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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太妃:恬妃传-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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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宇冷笑道:“那是因为记着姐姐的好,所以才记得。可是……这次那些说我与皇上有不伦之情的谣言,也是从姐姐口里传出来,要以攻击我的吧!”

璋瑢面色惨然,她只是奇怪地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蜕变了的妹妹,她那样高贵纯洁如雪山上的莲花,神圣不可侵犯。

“姐姐,从当年进宫起,你就无法抑制你对于权利地位甚至孩子的欲望,是这些欲望才让你有了今天。”茜宇的神色很冷漠,一如当年她不愿意原谅璋瑢误害臻海般,“我来是以为你会对我说实话,我想知道你究竟怎么了,我想帮你,可你……还是隐瞒了。还记得当初懿贵妃说的话么?只是我们两个还没有来得及斗,姐姐你就自毁前程了。那一日你为璃儿落下的眼泪,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而今,你我姐妹的情分,也到此为止了。”毅然绝然说出这样的话,茜宇转身要走。

“妹妹……”璋瑢跨了一步,可是她不敢去挽留,泪水无可抑制地涌出眼眶,“两年前我说你小产是因为误食红花而不保身孕,其实……是我骗你的,你会小产是因为你的身体承受不住胎儿的压力,可是……为了让你与赫臻……所以我才……”

茜宇绝望地闭上眼睛,她深深吸了口气把那绝然的背影留给璋瑢,毅然跨步出去,她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姐姐了。

“这次你一定要保住……”璋瑢的话还没有说完,茜宇的背影就已经消失了,她知道从此她将永远失去这个妹妹了。

走出裕乾宫时,茜宇觉得似乎已过了好久好久,心头繁绕的事情却都因此放下了,仿佛生命重新开始,一切都将美好起来。她伸手覆在小腹上,那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

“太妃娘娘,皇后突然被太后请去颐澜宫,所以臣妾在此等候恭送您回宫。”沈烟上前来道。

茜宇淡淡一笑,搭着她的手缓步而行,继而问道:“皇后和你,是如何确定班氏毒杀贞仪贵妃的?”

“皇后娘娘要彻查六宫,有人怕凶手被查出后连累自己,便亲自向皇后请罪道出了事实。然皇后早就知道贞仪贵妃并非死于鸩毒,这只不过是皇后娘娘用的幌子。当时验尸后太医便说贞仪贵妃是吸入了一种‘蟾毒香’后用服用了含有与之相克药材的安胎药,是稍后才在体内起了作用,隐了几日后便突然发作了。”

茜宇冷笑道:“是那个人看到惠嫔放这块香在贞仪贵妃的寝宫里了?”

沈烟摇头,“那日昭云殿走水前,那人和惠嫔一起去看望了贞仪贵妃,她看到惠嫔偷偷地留了一个火星捻子在烛台上。”

“所以蜡烛底部融化了才倒下来烧到了寝宫里的帷幔,焚烧了那块不知被放在哪个角落里的香!”茜宇苦笑一声,对于宫闱里女人之间无休止的斗争,她有些麻木了,“那今日加在班氏头上的罪名呢?的确是她做的吗?你们又要如何服众?”

“其实皇后与臣妾都毫无证据在手,皇后的意思是,只要定罪了,任她如何也无法自救了。而那些**之物和藏红花、麝香,都是凭空出来的东西。”莲妃苦笑道,“可如今因罪名不同,连她班氏何以要毒杀贞仪贵妃也问不出了,臣妾心想,左不过她班氏这几年憋曲了太久,迷坏了心了吧!”

茜宇不再说话,可能自己永远也不会在那宫闱倾轧中挣扎了,可是悠儿还有好长的路要走,她和沈烟能一直这样互相扶持下去吗?如果没记错,当初甫进宫为了严婕妤的事情,扶着自己的手走缓步说话的季妃,今天确实没有见到她。那时自己还以为季洁当是悠儿的左右手。“主月为青……帝主日、后主月……”茜宇冷笑一声,难道是我给了她暗示?

“皆是皇上皇后的恩典,臣妾胸无点墨、心脑愚钝,颜色平平、蒲柳之姿,若非皇上皇后提携,这后宫……”说那样的话,不是因为她有所求,有所欲吗?

第二十三章 真心真意

几日后,就在皇帝下旨将已被废的陈璋瑢送入皇家寺庙为尼姑时,德太妃却带着臻云和臻璃来到了京城。璋瑢直到离开宫廷前,她都没有再见过茜宇,妹妹的那一句“你我的情分,就到此为止”,原来不是玩笑,但不知为何却让让璋瑢一颗心平静下来,去寺庙落发的那一日,她似乎也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仿佛新的生命开始了。

当一缕缕青丝从肩头滑落,璋瑢也要惜别那曾经的美好了。然而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明白,这一次她的回宫是否为赫臻与茜宇心中所想的那样野心不灭,还是希望利用制造谣言刺激茜宇,并利用自身来作为让赫臻一鼓作气铲除叛党的理由,最后能让妹妹从此不再顾及自己而全心全意地爱她的男人。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璋瑢明白这一次她的选择是对的。因为她确定丈夫曾经真的爱过自己,只是双方的爱都来的太沉重,自己的爱也变得扭曲可怖让人害怕。而今,唯有这青灯古佛才能释然她沉重罪恶的心了。

赫臻安排何阳最后拿出“夺命散”,是担心茜宇难以割舍与姐姐的情分出面为璋瑢洗脱罪名,便要用臻海的死刺激张文琴以此纤绊茜宇。

其实何阳带着“无沸散”出现时,茜宇已经预料到自己已无法挽救璋瑢了,之后从璋瑢口中说出的话,甚至那两年前的“误会”,都叫她彻底寒心了。只是,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璋瑢最后选择了在自己与赫臻心中留下恶名来洗涤罪孽,却是真正为了成全自己和爱人。自然赫臻也不会知道,璋瑢再次回宫只是想最后报答自己对她的那一份爱,这样冷酷而决绝地对待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这也许便是帝王的悲哀吧!

此刻,茜宇正欣喜于德太妃的到来,原来她是受当今皇帝委托,进京为女儿筹备婚事的。而皇帝也在几日后下旨,册封若珣为和硕公主,拟六月二十日下嫁金海真府。前朝稳定、后宫祥和,于是人们仿佛忘却了那骇人的一幕幕,都热热闹闹地开始筹备皇家喜事。皇室就是这样,阴霾来得浓重,去得却也飞快。

然这一日,章悠儿却突然带着杰宸来给茜宇请安,当看着宸儿与昕儿一同在院子里玩耍时,悠儿才对茜宇道:“母妃那晚去看贵太妃时,可知道我去了什么地方?”

茜宇手里剥着南方进贡的香芒预备孩子们一会儿来吃,嘴里却道:“莲妃说你去了寿宁宫了。”她抬头看着悠儿笑道,“怎么?有事请么?”

章悠儿的笑容里有一丝淡淡的苦涩,她轻轻叹了口气,“母妃上一回梦魇时说您这也算习惯了,其实我也常常梦魇,梦到……当年在您的馨祥宫里生宸儿的光景。”

茜宇面色一滞,随即展开笑颜,“当年悠儿说的话我记得很清楚,恐怕这些年悠儿已经忘了当年说过什么了,因为在你的心里宸儿他毫无疑问是你的孩子了。”

“是啊……”悠儿将目光眺向远处正与小皇叔嬉笑的儿子,轻声道,“那晚母后告诉我,庄德太后临死前也没有告诉她宸儿是谁的孩子。”

茜宇停了手中的活计,只是看着她。

章悠儿此刻双眸里射出几许不忍,口中缓缓道,“那晚母后和我说了好多话,我从来没有觉得母后是可以这样亲近的。母后说她这一辈子除了培养了皇上,其他几乎没有什么作为,甚至还对不起太多人。母后希望我能做一个好皇后,不要像她当年那样失败,竟连孙子的真假也搞不清楚,她希望我把后宫的孩子全部视为己出,宽容而不失威严地对待后宫妃嫔,做一个真正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茜宇欣然而笑,“其实她做的很好了……而悠儿你,也将会是史上最好的皇后,不晓得为什么,那日在雪地里甫一见到你,我就这么认为了。”

想起往事,章悠儿有些脸红,但随即还是收敛了笑容,面色有些严肃,“以悠儿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出这后宫是谁在作祟,其实班婕妤只是不希望福嫔比她先生出孩子,可她却敢痛下毒手,当真是痰迷心窍了。只这一次,悠儿要警示自己一辈子了。”

“那季妃呢?”茜宇用小刀一片片切下香芒,口吻有些好奇,“她很久没出现了,还有这四年来皇室子嗣无法延绵的原因。”

章悠儿淡淡一笑,“这些,儿臣自有道理。”

茜宇知道悠儿不是对自己有所掩饰,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再和这宫闱斗争有任何关系,而她自己亦绝对有能力捍卫皇后的宝座,为丈夫保后宫祥和。

“宸儿、昕儿……”茜宇不再多问,冲着孩子们招手道,“快来!”

章悠儿欣然于茜宇和自己的默契,也笑着将儿子招到了身边。于是两个世间最高贵美丽的女子此刻各自搂着自己的儿子,只是这样快活地享受着身为母亲应有的幸福。

继而,日子在云淡风清中过去了,天气也一天天炎热起来。这一日,茜宇帮着德太妃一起为若珣准备嫁妆里的首饰,此时她手里正端着锦盒,口总却问道:“若珣下嫁后,姐姐就回去吗?”

德太妃将珠钗玉佩等一件件仔细地摆入锦盒中,嘴里道,“自然要回去的,太后也要回去,妹妹你也要回去啊!”

茜宇伸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笑道:“恐怕我没力气走那么多路了吧!”

“那我陪着你把孩子生下来后,我们再一起回去!”德太妃说的很平淡,眼角却带过一丝不易叫人察觉微笑,还是一如从前的大度从容。

茜宇的眼眸里有一点点失落,她知道自己恐怕等不来赫臻了。宫里谁也不知道太上皇如今在哪里,臻杰不知道,悠儿不知道,张文琴也不知道,就更不用说德妃了。璋瑢那一日把话说得那样含糊,自己一时也想不明赫臻的心思了,只是她还是期盼着,期盼着有一天赫臻会把自己接走。

于是日子到了乾熙六月二十,和硕公主下嫁金海真府。真侯爷亲携儿子进京迎驾,茜宇在庆宁宫再次见到真舒尔时,她自己已然大腹便便了。不知为何,如今再看到舒尔那双琥珀色眼睛时,她不再觉得有那种想要亲近的感觉。也许是身份变了,也许是自己有了身孕后不再空虚了,也许是……心里知道赫臻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罢!

她不可能再和真舒尔有对话的机会,实则茜宇很想问他那一晚究竟是谁抱住了自己。如今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变得遥不可及,茜宇便只能在心里祝福他,并愿若珣出嫁后能真正得到丈夫的爱。茜宇明白,当初舒尔对于自己,不过是超越男女情的欣赏罢了。记得悠儿也对自己说过,弟弟回到金海后性子变了很多,变得沉稳好学不再贪玩莽撞,连双亲都觉得奇怪。茜宇自然不会知道其实赫臻曾经对真舒尔说过些什么,在她看来,真舒尔不过是经历了,所以成长了。

若珣出嫁后的第二日傍晚,皇后突然请茜宇前往福园游玩,本来茜宇因为身子重不爱到处走,但悠儿说孩子们也想去,便不曾推托。

然而一起子人话不过说了半刻,悠儿就打发孩子们去请皇太后也来,少时来报说太后嫌热不愿出门,章悠儿便向茜宇请辞说要自己去请。于是一来二往福园里便统共只剩下茜宇和几个奴才们了。

茜宇立起想要活动活动身子,却瞥见悠儿的座上留下了一本书册,她出于好奇将其拿起来翻看,却在一面面书页被打开时,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成了惊讶,再而后便是那突然涌入心头的伤感要她蹙起了眉头。不知为何,茜宇心里徒生出些恨意,似乎是为了赌气,她拿着手中的那本册子一步步走到湖边,继而奋力一掷将册子扔进了湖里,可是似乎用力过猛,右手腕上的那穿琥珀也从手间滑出,只听得水声“扑通”就再不见踪影了。

“啊……”茜宇因此而心中大痛,身子也随之踉跄了一步,可突然从后伸出的一双宽厚温暖的大手却将自己有孕而变粗的腰肢稳稳地抱起,随即耳边就有热热的气息传来,是那样熟悉的气息,几乎融化坚冰的气息,茜宇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这期待了许久的一刻,她竟怕只是一个梦境。

“上回我将与毛头小子喝酒醉倒的宇儿抱回时,她的身子是轻盈瘦弱的。”赫臻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茜宇眼睛一红,可不敢作声。

“你希望若珣下嫁金海,我为你做到了。”拥抱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赫臻的心也微微地颤抖着。

茜宇闭上了眼睛,因为眼泪要不听话地流出来了。

“那里头纪录的是我和你分开的所有日子,如今你扔了去,便是我们再也不分开了。”赫臻的声音是微微颤抖的,却让人听着觉得幸福。

茜宇小小地抽噎了几声,依旧静静地不说话。

“宇儿,不论如何,一切都过去了,只是希望你能知道,在我的心里你从来没有离开过。”听见茜宇抽噎,赫臻心中大疼。

茜宇颤抖着嘴唇终于开口道:“我曾经遗失了这串琥珀,当失而复得时,对我而言它不再是一句承诺,而是一个念想。可是如今它又不见了……”茜宇一转身,看着身后那个此生愿为他付出生命的男人,哽咽道:“你说‘千年琥珀,万年蜜蜡。我们不要万年,只要我和宇儿的约定千年彼此不分离。’”茜宇哭泣着用双手捧着赫臻的脸道,“如今我千年都不要了,只要今生今世与你不再分离。”茜宇踮起脚将红唇印在了赫臻的嘴上,随即哭泣着问道:“好吗?”

“好……”赫臻紧紧地拥吻了茜宇,仿佛要化去爱人心中所有的冰冷。

美丽的夕阳之下,一对佳偶在余辉中相依相扶。一个不再需要为儿子稳固江山,他可以功成身退了。一个从对于如何处理姐妹情分的困惑中走了出来,她无需再顾忌了。这两个曾经因为地位身份甚至无休止的阴谋斗争而不能毫无顾忌相爱的人,从此将相守一身,为了彼此的真心真意,为了那一份简单的爱,携手以后的人生。

赫臻笑着问茜宇:“若你方才落入水中该怎么办?难道我们的真心因水而生,真意也要如此么……”

茜宇满脸泪痕,却用最甜美的笑容看着丈夫,她笃定此生,要一直这样微笑下去。

《恬妃传番外—真心真意》

少年王爷大麻烦(一)

乾熙十九年,秋。

风和日丽,国泰民安,一派欣欣向荣。

京城永安街昕王府。

府外,卫兵把守,门禁森严。但每一个路过永安街的老百姓都忍不住要朝里瞄上两眼,只因谁都想瞧一瞧这个誉满京城、丰神俊逸、亲民和善的少年昕亲王是何等的模样。

可昕亲王年纪轻轻却是个实打实的大忙人,这不,王爷今天就不在家。

“我说好儿丫头,你这身打扮要去哪里?小心一会儿夫人知道你又胡闹;赏你一顿竹笋拷肉吃吃。”管家冯喜叉腰站在后院,他年过半百微微有些发福,本该和善的脸上正皱着眉头,很是不满地冲着眼前的小姑娘嚷嚷着。

小姑娘年方十五,名唤福好月,生得纤柔窈窕、清爽伶俐,一张脸蛋儿娇若六月芙蓉,清澈的眼眸里再多三分天真懵懂,叫人一看就喜欢。

此刻好月正穿了一身红绸骑马装,绣了金线的黑腰带紧紧地束在小腰里,脚上蹬一双牛皮长靴,含笑间英姿飒爽,倒颇有几分男儿气质。这身行头是王爷年上赏的,好月一直没舍得穿。

“冯管家你不说,夫人怎么会知道呢?如果夫人知道,就一定是你说的。”好月挥着手里的马鞭笑呵呵过来扶着冯喜,一半恳求一半威胁道,“王爷最不喜欢有人往夫人那儿打小报告打扰夫人清修了,可是王爷现在在围场也要人服侍不是?哎……冯管家你就让我出去吧!指不定我去了围场,王爷一喜欢多打一头熊,皇上又赏好多东西,你也能分不少呢!”

冯喜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这个鬼精灵一样的小丫头,一边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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