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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道德的手术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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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清清楚楚地展现在植的眼前。
西泽所说的〃蝼蚁之辈〃,肯定指的是植。西泽对植的憎恶,通过这个词语,像烈火一样喷发了出来。
从绫子的话来推断,西泽的醉酒好像是真的。无论从哪个方面看,也是醉得很厉害。西泽平常一贯注意保持自己的尊严,认为那是医生的金色外衣;如果不是大醉,是不会让人看见这种丑态的。而且,在西泽和信子之间,也不存在西泽非骂信子不可的原因。
西泽究竟为什么要侮辱信子呢?是因为醉得难受吗?事实上,冈和绫子,甚至信子,大概都是那样想的吧。
但植的看法却有所不同。西泽是想让绫子她们知道自己醉了。
为什么呢?那是为了使自己的值班正当化,使第三者看见自己就那样原封不动地在值班室里睡着了。
要杀我,拧开煤气开关的家伙,还是西泽。根本不会是西泽之外的人。于是.即使在这个华丽的席位上,西泽那在厚嘴唇上蓄着科尔曼胡,高傲地耸着肩膀的形象,也能够清楚地浮现在植的脑海里。
〃呸!看我怎么样。〃植呻吟似的嘟嚷着。〃大夫,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走出了富士卡巴列。
宗右卫门街上的灯光更亮了。《铃儿响丁当》的音乐使人们的心情快活起来。年轻人喝得大醉,在狭窄的道路上踉踉跄跄,精心打扮的女人们发出爽朗的笑声。在十字路口,冷得缩着肩膀的男人们,正在分送伴行女郎的小册子。
植搂着绫子横穿摒筋,朝双井方向走去。
刚要穿小巷时,绫子用力叉开双腿,站住了。〃大夫,到哪儿去?〃
失身前女人的说法,都是一样的。小巷的中间有旅馆的霓虹灯在闪烁,显示出〃六九〃字样,这是地地道道的大阪式的名字。
〃药房的加纳大夫要责备我,而且对妙君也不好。〃
绫子用僵硬的声音说。植露出奇怪的表情,对照着看旅馆的霓虹灯和绫子的脸。他刚才无意识地走到了这个小巷。他的脚确实是朝着旅馆的方向走的。
植虽然一直搂着绫子有弹力的身体,可是却忘记了绫子在身旁。他今晚不过是按照以前的习惯,朝着旅馆的方向走去。〃那就回去吧。〃植毫不迟疑地改变了身体的方向。这连他自己也感到意外。走到旅馆的旁边又走回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
的确,自从煤气中毒事件以来,植的内部似乎正在发生着某种微妙的变化。
当晚,植回到了久违的上六的公寓。一楼是一个小面馆,植租的是二楼的小房间。
这是一间杀风景的屋子。说到书,只有零乱不堪的医学书和周刊杂志。
植脱掉大衣,盘腿坐在小书桌前。随又叼起香烟,仰面躺在了铺席上。
现在已经肯定犯人是西泽。西泽就在隔一堵墙的房间。但是,植却没有力量以此为证据,让西泽招认。
不过,安井对西泽的压迫正在逼近,西泽很有可能采取第二手段。在这种场合,植应该做的似乎只有两个:一是在院内小心谨慎,二是积极地打击西泽。
那么,怎样打击呢?那就是揭露西泽的错误,让他在阿倍野医院呆不下去。根据情况,也可以明确地以安井为同伙。到什么时候都采取暖昧的态度,只能越来越加强西泽的杀意。
以前,植是凭着对死去的安井光子的同情态度反抗西泽的;但现在,支配植的情绪的,就只有对西泽的强烈憎恶了。
第四章 隐花植物的眼睛
这天早晨的寒冷是多年不见的。在阿倍野医院正门的台阶上,有一个流浪者冻死了。这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破破烂烂的劳动服,脚穿木屐。
阿倍野医院的勤杂工被人敲了起来,形式地进行过尸体检查,死者便被放进太平间里了。这一天又是西泽科长的诊疗日。
植查房之前也在诊疗室里,几乎没有和西泽说话。
西泽也无视植的存在。两人的视线无意中碰在一起时,便散发出充满敌意的火花。
这时走进来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女人,身上穿的是旧化纤和服。眼梢的细皱纹上还残留着脂粉的痕迹。皮肤粗糙,手上青筋暴起,令人恐怖。一看便知是疲惫不堪的小酒馆的女人。
护士让她躺在诊疗床上,西泽连帐子也不拉,就在女人张开的两条大腿之间蹲着观察起来。女人的大腿很细,静脉露出,夹在西泽红黑面庞的两侧。
〃这是子宫肌瘤,太大啦,必须马上做手术!〃西泽用又大又粗的声音说,他总是用这种语调对患者说话。
女人从诊疗床上下来,有些担心地问道:〃摘掉子宫的话,会怎么样?〃
〃没什么不好,就是能保住命呗!〃
〃可是,要是摘掉的话。。。。。。〃
〃摘掉它,对那事也没什么妨碍。〃
年轻的护士脸上浮起轻蔑的笑容,听着两人的对话。信子也以暗含轻蔑的、冷淡的视线望着那个女人。
〃真的吗?〃
女人安心似的说,随后又问道:
〃虽然这样,可是身体…ftt男的。。。。。。〃
〃稍微有点儿也没关系,要是能那个的话。〃
西泽的态度总是如此。植对患者受到这样的侮辱仍然平心静气,感到不可思议。而且,西泽诊疗日的患者比植的诊疗日多得多。
结果,贫穷的患者就误以为傲慢的医生是了不起的医生。
〃科长,这个患者担心的是,身体像男人的话,生活不就难以维持了吗?〃
植说道。他本想沉默不语,但却未能压住怒火。
〃是嘛?植君,你是说这位患者用身体做买卖吗?〃
西泽说。植后悔自己说了无聊的话。这时,女人却用尖锐的声音骂起植来了。
〃你说什么哪!甭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
无论西泽说什么,这个女人都回答〃是是〃,一直在忍受着屈辱。所以,她那屈辱的怒火便转移了方向,对准了植。
纵令出于善意,似乎仍然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女人骂完以后,突然又变成了可怜的样子。〃大夫,住院的事嘛,我再想想可以吗?〃〃可以吧。可是不住院,就要没命啦!〃女人的肩膀发抖,悄然走了出去。
〃下一个。〃
西泽说。信子把病历交给护士,护士看着病历叫了患者的名字。
〃等等!等等!〃
这是男人粗鲁的声音。三个男人一拥而入。原来是安井和他的伙伴。
安井身穿粗大条纹的粗毛线衣。另外两个人都歪戴着浅色呢子礼帽,和电影上的流氓一模一样。其中那个身体壮实的矮个子,脸上有刀伤。从伤口的颜色和膨起的肉来看,还是新伤。另外一个人很年轻,脸上仍残留着少年的影子。
他们的眼神异常,犹如狂犬一般。这是前几天见过的那些人。
西泽刚要站起来,三个人便包围上来。〃干什么?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信子想插进去,那个壮实的男人抓住了她的肩膀。信子脸色苍白地惊叫起来,白口罩上面的眼睛由于厌恶和恐怖而往上吊着〃叫警察!〃信子叫道。〃护士长,等一下。〃
西泽说道。他的脸上渗出了冷汗。如果是在平时,植一定会把安井赶出去。但现在植没有动。诊疗室里没有患者。植想看看西泽如何应付。
〃喂,大夫,杀人的大夫!光子死了,你怎么处理?〃
〃安井君,你强迫我也没用。我没有过错。〃
植看不见西泽的脸。但,他的声音意外地沉着。
〃你罗索什么!我们不是来听你辩解的。你这个杀人犯!〃
安井叫嚷道。那个年轻的也怒吼起来:〃干吧,大哥!〃植能看见西泽的腿,那腿在微微地颤抖。〃给他一下子!〃
安井又叫嚷道。
候诊室的患者们向诊疗室的门口蜂拥而来。护士和信子都吓得脸色苍白,从远处眺望着。信子用右手捂着刚才被那个男人抓过的肩膀。
因为患者们要拥进诊疗室,所以植不得不站了起来。
〃安井君,这儿是医院。在这种地方不能乱来。〃
〃怎么,你。。。。。。〃年轻的男人说。〃健,别激动。这位大夫是咱们的伙伴。〃
安井说。安井那野兽一般的脸上浮现出阴险的笑容,并向植致意。
〃大夫,太打搅了!西泽这小子,太小看人了,所以特地来向他'致意'!〃
〃这儿是女诊疗室。乱来就要叫警察啦。〃
〃您开玩笑吧,大夫。害怕叫警察的,不是这个杀人的西泽大夫吗?〃
然而,西泽一直沉默不语,无论别人说他什么。对于这个傲慢的医生来说,这是令人难以相信的忍耐心。他不仅是因为恐怖而沉默。既然植在旁边,西泽就不能说话。
西泽现在也必然非常恨植,甚至想杀他。
安井他们大叫大嚷一阵之后,立即撤走了。正因为他们是有组织的流氓集团,所以精通威逼对手的方法。
安井走后,西泽便粗暴地站起来,走出了诊疗室。恐怕今天不会再回到这里来了。信子也随着西泽走了出去。
〃你继续看病。〃
植听见西泽对信子说。
植坐在了西泽坐过的转椅上,并对脸色仍然苍白而且不住哆嗦的护士说道:
〃下一个。〃
下午,门诊患者的诊疗结束后,植便给住院患者查房。西泽一直关在科长室里,一次也没有出来。大概是在考虑怎样作战吧?
植一个病房一个病房仔细地给患者诊疗。虽说是妇产科,其实大部分是妇科。摆在植面前的,是千姿百态的女人的下身。与大医院不同,阿倍野医院的患者根本没有有教养的女人。在患者和植之间,只是以下身病症为媒体的医生对患者的关系。女人们用上流妇女所不齿的俗语询问病情,并且希望从植那里获得学院式的性知识。
植只有与患者面对面时,才能去掉杂念。现在的人都需要某种逃避场所。植的逃避场所是与患者面对面。即使在拥抱着女人时也不能被充满的对命运的空虚感,惟独这时才能忘掉。
但是,煤气中毒事件以后,植陷入了不安状态,连这个逃避场所也被动摇了。
查完病房后,植想进二楼走廊尽头的厕所,但又不知不觉地退了出来,并将身体隐藏起来。因为他发现信子正在厕所里开着水龙头洗手,而且信子从厕所的玻璃窗里向外凝神眺望的侧脸颇为异常。信子的小眼睛睁得很大,几乎要裂开,放射出从未见过的热烈光辉。植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信子正在看什么呢?
植脚步轻轻地走过信子所在的厕所前,进入了左手的盥洗室。幸而没有人。植从盥洗室的前面向外眺望,越过狭窄的、阴暗的院子,看见了西病房。
植的眼睛扫视了一个一个房间,将目光固定在其中一个房间里了。
一个上半身和胳膊都缠着绷带的男人坐在床上。他是暴力团的成员,前几天因流氓内部纠纷而身负重伤。一个年轻的女人蹲在男人面前,不断地摇着脑袋。虽然天气很冷,男人的下半身却是赤裸的。植的全身仿佛被火筷子刺着那样又热又疼。植被牢牢地吸引住了,气喘吁吁地眺望着,直到两人的事情结束。'信子所看的也是这个情景。植走出盥洗室时,信子也从厕所里出来了。信子的脸色异常苍白。刚才充满热情的眼睛不见了,如今的眼睛是凹陷的、缺乏生气的。脸上显得疲惫不堪,仿佛情事刚刚结束一般。
〃大夫,您允许那些浑蛋的乱瀑行为吗?〃
信子用尖锐的声音问道。直到发现她所说的不是刚才看见的事情,而是上午诊疗室发生的事情为止,植一直呆呆地站着。
虽然祝贺会那天夜里受到了西泽科长的侮辱,流出了眼泪,可是她对西泽的崇拜似乎没有改变。〃我并没有允许呀。所以才从诊疗室把他们赶了出去嘛。不过,那可不是把科长的错误正当化。〃〃您是共产主义者吗?〃
〃我。。。。。。说哪里话。〃
〃不过,您总是卖淫妇和流浪者的伙伴哪!〃
植觉得无聊,不想回答。他忽然想嘲弄一下信子。
〃护士长,你为什么不结婚。〃〃那个问题,没有必要回答。〃〃多可惜呀130岁,干那事正当年哪!〃
〃哎呀,别说脏话!〃
信子回身顺着走廊走去。她的后影好像一张白色的纸片被风吹着在路上翻滚。当翻起白衣时,便飘散出一股浓烈的煤酚味。
植偶然想起一个问题:信子的异性关系是怎样的呢?
几年前,信子曾经喜欢过一个患者。那是一个白净、老实的大学生。
当时信子是内科护士主任。那个大学生因呼吸器官疾病住院,将信子当成姐姐一般爱慕。信子又给那个大学生洗不该洗的东西,又给他在医院伙食以外加菜,如同母亲或情人那样照顾得无微不至。一般人都认为,信子肯定是爱那个大学生。但奇怪的是,没有人相信信子和那个大学生发生了关系。其中似乎有信子作为女人的悲剧。
大学生出院以后,一次也没有来看过信子。信子迷恋读书,是那以后的事。
植走进了厕所。刚才那间病房里的女人不见了。高大的白杨树的细枝在风中摇摆。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些树枝。信子知道,西泽由于植的关系,正处在危机之中。信子讨厌的是植,崇拜的是西泽。
为了拯救西泽,信子要把我。。。。。。不会吧!植嘲笑自己产生了这些想法。如果连信子都怀疑,那么院里的大部分人都是可疑者。
作为因医生马虎而妻子被杀的丈夫,安井本来可以向国家机关提出诉讼,要求西泽支付赔偿费。但是,安井生活在暗处,不可能那样做。所以,安井只好连日来到医院,进行令人难以忍受的捣乱。
他带着两三个流氓,坐在候诊室里,叫嚷道:〃西泽是杀人犯!这个医院的医生是杀人犯!〃有时还像以前那样闯进诊疗室,逼迫西泽。
因为是妇产科,所以患者都是女的。而且往往以见不得人的姿态躺在诊疗床上。
然而,西泽既然得不到植的证词,就不能向警察起诉安井。这是西泽的悲剧。
在这种情况下,西泽一点儿也不向安井示弱。〃安井君,你怎么强迫我也没用。我没有过失。我只是考虑到你的夫人死了,心里难过,才没有向警察起诉。不过,你如果还乱来,我就不能沉默,要请警察来干涉了。〃
〃哼,起诉就起诉吧,不是让警察来分清是非吗?〃
但两人都害怕那样做。西泽和安井最大限度地互相敌视着。这个矛盾将以某种形式爆发,其日期好像很近了。
安井到诊疗室来捣乱时,是植把他赶出去的。安井对植越发谦恭了。狡猾的安井似乎很清楚,对于自己来说,植是非常重要的人物。
安井一看见植,便毕恭毕敬地行礼,嘴里说着〃总是麻烦您〃啦,〃一想起光子的事,连钱什么的都不想要了,就想杀死那个家伙〃啦,同时眼睛向上瞟着,探询植的意思。
植若在诊疗室,安井便立刻出去。院内渐渐因这个事件而骚动起来。植只有抓住这个机会,向院内的工作人员宣传西泽的不人道行为。这个事件一旦公开,那就不只是一个西泽,阿倍野医院都要受到社会的指责。所以,植的主要意图是要发动驱逐西泽的运动。
然而,他的计划完全落空了。支持他的意见并谴责西泽的,都是医生以外的职员,比如办事员啦,x光技师啦,等等。
除了外科的秋永之外,所有的医生都对不给西泽提供有利证词的植施以白眼。
而且,即使以植的理解者而自信的秋永,也不表示积极的赞成。
〃植大夫,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据我看来,多数人的态度是对你不利的。为什么呢?因为西泽科长无论如何也是阿倍野医院的一块招牌呀!在我们的领域里:他是有权威的医生啊。我们医生本来就害怕权威嘛。你不会占上风。我想你还是忍气吞声、偃旗息鼓的好哇!〃
从秋永的话里,可以清楚地看出医生们的心情。植由在院内走来走去碰见的医生的视线,也看出了这一点。
在阿倍野医院,植不大与其他医生交往;但见面时,总是会打打招呼的。可是最近,一见面,他们就赶快把视线移开了。
这一夜,植留在医院,敲响了很久没有造访的药房的门。伊津子正在值班。
从那天在旅馆分手后,植没有和伊津子谈过话。
〃哪位?〃
伊津子问道。植立即走了进去。伊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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