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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失却之阵-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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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把我丢在外面，自己在里面快活？”
“对不起啦……你都不知道我刚才多惊险。不过你怎么进来了？”
“呵呵，猜也猜得到。守卫大哥说你把他给感动了，就把我放进来了呗。”
“哦……”九玄醉意已浓，也不愿多想这话只是玩笑。
大殿上方，忽然天帝问道：“叔均，你既已袭帝位，这帝后却还一直空着……你与梦浣仙子的婚事，何时定下来啊？我们还都等着喝喜酒呢！”
梦浣羞得面色红润，叔均却尴尬一笑：“承蒙天帝关心。本君年纪尚轻，刚袭帝位不久，还是专注大业，不谈儿女私情的好。况且我与梦儿自幼一起长大，之间多是兄妹之谊，若谈及男女之情，主要是梦儿恐怕还一时接受不了。”
“叔均？”座下的九玄喃喃道，“原来这登徒子竟然是东海的天帝。哼，不谈儿女私情，流氓可没少耍。”
羽璃看着九玄，笑也不是，言语也不是。心里感慨这过往多少事，竟都可以忘掉。九玄当初离开叔均，不是因为误会，也不是因为他人的闲言碎语，却实是因着身份。如今二人身份相当了，所谓的家仇也渐渐消散了，可九玄却忘了他。
羽璃想，如若自己身份高贵，重黎是不是就不敢那样对待她。如今的她已对过去的一切感情都没了牵绊，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会得到想要的一切。她每日勤修仙法，甚至还偷天山秘籍修习，就是为了将来可以有所作为。将来若有危机情况，天山可以依靠的人，除了身体虚弱的帝江，就只剩自己了。
无论是为了保护天山，保护九玄，还是为了保护她自己，她都要很强大很强大，才行。
开始都是一板一眼，端端正正，后来就是乱七八糟前仰后合——神族的宴会过程大多如此。果然，九玄的美貌成为了众神仙闲谈的话题，同时被八卦的，还有叔均不娶帝后的原因，和九重天太子的病因。
九玄觉得她还没有自己能淡然同人一起八卦自己的那个境界，而这个叔均她表示不娶帝后八成是因为他心里变态，九重天太子的病因，无论人们如何八卦，明日开始都会被她亲手解开。于是，宴会之上再无可八卦的好料，九玄只好专心于消灭殿中的美食。可这美食都太特么仙儿了，没有一样实在的。她挚爱的糖葫芦，她深爱的小鸡炖蘑菇……一样都没有。
“想吃这个吗？”盘子中多了一根鸡腿，香喷喷的，九玄顿时心花怒放。抬眼看，竟是叔均。
“不、不想。”
“不想吃算了。”鸡腿被夺走，叔均竟然还放在自己嘴里，残暴地撕扯下一块块鸡肉。九玄仿佛能看到每一块鸡肉被吞到他口中时发出的哭喊声，那些张开双臂渴望被自己吃掉的鸡肉们是无辜的啊。
九玄吞了吞口水：“既然你都请我吃了，我就勉为其难吃一点吧。请问，还有吗……”
“没了。”被啃了一半的鸡腿被递到自己眼前，“这个……给你吃吧。”
“算了……”九玄无语，推开对方的手，“不过，你从哪弄的鸡腿？”
“我自己带的。”
“……天帝大人原来喜欢自带食物参加宴会啊。”九玄打着哈哈。羽璃在人群中正寻找九玄，看见她正和叔均交谈，不禁紧张地躲起来。如果自己和九玄同时出现，那么难保不会被看穿九玄就是莫赖赖的身份。
“嗯。你和本君认识的一个女子很像。”叔均道。
“……是吗？什么样的女子？”九玄随意应付着。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不过，她只是个花匠，叫赖赖。”
“赖赖……”九玄若有所思。突然觉得不妙，赖赖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呢？在哪来的……可能是说自己赖皮的人多了去了，所以记忆混淆了吧。
“你说你来自天山，那你见没见过天山上其他人，有长得和你一样的？”
“嗯？”九玄被问得糊涂，转而又想，这登徒子不过是搭讪罢了。这是正巧天帝唤她去敬酒，九玄便向叔均告辞，屁颠屁颠去了。
九玄喝的有些多，极力克制自己不失态。羽璃有些担忧，靠前准备随时扶她离开。忽然一人在她身后，轻声唤道：“羽璃？”
回头，是祝融。满脸惊讶。
“重黎……哦不，是该唤一声火神大人。”羽璃皮笑肉不笑。
“羽璃，真的是你？”
“是我又如何，怎么我不能来么？”
祝融语塞，良久才低声道：“羽璃，我知我对不起你。过去那件事的真相也……”
“过去那件事的真相不重要。”羽璃冷冷道，“重要的是，你那三巴掌我生生受了。这个仇，小女记得很清楚。”
“羽璃，是我对不住你……”
“小女与火神大人还是当做不认识的好。”羽璃冷冷施礼准备告退。忽然祝融身后，又多出一个人。
“……赖赖呢？”那人道，“你既然在，那赖赖应该也在。”
“小女羽璃拜见东海五帝。”羽璃俯首施礼，四目相对许久才冷冷道：“这么多年了，何必还找她呢。”
“我问，赖赖在哪。”几乎在爆发边缘。
“赖赖？哼，天帝还是醒醒吧，赖赖……她早就死了！”
“什么？！”叔均狠狠地抓住羽璃的手腕，紧紧不放。
羽璃吃痛，费力甩开他：“如今的这个结果，你可是满意了？！小女还有事，告辞。”
九玄喝的着实有些多了，开始满场寻找她的救星羽璃。好不容易看见羽璃由远及近赶来，乐得立刻扑过去：“羽璃。我还以为你……”话未说完，便不省人事。羽璃怕叔均看到，匆匆带着酒醉的九玄离开。
祝融看着发呆的叔均，叹气道：“五帝，走吧。宴席结束，天帝已安排了休息的住所。”
“她死了。”叔均面如死灰，极是可怕。“她原来已经死了。都怪我，东皇钟没拿到，连她都死了……一切，一切都是我的错。”叔均无力地说道，整个人都沉沉坐在地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呵、呵呵……我这些年都在做什么？什么也没做！”
“……”祝融不知说什么才好，犹豫着拍了拍叔均肩膀。
“要我如何相信？”叔均突然语气一转，仿佛生机重新回到他身体中，“区区一面之言，我如何相信？赖赖不会死的，她不会就这么离开我！”叔均跃起，向远处跑去。
“叔均，叔均！你去哪？——”
第七十八章 相思病
第二日，九玄酒醒，早早起来向天帝问安，并由侍卫引领着，见到了病卧床榻的太子——紫微。刚入得太子大殿的门，羽璃却被生生拦在外面，守卫道：“太子病虚，天帝特特吩咐，除了花神九玄，其他闲杂人等不可入内。”
羽璃面皮薄，不由得脸上一红，九玄讨好地对守卫道：“守卫大哥，这是我的助手，我治病需要她在旁才能……”
守卫为难道：“还望帝女恕罪，这是天帝下的死令，在下也没有办法。”
“好吧……羽璃，这外面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你先回无双殿等我吧。”
九玄觉得紫微这名字太过女性化，那它的主人定是个女性化的太子爷。直到见到真人，才知道自己曾多么辜负这样一个血性男儿啊。话说太子爷紫微，那生的是一个温文尔雅，玉树临风，才貌双绝。
九玄进入太子殿后，发现九重天天帝正在里面叹着气。太子爷看起来一切正常，只是整日倒在床上，茶饭不思，精神恹恹，也不与人交谈。服下很多补品也不见好，医仙诊治只说是心血郁结，心病还需心药医才好。
九玄微笑着哄劝天帝离开，只剩她和紫微两人之后，九玄微眯着眼睛靠近他，细细观察着。紫微斜瞟了一眼她，然后厌烦地换了个姿势继续靠着床榻。
此人身子只是因着长时间没有好好吃饭运动有些虚弱罢了，并无大碍。九玄向房内看了一圈儿，摆设极是简单，却在床头多了几个本子，约莫着是日记之类的东西。
趁着紫微耍脾气背过去的当儿，九玄毫不犹豫抓起一个本子翻了开，一页页大多是空白，却在最末一页，才看见写着的一个极苍凉的“念”字。
紫微气急败坏地夺回本子，并没有收好，而是直接扔在一旁的火炉里。
“啊～”九玄有点明白了，面上陇上笑容，得意地看着紫微。如此，眼前的太子殿下定犯的是相思没错，可相思病属于心理科，她一个外科大夫属实不擅治疗。可碍于面子，又总不好给天山的爹娘丢脸……九玄正想着，身前的紫微终于被看得不自在，又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九玄一眼，冷哼一声，干脆转过身去面朝床里。
不错呀，不说话的太子陛下竟然对自己冷哼了，这就是从无声到有声的质变！九玄心满意足，召出神农鼎，默念晚生咒——晚生咒是一道可以使人维持身体健康均衡的大众类养生咒语，当年她常下凡去大荒游玩，银两不够的时候便做起此咒的广告，曾有人间富贵百姓求她为自己施这道咒法，她叫价黄金前两，无奈那人太特么能砍价了，最后二人以十两银子成交，皆大欢喜。
九玄道：“太子陛下，今日病情已探查完毕，请好好休息。老子明日再来。”蹦跶着离开大殿，还没走远，就听得九玄高呼：“噢噢，玩去咯！”被独留在房内的太子又冷哼一声。
九玄还没走到自己临时居住的无双殿，远远就见一个潇洒的男子背影，俊美至极。乖乖，这九重天莫不是有特殊的美男服务不成？！九玄喜笑颜开搓搓手，放缓脚步，边打量对方便走过，男子回头，竟是叔均。九玄一口气没喘好，呛的厉害，叔均笑着拍她背：“见到本君这么激动么，看来，本君没白等你。”
九玄一副忠贞烈女姿态躲开，双手护胸：“登徒子！你又来作甚？”
“来见你。”
“……有事吗？”
“非要有事才能见你？”
“无聊。我很忙，要走了。”刚踏出一步，却忽被拉住。
“你，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登徒子，东海天帝叔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你叫九玄？”那人却完全一副没听她说话的样子，淡淡道。
“哼，本帝女是名唤九玄没错，可无论是辈分，还是身份，天帝大人最好还是跟众神一样，叫一声帝女的好。”
叔均皱眉拉正她身体，一手抬起她手臂，露出流动着莹莹光芒的粉色玉石。
“女娲石，你从哪得来的？”
“天帝大人，在九重天就如此放肆轻薄帝女，叫人看见了不知你该如何解释。至于我身上的东西，似乎不关你事。”
“哦？若说，这女娲石曾归本君所有，你还敢说不关我事吗？”一张俊脸靠的极近，花梨木的香气就随着男子的吐息萦绕在脸颊鼻息间，九玄原本撑起的强大气场立刻如被针扎破的气球，瞬间憋了下来，眨巴眨巴睁大的眼，看着对方那双眼睛。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突然混进脑中，好像心里有什么空落落的地方掀起一层风浪。
“嗯？”一张俊脸逼近，清新的花梨木香气如迷药一般，看得九玄不厚道地吞了吞口水。
“……这，其实……”九玄支支吾吾。她自然记得，这东西是当初自己在街市上偷来的。可如何偷，偷的是谁，完全想不起来。一想到崆峒海之前的记忆，有太多想不起来的片段细节，她就头痛的厉害。“我真的想不起来……我说是我捡的，你会相信吗……”
“捡的？呵，在哪捡的？怎么本君就没这么好运过，能随随便便捡到件上古神器？”
“不要羡慕我，我运气一直很好的。”
“赖赖，你是赖赖对不对？你记得我的对不对？……赖赖……”俊颜上浮上一层阴郁的黯淡，似很受伤：“……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你个疯子，你在说什么啊？！”九玄被吓得慌乱，挣扎间见到羽璃的身影，便大声呼救：“羽璃！快来帮我！——”
身前的人停下了动作，九玄趁机抽离开身体，一溜烟跑到羽璃身后。叔均一字一句：“你认得羽璃？既然认得她，你还有什么好说？嗯？赖赖？”
“这个疯子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九玄抓狂。
羽璃握着九玄的手：“你先回去，我跟他说。”
“回去？回去干吗，为何不在这把话说清楚？”叔均嘲笑着道。
“听话，玄儿你先回去。”羽璃语气生硬了些，九玄更加莫名其妙，可此时只好听羽璃的话，乖乖离开。
见九玄走远，直至进了无双殿，羽璃才松了口气：“天帝何必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失态？你又何苦逼不相干的人。只是长得像些，长得像的人那么多，难道每一个都是她？或许你不会信我的话，可是，可是……哎，当初帝江大人回了天山，收养我和赖赖做义女，共同照顾帝女九玄。赖赖死后，九玄很伤心，便要帝江将她的容貌改成和赖赖一模一样的。”
“是吗？证据呢？”
“证据？哼，这种事还需要证据么。”
“那要本君如何信你的话？”
“……信不信随你，反正我也没有必要向你证明什么。你若希望她好，就不要再来打扰她。”
“好，那信不信也是本君的事。九玄，她是不是赖赖，我自会查清楚。”
二百年前帝女九玄启动失却之阵，自然会忘记一些东西。赖赖，如果是你忘了我，我是该高兴，还是该悲伤？
“太子殿下今日如何了？”九玄踏入太子殿，询问一旁随侍的小仙婢。
“回花神殿下，太子正睡呢。”小仙婢中规中矩地回答。九玄觉得好笑，花神殿下，还没人这样称呼过自己，怪别扭的。
“那样正好，今天我主要是找你的。”
“什么？找……找奴婢做什么……”
“来来来，别怕，姐姐问你几个问题。”九玄一脸和善，招呼着小仙婢。不笑还好，她这一笑，小仙婢当时就跪了，大哭道：“小雪错了！花神殿下饶恕小雪吧！呜呜呜……”
九玄此次主要是想要询问这个叫小雪的仙婢一些关于紫微的过往。依她看，这太子多半是害了相思病罢了，不管怎样，既然是心病，无论吃什么灵丹妙药都是无用的。嗯……也不能说都无用，如果有可以失忆的药，或许就有用了吧。可是谁又能忍心吞下这样的药，来忘却自己曾深深爱恋的人呢？至少她可不要，身边的人，一个都不许忘掉，哪怕，哪怕是伤害过自己的人，都不可以忘掉。九玄如是想。
在九玄的威逼利诱之下，小雪终于哭着讲述了关于紫微的许多秘密。比如紫微其实是左撇子啦，比如紫微自幼就喜欢照镜子啦，比如紫微没事喜欢自言自语啦，比如紫微每次吃饭都要在碗里剩一口啦，比如紫微从不看男女**啦，比如紫微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莫名其妙发脾气啦……
小雪哇啦哇啦讲了一大堆，九玄终于怒了：“你就不能讲点有用的？”
小雪委屈，绞着手里的小手帕，半带哭腔道：“什、什么才是有用的……”
“你家太子殿下害的是相思啊相思！相思，懂不懂？”
小雪眼泪汪汪地，摇了摇头。
“……就是，就是他过去，有没有过喜欢的女子？”九玄双手伸出食指，在天空上画着圈儿，做出一副循循善诱的贤良模样。小雪看了很是安心，欢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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