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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恋之第一宠妃-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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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赫那拉氏不管怎么说也是努尔哈赤的侧妃,而且又是皇太极的小姨,无论从哪方面说,他们都不好为难叶赫那拉氏。代善虽然不知道叶赫那拉氏想对阿巴亥说什么,但凭他的推断,对他们应该不会有坏处。
阿敏听代善这么说,虽然心中不情愿,但也只好气哄哄地跟着代善和皇太极走出大殿。
多尔衮和阿济格虽然不放心阿巴亥,但见众人都出去了,也只好跟了出去,况且他们不认为叶赫那拉氏会为难阿巴亥,只有多铎依旧拉着阿巴亥的衣襟不肯放手,莽古尔泰见状,拎起多铎,边走边说道:“走吧都铎,别婆婆妈妈的。”
叶赫那拉氏盯着努尔哈赤的棺木看了好一会儿,把目光移向形容枯槁、容颜憔悴的阿巴亥,平静地走到她面前。真是人生无常,曾经英雄高高在上的努尔哈赤此刻只能躺在这尊冰冷的棺木里,而谁又能想象当初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阿巴亥如今会如此狼狈呢?
“你想对我说什么?”阿巴亥做到椅子上,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叶赫那拉氏踱着步子,缓缓走到阿巴亥旁边坐下,淡淡地开口道:“你跟了努尔哈赤这么久,你真的了解他吗?”
阿巴亥终于看向叶赫那拉氏,看向那张她不愿意面对的脸,对于她来说,叶赫那拉氏就像汗宫中的一个幽灵,一个随时都能让她崩溃的幽灵,因为她那张脸实在像极了孟古。
她刚进汗宫,努尔哈赤就对她百般宠爱,夜夜留宿在她房里,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努尔哈赤时爱她的,可是后来,她越来越觉得他的宠溺中带着疏离,他的目光中带着淡漠,她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冷情的人,直到有一天,她看到他望着孟古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那才是爱一个人该有的目光和神情,依恋、痴迷,还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忧伤。原来他不是真的冷情,只是他的心不在她的身上,那时,她终于知道什么是心痛。后来孟古死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流泪,他是谁呀?是堂堂的大金国汗,是整个草原上的英雄,她以为他是只会流血不会流泪的,可是就因为孟古,他居然哭得像个孩子,他不会知道,在他为了孟古而伤心流泪的时候,她躲在门外,比他哭得更伤心。
她本以为孟古死了,他就会慢慢把她忘了,她本以为只要她够努力,只要她用心对他,他就会像爱孟古那样爱上她,可是谁知后来叶赫那拉氏又来了,她虽然没有夺走努尔哈赤的宠爱,但是她就像孟古的影子一样,时时会扰乱努尔哈赤的心,也时时会让她崩溃。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阿巴亥紧紧的盯着这张她始终不愿意面对的脸,这么多年她们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叶赫那拉氏自进入汗宫起,就是一副对任何人都爱理不理的态度,不会像其他福晋那样争宠,也不会给任何人一丝面子,就连努尔哈赤也是,可是努尔哈赤却始终纵容着她,吃穿用度,给她的都是最好的,阿巴亥知道,这都是因为孟古,她心里明明恨得发狂,但是却不敢动她分毫,因为她很清楚,这汗宫里所有的女人,她作为大妃都可以随便教训,但是唯独叶赫那拉氏,她若动了她,努尔哈赤定会和她翻脸,所以她一直对她视而不见,努力让自己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叶赫那拉氏淡淡一笑,问道:“怎么?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努尔哈赤究竟在想什么吗?”
“我不知道?难道你就知道吗?”阿巴亥看着叶赫那拉氏,等待着她的下文,她不相信着汗宫里会有其他女人比她更了解努尔哈赤。
叶赫那拉氏当然知道阿巴亥的心思,她看了阿巴亥一眼,说道:“阿巴亥,你一直以为努尔哈赤想把汗位传给你的儿子是吗?那你就错了,在努尔哈赤心中,汗位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太极!”
“你胡说!”阿巴亥激动地站起身,反驳道:“你胡说,他亲口告诉我要把皇位传给多尔衮的。”
叶赫那拉氏冷笑一声,说道:“把汗位传给多尔衮?那他为什么没有立下遗诏?又为什么要让你殉葬?”
“可是他也同样没有留下遗诏让皇太极继位,而且他不会让我殉葬的,那都是外面那些人的阴谋。”
“哈哈哈!”叶赫那拉氏带着嘲弄和同情的目光看着阿巴亥,说道:“阿巴亥,你真是白白跟了努尔哈赤这么多年,看来你真的一点儿也不了解他,他不立遗诏,不过是为了避免争斗,为了不让汗位的继承人成为众矢之的,而他宠多尔衮和多铎,处处暗示他要将汗位传给多尔衮,甚至对你百般宠爱,都不过是为了转移目标,给四大贝勒制造一个共同的威胁,让他们能够团结一心。”
“不可能!”阿巴亥抓住叶赫那拉氏的衣领,恨恨的说道:“这些只不过是你的猜测,这不可能是真的。”
叶赫那拉氏抓住阿巴亥的手,用力将她推开,盯着她说道:“阿巴亥,你也不想想,他如果真的想把汗位传给多尔衮,怎么会始终不让多尔衮带兵打仗树立威信,怎么会不为多尔衮培养势力?”
“不!不可能的!”叶赫那拉氏的这一番话让阿巴亥几近崩溃,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用力的摇着头:“他不会那么对我,不会那么对我们的儿子的,他不会的,他不会那么狠心的,不会的……”
叶赫那拉氏冷笑道:“不会?努尔哈赤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他那么爱我姐姐,还不是杀了我的哥哥,灭了叶赫。”
阿巴亥无论如何也不法相信会利用她,利用多尔衮,她不敢相信,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温柔缱绻,竟然只不过是一场利用,她知道他没那么爱她,可是她毕竟陪伴了他二十多年啊,他的心即使是一块石头,也该被她捂热了,她万万没想到,他竟还是一心想着孟古,她更没想到他会如此践踏她的一片真情,她不愿意相信,但是却不得不相信。
“哈哈哈,哈哈哈!”阿巴亥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悲极反笑,仿佛在嘲笑自己这么多年的痴与傻。她走到努尔哈赤的棺木前,抚着上好的楠木,眼泪在她并不年轻的脸上肆意汹涌。
“努尔哈赤!你既然一点儿也不爱我,又为什么对于说那些让人感动的话,为什么要对我许下承诺?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骗走我所有的真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阿巴亥哭倒在努尔哈赤的棺木前,一声声都是对无情的努尔哈赤的控诉,这么多年,她把他当成她生活的全部意义,她敬重他,依恋他,她以为就算他不爱她,他对她也一定是有感情的,谁想郎心似铁。她二十多年的青春,她的一片真情,竟是全都错付了。这是多可笑,又有多可悲?
叶赫那拉氏看着全然崩溃的阿巴亥,缓步走出大殿。她刚推开门,阿敏和莽古尔泰就着急地迎了上来,叶赫那拉氏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走到皇太极和代善面前,说道:“大妃自请为大汗殉葬。”
“不可能!”多铎未等众人有反应,第一个冲了进去。
“额娘!”
众人还未进去,就听到多铎一声悲呼,原来阿巴亥已经触棺自尽。
阿济格和多尔衮冲上去抱住阿巴亥已渐冰冷的身体,放声大哭。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好奇叶赫那拉氏究竟对阿巴亥说了什么,然而这并不是人们最关心的事情,他们更庆幸终于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
皇太极看着地上的阿巴亥,回头看了看殿外叶赫那拉氏淡然的背影,看来,他平日真的小看了他的这个小姨。
☆、第七十一章 搭救
天命十一年(公元1626年),努尔哈赤因病去逝。大妃乌拉那拉氏和两个庶妃殉葬。代善与其子岳托及萨哈廉,拥立皇太极继承汗位,宣布次年为天聪元年。
哈日珠拉每日和婉吟一起读读书、作作画,日子过得倒也自在,她所生活的地方虽然离盛京很远,消息闭塞,但是也从往来的商贩口中得知了他娶布木布泰的消息,后来又听说他当上了大汗。
从来到这里的那一天开始,她每一天都在等着他来找她,无时无刻不再期待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可是等到的,却是他迎娶她妹妹的消息。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去盛京找他,可是依她现在的身份,如果让察哈尔的人知道她还活着,势必会对科尔沁发动战争,她不能冒这样的风险。
哈日珠拉心里想,也许,他早已经把他忘了吧,他有那么多的女人,又有那么多的大事要做,她之于他,不过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吧?可是他对于她来说却是全部啊!她不敢想象他的负心,不敢相信他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若是那样,他为什么要拿走她全部的真心啊?
“格格?你是不是又在想那个人了?”婉吟看着哈日珠拉失神的样子,就知道她一定是在想皇太极。
哈日珠拉回过神来,笑道:“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叫我格格了,在这里,我不再是哈日珠拉格格,只是你的妹妹海兰珠。”
婉吟笑笑,坐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说道:“好!我的好妹妹!我教你下棋如何?”
“下棋?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婉吟姐姐还会下棋?”
“我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许久没下过,也不知道是否还记得。”
婉吟只是想让哈日珠拉忘掉伤心事,故而找一件事情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若论起棋艺来,她其实也不是很懂。
哈日珠拉学得很快,在婉吟的指点下走了几步,就完全掌握了要领,不多若说道布局,这两个人可就完全谈不上了。
婉吟看着哈日珠拉在棋盘上落下一子,笑着打趣道:“你啊,现在越来越像个汉家女子了,这琴棋书画,你可是没有不通的了。”
哈日珠拉望着南方,不无向往地憧憬道:“我倒是真想去南方亲眼见识一下小桥流水,烟雨画楼,如果战争能早点儿停止就好了。”
婉吟叹道:“是啊!真希望战争能早点儿结束,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哈日珠拉见婉吟伤感起来,拉起她的手笑道:“等不打仗了,我一定要和婉吟姐姐一起去你的家乡看一看,到时候你可不许丢下我。”
婉吟听她这样一说,立刻抿嘴笑起来:“一定带你去,我丢下谁也不能丢下你啊。”
哈日珠拉伸出手抚上婉吟的肚子,笑着说道:“而且,我们还要带上小宝宝。”
婉吟也爱怜地看向自己的肚子,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意,“也不知道这个小东西什么时候才能出来,我都快等不及了。”
“是啊,我好想知道他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哈日珠拉紧紧的盯着婉吟的肚子,仿佛能透过她的肚皮看到胎儿的样子。
婉吟抚着自己的肚子,感叹地说道:“男孩儿也好,女孩儿也好,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长大,一世无忧!”
“衣食无忧!诶?宝宝的汉名就叫无忧好了,但愿他能够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
“无忧?这个名字好,而且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都可以用。”婉吟笑着拍拍自己的肚子,“以后就叫你无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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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聪八年(公元1634年)
大金与察哈尔交战多年,正是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候。连年征战,周边牧民也难免受到战火的侵扰。
婉吟和安泰的女儿已经五岁了,婉吟给她取了一个蒙古的名字叫安伊娜,但是她们更习惯叫她的汉名,无忧。小无忧很喜欢粘着哈日珠拉,整天拉着哈日珠拉给她讲故事,而有了无忧的陪伴,哈日珠拉的生活也多了不少的乐趣,她曾经日日夜夜都在期盼着能够与皇太极重逢,可是如今,她已经心死了,只想在这里安稳的度日。
近日,哈日珠拉迷恋上了作画,而且已经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步,婉吟笑道:“你现在哪里还像一个蒙古姑娘?到了大明,若说你是出自那个书香门第的千金,一定没有人敢不信。”
哈日珠拉看着走进帐子的婉吟,放下手中的笔,说道:“婉吟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也不过是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婉吟走到桌案前,仔细打量着哈日珠拉画了一半的兰花,叹道:“我对这作画还真是不太懂,不过看你的这幅画啊,倒真是有几分样子。”
哈日珠拉放下手中的笔,见只婉吟一个人进来,没有看到无忧的影子,奇怪的问道:“无忧呢?”
婉吟无所谓地说道:“可能是一个人在外面玩儿呢吧。”
婉吟话音刚落,就听见无忧在外面喊着“额吉,额吉”。
“快出去看看。”哈日珠拉忙站起来,和婉吟一起走了出去。
无忧就站在哈日珠拉的帐子外面,见哈日珠拉和婉吟出来,向三米处的草地上一指,用奶声奶气的声音说道:“额吉你看,这儿有一个人。”
哈日珠拉和婉吟向着无忧所指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个身穿银白色铠甲的人正一动不动的躺在草地上,身边还有一滩血迹。
“好像是金人。”
她们走上前,见他留着金人的发式,白色的铠甲染着大片的鲜血,从他的铠甲和腰间的佩刀上来看,他应该是大金的一位将领,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又为什么会到了这里。
哈日珠拉蹲下身子,轻声叫了他两声,却不见他有任何反应,回头对婉吟说道:“婉吟姐姐,他好像伤得不轻,我们先把他抬到帐子里吧。”
婉吟点头说道:“好,我去找安泰帮忙。”
安泰将他背到他和婉吟的帐子里,因为他是金人,他们不敢请大夫,所幸他只是身上有几处剑伤,失血过多,医治起来并不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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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个金人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以后了。他睁开眼睛,见自己在一个帐篷里,打量四周的陈设,很显然这是一个蒙古牧民的家里。他以右手触着床沿,想借力起身,却不小心牵扯了手腕处的伤口,但是他仍旧忍着身上的疼痛,费力的起身,因为他必须要确定自己所身处的环境。
“你醒啦?”婉吟走近帐子,见他已经起身,忙过去扶住他,“你身上的伤不轻,不能乱动的,需要卧床好好休息。”
“是你救了我?”他仔细打量着婉吟,她虽是蒙古少妇的打扮,但从她的样貌气质上却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汉家女子。
婉吟扶他坐到床上,转身到了一杯水送到他手里,说道:“你受了重伤,是我和我妹妹发现了你,就把你带了回来。”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
“你不用客气,我们既然遇到你了,总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婉吟顿了顿,继续说道:“看你的打扮,应该是金人吧?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耶和鲁,是大金的一个佐领。”他知道,他的铠甲装扮已经暴露了他大金将领的身份,无法隐瞒,而且他知道,这一带的牧民对林丹汗的暴虐早有不满,她们既然愿意救他,就没有理由出卖他。
婉吟猜测依他的打扮和谈吐不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佐领,但是他既然这么说了,她也不好继续追问,笑着说道:“你既然来到我们这里,就是我们的客人。你大可以放心的在这里养伤,有什么需要尽可以告诉我。”
耶和鲁握拳道:“那就劳烦夫人了。”
婉吟指着耶和鲁手腕处猩红的血迹,急切地说道:“你的伤口流血了,我帮你换药吧。”
耶和鲁掀开衣袖,看了看右手手腕处的伤口,抬头对婉吟说道:“不碍事的,我自己可以处理。”
他抬起左手,解下绑在伤口上的丝帕,却被丝帕上绣着的汉字吸引住了,字迹娟秀,绣工精细,绝不是一般女子能绣得出来的。耶和鲁忍不住念出声来,“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那是《诗经》中的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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