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如此多妖-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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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羞得赶紧一头埋进向少卿的怀里，典型的掩耳盗铃啊！向少卿奸计得逞般笑的奸诈无比，然后携着她飘然而去。

到了八仙居，李小欢头还是埋在他怀里不敢出来，向少卿也不说，顺着她闹。

半响，她才昂起头来，脸上还带着羞红，问道：“少卿，我怎觉得你脸皮张厚了好多。”

说完，还煞有介事的用纤细的手指戳了戳。

向少卿嘴角抽了抽，淡淡杀出几个字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

李小欢哑然了，乖乖顺顺的做好，等着小二哥上酒来。

她记得这里的桂花酿最好，可是物是人非，现在也不愿意去碰了，只是点了次一点的千里飘香。

这时候正是下午，离天黑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八仙居的客人不多，零零星星的有些凄凉。

李小欢觉得人多了有气氛，心里有些埋怨自己起早了，该是赖到晚上才来的。

小二哥很快上了酒来，向少卿素来少饮，也不在意，轻轻的抿了一下便放下杯子，李小欢则不同，两只眼睛贼晶晶的盯着。

倒了一杯，咕咚一下子灌进去，喝完，煞有其事的咂咂嘴。

向少卿见了，担忧她呛了，赶紧抓过杯子来，一次一点一点的给她斟酒。

第一次，一点点，李小欢挤了挤眼睛，他又倒了一滴。

第二次，又是一点点，李小欢再次有耐性的挤了挤眼睛，又补了一滴。

………………

077　再见

第二次，又是一点点，李小欢再次有耐性的挤了挤眼睛，又补了一滴。

第三次，还是一点点，李小欢怒了，拿着杯子抖道：“少卿，你知不知道我出江湖来混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大块吃肉，第二个就是大碗喝酒，现在，没有大碗，就算是用杯子你都不给我斟满，专门跟我别捏！”

向少卿不理她，酒壶在手里紧紧拽着，李小欢大怒，冲上去就是一顿抢。

向少卿看着她因着酒气涨的通红的笑脸，顿觉无奈。

这才几杯酒有点胡闹了，酒品实在是不敢恭维。

他一只手护着酒壶，一只手拉住往前扑的李小欢，嘴里哄道：“成什么样子？要喝我买回去喝好不好？”

李小欢怒红着眼睛，泛着点点星光，说道：“喝酒喝得就是气氛，你懂个什么？”

说完，又去抢，向少卿无语气结，仰头看了看天，觉得还是不能顺着她，不然今晚别指望好生睡觉了。

就知道不能让她沾酒！

李小欢成八爪鱼状趴在向少卿的身上，招牙舞爪的一顿乱抓，幸好客人正少。

“小欢，你我分别才几日，就忘记了当初的郎情妾意？在胡闹些什么？”

一道声音自外面飘进来，不怒而自威，掷地有声，却含着淡淡的调侃戏谑之意，话一落地，一个绝美的妖孽脸孔便闪了进来。

这次，是一袭蓝袍，不是锦衣华服，倒像是个白面书生，身上的气场却如何都掩不去。

向少卿身子猛的一僵，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不由自主的紧了紧，半响，坐起身来，将她扶正，端坐好了，面上又是一派从容淡定。

李小欢已经坐好，看着南宫仙迎面走来，还是像那个初次见面的华服公子，调皮的说，我挺中意你的，要不我做你的男人吧。

李小欢愣了愣，面上却一派平静，吐着舌头笑道：“幸会幸会，早知道王爷也喜欢八仙居的酒菜，我就不来了。”

南宫仙闻言，一愣，随即一拂衣袖，在桌子的一面坐下，自然地很。

向少卿心里一动，捏着筷子的手微僵，笑道：“内子说话口无遮拦，希望王爷不要见外。”

南宫仙眉头微皱，却不看他，眼睛紧紧的盯着李小欢，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还是一样的戏谑风流，痴痴的问道：“小欢，就当哄哄我，你就不能说你不知道我就是南宫仙么？”

李小欢微微愣了愣神，果断的说道：“不能！”

南宫仙心里一痛，他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会接到这样的回答，却还是问了。

自始以来，自己喜欢的，不正是她的这份率真和豁达么？

他眼眸微敛，眼神回到酒桌，似乎刚刚的对话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却不知早已在心中泛起惊天的巨浪。

半响，相对无言，南宫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孩子气一般，对着向少卿问道：“你刚刚说内子，你们何时拜堂的，我怎的不知道？”

………………

078　婚期

半响，相对无言，南宫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孩子气一般，对着向少卿问道：“你刚刚说内子，你们何时拜堂的，我怎的不知道？”

向少卿看了看李小欢，对于这个问题，却是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们现下这样，算是什么呢？

对于之前的婚约，到底作不作数呢？他不敢直接回了，心里也是惧怕的，怕她不爱他。

李小欢欢欢喜喜的凑到向少卿的跟前，抓起他的手，竟是一层冷汗，她顿时心里内疚急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他们是有婚约的，他是那么的在乎自己的意见么？那么爱她，没有她的同意不愿意说原本的事实么？

向少卿手里一暖，见李小欢已经握住了自己，对着她笑笑。

“我们早就有过婚约的，三年之后的夏至那天，便是我们的婚期。”李小欢对着南宫仙回道，眼睛亮晶晶的灼人眼球。

向少卿只觉得一股热流直接冲到脑子里，迷迷糊糊的，被一阵巨大的惊喜代替，握着李小欢的手紧了紧，再紧了紧。

南宫仙眼神锁在两个人紧握的手上，有片刻的愣神，接着，兀自拿起空酒杯倒了一杯酒，一口气灌了下去。

他觉得有些恍惚，嘴里喃喃道：“有婚约了么？竟是有婚约了·····我何时已经晚了这么久了······”

一时觉得自己好像不能控制自己了，又强迫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了下去，苦涩无比，喃喃的重复道：“我何时已经晚了这么久了······”

三个人相对无言，各自独饮着，没有人说话，时光仿佛静止了一般。

一直做到晚上，酒楼里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们坐在角落，并不是很引人注目，南宫仙看了看天，沉吟了半响，叹道：“晚了，该回去了，以后再见吧。”

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他低着头，谁都没看。

说完，起身转身往门外走去，衣袖一拂，又恢复了那个谈笑风生，指点江山的铿锵男子。

李小欢看着他的背影，落拓潇洒，像是刚刚的那丝落寞不存在一般。

这才是那个不为任何事情所动，厉兵秣马，要一统天下的帝王，不言自威，自有一番威严的气势，那些风流不羁，戏谑调笑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幌子罢了。

他走到门口，又猛的回过头来，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便到了李小欢的眼前，一把扣住她的后颈，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样子刻进心里一般。

向少卿脸色阴沉，将李小欢的手握的紧紧的，身子绷紧的像是一根即将离弦的箭，只要一个档口，便会爆发。

见了南宫仙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才没有阻止，不然，就算他是名动天下的仙王，他也要让他走不出这八仙居。

李小欢吓得说不出话来，紧张的很，南宫仙眼眸深邃，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会将人吸了进去。

………………

079　审讯

李小欢吓得说不出话来，紧张的很，南宫仙眼眸深邃，像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会将人吸了进去。

半响，又是一副风流不羁的模样，似是有些哀怨，说道：“你不能只当我是李仙么？那个跟你逛街谈笑，那个为你吃饭陪你瞎闹的李仙么？”

“我今日没有戴面具，只因为我不想你把我当做那个心里有诸多算计的和较量的王爷，你为何要让我这样伤心，就当是骗骗我都不愿意？”

李小欢愕然了，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

南宫仙像是没有期盼她的回答一般，兀自放开她，慢慢转身，似是身上背了千斤的重量。

李小欢伸手拉住他的衣角，直直的问道：“你会杀我吗？”

她想问，若是将来，有了利益冲突，那么他会不会杀她呢？

南宫仙身子微僵，回头笑道：“你觉得我会杀你还是不会杀你？”

向少卿火气顿生，一把将她揽入怀里，沉声道：“王爷，天色晚了！”

南宫仙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淡笑着纠结在刚刚的问题上，慢慢转身，嘴里念叨着：“我会不会杀你呢？”

又像个孩子一般，笑嘻嘻的扭过头来，好看的脸庞让人炫目，说道：“小欢，你要是不想我杀你，我便不会动你身边在乎的人一丝一毫。”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向少卿一眼，向少卿淡淡一笑，微微颔首。

说完，头也不回的大踏步而去，向少卿心里慢慢的抽痛起来，他看着李小欢，只觉得她好像风一样，会跟着南宫仙飞走了。

那样痴情又优秀，那样潇洒又落拓，那样高贵又优雅的男子，他第一次有了不自信，抱着李小欢的胳膊紧了又紧，却还是觉得她会飞走。

便再紧了紧，心里越发的难受起来。

李小欢吃痛，窝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看他，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笑道：“怎么了？刚刚吃酒吃醉了？”

向少卿不回话，眼睛紧眯着，睫毛微卷，竟是比女子的还要好看许多，李小欢忽然有些愤愤不平起来，这是什么世道哇！

她用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睫毛，痴痴的笑了起来，想起这个男人是自己的，又是一阵欢喜和满足。

与向少卿的心情完全背道而驰，他紧紧的拥着她，嘴里喃喃的念着：“小欢·····”

“嗯？”

“小欢——”

“我在。”

“小欢——”

“怎么了？”

“小欢，我——爱——你。”

“嗯，我知道了。”某女心里狂喜。

“你呢？”

“我不是说了我们的婚期么？”某人岔开话题。

“······我——喜欢听你说。”某人死缠到底。

“我喝醉了。”某人决定装傻到底。

“你跟他在邺城的时候一起手牵手逛街了？”某人醋味十足，改变策略。

“啊？——没有，没有牵手，只逛街了。”李小欢赶紧摇头，乖巧的像只小猫。

………………

080　心意

“······我——喜欢听你说。”某人死缠到底。

“我喝醉了。”某人决定装傻到底。

“你跟他在邺城的时候一起手牵手逛街了？”某人醋味十足，改变策略。

“啊？——没有，没有牵手，只逛街了。”李小欢赶紧摇头，乖巧的像只小猫。

“在邺城他为你吃饭了？”某人龇牙咧嘴，临近发飙的边缘。

“······”李小欢哑然了，是不是该解释解释，解释难道说是因为自己没有衣服穿，不解释不就是承认了。

向少卿脸色阴沉，怒火中烧，在兜里掏出一锭银子，拎起李小欢便出了八仙居。

李小欢看着那个还在桌上白花花的银子，顿时捶足顿胸，大叫不已：“败家子，还没找零啊——”

“少卿，你放我下来，我不敢了，我错了——”

“晚了。”

“他没喂我吃饭，我们也没逛街。”

“我不信。”

“少卿，我再也不说谎了，我再也不敢跟别的男人鬼混了，我错了。”李小欢态度诚恳，两眼泪汪汪。

“错了就要认错，回去好好面壁思过，好好交代。”某人龇牙咧嘴咬牙切齿。

“少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李小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向少卿纠结了一纠结，心里狂喜，面色却如常，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那就不面壁了。”

李小欢顿时松了一口气，接着听他道：“面对着我就好，好好交代你们做了什么，我不舍得惩罚你。”

李小欢顿时脑袋充血了，心里恨恨的想，天啊，要老实交代，你还不如惩罚我呢。

关键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却偏偏不能说啊！

于是，她再次崇拜了一下姨娘，姨娘曾经教导她说，男人的嫉妒心真可怕，向少卿真的被南宫仙活生生的刺激到了。

一回李府，李小欢便被他丢到床上，脱了鞋袜，对着她坐下，一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样子。

李小欢终于在他的淫威之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当然隐了自己没穿衣服让南宫仙喂饭那一段，只说自己的右手那两天不小心扭了一下。

向少卿对她的说辞颇有一番怀疑，却也没多纠缠，只是抱着她不停的叹气，还为了两个人相处了一个月纠结了好久。

李小欢嘴上不说，心里却满满的开心，她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已经将向少卿当做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做事开口闭口，第一个发出的词一定是少卿，他总是在自己的身边，从来不隐去。

上次，是唯一的一次长久的分别，却像是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这句话，她老早就开始说，却不知道是因着自己的心说的，不再是句玩笑。

南宫仙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心里停留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那个男子，却是有让人心动和死心塌地的资本。

………………

081　离开

南宫仙从来没有在自己的心里停留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那个男子，却是有让人心动和死心塌地的资本。

而她，却只愿陪着他过去清淡的简单的小日子。

每天，早晨醒来，有人做好早饭，然后两个人出去逛逛街，做做小生意，养活自己，最好养一对儿女，绕膝寻乐。

她窝在向少卿的怀里，摆弄着头发，问道：“少卿，过几天，我们便回去成州看爹爹，看完了爹爹我们好生去商州玩一玩好不好，我喜欢商州。”

向少卿换个舒服的姿势，搂着她，说道：“怎的，真的还惦记着那个白面小书生？”

李小欢知道他逗她，立即换上一副痞子模样，贼笑道：“我当时就是见色起了歪心思，去看看也未尝不可。”

向少卿却不再笑了，抱着她立坐起来，面容严肃，沉吟了半响，低低的问道：“小欢，若是我有些事情不得已瞒了你，你会不会怪我？会不会离开我？嗯？”

他问的小心翼翼，眼睛盯着她，却不像往日那样有神采，透着担忧。

他想起南宫仙那别有深意的一眼，觉得有些事情还是瞒不住了，心里忽然害怕起来，他什么都不曾怕过，却怕她会离开。

李小欢歪着头想了一想，说道：“你究竟瞒了我什么呢？说的那么吓人。”

向少卿却不敢说了，又将她一把带入怀里，深深的叹了口气。

李小欢似是有所觉悟了，猛的挣了开来，声音有些微颤，问道：“少卿，你老实跟我说，你上次回了成州，是不是见过爹爹，为何爹爹不让我回去？”

向少卿微微颔首，抱住她的手轻轻一僵。

李小欢像是明白了什么，却不再说话了，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叹了口气，良久，淡淡的说道：“少卿，我累了，你先回房吧。”

向少卿脸色微沉，心里闪过一丝不舍和心疼，终究下了床去，披上外衣出去了。

李小欢彻夜未眠，心里千般难受却无法言说，想起爹爹便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般，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色微亮才翻起身来。

她简简单单的收拾了包袱，将头发竖起来挽成一个男子式样的发髻，便出了门。

朝向少卿的房间看了一眼，撇下不舍，悄悄摸去马房牵了马儿，飞奔而去。

晨色微凉，她忽然想起那晚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时候，也是这样朝着向家大院看了看，心里满是不舍。

那时候她以为自己不舍的是向伯伯的怒发冲冠的样子，却不知不舍的是那个七年如一日，每晚都躲在墙角，对着一个细小的缝隙，装作猫叫的少年。

她刚刚出府，向少卿便后脚跟上，他知道她会回去，便也是彻夜未眠的等她。

她一路向南，片刻都为耽误，马儿跑累了，便歇歇脚再跑，向少卿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