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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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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馨满脸沮丧地下了楼,谢逊努力想让她振作起来,随口说:“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至少见到人了,对不对?下一步怎么办?是不是该去买些紫砂壶,或者阳羡茶,要不去游善卷洞,游太湖?”
    
    
    
      叶馨恨恨地说:“你这个人是不是没心没肺啊?这次显然是白跑了,离6月16也只剩下了一个多月,难得你会有心思去游山玩水。更何况我们要乘下午的火车回江京,哪里有时间。”
    
    
    
      谢逊咧开嘴笑笑,丝毫没有打算反驳的意思,叶馨这才明白他只是故意让自己骂一骂,出出气而已,心里又觉得甜蜜,对照孤零零的沈卫青,自己真是幸福了许多,于是嗔道:“真有你这样存心找骂的人。”
    
    
    
      “只要你能高兴一些,让你一脚踢到太湖里也没太大关系。”
    
    
    
      叶馨莞尔一笑,谢逊双眼一亮,仿佛太阳已破云而出,他看得竟有些呆了。
    
    
    
      “好了,这可是在大街上。”叶馨被他看得发恨,轻轻搡了他一下。
    
    
    
      正说笑间,忽听不远处有人喊:“叶馨,电话!”
    
    
    
      怎么在这儿也有人为我传呼电话?叶馨心头紧了一紧。循声望去,正是那个开杂货店的老太太,她那店门口确是有台公用付费电话。
    
    
    
      “是叶馨吗?是我,沈卫青。”沈卫青话语急促,和不久前在轮椅上慢吞吞说话的女子判若两人。
    
    
    
      “怎么了?”叶馨感觉血流开始加速,沈卫青这么着急地打电话过来,一定有重要的话要说。
    
    
    
      “是关于你的那个问题。”
    
    
    
      “好,我这就到你家去。”
    
    
    
      “不用了,就在电话里说吧,因为……我有种感觉。”沈卫青的呼吸声又急又重。
    
    
      “什么感觉?”
    
    
    
      “别多问了,就说你的那个问题,月光……”沈卫青越说越急。
    
    
    
      “怎么样?”叶馨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她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月光社……档案……”沈卫青的声音忽然被打断,紧接着是一声闷哼。叶馨暗叫不好,紧握着电话,听筒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噪音。
    
    
    叶馨摔下电话,飞快地跑向沈家所在的那幢大楼,边跑边叫:“沈卫青!”
    
    
    
    一声惨叫,划破了正午的宁静。谢逊飞步跟上,忽然紧紧拽住叶馨,颤声叫道:“你看!”叶馨已举目望去,一幕后来让她多日噩梦频频的景象展现在她眼中。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影从那大楼高层直落而下,双臂兀自在空中挣扎,惊叫声凄厉不忍闻,正是沈卫青!
    
    
    
    身后又是一声尖利的哭叫,正是那开杂货店的老太太。
    
    
    
    叶馨的眼泪夺眶而出,心如刀绞。但她只怔了一怔,忽然又飞跑起来:从电话里的响动可以断定,沈卫青不可能是自杀,一定有人作祟。
    
    
    
    她跑到楼下时,楼门口已围上了不少人,她知道等不起电梯,便走上楼梯,但楼梯上也不断有住户涌下,多数是老人和妇女。好不容易上了六楼,只见606室的门紧紧关着,正是她和谢逊走时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拧开了房门,眼前一亮,原来客厅对着阳台的门已大开,空荡荡的轮椅孤零零地停在阳台上,叶馨陡然崩溃,双膝缓缓跪下,垂头痛哭起来。
    
    
    
    
    
    “你和沈卫青以前认识吗?”
    
    
    叶馨摇了摇头。
    
    
    
    “你从江京市这么远赶来找沈卫青,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公安局刑侦队的顾队长知道叶馨是最后一个见到沈卫青的人,因此亲自进行调查。
    
    
    
    “我是江京第二医科大学广播站的记者,目前正在做一个专题,沈卫青是本校校友,和我做的这个专题有关。”叶馨的双眼兀自红肿,但思路并不混乱。
    
    
    
    “能具体谈谈吗?”顾队长见叶馨哭成这个样子,不忍对她严辞。
    
    
    
    “我们学校有一间宿舍,几乎每年都要有一名女生跳楼,这十几年里,沈卫青是唯一的幸存者,你说,她难道不是最值得采访的对象吗?”
    
    
    
    顾队长心想:这女孩子倒爱反问。声音里加了严厉,问道:“你看见沈卫青坠楼后,为什么要回到楼上破坏现场?”
    
    
    
    “我在电话里听到有杂乱的背景,猜想多半有人谋杀沈卫青,所以希望能碰到凶手,哪怕看到一个影子,以便为你们提供线索。”
    
    
    
    “可是当时楼里很混乱,所有的人都在往楼下跑,你又怎么知道哪个是凶手?你上楼后看到了什么?”
    
    
    
    “的确没有任何发现,只看到沈家的大门是关着的,并没有锁,还是我们临走时带上的。”
    
    
    “你和谁一道来的?”
    
    
    
    “我的一个男同学,名叫谢逊。”
    
    
    
    “沈卫青坠楼时,他在哪里?”顾队长眉头一拧。
    
    
    
    “就在我身边,后来我跑上楼,他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之前他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叶馨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说:“说不清楚,算是朋友吧,请问这和本案有关吗?”
    
    
    
    “有没有关系是你说了算还是我们说了算?”顾队长终于有了反问她的机会,“目前我们虽然没法讯问他,但你见到他后,和他说一声,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到你们学校找他谈。”
    
    
    
    “原谅我多嘴,请问你们现场调查的初步结果是什么,他杀还是自杀?”叶馨的提问有点出乎顾队长的意料。
    
    
    
    “尚无定论……”顾队长看着叶馨略显憔悴的小脸儿,终于还是舒缓了口气说:“初步勘定为自杀,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指纹和脚印。”
    
    
    
    “不可能,”叶馨断然说。“我真的在电话里听到一阵躁动的声音。”
    
    
    
    “这正是我要问的问题,她最后和你说的是什么?”
    
    
    
    
    
      “你跑到哪儿去了?”叶馨出了公安局,迎面撞见谢逊。
    
    
    
      “有你进去交待就可以了,我对这案子知道的又不比你多,何必去受审,又不是什么愉快的事儿。”
    
    
    
      叶馨极是懊恼:“这么一折腾,我们误了火车,只好等下一班的过路车,几乎要等到半夜。”
    
    
    
      “所以你叫我同行是多么明智的决定,在候车室里要坐很久,我们好歹可以说个话。”
    
    
    
      叶馨哪里有心思和他多说什么,心情沮丧得甚至不想返校,一个人默默地走着,谢逊见状,也不再多说,默默地跟着。
    
    
    
      胡乱吃了些食物,叶馨倚在火车站候车室的座椅上打盹儿。只是她合上眼,沈卫青冷冷的目光就出现在她面前,接着是沈卫青从楼上坠落的情景,还有破碎的脸──她并没有亲眼去看沈卫青的尸体,但一张破碎的脸还是浮现出来,似乎正是沈卫青的,又像是以往梦中的那个白衣女子。
    
    
    
      一个多月后,这张脸又将属于谁?
    
    
    
      她觉得无比窒息,胸口似是压了巨大的铅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她“哇”地一声,将刚才吃的食物尽数吐了出来。
    
    
    
      她睁开眼,望着面前的狼藉,想起梦中那破碎的脸,用纸巾捂着嘴,嘤嘤地哭了起来。
    
    
      谢逊有些手足无措,抚着叶馨肩头说:“没关系的,不就是吐了点吗?周围反正没什么人,你不要哭,好不好?”
    
    
    
      “是因为我这次的到来,沈卫青才死的,‘405谋杀案’唯一的幸存者死了,都是因为我。”叶馨忽然觉得自己原来是如此无助,真真切切的恐惧感一阵阵袭来,像是个潜伏在黑夜里的猛兽,转眼就能将她吞噬。她将头靠在谢逊的臂中,哭得更凶了。
    
    
    
      “不要说傻话。出了这个悲剧,你更应该坚持利用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也就是那‘月光社档案’,把这段离奇的历史查下去。如果能揭示真相,让‘405谋杀案’划上句号,预防未来的悲剧发生,你这一路来不是很有意义吗?”
    
    
    
      “可是我感觉,死亡的阴影似乎很重,总难摆脱,沈卫青不是最好的例子?”
    
    
    
      “你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尽力而为后,能换来新的天地。在这个时候,悲观只能摧毁自己。”
    
    
    
      叶馨忽然觉得谢逊原来并不是表面所见那么稚嫩,她扬起脸,止了哭泣,轻声说:“你这几句话还算像样,挺像我妈妈说的。”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偎在他身边,脸不由一热。
    
    
    
      “是不是有点想听不像样的,别当我说不来了。”谢逊故态复萌。
    
    
    
      “你正经点吧!说真的,我好怕。”叶馨又将头埋在谢逊的胸口。
    
    
    
      “怕什么?没告诉你么,到了那天,我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你,不让你回405就是了。”谢逊双臂用力,叶馨想挣开,却陡然觉得全失了气力,或许,根本就不想挣开。
    
    
    
      “如果我中了邪,人在疯狂的时候力气超常的,我挣脱了你,咬伤了你的手,硬是冲回405,冲到了窗边……”叶馨觉得自己有近墨者黑的倾向,这谢逊,还有欧阳倩,都喜欢信口胡说,她现在也不例外了。
    
    
    
      “我一直追上去,仍是紧紧抱着你。”
    
    
    
      “我力大无比,硬是往下跳,你怎么办?”
    
    
    
      “那我跟你一起跳下去。”
    
    
      “别胡说。”
    
    
    
      沉默了良久,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在这一刻,叶馨终于学会了什么都不去想,只眼睁睁地让时间从身边悄悄地流过。候车室外,间歇有火车到站,又出发,按步就班;过客匆匆,上车,下车,井然有序;一切都是那么平和,中规中矩,尤其在这宁静的夜里,熵值似乎减小到了零。
    
    
    
      但对这份安宁,叶馨并没享受很久,她隐隐觉得,还有无尽的未知守在不远处,冷眼而观。
    
    
    
      “你怎么哑巴了?告诉我你妈妈的事儿吧,你说从来没见过她的。”
    
    
    
      谢逊问:“你不怕我说起来难受?”
    
    
    
      “你不说算了。”叶馨故意挣扎着要坐起来。
    
    
    
      谢逊的双臂更用力了:“我说了,你永远不要跑好不好?”叶馨没说话,只是抬起头盯着谢逊的眼睛,那双眼里有着渴望和柔情无限,叶馨险些就要答应他了。
    
    
    
      “其实,我有什么权力这样要求?”谢逊叹了一声,“我的事情很简单,我妈妈生下我不久,就离开了家,后来再也没出现过。”谢逊显然故意轻描淡写。
    
    
    
      “但你还是有很好的条件,我们的同学里,有几个能有机会学到钢琴呢?”叶馨感觉谢逊仍是在回避着这个话题,便绕了开去。
    
    
    
      “好的条件并不代表快乐。我说这个干吗?反正我混到这么大了,还抱着我喜欢的姑娘,此生何求?”
    
    
    
      “我看你是三句话不离无耻。别忘了说,你还有那个青梅竹马、很‘酷’的亲密朋友呢。我看你挺幸福的。他叫什么名字?”
    
    
    
      “厉志扬。那是你没见到我和他打架的时候。”
    
    
    
      “即便是恩爱的夫妻也有吵嘴的时候,打是亲,骂是爱。”过去半年里,叶馨和欧阳倩常是同学们调笑的对象,她此刻将己所不欲施于谢逊,毫无负疚感。
    
    
    
      “我因为家庭的关系吧,从小有那么点多愁善感。幸亏从小认识了厉志扬,一起玩耍,一起成长,生活丰富了许多。后来,上同一所中学,又考上同一所大学,还在一个班,这样的朋友,也确实百年不遇。”
    
    
    
      “看来你们不但有感情,还有缘分……虽说你们是两个毛头孩子,这样讲听上去似乎有些别扭,但事实上不是吗?”叶馨啧啧称奇,开始认真起来。
    
    
    
      “谈不上什么缘分,比如说,只要大家读书都努力些,考上同一所大学真的是天方夜谭吗?不见得。何况有时候,朋友好到一定程度,感情上也会成为一种负累。”谢逊叹了口气。
    
    
    
      叶馨闻言,浑身打了个机灵,立刻坐起身,冷冷说:“你说的不错,喜新厌旧是人的天性,所以最初就该保持点距离才好。”同时暗恨自己看错了人。
    
    
      谢逊知道叶馨产生了合乎逻辑的推想,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缄了口。直到叶馨的眼眶又红了,才说:“对你,不一样的,我……是真的爱你。”
  
  
    
    
      
         
         
         
         
      
      
        
        
        
        
        
        
        
        
      
    
    
  
  
       

碎脸  第九章
  
  
        
        
    
  
  
    
    
      
         
         
         
         
      
      
        
        
        
        
        
        
        
        
      
    
    
  
  
    
    
    
    第九章 月光,什么是月光?    
      
      
        
      
      
      
        陆秉城每天上班都是徒步走上十五层楼,从不用电梯,为的是保持良好的体力。他虽已过不惑之年,仍每年参加运动会,是教工中年组的长跑冠军。
    
    
    
      他在走廊里远远看见一个女生已等在他的办公室门口,正是周敏。看她焦急的神态,他知道不妙,忙快步走上前,将周敏让进屋里。
    
    
    
      “陆老师,有件事一定要向您汇报:叶馨失踪了两天,昨天下午才回来。我们问她去哪里了,她坚持不说。本来早就该告诉您的,但听说您到南京出差了。”
    
    
    
      陆秉城点点头:“没错,前几天我和倪院长在南京参加卫生部关于医学教材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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