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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笔记-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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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与一般大学生不同,无意中与他对视了一下,我头皮忽然有些发麻。
这个人……好霸道的气息!儒生般的外表,却长着野兽般凌厉的双眼!
他走过我旁边的时候,很小声的说了句话。如果不是我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身上,那声音便小的就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了。
那句话只有四个字:“小心钱包。”
或许他只是一个刚出了大学校门缺乏社会经验的学生,在上公交车的时候紧张的自我提醒不要丢了钱包吧。我笑了笑,甩出头脑里奇怪的念头,继续把注意放在窗外的风景上。
看似平静的在这站着发呆,实际上头脑风暴肆虐在我的脑海中肆虐着。我不断的把线索打碎,然后重组成一个个可能发生的故事。找出其中不合理的地方,然后粉碎这个推理,再寻找更多的可能。
最终会有好多不同的排列组合,而我现在去找陈文采,这个排列组合的最优答案就会逐渐浮出水面,或许那就是答案所在。而在此之前,我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想到这里,我露出得意的笑容。公交车快到三区了,我挤开旁边一堆花同样的钱却买了站票的可怜人,从后门跳了出去。
空气瞬间好很多,三区的风景果然美。
走在三区的青砖石桥上,连劳累的步履轻飘飘的,吹着湖边的清风,我的心一下子就飞扬到晴朗的澄空上了。
小区大门保安森严,那么多物业费不是白交的。保安在门口看我忘乎所以的走过去,毫不留情的被我拦在了门外,非要用身份证才能登记。
登记就登记吧,小事儿。可是随即我就不镇定了,我慌乱的翻我的裤兜,放着身份证的钱包不见了。
不可能啊,上车前投币的时候钱包还在啊!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忽然像晴天霹雳一样打过来。
“小心钱包。”
那个若有若无的声音。
那个慵懒的男人。
是他摸走了我的钱包吗?
第二卷 猫咒 第三章 高富帅的困惑
见到陈文采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君茹那么迷恋他了。
不说那精致的脸蛋上那勾人心魄的双眼,不说一米八打篮球后卫的个头,也不说那富有磁性听起来有点像萧敬腾的声音,单说他家那上百平米的大房子,就让无数女生为之倾狂了。
他头发乱蓬蓬的,带着精巧的无框圆形眼镜,那反射着自然光的镜片下的双目充满了警惕。我随便找了个沙发坐了下去。
陈文采不悦的对我偏了一下头:“你不该坐那里,那是可可的专属位置。”
正说着呢,一直黑色的大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跳上茶几对我虎视眈眈。
这个小畜生对着我竖起了尾巴露出了獠牙,感受到它的仇视,我赶快挪开屁股。这个狐假虎威的家伙见机立刻就跳上了沙发,耀武扬威的看了我几秒,然后懒洋洋的缩成一个团睡大觉去了。
那就是陈文采见面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所以我对这个富有的男生的第一印象很鲜明,那就是看不惯。
那时候的我真的想掉头就走,可是我想起庞薇给我看的卷宗,以及她对我说过的话,强烈的好奇感让我难以挪开脚步。我回到沙发上,从脚到肩膀,视线逐层的向上扫描他。这是我从警多年的习惯,一个人的穿着会不经意间透露出很多信息。
比如这个人早上起得很匆忙,没有经过打理,要了份必胜客的外快披萨,吃完后就在家里玩游戏。
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现在穿的是睡裤,袜子把睡裤的裤脚掖在了里面,细心的人不会犯这样可笑的错误,特别是陈文采这样身份的人,所以他这床起的特别匆忙随意,很可能一天都没有出门了。他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半块披萨饼,除了这一处乱之外,其他地方都收拾的整整齐齐,足见这披萨是才放在这里的,已经被吃了一个人的分量。而卧室里传来的枪声,足可以说明他正在打第一人称射击游戏。
他摸摸头:“哎,玩反恐精英网络版玩的我头疼……晃来晃去的!”
捏了捏他自己的太阳穴,然后抬起头,这个纨绔子弟问我:“你朋友到底在哪,他能帮助我吗?”
我朋友在哪,我当然不能告诉他,因为我无法变出一个胡诌的人出来。我只能转移话题:“你先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对庞医师说那样的话,到底要出什么事了,你又是为什么要说会出事了呢?”
他把手支起来撑住自己的下巴,然后身子向我探了过来。这个蓄势待发的姿势让我不由自主的开始戒备起这个和眼镜蛇一样姿态准备随时发难的人来。
“我做梦梦见的啊。”他那黑眼圈浓的像烟熏妆一样的大眼睛睁圆了看着我,这双能迷死一片女生的星眸此时让我觉得可怖的紧。
“做梦?”我此刻忽然觉得他真的是有心理问题。
人的睡眠会分为很多层次,每一个层次的睡眠都有相对的不同的梦。人每天都会做梦,这些梦的发梦机理不同,发梦的时间也不同,唯一相同的是,这些梦都不会被人所记忆。
不信的话,请在座的读者朋友们,仔细的回想一下你昨天甚至前天做的梦,你梦到了什么呢?
除非梦忽然被警醒,然后你极为有毅力的起床,把这个梦用确凿的纸笔或清醒的大脑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否则睡个回笼觉后,仍然会忘的一干二净。
除了某些特殊的梦境,会被人用大脑表皮记忆下来。这种梦境的状况下,有些控制梦的高手还会自己用潜意识控制自己的梦境,让自己的意识置身其中完成在现实中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这种场景,有几分相似好莱坞著名电影《盗梦空间》,不过确是更为现实的。
而陈文采的这种梦,就是在这种特殊的梦境中被记录下来的。
“我躺在那,动也动不了,睡又睡不着。就这样迷迷糊糊我好像看到一个红色衣服的女子,还穿着红色的亮色高跟鞋,浑身湿漉漉的。她贴在我耳边跟我说话,不停的说话,就算我堵上耳朵也无济于事。”
我问:“你还记得那个梦里的女鬼跟你说什么吗?”
他说:“她说了一些很可怕的事,七天就要死一个人。”
我问:“对了,你认识郑新阳这个人吗?你好好回想一下,这个人至关重要。”
她痛苦的挠挠头:“这人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认识!”
他不认识郑新阳,但梦到郑新阳死前说到的话。我想一定是某种媒体被他和郑新阳同时接受,然后被催眠,才会说出一样的话但是自己却不自知。
可是如果是某种广泛传播的媒体里蕴含着这样可怕的秘密,为什么只有郑新阳和陈文采能读出这里面可怕的暗示?
陈文采笑的对我说:“如果我能熬到这周的周三,我就没事了。哈哈……这是那个女鬼说的,要在周三前带走我!”
我原本沉浸在思考里,对于他说的有关女鬼的神神叨叨的话题根本不屑于听,可是他说到是周三,我神情一凌——周三,那不就是郑新阳出车祸的那天吗?
上周三的郑新阳,这周三陈文采就面临着“被女鬼带走”的危险?
“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认不认识郑新阳,就是前一段时间出了车祸的那个?别瞒着我,隐瞒对你现在的安全没有好处!”我有些愠怒了。
愠怒的原因就是因为不二,他胡乱发帖添油加醋的行为已经造成了难以估计的恶果。日本早先的时候曾经有一位歌手叫美带子,特别受歌迷的追捧。可是因为种种原因,这个如日中天的歌手忽然自杀了。也正是同一年,日本大众的自杀率呈直线上升。
而那些轻生者所选的自杀方式,还都是跟美带子一样的跳楼。后来心理学家和社会学家分析,是因为那段时期日本经济衰退,本来就有不少人顶受着层层压力苟延残喘的生存着,看到美带子的死讯,他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启发和召唤,心里想着“看,那个那么有名的人都这么自杀了”!一定要向着偶像的归处寻去。
几年前国内某大型的电子科技产品的代工公司出现的好几连跳,大概也是这种“美带子效应”吧。
陈文采说到这里,我猜他应该看到过不二写的帖子。帖子中不乏着“下一个人是谁”“恶魔已经出动”了等煽动的字眼。这些富有催眠性暗示性的字眼很可能本来就给这个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心理素质底下的富二代带来绝望的感觉。
尽管他一再的否认不知道有关郑新阳的一切事情,可是我总是觉得他应该有所隐瞒。
“你给我说的介绍一个能帮我的朋友,他是个法师吗?”他从桌子上拿起零食塞到嘴里,忽然问我这个问题。也许他早就想问这个他最感兴趣的问题,可是碍于礼貌没有开口。
“这个世上哪来的魑魅魍魉,一切都是人的心理在作怪。”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我想如果陈文采和我一样秉着科学的精神去看待问题,心理素质也不会脆弱到这么容易就被社会上的流言所蛊惑。
他看我不再相信他的遭遇,脸瞬间就拉了下来。不悦的跟我说,既然没有人能帮他,他只能在家里渡劫了,然后对我下了逐客令。听到他煞有介事的说那“渡劫”两个字,我还是没绷住笑了出来。
哎呀呀,真是迷信害死人啊。
中国破四旧以来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想不到时至今日仍有这么多人有这样的迷信思想,搞得我很想笑,可是碍于礼貌却还是只能绷着。
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猫,那只猫也懒洋洋的跟我对视。这是一只暹罗猫,V字形的吻看起来尖酸刻薄,全身漆黑,所以它脸上棕色的短毛猛地一看似乎戴着一个虚伪的面具。
这个小动物看着我,似乎从我的眸子里读出我对它主人的不敬,小鼻子的肌肉紧紧的皱了起来,做出一个老虎样凶恶的表情虎视眈眈的看着我,让我不想去伸出手摸摸这只本属于泰国的名贵猫种。
“告辞了,你还有什么事,可以跟我或庞医师打电话,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帮你的。”我实在找不到在这里再坐下去的理由,哦,除了客厅沙发上散发出好闻的气味和茶几上可口的咖啡。那咖啡是陈文采家的佣人准备的,在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家的佣人就机灵的准备好了两杯热咖啡放在桌上。
陈文采翘起二郎腿,和暹罗猫一样懒洋洋的靠在沙发里,端着咖啡挡着他自己的嘴巴,冷冷的说慢走不送。
今天是周六,距离下周三,还有四天的时间。
在这四天的时间里,他或许真的会在家里一直呆着“渡劫”。但是这又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他的大学导师,也不是君茹,犯不着为他的生活态度操心。
我只是个爱管闲事却被人当成无聊的警察而已。
第二卷 猫咒 第四章 诡言成真
警察的工作任务繁重而复杂,我被手头的几件让人头疼的纠纷案件缠住,无暇他顾。时间一天天过去,如果我仍然有旧时人那撕日历的习惯,恐怕也会看着满纸篓翻过的时间而感慨韶光易老岁月如梭吧。
不过有句话也说得好,生活不是红楼梦,不会因为忧伤而风情万种。忙碌的我,怎么会有那个闲工夫呢。
直到我们组接到一个案子。
那是个命案,死者自缢死在了自家的卧室里。他的卧室有个挂置吊灯的钩子,用来勒死受害者的绳索就是挂在这上面的。而那个绳索,是一袭红色的窗帘,被拧成了致命的凶器夺走了受害者的生命。
当听接线员跟我们做简报的时候说案发地点是三区,我内心咯噔一下,有了某种不祥的猜测。我拿出手机,看了下被遗忘已久的时间。
手机发出幽幽的光芒,上面的日历清楚的显示着今天的日期,正好是周三!
这一瞬间,我的震惊无以复加。
原本只当是戏言,蹉跎着过着自己平淡的日子。到头来却忽然发现,当初那些疯狂的戏言忽然间变成了真实存在的东西。这种精神反差一下子打中我的心理防线,然我在案发现场差点儿又犯了头痛。
此时此刻,队长领着临场法医,小心翼翼的把冰冷僵硬的尸体向上一提,然后放了下来,被法医粗略的翻动一遍之后,用白色的棉布结结实实的裹起来。白色会突出杂物,所以这样处理的尸体有任何可疑的遗留物都逃不过法医的眼睛。
在裹住他的面庞之前,我特意留心多看了几眼。这张棱角分明俊俏挺拔的脸,曾经在我面前谈笑风生或又横眉竖目。曾让那么多女孩为之倾心迷恋,现在却变成了冷冰冰的一堆毫无生命迹象的有机物。
他生前的那些朋友,看到这一幕,还会相信这就是他们过去所认识的那个陈文采么。
生命,奇妙而又脆弱。
法医和警察合力把尸体抬走,那只昂贵的泰国贵族猫幽幽的从角落里钻出来,那一双邪魅的眼睛仍旧盯着我在看着,似乎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看着它那明亮的瞳孔,它抬头与我对视。
这个小家伙,如果会说话,说不定他还能给警方提供什么线索,未准案发的时候它就在场呢。
这只猫看了我只有几秒钟,就转移了注意力向四周看看晃晃,翘着尾巴找毛线球玩去了,似乎死去的那个男人不是对它千恩万宠的主人似的。
同事们并没有在乎这个冷血的动物,只是低着头忙活着自己手头的工作。偶尔还小声的交流一下看法,拿着单反相机的文案在现场频频的闪动快门,一阵咔咔咔的声音。忙完了这一切,我们几个人在这间小小的书房大门上贴上了警戒线,然后收队回警局了。
第二天,刑案现场鉴定市的法医们就得到了结论,上吊用的绳索上满是受害人陈文采自己的指纹,找不到第二人的指纹。这起死亡事件就这样被定性为自杀。
有什么好勘查的,房门是锁好的,防盗窗也没有撬过的痕迹,受害人的书屋完全就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密室,别的人根本就进不来。而且我跟陈文采交流过,他的警觉和机灵让我记忆犹新,如果有人想要害死他,确实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所以在听到案件简报的时候,我就已经认为这是一起自杀事件了。
若不是受害人的父母在本地颇有名气,发动他们在媒体的朋友给我们制造舆论压力,我们或许都不会大费周章的去陈文采的死亡现场一阵忙活。
就在刚发现陈文采的尸体,勘验报告还没出来的那天下午,我坐在办公室,抽着烟,在A4打印纸上画着关于陈文采死亡的猜测。
警方认为他是自杀,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明确无误的把我们带到这个思路中去。
可是私下跟陈文采有过交道的我知道,他不可能自杀。一个因为做噩梦而休学躲在家里那么长时间的人,会如此的放弃自己的生命吗?
可是若不是自杀,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凶手是如何做到密室杀人的呢?
报案人就是当初给我端来咖啡的那个机灵的佣人。她是个细心而温柔的女人,因为少爷半天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连吃饭的时候叫他也没反应,所以才起的疑心。据她的陈述,房门是紧锁的,若不是她意识到出了问题用撬棍把门撬开,可能尸体发现的时间还要更晚一些。
三区的住户都是在寒城市这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赫赫有名的显贵,这里的安保可不是盖的。十步一哨五步一岗虽说有点夸张,可是用来形容这儿也不过分。想要从窗户进入更是不可能。
搞不懂,为什么这一切都如此违背常理,其中的曲径,将要通往何方的幽处?
我沮丧极了,竭诚想要做一件事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的感觉让我心情特别低落。在这种心情的驱使下,我狠狠的把这张写满了疑惑的A4打印纸撕碎,扔到天花板。那纸碎片宛如飘雪,幽幽的撒了一地。
茫然。
这么离奇死亡的人,还会有下一个吗?
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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