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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灼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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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气氛顿时有些诡异!
欧阳澜原就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子,眉目温婉,嗓音柔和,笑容清浅,全身却又有一股淡淡的清贵之气萦绕,使人在如沐浴春风的同时却又心生敬仰,不敢轻言冒犯。
爱羊初见到小云,就觉得二人十分相似,但现在看来,或许正是意气风发、颇受看重的时候,欧阳澜又比她多了些上位者的气度和雍容。
此刻虽气氛有些怪异,但欧阳澜却依旧笑意吟吟,专注地望着爱羊。
爱羊佯装好奇地看向欧阳澜:“我是跟着一位姓徐的女师傅学习的木雕,却不知这人是谁?也是个女子吗?”
欧阳澜微微笑着:“一个和你截然不同的女子……”
爱羊了然点头:“欧阳姑娘所赞誉的女子,必定要比我出色的多了!”她眉宇间含着一丝羞涩,微低着头,睫毛如小扇似的垂在眼睑上,身材修长孱弱,看着楚楚有致,十分动人。
这的确和欧阳仁姗很不同!
在座的几人不约而同地想。
欧阳澜脸上划过一丝落寞的笑:“是啊,只是她已经……”
“阿澜!”欧阳仁哲忽然出声,神情不是太好。
欧阳澜似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柔柔笑着:“是我失态了!不说这个,”她看向爱羊:“你发上的玉兰簪子很漂亮,不如你帮我刻一个吧……当然不要太相似,嗯,就要金黄色的吧,花瓣要八朵,大点的,应该会很漂亮……”
她的语气虽然平和,但其中的命令却毋庸置疑,而且因为她谦逊的态度,使你根本无法拒绝,也不忍心拒绝。
有一种人天生就是如此,不用哀怜祈求,不用恃强凌弱,只不过姿态稍放低一点,笑容再和熙一些,就能使人不由自主地信任,从而得到一切!
爱羊压住心底的波澜,恭敬地屈了屈膝:“不知欧阳姑娘想要什么木做的?”
这就是答应了。
欧阳澜笑得很灿烂,嗓音愈加柔和:“你看我竟忘记这个了,你发上的这支绿檀木就很好,就用这个吧!”
爱羊稍一迟疑,没有回答。
欧阳澜了解地笑了笑:“我知绿檀木名贵,你也不用担心,等雕好簪子,我自会把谢礼送到贵府!”一副完全为你考虑的样子。
爱羊只觉心口有熊熊烈火在燃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把自己当成卑贱的手工匠人不成?
欧阳仁哲皱皱眉,嘴唇动了动,到底没有出声。
君宜萱闲闲地与汝郡王说这话,似乎没有为爱羊解围的意思,虽然她发上的簪就是人家辛辛苦苦刻出来的!
一直静坐在那儿自斟自饮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君易清忽冷声道:“不行!”他声音不高,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使人不容忽视。
几人惊讶地看着他。
“我的东西不卖!欧阳姑娘找错人了!”他冷冷说道。
欧阳澜讶异:“你的?”随即恍然:“她头上的那支绿檀木是你送的?”
君易清没有回答,只是皱眉看了眼爱羊,声音里有着隐藏的怒火:“过来!”
爱羊犹豫了下,她知道若自己此时真的向他走去,那她就被标上了明南王世子的标签,从此再也不能改了!她的闺誉,她的命运,她所有的一切……都会沿着既定的轨道向前走去……
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
可是她为什么却迟疑了?
她突然想起黄嬷嬷慈爱温柔的动作,画菊沉默却坚定的身影,石绣爽朗利落的笑脸,那些温暖的美好的记忆……
但随即前世的一幕幕如汹涌而来的潮水向她扑面砸来,父兄的无情……君易清的背叛……狱卒的侮辱……那些严刑拷打……那所有的苦痛与绝望……
它们都悄悄地沉淀在她的心底,生根发芽,愈长愈壮,然后化为憎恨,化为熊熊的烈火,逼着她去毁灭一切……
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爱羊头脑一下子清明起来,是啊,她为什么会回来?为什么会重生在与明南王府有姻亲关系的李家……
她握了握因紧张而已经汗湿了的手心,轻移莲步,走到君易清跟前,施了一礼:“爱羊给世子请安!”
君易清微摆手,便立即有奴仆搬着雕漆几与坐塌上来,安置在他的左后方。
爱羊唇色粉白,动作却优雅无比地坐了下去。
一干人的视线都惊讶而又了然地在他们二人之间扫动。
玉阳公主挑剔地看了眼爱羊,眉头微微皱起。
小声说话的汝郡王与君宜萱也停下来,看着二人。
欧阳澜脸色稍显尴尬,对爱羊说:“原来这绿檀木竟是明南王世子送给你的,我竟不知,这岂能随意送人!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全京城谁不知道,君易清心爱的木雕和木料是不许人随便动的,哪怕是送了人也不行!
爱羊心中一动,忙道:“欧阳姑娘,这绿檀木虽不好送人,但小女家中有鸡血紫檀,做成簪子也是好的……”
欧阳澜惊讶,看了眼君易清,这才高兴地说:“那就麻烦你了!”她的语气不知不觉客气了许多。
君宜萱轻启嘴角,似是嘲讽地笑了一下。
竟然为了巴结已经可以卑躬屈膝到这种地步吗?
☆、 第六十五章 半雪庄(五)
君易清眼神微眯,那是他生气的征兆。
“只是这木料很少,大朵玉兰是雕不成的,欧阳姑娘不如换一个样式?”爱羊小心翼翼地问。
她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忐忑。
众人心中疑惑,这分明就是一个极其胆小懦弱的庶女,君易清怎么会看的上她?
莫非他真是相中了她的容貌和木雕之技?
欧阳澜笑道:“这一时半会儿我也想不出旁的,我瞧你雕的玉兰和蓝菊都很精致!你就帮我选吧!”
爱羊恭顺地点点头。
欧阳仁哲眼神里闪过一片深思,但很快就化成云淡风轻,惬意地边品着茶,边问爱羊:“李五姑娘觉得这园子如何?”
爱羊举目四望,看着远处那一片片的花海,微笑:“此乃蓬莱之岛,恍若仙境!”
欧阳仁哲诧异,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笑容愈深:“有李姑娘如此的绝色佳人,这半雪庄才可以称得上是仙境!”
爱羊腼腆一笑:“欧阳世子说笑了,像宜萱县主、欧阳姑娘这样的才是风华绝代的美人,高贵优雅,爱羊只一区区俗子,怎担当的起您这般夸奖!”
这样的谦逊温顺,君宜萱不耐烦地撇了撇茶末子。
汝郡王也凝眉细看像爱羊,却见少女安静柔顺地端坐在那里,面带微笑,就像一支亭亭玉立的莲。
欧阳澜柔柔一笑,问:“听闻李姑娘身体孱弱,不大出门,所以见到这样的景色就有些情不自禁。等见得多了,你就知道这天下美景何其多,这里最多只能被称为小巫罢了!”
她原是谦虚与劝慰的意思。但听在爱羊耳里,只觉颇不是滋味。半晌,她才勉强挤出一点笑,装作品茶的样子,不再说话。
君易清瞅了她一眼,忽道:“离午宴开始的时间还早,你陪我去走走吧!”
爱羊咬咬唇,应了声:“谨遵世子之命!”
君易清给玉阳公主打了个招呼,率先跨大步离开。
爱羊向众人施了个礼,便匆忙跟上去。
这看在众人眼里。像是爱羊死缠着明南王世子不放,不由都起了鄙视心理。
君宜萱看着爱羊略显仓惶的背影。蹙了蹙眉,又无声叹口气。
身旁的汝郡王听见,好笑地问:“为什么叹气?”
“我是在为这样一个女子感到惋惜!”君宜萱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也不管周围还有人,就感慨地说:“她那样的容貌。还有如此灵气的木雕之技,性情却是这般……真是可惜了好才情……”
汝郡王无所谓地笑笑:“人家甘之如饴。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君宜萱没有回话,倒是君宜卉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看着几人:“那个李爱羊怎么跟着易清哥哥走了,哥你也不拦着点?”
汝郡王皱眉,低斥:“瞧你那是什么样子?给我过来坐好!”
君宜卉还是很怕自幼就管教自己的哥哥的,她不甘地看了眼欧阳澜,嘟囔着:“一个小小的庶女怎么能配得起易清哥哥……”她虽是侧室生的女儿。但外家身份高贵,与爱羊这种庶女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更何况汝郡王对她又宠爱有加,她自是从没把自己当成是庶女一流!
汝郡王瞪了她一眼,她这才闭了嘴。又时不时地朝爱羊他们走的方向看几下。
君易清过了走廊,又拐过一个拐角。穿过假山,来到一座桥上,望向脚下的湖面。
湖水很安静,只有微风不时地拂来,荡起一圈圆波纹,金鱼欢快地摇着尾巴游来游去,还会偶尔浮出水面吐了泡泡。
他看着那些欢快的金鱼,微微出神。
不大会儿,身后便传来脚步声,是爱羊终于追过来了。
他转过身,等她到了跟前,问:“你的嬷嬷和丫头呢?”
爱羊有些喘,定定神,才答道:“我让她们在走廊那里等着!”
君易清点点头,忽又问:“还疼吗?”
爱羊不解,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疑惑地看向他,像极了怯生生的小兔子。
“这里!”君易清上前两步,伸手拨开她额前的秀发,露出里面深红的疤痕。
二人离得很近,爱羊甚至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汗味。
她脸色羞红,半晌才嗫嚅着唇:“不疼了!”想了想,又奉承道:“您送的白玉膏很好……”说着做出一幅害羞之极的小女儿模样。
没想到君易清突然变了脸色,怒气冲冲:“你是傻子吗?就只会用这种方法解决吗?真是愚蠢不可及!”他双目中的怒火似是要把爱羊烧出了洞来。
爱羊被吓懵了,随即便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对……对不起,我……我当时……”
“行了!”君易清忽冷冷打断了她的解释,很有些漫不经心:“你额上的疤就作为一次教训吧,我只希望你下次做蠢事之前大脑想清楚!不要为了一个镯子就自己送上门任人宰割,也不要因为嫡母的几句重话就寻死觅活撞柱子!我不想天天跟在你身后收拾烂摊子!”
他这种冷漠的态度让爱羊怔在当地,唇蠕动了半晌,才鼓起勇气小声问:“这就是你不戴那个簪子的原因吗?”
君易清颇不耐烦:“什么?”
“我送你的那个木簪,你不喜欢吗?”爱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还是因为生气才没戴?”
她双眸中闪着晶莹的泪光,可是却坚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只期盼地等着他的回答。
君易清忽觉心里软软的,这样柔顺娇弱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满腹的烦躁也被压了下去,他轻吐一口气:“不是这些原因,你雕的很好。”
爱羊嘴角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低声:“你喜欢就好!”
君易清看她一副极为满足的样子,半晌问:“为什么要答应欧阳澜给她做簪子?”
爱羊双颊如染了胭脂一般绯红,羞怯地说:“听闻恪靖侯府的世子、欧阳姑娘与你关系很好,我想……想让他们喜欢我……”
这是很明显的讨好!
可是君易清的双眸却冰冷至极,他抬起爱羊的下巴,细细地审视着她。
他的目光太过犀利,爱羊受不住,眼睛不由自主地躲闪,不敢看他。
“看着我!”君易清命令道。
爱羊无法拒绝,只得战战兢兢地对上他的双目,却又怔住,面前的男子眼睛幽深如碧潭,又仿若是捉摸不透的大海,时而有一道如珍珠般的亮光闪过,将她不由自主地吸引进去……
她的眼神飘忽起来……大脑也开始晕眩……
忽而下巴却被放开,君易清不发一言地转身就走。
爱羊忙提高声音叫道:“世子?”
君易清理也不理,很快就转过假山不见了身影。
直到确认他真的离开了,爱羊才默默看向一直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手心上满是指甲的掐痕,她冷笑一声,转身望向水面上倒映的那个纤弱窈窕的影子,心里却在想着君易清刚才说的话。
只不过是一个镯子吗?那是你送我的及笄礼物,你还说过要作为传家宝一代代传下去……可是,你已经忘了!
它在你眼里也只是个普通的镯子而已!
那样的羞辱在你看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对女子的贞洁本不在意,不是吗?所以我为求清白而自尽的行为是愚不可及的!所以你才允许那些人……那般对我……而你就站在那里冷眼旁观……
君易清,你是天下最最冷血无情的人,总有一天,总一天我会将这一切都加倍地还给你……
“你在这里做么?”身后忽传来一个声音,是君宜卉。
爱羊一惊,忙调整好脸上的表情,面带笑容,转过身来施了一礼:“臣女见过宜卉县主!”又问:“县主怎么在这里?”
宴会上不是还需要她来招待呢!
“怎么,这是我的庄子,我凭什么不能在这里?”君宜卉口气很冲:“你是不是在暗讽这庄子是恪靖侯府的?”
爱羊惶恐地低头:“县主别生气,臣女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其他意思……”
“哼!没有才怪!”君宜卉不屑地看着她:“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女人我见多了,一个个自以为是,以为容貌好点就能获得明南王世子的青睐!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面前晃悠……”
她啐了爱羊一口,剑眉倒竖,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爱羊咬着唇,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
但君宜卉似是不准备放过她,直直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识相点的赶紧给我离开易清哥哥,否则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她上下打量了爱羊一番,冷笑:“不如再赏你一顿鞭子如何,我看你上次挺能躲的吗,下次我把你绑到桩子上,再打烂你的脸……嘻嘻,想着就很好玩……”
爱羊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左右看了来看,见没有人,忽然伸出一脚凌厉一踢就把君宜卉摔在了地上。
君宜卉还未来得及叫出一声,就被她死死地捂住了嘴,爱羊拿出袖子里的一把雕刀,指着她光滑细腻的脸,阴测测地问道:“不如我现在就把你的脸划花,让你看看好玩不好玩!”
☆、 第六十六章 半雪庄(六)
被她突如其来的变化给震住,君宜卉呆了一下就要怒骂,但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她一双秀目圆睁,怒看向爱羊。
爱羊冷笑:“我不愿和你一般见识,你就蹬鼻子上脸,愈发狂了!你说,你凭什么能随意欺辱我!凭什么想甩鞭子就甩鞭子,想骂就骂!只是因为县主的身份吗?只因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家之女,而我们这些卑微的庶女就只能仰慕吗?呸,告诉你,我李爱羊生平最厌恶的就是仗势欺人之辈……”她恶狠狠看着她,刚不敢在君易清面前流露出来的恨意此时一显无疑。
君宜卉看着她双目里冒出的寒光,吓得拼命挣扎,可是爱羊也不知怎的压住她的双腿使她动弹不得!
爱羊冷笑:“看来你很喜欢让人脸上开花,不然上次你也不会专挑着我的脸甩鞭子了!不如让你感受一下好不好?”
刀片冰冷的触感让君宜卉打了个冷战,她吓得一动不敢动,连连摇头。
“是吗?我看你刚才很感兴趣的样子!”爱羊讥笑一声,猝然放开了她,整整衣袖,声音清冷无比:“以后不要再来招惹我,知道吗?”
君宜卉唇剧烈地颤抖着,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爱羊也知作为尊贵的县主,仅凭吓唬两句就服软低头是不可能的,她只希望以后君宜卉对她能敬而远之最好,不要再找她的麻烦!
她示威似的晃了晃手里的刀子。
君宜卉艰难地点了点头,便别过脸去,不再看她。
爱羊也不在意,起身迈着步子向来处走去,她脚步很稳,秋日的阳光照下来。面色平静中又带有一丝羞涩,完全是一个初识情滋味的娇羞少女,哪怕从背后看也是位安静柔顺的女子,与她刚才的举止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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