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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阴谋2:英国刺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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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新闻吗?”
“我只会画画。”
“你知道慕尼黑'2'吗?知道我们的同胞在那里的遭遇吗?”
“嗯,我听说了。”
“你不会痛心?”
“当然会痛心,但不会因为他们是奥运选手就特别痛心。”
“但你还是会生气的。”
“生谁的气?”
“巴勒斯坦人,‘黑色九月’恐怖分子,他们的手上沾满了我们同胞的鲜血。”
“我从不生气。”
虽然加百列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沙姆龙的意图已经在这些话里表露无遗。他开始一步步诱哄加百列上钩。
“你会外语,对不对?”
“会几门。”
“几门?”
“我父母不喜欢希伯来语,所以平常说欧洲的语言。”
“哪几门语言?”
“你已经知道了,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不要跟我耍花招。”
于是,沙姆龙决定施展他的花言巧语。他的上司果尔达已经下了命令,让他“把杀手们都派出去”,让“黑色九月”那帮混蛋血债血偿。这次行动代号为“天谴”。沙姆龙已经说过了,这次行动无关正义,只是为了以牙还牙,以怨报怨,就这么简单。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没兴趣?你知不知道这个国家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进我们的团队?”
“你找他们去吧。”
“我不想找他们,只想找你。”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有天赋,通外语,头脑好,不喝酒,不抽大麻,不会因为头脑发热而打无准备的仗。”
而且你像杀手一样冷血,沙姆龙想。他没有把这一点挑明,只是讲了—个故事。他说,有个年轻的情报官因为卓越天赋而被派去执行一项特殊的使命。有一天晚上,他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郊区看见一名男子在路边等车——这名男子看起来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啊,加百列,他就是个卑微的可怜虫。情报官从车子里跳出来,把他摁在地上,死死地卡住他的脖子。可怜虫死死挣扎着,脸上的表情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变得狰狞、扭曲,就像当年被他投进毒气室里的犹太人一样。如沙姆龙所愿,这个故事唤起了加百列心中的仇恨。他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双方都是奥斯维辛集中营的幸存者,他们的仇恨自然也烙在了他的身上。
想到这里,加百列突然感到身心俱疲。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打打杀杀,手上沾满了别人的鲜血,而今他第一次坐牢,犯案的凶手却不是他。你不能被抓!沙姆龙的第十一条诫命如是说。你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避免被抓。必要的时候,你可以杀害无辜。这可不行,加百列心想,不能殃及无辜。
他使劲闭上了眼睛,想让自己睡着,但是却于事无补。托彼得森的福,牢里的灯一直不停地闪着。扫罗王大街的办公楼里这会儿也肯定灯火通明,那里的人肯定给沙姆龙打电话了。不要叫醒他,加百列心想,我不想再见到那个谎话连篇的人了。让他睡吧,让那个老鬼消停消停吧。
彼得森踏进加百列牢房的时候刚过早晨八点。彼得森当然没有好心到会告诉他时间,只是在他喝咖啡的时候,加百列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他手腕上那块硕大无比的潜水表表盘。
“我跟你上司谈过了。”
他停下来,想看看加百列有什么反应,后者沉默不语。加百列表现出来的姿态是,他现在的身份就是个绘画修复师,没什么别的,彼得森先生只不过是脑子转不过来,暂时搞错了而已。
“他很有职业修养,没打算随随便便就把我糊弄过去。我很欣赏他的办事方式。不过我国政府似乎没打算继续追查这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参与谋杀阿里·哈米迪这件事情。”彼得森冷冷地说。看他的样子,仿佛在极力克制自己打人的冲动。“如果因为罗尔夫的案子起诉你,也会把你丑恶不堪的过去挖出来,我们不得不把这个案子的起诉也放弃掉。”
显然,彼得森对伯尔尼的上司作出的决定颇为不满。
“你们政府已经向我们保证,你不再是以色列情报机构的成员,这次来苏黎世也不是为了执行公务。我国政府选择全盘相信这些承诺,我们没兴趣在瑞士重现巴以双方互相厮杀的战场。”
“我什么时候能走?”
“你们政府会派个代表把你接走的。”
“我想换衣服,可以把行李箱还给我吗?”
“不行。”
彼得森站起来,扯了扯领带,顺了顺头发。加百列觉得,当着陌生人的面做这些动作,未免有些太过亲昵。彼得森向门口走去,他敲了敲门,等着外面的卫兵开锁。
“我不喜欢杀手,艾隆先生,尤其是那些为政府卖命的杀手。我们放你出去是有条件的,其中一个条件就是,从今以后,你不准再踏进瑞士一步。你要是胆敢回来,就别想再出去了,我保证。”
门开了,彼得森开始往外走。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加百列。
“你的妻儿在维也纳发生的不幸真是你人生的一大耻辱。带着这样的阴影活下去肯定非常痛苦。我觉得,你有时候一定在想,当初要是坐在车里的是你而不是他们就好了。愿你今天过得好,艾隆先生。”
等到彼得森终于肯放他出去的时候,太阳都快下山了。贝尔军士长陪同加百列走出牢房,他一语不发,仿佛要送犯人上绞刑架似的。贝尔交还了加百列的行李箱和修复装备,还给了他一个厚厚的蜜色信封,里面装着他的私人物品。加百列花了很久的时间检查他的行李物品是否齐全。贝尔不时看着手表,仿佛有什么火急火燎的事情在催他似的。箱子里一片狼藉,显然那些衣服曾经被一股脑儿倒了出来,左翻右找,又胡乱塞了回去。还有人不小心在他箱子里洒了瓶酒。对此,贝尔无可奈何地把头偏向一边——抱歉,老兄,你知道,蹲了警局,这种事情总是免不了的。
走出办公楼,雾气蒙蒙的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旁边围着六个穿制服的警官。周围大楼的窗前站满了警察和各组组长,他们目送着这个以色列杀手被带离警局。加百列走近奔驰车的时候,车后门打开了,一阵烟雾扑面而来。他朝烟雾弥漫的后座瞟了一眼,马上就知道坐在那里的人是谁了。
他僵在路上,这个举动似乎让贝尔吓了一跳。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不情愿地迈起步子,上了奔驰车的后座。贝尔在外面关上了门,车子立马启动了,它绝尘而去,轮胎在鹅卵石路上滑过。沙姆龙坐在加百列旁边,自顾自地望着窗外,他的目光已经投向了另一个战场,心思已经放到了另一场战役上。
'1'注:犹太人不吃猪肉。
'2'指慕尼黑事件:1972年,第二十届奥运会在西德慕尼黑召开。9月5日,五名巴勒斯坦“黑九月”分子突袭了奥运村,最终导致十一名人质被杀。该事件被称为“慕尼黑事件”或“黑九月事件”。
5
苏黎世
要去苏黎世国际机场,必须再一次爬上苏黎世山。过了山顶,窗外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开始往后退,车子进入一处河谷,路边都是千篇一律的购物中心,它们的外观丑陋不堪。太阳试图冲破厚厚的云层,将阳光洒落到大地。车子在一条崎岖不平的双行道上慢慢行驶。一辆车紧随其后,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很可能就是彼得森。
阿里·沙姆龙这次来苏黎世,代表的是以色列政府,但从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看,他是以海勒先生的身份来的。每次来欧洲办事,他基本上都会用这个身份。在外人看来,鲁道夫·海勒先生是个企业家,他掌管着海勒企业股份有限公司,这家跨国风险投资公司在伦敦、巴黎、柏林、伯尔尼和拿索都设有办事处。评论家们经常对其口诛笔伐,认为它就是个专司杀人放火、敲诈勒索、背信弃义的黑心商。他们还说,海勒企业是旧经济时代的产物,已经不适应新经济时代的要求。海勒公司需要一位与时俱进的领导人来结束企业增长漫长的严冬。但是海勒先生和他的一位心腹干将紧紧把持着行政总裁之位,几乎没有人敢与之叫板,连总理都是这样。
对于那帮心甘情愿为他卖命的特工来说,沙姆龙是一个传奇。加百列也曾经被他的光环所迷惑。实际上沙姆龙也是个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骗子。他说谎就跟吃饭一样平常,不说谎就不知道该怎么与人相处。他一次又—次地欺骗加百列。两人的关系就好比一对父子,曾经相亲相爱,但后来,儿子发现父亲是个赌鬼、酒鬼、色鬼,还谎话连篇,于是因爱生恨,反目成仇。现在加百列对沙姆龙的恨,正好可以用儿子对父亲的恨来形容。
“你来这里干什么?叫伯尔尼分局派个人过来不就得了?”
“你太重要了,我不放心把你交给伯尔尼分局的人,”沙姆龙又点了一支烟味刺鼻的土耳其香烟,然后咔嚓一声,使劲关掉了打火机,“况且,彼得森先生和他在外交部的朋友们希望我能亲自到场,这是释放你的条件之一。每次我手下的特工遇到什么麻烦,瑞士人都喜欢冲我大呼小叫。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估计这样做能给他们带来一些优越感吧。这样一来,他们对过去犯下的罪孽就用不着那么内疚了。”
“那个彼得森究竟是什么来头?”
“格哈特·彼得森是分析与保卫司的人。”
“分析与保卫司是个什么东西?”
“瑞士国土安全部的新名称。这个机构负责保卫国土安全,从事反间谍活动,调查涉嫌叛国的瑞士人。彼得森是其中的二号人物,他负责监管机构的一切运营活动。”
“你是怎么说服他放我走的?”
“我放低姿态,摆出一副卑躬屈膝的犹太人的样子。先像以前一样跟他们承诺,今后在瑞士开展情报活动一定会事先征求彼得森先生和他的上司许可。我还告诉他们,有个瑞士军火商正在公开市场上向恐怖分子兜售爆炸触发器。我建议他们先插手管管这事,以免到时候麻烦自己找上门来。”
“你手上总是握着王牌。”
“百密终有一疏,敌人总是会有破绽的,这是我的经验。”
“我还以为你的任期结束了呢。”
“早在六个月前就该结束了,但总理让我留任。考虑到现在的国土安全局势,我们都认为这个时候换掉扫罗王大道的领导人还不太合适。”
说不定现在国内的暴乱就是沙姆龙自己策划的呢,加百列心想。要不然,他还有什么更好的方法能让自己变得如此不可或缺?没有了,就算有,恐怕连他这样一手遮天的人都无法做到吧。
“我给你的聘书依然有效。”
“什么聘书?”
“任命你为业务副局长的聘书。”
“还是算了吧,谢谢。”
沙姆龙耸耸肩:“把你这几天在瑞士遇到的情况告诉我吧,我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加百列对沙姆龙极不信任,他本来只打算把这件事情简单地讲一遍,因为他觉得,关于自己的事情,沙姆龙知道得越少越好。不过反正也没什么话题可聊,他又不想重复老一套,于是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从他在巴黎坐上夜班火车开始讲起,一直到最后被警察抓捕、审问,前因后果,无一遗漏。他讲话的时候,沙姆龙一直望着窗外,手上来回转动着打火机。
“看过尸体了吗?”
“手法很专业,一枪击中眼睛。死者可能在倒地之前就已经毙命,不需要再补射一枪。”
“警察有没有打过你?”
“没。”
沙姆龙似乎对此感到失望。
加百列说:“彼得森跟我说,他之所以不起诉我,是因为伯尔尼方面的施压。”
“也许吧,但是彼得森根本就没办法把阿里·哈米迪被杀一案算到你头上。翻出二十五年前的旧账来起诉已经够难的了,至于起诉一个职业杀手——”他耸了耸肩,言下之意便是,这种事情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哈米迪那个案子简直就是神作,没有证人,也没有证据。”
阿里·阿卜杜勒·哈米迪那张电影明星般帅气的脸庞立刻浮现在加百列的脑海里。在扫罗王大道的那帮人眼里,这位巴勒斯坦多情种就是“真主安拉的剑客”,他笔下的戏剧放在任何地方演出都令人感到耻辱,这个风流成性的男子平日里喜欢玩弄一些年少无知的傻女人。你能帮我把这个包裹送到上面的地址去吗?你这次坐飞机是去特拉维夫的吧?你能帮我把这个包裹带给一位朋友吗?包裹里装的肯定是炸药,而他的情人们便会被这些包裹炸得粉身碎骨,如果有人恰好经过,也难免受到波及。一天夜里,哈米迪在苏黎世荒村区的一家酒吧里认识了一个名叫特露德的女大学生。特露德提议两人一起去她家里休息,他同意了。五分钟后,她把他带到了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加百列已经拿着一把点二二伯莱塔手枪在这里等候多时。直到今天,他还清楚地记得子弹撕裂哈米迪的身体发出的声音。
“你把我弄出来了,我应该感谢你才是。”
“没必要,其实我才应该向你道歉。”
“道歉?为什么?”
“其实你这次去奥古斯都·罗尔夫的别墅是我安排的。”
沙姆龙的贴身保镖拉米此时此刻正开着车。沙姆龙让他在克洛滕兜圈子。接下来的二十分钟时间里,加百列看着窗外不断闪现出同一排航空公司的标志和登机口,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则是一幕幕往事,昔日的同事和敌人清晰可辨。他心跳加速,手心被汗湿了。沙姆龙,这个可恶的老鬼,又摆了我一道。
“罗尔夫通过大使馆给我们传达了一个讯息,”沙姆龙开始交代情况了,“他想见机构的人。具体原因他没说,不过一般像奥古斯都·罗尔夫这样的人想跟我们谈话,我们都会尽力满足他的。他希望这次会面能够得到谨慎安排。我查了查罗尔夫的背景资料,发现他是个艺术品收藏家。于是我自然而然想到了你,所以让他们雇你去清洁一幅他收藏的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鲁本斯的画吧。”
“是拉斐尔的。”
沙姆龙扮了个鬼脸,意思就是,这些画家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绘画、音乐、文学、戏剧——凡是涉及艺术的东西都让他兴味索然,他是个现实的人。
“伊舍伍德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戏吗?”
“朱利安?他不知道,恐怕我把他也骗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实情告诉我?”
“告诉你了,你还会去吗?”
“不会。”
沙姆龙无可奈何地把他的小光头偏向一边,又抽了口土耳其香烟,长出一口气——情况交代完毕。“恐怕我跟真相这种东西是沾不上边的。我老了,加百列。我大半生都在撒谎,要改掉这个习惯可不容易。对我来说,撒谎比说真话舒服。”
“让我下车!我受够了!”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闭嘴!我不想再听你废话了。”
“听我说,加百列!”沙姆龙狠狠捶在置物箱上,“奥古斯都·罗尔夫,一个瑞士银行家,只为了跟我们谈个话,就被人杀害了。我想知道罗尔夫到底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杀人灭口的!”
“找别人去,阿里。调查谋杀案从来就不是我的专长。实际上,托你的福,我倒是挺擅长制造谋杀案的。”
“求你了,加百列,我们不要再作无谓的争吵了。”
“你跟彼得森的关系似乎很紧密啊。如果你再低声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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