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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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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喜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个鬼精灵一样的小丫头,一边轰她快些出去,一边笑骂道:“我可不盼着王爷打头熊,只盼着好儿能被那熊瞎子吃了,王府从此就能清静了。”

好月满脸不服气,努嘴道:“熊瞎子若有这个歹心,一早被王爷百步穿杨给解决了。你就等着王爷领了赏赐回来分你吧!”说罢蹦跳着往外跑,却听冯喜在身后嘟囔道,“那就盼王爷赶快娶个王妃进府,看你这妮子的伶牙俐齿还得意不得意。”

好月的眉头微微一挑,笑着摇了摇头不去思量冯喜的话,只是快速来到马厩牵出王爷送给自己的小红马,出了王府后门便翻身上马,一挥鞭子朝那城郊围场而去。

城郊围场。

轰隆隆的马蹄声震得大地微颤,皇室一年一度的秋狩正在举行。今年乾熙帝并不亲下围场狩猎,只笃定要看看皇室年轻子弟们的骑射功夫,且说明了优者重赏,而劣者必罚,于是年轻的皇子王爷们个个蓄势待发,只怕落于人后被皇帝责罚。

“出发!”臻杰一声高呼,便见一排良驹如离弦之箭奔腾而出,顷刻就没入林子不见了身影。

“齐泰,你说这一回宸儿和昕儿哪一个会赢?”臻杰将西洋远望镜递给身边的内侍总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齐泰收拢了远望镜,笑道:“宸亲王和昕亲王从来都不分伯仲,奴才实在猜不出,倒是听说简郡王的骑射大有长进,指不定这一回能有出色的表现!”

臻杰睨他一眼,冷声道:“宜妃给了你什么好处,这几日怎么动不动就提老二?”

齐泰憨笑道:“皇上圣明,只是宜妃娘娘没给奴才什么好处,倒是……皇后娘娘要奴才时不时在您面前夸夸二皇子。”

“皇后!”臻杰心中一暖,不再追究。

二十几年来,发妻章悠儿和自己早就融为一体,悠儿会这么做,一定是察觉到自己最近的心思了。他望着还弥漫在空中的尘土,心中微叹:登基十九年了,似乎是到了立太子的时候了,东宫之位久悬不定,未必是件好事。

少年王爷大麻烦(二)

虽已入秋,但树叶尚未开始凋零,依然有着墨绿的叶子顽强地密集在树杈上挡住人的视线,若骑术不好便极容易被绊倒。然对于这些从小接受严格训练的皇室子弟而言,不过小菜一碟。穿梭在葱郁的树林里,他们依然能收放自如敏捷地追逐猎物的足迹。

“四叔、五叔,这一回你们要打什么?”白马上勒着缰绳说话的是十八岁受封宸亲王的大皇子杰宸,如今长到二十二岁面容生得几乎和乾熙帝年轻时一模一样,他扬了扬手里的弯弓,朗声笑道,“这一次我绝不会输给你们。”

“杰宸就和你五叔比吧,我本不喜欢狩猎,只是来逛逛应个景。”和郡王臻云向来喜静不喜动,他数了数背篓里的箭笑道,“这几支够我防身了,我走了,你们两个厮杀去吧!”

“四叔小心啊!”杰宸笑着扬了扬手,转而问面前那俊逸帅气的男子,语气里充满了挑衅,“五叔……咱们出发吧!这回是比数量还是比大小?”

直身坐在枣红马上穿一身白衫的正是昕亲王臻昕,作为先帝唯一的嫡子,他很小就被册封为亲王,同胞的妹妹真意出生后也被皇后带在身边抚养,今年已有十五岁。

双亲的早亡让当年那个小王爷比寻常孩子更早懂事,且乾熙帝一直对这个弟弟期望很高,前年命其和长子领军出征,本只打算让两个年轻人多些历练,没想到这两个孩子竟联手屡建奇功,少年昕亲王与宸亲王的美名随着捷报一夜间誉满全国。

“比大小,看谁打的野兽大。”臻昕抽箭上弓,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窜入天空,顷刻间本齐刷刷列队南飞的雁群散乱开来,他朗声笑道,“若比数量,这一排大雁只怕飞不到南方过冬了。”

杰宸很是兴奋,摩拳擦掌道:“眼下正是黑熊大量进食预备冬眠的时候,五叔可别那么幸运碰上一头熊瞎子啊!”

臻昕一挥马鞭,马匹向前奔去,只听得笑声传回:“顶好你也别碰上……”

“大皇兄!”伴着嘀落落的马蹄声,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骑马赶上来,个子较小的那个嚷嚷道,“二哥和六皇叔结伴了,三哥四哥在一起,我头一次来,就和五哥跟着大皇兄吧!”

杰宸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用力挥着拒绝:“别跟着我!杰项,你带着六弟。”语毕便撒手松开缰绳一挥马鞭子隐入了林中去。

一匹棕毛马慢悠悠地跟上几步,坐上十五岁的少年便是杰宸所唤的杰项,当今皇贵妃的养子,他淡淡笑道:“今日大皇兄定要和五皇叔争个长短,怎么好带着我们耽误事?”

那六弟便是丹阳宫仁贵妃一双龙凤儿女中的龙子杰泓,他比杰项小一岁,个子却要差很多,眼眉间像他的母亲生得俊秀,听五哥这么说,只无奈道:“好吧,待我们兄弟长成了,也好和大哥叔叔们一较高下。”

杰项的性子很安静,笑着道:“眼下正经打猎要紧,只要认真些,总不会输给四叔的。”

“是了是了!”杰泓挥了马鞭子,马匹吃痛便撒腿往林子里钻,只听他喊道,“五哥快跟上我。”

杰项却不急着挥鞭子,而是朝方才大皇兄离去的方向看了片刻,他仿佛看到有一抹鲜红色掠过,却有些不真切。

且说好月策马赶至围场,可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把守,她愣是进不去。于是耍了些小聪明,绕到老远的地方走水路进了围场,此刻正牵着马儿在树林胡乱走着,以她的骑术在林子里是断乎不敢跨马的。

围场里山峦起伏,小丘不断,便是这林子也高低不平,牵着马儿也着实难走,皇室在此放养了许多动物,据闻今年放了熊,不知在不在这一带出没。对此,好月还是有些担心的,她的胆子也就敢对猫儿狗儿凶一凶,偶尔看见老鼠都能把王爷当树来窜,若真的碰见熊瞎子,定要吓去半条命来。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好月牵着马儿胡乱钻时,耳听得沉沉的脚步声渐渐向自己靠拢,小红马突然前蹄扬起仿佛受了惊,好月牵得不紧便叫那畜生挣脱去。

少年王爷大麻烦(三)

“红儿,你去哪儿?”好月看小红马撒蹄就跑,急得不行,正喊着却感到自己背后有粗粗的喘息声,还有那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传来。

怯怯地回身去看,好月登时被吓得腿软,手里握着的马鞭子虽被举到了胸前,却颤得厉害,一看便晓得是没力气挥了。

“熊大哥,你饿了?”好月几乎哭出来,面对着一头比自己高出泰半的大黑熊,福好月已经语无伦次了,“我太瘦了,没肉不好吃,你且等等……等等我家王爷给你打大肉兔来好不好?”

黑熊若听得懂好月的话,便成精要那观世音来渡了。它依旧发出粗粗的喘息声,咕噜咕噜地声音伴着哈喇子不断地涌出,挥了挥蒲扇一样大的爪子,又朝好月迈进。

“啊……王爷。”好月看着大黑熊朝自己扑来,抱着头就哭。

“嗖!”

“嗖!”

“嗖!”

利箭快如闪电,一支支从四面八方蹿出,就在大黑熊要伸手去抓好月的那一瞬竟被扎了一身的利箭,贯脑的那一支即刻要了它的命,身子虚晃了几下,就向下扑到去。

便是好月这副身子骨,哪里经得起黑熊这么一压?说时迟那时快,好月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人团身抱起身子一个轻腾离开了地面。待落地时,自己已离那倒下的大熊三丈远了。

睁开眼睛看,眼前是个面目清秀的少年,个子虽没有王爷高,却也有模有样颇有玉树临风之态,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记得不仔细。好月两腿打飘,还未从惊吓中醒来,哭着道:“谢谢你啊,大好人,我家王爷会好好谢你的……吓死我了。”

“福好月!”这一声喊里充满了愤怒,只见穿一身白色骑马装的男子冲了过来,一把从少年手里拉过好月,开口就骂道,“你作死吗?什么地方不好玩跑到这里来?不要命了?”若非看到自己送给好月的红马,臻昕完全不敢想象这丫头跑来了。

好月看清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满围场找的王爷,一时心里安慰扯开嗓子就哭:“王爷……王爷,吓死好月了。”

“你这丫头!”臻昕的怒意渐平,看着哭得委屈又瑟瑟发抖的好月,也再骂不出来了。

此时一旁的清秀少年开了口,对臻昕极恭敬地喊了声“五皇叔。”

臻昕这才留意从熊身下救出好月的正是与自己一样在兄弟中行五的皇子杰项,“好杰项,身手如此矫健,让五叔佩服。”

杰项淡淡一笑,却拿眼睛看着还在哭泣发抖的好月,“就觉得这丫头眼熟,原是在五皇叔府上见过的。”

臻昕摇头无奈笑道:“我府里你来的少,你那几个哥哥都认得她,正是皇嫂从前赐给我的宫女,如今在王府里当差。”

说话间,好几匹马已靠近那头大黑熊,只听得杰宸的笑声响起:“这下可妙了,这头大熊成箭靶子了,怎么扎一身的箭!究竟多少人瞄准它了?杰安你数数,都是谁的箭?”

臻昕闻声便带着好月和杰项过了去,竟见杰宸、杰欢、杰安、杰康、杰泓还有四哥、六弟都在,没想到所有人都看到了这头大熊,也好在如此,不然好月这条小命定有去无回。

却听杰安笑道:“这头熊身上有大皇兄的箭,也有二哥的,五皇叔的,杰康的,还有杰项的。”

臻云悠闲地坐在马上,笑道:“这算谁的呢?难道还要仵作验尸不成?”

杰安却道:“也不要什么仵作,但看这头熊皮肉极厚,身上的箭只怕挠痒也算轻。定是贯脑的一箭要了这畜生的命。”

众人不禁同声问:“谁的箭?”

杰安奋力一抽,那熊脑里的血便喷射出来,好月哪里经得住这般血腥,加上方才的惊吓便软绵绵倒了下去。

“自然是五皇叔的百步穿杨了。”杰安如此喊一声,却发现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五皇叔怀里抱着的小丫头身上。

“五哥,凭你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侍妾急得皇嫂搬出圣母皇太后和几位太妃来教化你。却不想竟留心在这小丫头身上了?怎地出来打猎还带着好月这丫头?”臻璃说着过来替兄长卸下身上的佩剑箭囊好让他抱着好月。

臻昕嗔道:“休得胡说,谁能想她跑来了?”

倒是杰欢想得周到,对臻昕道:“顶好别把她带去父皇面前,盘问起来又是事情,这丫头也不落好。”

却听杰泓嘀咕道:“恐怕来不及了。”语毕众人便见侍卫们各持器械朝这边涌来,原来方才杰泓见黑熊倒地一时兴奋拉了黄烟示意侍卫们来抬猎物,并没想到会冒出福好月这个丫头来。

“昕亲王,这是?”果然领头者一脸诧异地看着臻昕,身后众人均是奇怪的表情,谁也猜不透王爷怀里怎么多了红衣娇女子。

“真是个麻烦!”臻昕无奈地嘀咕了一声。

刁蛮公主(一)

傍晚时分,昕王府的主人终于满载而归,怀素夫人连忙吩咐下人侍奉王爷梳洗换衣裳。怀素夫人便是先帝康贤傅皇后的贴身侍女缘亦,康贤傅皇后薨逝后,当今圣上册封其为怀素夫人,终身照顾臻昕,也要臻昕奉养其直至终老。

“王爷,听说夫人动了大怒,您不救救好月姐姐么?”小丫头锦秋捧着臻昕换下的衣裳,立在一旁怯怯地问。

大丫头宝清狠狠瞪了她一眼,手上利索地替臻昕束了腰带,一壁道:“王爷这回可不能再护着那丫头了,什么祸都敢闯,今日好在皇上没有追究,不然该如何是好?”

臻昕想到好月方才那被大黑熊吓到惊恐至极的模样,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从大瓷缸里抽出一卷画看了两眼又卷起来握在手里,对宝清道:“你去看着,别让夫人罚得太狠,那丫头今天吓得不轻。”

宝清却恨恨道:“脱她一层皮也不算轻,您不知道夫人气成什么模样了。连冯总管也没饶下。”

臻昕又取了一幅画看,奇道:“关冯喜什么事?”

宝清收拾了东西,答:“恼他放好月出去呢!奴婢倒是想疼这丫头来,偏偏她个鬼精灵,挨打也要拖带人,愣是对夫人嚷嚷‘是冯总管放奴婢出去的,不是奴婢偷跑的。’,这下好,冯总管也被罚了月钱。”

臻昕似乎挑到了满意的画,嘴里问:“好月挨打了?”

宝清麻利地拿了锦袋子来装王爷手里的画,答道:“夫人下令按在院子里打了二十板子,这会儿垫着瓷瓦跪着呢!”

“要她起来吧!”臻昕有些不忍,他知道缘亦从不随意打罚下人,这次定是动怒了,但好月的确柔弱了点,二十大板已够她痛得死去活来,再跪只怕要落病。“天凉了,别跪出病来,你去夫人那里说,是我的意思。”

宝清有些犹豫,便道:“奴婢看,夫人也不会不管,定是要吓一吓她,就是王爷总护着她,她越发眼里没人怕了。按理说方才认错还来不及,偏她跪在夫人面前还乐颠颠地说您打了头熊,半点不知道自己有错。”

臻昕无奈地笑了,“好吧!就按夫人的意思办,不过你留心点,别叫她真的病了。毕竟是皇后赐给我的宫女。”

宝清笑道:“王爷还是偏疼她,每每都拿这句话来堵夫人。”又问,“王爷还要出去吗?”

“今日又是四哥输了,皇兄罚他请我们兄弟侄子几个吃饭,夜里都到他府里去。”臻昕说着便要走了,对宝清道,“你去和夫人说一声,我不过去了,过去了她又要问好些话。最近越来越唠叨了。”

宝清笑道:“您这话可别叫夫人听见呐!”臻杰呵呵一笑,带着那幅画走了。

锦秋抱着衣裳过来道:“宝清姐姐,您求求夫人吧!方才见好月姐姐哭得那么大声,定是痛死了,这会儿再跪着,定弄出病来!”

宝清点了她额头训道:“少和好月学,她今日怎样你也瞧见了,往后要是偷懒我也这么打你。”

锦秋吓得不敢再说话,却听宝清又道:“你把这衣服送到后院叫婆子洗,先回房去等着,一会儿我叫人送药过来,许过会儿夫人就要她起来了,你替她好好上药,不行来叫我。”

锦秋知道宝清是刀子嘴豆腐心,喜得连连称是,抱着衣裳便跑了。

院子里,跪在瓷瓦上的好月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若直了身子跪膝盖受不了那磕着的疼,若跪坐下去屁股上火辣辣地痛根本碰不得,于是上上下下安分不能,已是秋高气爽她却折腾出一身的汗。

刁蛮公主(二)

“你跪也是跪不好,不如再打二十板子爽快。”宝清从缘亦那里出来,见好月没一刻安分,便厉声喝了句。

好月挨打后才知道今天王爷不保她了,便学乖了许多,见宝清喝自己也不敢争辩,只委屈地哭道:“我知道错了,宝清姐姐替我求一求夫人,好月再也不敢闯祸了。”

宝清见她一脸的汗,知道是疼得,怕夜里下露水寒气侵了身体,便叫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架起她来,口中道:“我也不信你还敢闯祸,如今好,连皇上也认得你福好月了。今日夫人饶你,再有下回,一定打死。”

好月知道宝清是吓唬人的,平日定会嬉笑几句,奈何今日浑身都痛,不敢再造次,只怯怯地认错,便被两个丫头架回了房里去。偏她生来怕痛,要得锦秋哆嗦着手不敢上药,无奈之下只能请宝清来帮忙。

宝清哪里有功夫跟她耗,要锦秋并几个丫头按住了,重手重脚地就拿药往好月身上抹,痛得她又哭又喊累得半死,药抹完也昏沉沉睡去了。

“呵……总算是清静了。”宝清也累出一身汗,嘱咐锦秋道,“熬了药,醒了要她喝下去。再敢胡闹连你一并打。”

“知道了!”锦秋战战兢兢应下,送走了宝清几个,回头看着沉睡的好月,重重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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