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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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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半下午,一整天里最清闲的时候,爱羊憋在屋子里不能出去,便让几个丫头都进来陪她说话解闷。
她翘起自己的腿左右瞧了一番,这才笑道:“王姑娘平日说话做事还是挺谨慎的,怎么这次这么不靠谱?”
金珠也接口道:“不定是她太得意忘形了,往日里奴婢瞅着她对姑娘您的意见很大呢!”她正在为爱羊做一件里衣,颜色是清浅的粉红色,只有袖口处绣了密密的折枝桃花,远远望去又是清贵又是幽雅,爱羊很是欢喜。
“不过那日也太危急了些,姑娘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画菊给金珠帮着忙,忍不住劝了一句。
当时的情形她和阿十都是看在眼里的,姑娘竟然为了那个叫什么桐烟小厮送来的马连命也顾不得了……
爱羊忙左右张望一番,见没有动静,才转头瞪了画菊一眼:“说好不再说这事的,你怎么又提了,以后不许说了!”
当日从半雪庄回来后,她特命画菊和阿十不准提的,害怕黄嬷嬷担心,当然,还有她那超大的嗓门。
“嬷嬷去世子别院看楠木了,不在!”阿十掀开帘子进来,正好看见爱羊的动作,便没好气地说。
她圆胖的脸黑得像煤炭,只留下一双贼兮兮亮晶晶的小眼,头发乱得像鸟窝,而衣服也脏兮兮的,到处都是面和灰。
几人看见她,便都哈哈笑了起来。
阿十同爱羊一样,没有一点做厨的天赋,但她比爱羊更可恶,偏偏喜欢下厨,而每次她下厨后的结果无疑是一场灾难。也因此黄嬷嬷让她离厨房有多远是多远,根本不许她靠近厨房,这不,一趁着她不在,阿十便溜进厨房准备大展身手。
苏木不放心,也跟了过去。
她随着阿十一前一后进来,一向温婉的脸上满是气恼。
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头发一缕一缕地贴在额前,脸上也有一大块的污迹,很累的样子。
“你们两个这是从难民营里逃出来的吗?”石绣开着玩笑,站起来拉着她们两个往外走:“快去洗洗,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样,就闯了进来!”
苏木脸红了红,忙不迭地退了出去,而阿十却不在乎地摆摆手:“没什么大不了的,姑娘又不在乎,是不是?”她不是很确定地看向爱羊。
这一段时间她与爱羊两人之间的相处又回到了初次见面的时刻,陌生而彬彬有礼,虽然阿十无数次想缓和这种关系,但无奈后者根本就不配合,也只好耐下性子慢慢等待机会。
爱羊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瞧你黑的那模样,以后我们都叫你‘黑炭子’最贴切。”
“这个好!”石绣拍着手笑道:“瞧阿十平日凶神恶煞的样子,也真像一块黑炭。”
阿十瞪了她一眼,但眼角却不由自主看向爱羊的反应,后者笑眯眯的,看起来心情很好。
没有丝毫迟疑,阿十立即就知道了原因——桐烟今天要过来。
早上松烟过来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这些风平浪静的日子里,居然院的人们很容易就发现爱羊的一个特点,就是每当得知那匹黑枣的原来的主人桐烟过来时,她们的姑娘心情就会特别好。
金珠和画菊她们常常百思不得其解,桐烟那样一个丑陋苍老又严重残疾的人到底是凭借什么吸引了姑娘?
“姑娘今日兴致倒是很好!”阿十笑嘻嘻地说。
这是她的一个特点,无论高兴还是不高兴,她的笑容总是痞痞的,让人无可奈何的那种。当然前提是她想笑,不然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就会同漆烟一样冷漠可怕了!
爱羊微微笑着,没有回答。
桐烟这几天一直过来帮忙照顾那匹烧伤的马,因为从阿十那里知道爱羊拼死不肯舍弃黑枣,他便有时会从马厩那边过来居然院探望一下爱羊——他是如今极少数能进入居然院的外人之一!
而几次短短的相处中,爱羊那与众不同的性情便似是显而易见却又无法确定的谜语一般,吸引他慢慢靠前,想要寻找答案。
“因为桐烟会来啊!”石绣倒没有其他想法,只觉得能真心让姑娘开心的每一个人都是好人!
爱羊就非常喜欢她这样的性格,豪爽大方,又天真无邪。每次看她,爱羊总有一种很悲伤又温暖的感觉——石绣的灵魂是如此洁净,从来都不受那些黑暗事物的影响,即使它们曾经来袭。
而她的姐姐石纹就不同了,表面上笑容温婉大方,实际上却将每一次的受辱和失败都深深记在心里,等到能反击的时候绝不心慈手软!她是一个心硬如铁、锱铢必较的人啊!
“姑娘,桐烟来了!”苏木极快地洗漱一番后,进了屋子。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谈话
“你和它感情很好?”
桐烟正在马棚仔细照料着黑枣,帮它把绷带换了,它的伤口看起来好多了。
他转头,稍微有些惊异。
“怎么?”爱羊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桐烟面色依旧生硬刻板,嗓音仍那么沙哑,但他的态度绝对柔和得多:“你不是一直躲在院子里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来到马厩的路上势必会碰上许多李府的下人,爱羊这些天不就是一直在隐藏她的伤势吗?
爱羊笑笑:“我觉得躲避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了吗?”桐烟很出乎意料地略带好奇地问。
爱羊偏了头,想了想,笑眯眯地回答:“可能吧!至少现在已经得到消息我没有毁容、不是瘸子的人们应该很失望!”
君易清昨日已经声势浩大地带着十五万大军除了京城,向于桑出发。当然,这只是对于不了解真相的大多数人们而言。
而事实上,此刻的君易清应该已经快马加鞭到达于桑了,说不定,了解他的爱羊猜测,很可能他现在正乔装打扮混入南国来刺探情报呢!
这就是君易清的一个优点,不管什么事情,无论他喜欢不喜欢,只要他下决心要做,就一定会做的最好,即使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桐烟极淡地笑了笑,虽然很浅,但最够让一直细细观察着他的爱羊发现。
她脸上也不由自主露出愉快的笑容。
“五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桐烟转过头,继续照料着他的黑马。
爱羊探头看了看马的伤势,然后问:“我有一个疑问!”
桐烟毫无生气的眼波转动了一下:“什么?”
爱羊试探性地说:“有没有一种药物,你知道,就是马能够嗅到而我们人类不会感到异样的刺激性的东西……”
“你想说什么?”桐烟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她。他的眼睛。与从前一样淡漠清冷。
爱羊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桐烟绝不像他曾经的两个兄弟松烟和漆烟那样对她毕恭毕敬!这却是为什么?
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松烟和漆烟与众不同的态度与君易清无关!
但与什么有关?
“赛马的时候我看见前面的君宜卉向我扔了一些什么白色的东西,但我又仔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可是,黑枣就在之后立即狂躁起来,我怀疑与她有关……”她解释着。
桐烟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是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爱羊诧异:“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很聪明。”桐烟艰难而缓慢地站起身,语气平淡:“与我之前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
爱羊看着他,有些不解:“你知道黑枣狂暴不安的原因吗?”
“可能。”他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爱羊皱眉。
桐烟道:“这与我以前见过的一个情形很相似。我想你可能是对的!”
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悲伤起来,即使他的背仍以令人厌恶的姿势佝偻着。但不难看出,他全身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郁色之内,就好像他想到了他一生中最痛苦的时刻一般。
“哪种情形?”爱羊锲而不舍。
“你不该知道。”桐烟只是无声叹口气,摇了摇头。
爱羊又蹙起了清浅的眉。
“宜卉县主为什么要这么对你?”桐烟忽然问。
爱羊耸了耸肩,扬起眉毛道:“可能与我之前恐吓她有关。我拿着刀子威胁她说如果她继续找我麻烦,我就要划花她的脸!”
她的神情有那么一点理直气壮。但却骄纵得很可爱。
桐烟的嘴角歪了歪,似乎很想笑但又极力忍住了。
爱羊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想说我是活该对不对?”
桐烟挑了挑双眉,有那么一刻,他的表情不再那么愁眉苦脸了。
“她不仅想毁了你的容貌,还想杀了你!”他淡淡指出这一点。
爱羊的眼睛闪了闪,问:“她为什么这么做?”
桐烟摇摇头:“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如何知情?”
爱羊叹一口气。嘟囔了一句什么,桐烟只能听到“……树敌太多了……”之类的极淡的一声。
他心底忽然涌起了对她的同情。
他直直盯着她,声音虽低但很坚定:“爷并不喜欢你,也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你应该趁着他不在的时候赶快离开!”
爱羊微张开了嘴。怔怔地看向他。
这是君易清离开后第二次有人警告她离开!
她苦笑,莫非这世自己与君易清还是绝无可能吗?不然为何人人都拿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她是受骗的那一个!
“为什么这么说?”她竭力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漫不经心。
但她失败了。因为桐烟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爷真正喜欢的是那个沐婉姑娘。”
爱羊的心口仿佛被人放了一大块冰,又凉又麻。
君易清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竟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是吗?”她极轻地说。
若不是她双唇蠕动,桐烟甚至都不确定是她在说话。
他看着她,目光中有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怜悯。
“你怎么知道?”她忽而一笑,摇了摇头,似是要摇去那不好的情绪一般,然后好奇地问。
桐烟默了默,道:“当你处在一个被漠视的环境中,在那里,你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你就会发现许多秘密!”
他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苦涩。
他在明南王府过得极苦吧?
爱羊内心的那种压抑和苦痛忽然逝去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对桐烟的同情与难过,至少他比自己现在过得要悲惨得多!
她不知这个想法是让自己感觉更好了一点还是更加难过——她无言地望着他,想不出任何话来安慰。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要说我比你想象中的聪明?”她尝试用轻快的语气说:“难道在你的印象中我很笨吗?”
桐烟面无表情地回答:“因为会主动接近世子爷并以为自己已经取得主动权的人都是傻瓜——”
他的声音也很冷,爱羊的手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说前世的欧阳仁姗吗?
那时年幼的她也是先被君易清深深吸引,然后如飞蛾扑火般地接近他,但当她以为他最终也喜欢上自己的时候却又遭受了最大背叛!
桐烟说的对,她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傻瓜。
爱羊似乎刚刚咽下那天黄嬷嬷端给她的黄连,嘴里满是苦涩。
她的笑容很不自然。
桐烟盯了她一会儿,轻声问:“那个木簪子是你雕的吗?”
即使正处于思绪混乱的时候,爱羊也可以看出这一个话题是他准备很久才问出口的。
她的心忽然狂跳起来,往日的一幕幕一一在她脑海里闪现,她可以说出真相吗?她可以向这个因为自己而遭到如此对待的男子说出一切吗?
而且他现在已经怀疑了……
“哪个木簪?”她在袖子里捏紧汗湿的手,佯装平静地问。
“你最初卖到木缘坊的那个孔雀簪子!”桐烟直直盯着她眼神没有丝毫闪避。
作为一个小厮,是不该这样盯着主子看的,尤其是女主子。
真奇怪,在这样的情形下,爱羊脑海里闪现的居然是这个!
她微微一笑:“是啊,当然是我自己刻的!有什么不对吗?”
桐烟的表情变幻莫测,很难让人捉摸,他点了点头:“只是对你有那么精湛的木雕之计感到好奇。”
爱羊的心跳慢慢恢复了平静,她缓慢呼出一口气,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望:“你曾是世子爷贴身的小厮,对木雕当然很了解。”
桐烟漠然地瞥开视线,望向安静地卧在马厩里的黑枣。
他不喜欢谈起这个话题。
爱羊没有意识到,不过短短几次接触,她对桐烟情绪的掌握程度就像二人是一辈子的知心好友一般。
“我该走了。”桐烟忽道,声音很平静。
爱羊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们还处在马棚里,她几乎都忘了这一点了。
她极快地点点头,即使有那么一点不自然,但还是笑道:“好啊,黑枣在你的照料下很快就能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了!”
桐烟艰难地向前走了两步,又看向爱羊:“多谢你。”
爱羊皱了眉头,没有听懂。
桐烟低声道:“多谢你在危急时刻没有放弃黑枣,不然它一定被烧死了。它是我最贴心的伙伴,我很感激你所做的一切!”
爱羊的脸上绽放出一个愉快的大大的笑容,她额前的发被微风吹散,露出了那一粒妩媚的美丽的胭脂痣,给她凭空添了许多柔美。她黑亮的杏眼弯成一对可爱的月牙,她的肌肤如月光一般皎洁凝华。
她美得让人窒息!
桐烟的呼吸窒了窒,愣了一刻,便慌忙转移了视线,很是狼狈。
爱羊咯咯笑了起来:“你脸红了!”她似乎觉得这是什么好玩的游戏,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桐烟没有再看她,只是迅疾地向外走去。
黑枣在后哀哀叫了一声。但他没有理会,只是想尽快逃离这里。
我也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爱羊看着那蹒跚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在心底默默地说。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谈话(二)
“这是谁?不是躲在院子里养伤的五妹妹吗?”爱羊正走在回居然院的小道上,就有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她转身行了一礼:“二姐姐!”
李爱善花枝招展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贴身的丫头和几个婆子,她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友善,或许可以说有什么事情刺激到了她,使她看着很刻薄:“呦,原来你还认得我?我以为我备受关注的五妹妹早就忘了我是谁了?”
爱羊微微一笑:“姐姐说笑了,我的伤刚养好,这不,头一次出来散散步。”
爱善的表情一冷,恨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的事情,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爱羊看了看她身后跟着的人,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没什么。”爱善却好像又顾忌着什么,不敢和爱羊撕破脸皮,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径自走开了。
一群人极快地跟了上去。
爱羊望着她们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她回到居然院,石绣快步跑过来:“姑娘回来了?嬷嬷也刚回来!”
爱羊笑问:“楠木和椴木怎么样?”
石绣兴高采烈地回答:“好得很呢!黄嬷嬷说他们呢在别院基本什么事情也不做,真正的大闲人!”
她看着有些嫉妒。
爱羊露出一个调皮的笑容:“那我让你在居然院也做个闲人怎么样?就像楠木一样,什么也不用做,还有月例可拿!”
石绣撅起嘴唇:“姑娘就爱拿奴婢取笑……”她看见苏木艰难地拎着大食盒从小厨房里出来,便连蹦带跳地往那里跑去:“奴婢去帮忙。”
黄嬷嬷正好掀开帘子走出来,见到石绣行为,不满地对爱羊说:“姑娘你就惯着石绣吧。你瞧她现在多自在,一点也不怕你!”
爱羊歪了歪脑袋,道:“怎么是我惯着她?明明嬷嬷你对她比我都好!”她孩子气地嘟起了红唇。
石绣与苏木抬着食盒走到门边,抬头做了个鬼脸:“姑娘和嬷嬷就拿着奴婢取笑吧!”
苏木轻笑道:“石绣姐现在一个人势单力薄,等楠木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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