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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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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妤是,你血口喷人!”肖婉菇顿时风度大失,指着我厉声说道。

“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她突然被古婕妤抓住,动弹不得。

肖婉菇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甩了几次手却没有甩掉古婕妤:“放手,放手,你这个疯婆子!”

澹台谨闭眼,颇为头痛地抚了一下额沉声道:“来人,把古婕妤拖下去,另外速命太医过来查皇子被化骨一事。还有,皇后在没有查明的情况下谋害皇嗣,罪大恶极,朕命其禁足三个月,并罚一年银饷,倘若此事查实皇子乃朕的骨肉,再另行处置。”

“是,皇上!”

立刻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上前架开了古婕妤,而肖婉菇连惊带吓,脸上带着一道抓痕,钗乱发散,狼狈不堪地谢了恩退下。

我忍住满腹的疑惑柔声道:“皇上,这里气味不好,还是到外面走走吧。”

澹台谨深吸了一口气,走了出来,缓缓地对我说:“妤是,自古以来只要有后宫便有争斗。朕从小受尽冷落,朕的母妃也在宫斗中莫名死去,所以朕深知女子之心狠毒起来,犹胜男子。朕真想解了这后宫,只你一人相陪。可是朕是皇帝,身不由已啊!”

我拂了拂人身上的落叶,柔声道:“嗯,臣妾明白皇上的烦恼。”

他搂紧我的腰,疲惫地说:“妤是,你知道为何朕喜欢和你在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

“因为你简单,善良。”他的呼吸在我耳边,惹得我耳朵一阵潮红,“朕从前伤害了你,负了你,可是你的心还是那么善良。善良就是你最吸引人的地方。但是这个后宫太缺少善良了,所以朕怕失去你,你就像朕的阳光,失去了,朕的后宫会一片黑暗。朕永远也忘不了十三岁那年你救我时的情景,好温暖,好温暖……”

我的眼眶微微湿润,心中涌起淡淡的甜蜜,此刻他像个孩子,那个软弱,我情自禁地说:“好,我陪着皇上。”

到了淑华殿,澹台谨亦无心吃饭,举起筷子终于忍不住问道:“妤是,你说,那个孩子会不会真的不是朕的骨肉?”

我突然想起那滩水,便再无胃口,但那孩子的确不是他的,他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负疚,犹豫了一下缓缓地说:“这件事,其实臣妾也觉得可疑,倘若不是于昭仪捏了古婕妤的把柄,古婕妤也不会害拓儿。但是如今孩子都死了,古婕妤也疯了,总算善恶到头终有报,皇上还要不要追究了,不管药是谁下的,我们就当这是个永远的谜吧。不要问,不要想,就让它,静静的过去吧!”

澹台谨舒了口气道:“朕不傻,自然知道这其中有古怪,也罢,这,怪不得她……”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索然无味,澹台谨意外的没有留宿,要去上书房批阅折子,我想他此刻定然想要独处。

待他走后我才松了口气,看来轻尘早就守在外面。

我饮了口玫瑰花茶,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轻尘微微抬头,淡淡地说:“我知道皇后一定会拿这件事作文章,而娘娘又要保住古婕妤和她们全家的性命,万一这件事真的闹大了,必然对娘娘不利。为了两全其间,我只好拿了化骨粉给古婕妤,让她选择,是让这个孩子彻底消失,还是等着满门抄斩……”

“然后,她选择了消失……”我狠狠地咬唇,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这样做,太残忍了!”我轻声说。

轻尘明亮的眼中满是关切:“娘娘,我之所以来到这宫里,就是保护你,让你不受任何人的伤害。只要她们想伤害娘娘,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娘娘安心地生活,这些罪孽,便由我一人承担!”

今天,有太多的人和事让我感动,我别过脸,不让他看到眼中的泪光,只是轻声说:“谢谢你,轻尘!”

谢谢你为了让我良心好受些,说这些话。

因为白天的事情,一夜末曾安睡,第二天醒来,发现天更加阴沉了,于是整个人也没有精神。

只穿了家常弹花的秋香色长裙,歪在榻上给拓儿绣小衣衫。

正在绣着却听到小蝶道:“娘娘,杨选侍来了!”

咦,她怎么来了?

我放下衣衫道:“嗯,让她进来吧。”

只见杨选侍捧着个玉黄色锦缎包袱,在对面坐下解开包袱,“娘娘一人为小皇子做衣衫太辛苦了,所以嫔妾特为小皇子做了一些,娘娘瞧一瞧,若有不合适的好改。”

“难为你有心,我先替拓儿谢过了。”我不料她竟有此心,手里抖开一件精致的婴儿衣物。上头绣着童子抱佛手图案,彩线而织、针脚细密,童子怀中一个硕大的佛手,仿佛欲要跌落下来,“呵,不过是小孩子的东西,你也太肯费心思了。”

杨选侍低头道:“娘娘对嫔妾和宋更衣的恩情,无以为报,做这些事又算什么,只要娘娘喜欢就好。”

我听一笑,“多谢了,拓儿倒有福气。”

“娘娘,你再瞧这个。”杨选侍取出渥在下面一顶虎头小帽,橘黄色的上好宫缎光滑莹润,顶心上缀着颗极品火珊瑚珠,“这叫双虎帽,正反看过去都是一只小老虎,上头胡须是用鲛丝抽成,不会划伤到小孩子的皮肤。”

“看你,比我还上心呢。”我五指微张将虎帽撑开,左右旋转了会,倚花格子弹墨纹软枕笑道:“等你以后有自己的孩子,只怕就顾不上拓儿了。”

话一落便觉得后悔,她要孩子只怕很难。

反倒是杨选侍一笑掩遮过去:“娘娘,听说四皇子突然死了,古婕妤也疯了!”

我叹气道:“是啊,皇后指证说四皇子不是皇上的骨肉,古婕妤气疯了,说起来,真是让人难过。那孩子生来就命苦,去了那边说不定清净些。”

杨选侍认真地说:“娘娘,宋更衣也托我带句话,无论这宫里发生什么事,只要用得着我二人的地方,娘娘尽管开口。宋更衣也会暗中保护三殿下的。”

我心中一暧,微笑着说:“嗯,知道了,替我谢谢她。”

杨选侍仰头微笑着说:“娘娘,嫔妾觉得最好的日子还是流亡的时候,虽然那么艰险,但是总能在一起照应,宋更衣挥剑的风姿,不弱于男子呢!”

我起身走到窗户边,阳光洒在榴莲紫暗银线锦衣上,轮廓边缘生出一圈朦胧的光晕来,声音也透出几分飘忽,“可知世事不能遂人心,十之**,世上哪有永恒不动的时光呢?我们既然不能留住过去,便要向前看。”

两人正说着闲话却报皇上要来。

杨选侍本不愿争宠,又因相见尴尬便推托有事要走,我也不便挽留。………………………………………………

母仪天下 第197章 猝死

第197章猝死(5019字)

片刻之后果然澹台谨来到,拓儿已经牙牙学语,一看到明黄色就兴奋得大叫。

澹台谨忙抱着他逗了一会,这时小李子已经将折子送来。

我抱过孩子给奶娘,不妨他批阅折子。

他只顾批复奏章,不知不觉已是落日西沉。我捧着一盏半透的碎米纹瓷盅过来,因霞光余辉照进来,映得两腮粉似桃花扑水,笑盈盈道:“离晚膳的时候尚早,怕皇上饿着,特让人炖了桂花百合汤。拓儿的多加了些糖,这碗是原本炖的,臣妾尝着不算甜,皇上先趁热喝罢。”

澹台谨抬起头望着我,含笑道:“你亲自端来的,怎会不甜?”

我一笑带过,放下盅子走到熏炉旁,抓了两把苏合沉水香撒进去,拿起细长的金箸拨道:“皇上快些喝完的好,拓儿还等着你抱他呢,等会用过晚膳更不想动,又该嚷嚷着要睡觉了。”

他合上最后一本奏折,朗然站起身来,禇红色的团纹刺花龙袍丝光绸滑,不带一丝折痕,正如他眸中灿烂的笑意,“既是夫人有命,焉能不从?朕这就把汤喝完,去抱拓儿。”

我看着他一点点喝完,故作认真道:“嗯,很好。”

“呵,也只有你敢这么——”他一句话尚未说完,便有青衣小监自殿外进来,猫腰道:“启禀皇上、皇贵妃娘娘,于昭仪驾到,殿外侯旨求见。”

往外看去,五彩斑斓的晚霞已经铺满天空,再加上于昭仪设计陷害的事情,澹台谨越发不喜她,只因她身怀六甲,不便责罚,只是不悦道:“眼见已到晚膳时分,能有什么要紧的事?”略一蹙眉,复又坐回紫漆点金沉木椅中,抬手让我也坐下。

我道:“兴许她真的有事,怀孕的女子站着费力,皇上还是宣她进来吧。

澹台谨道:“你呀,总是这么善良,她那么对你……”思索了一下方才吩咐道:“去罢,召她进来。”

于昭仪着一袭淡青色绵软长裙,外面套衫亦是半旧,并不似她平日明快的装束,更奇在头上钗环几近没有,只簪着几朵六角蓝银珠花。

我心内自是疑惑,别眼往澹台谨处瞧去,神色亦是不解,因而笑道:“妹妹年纪轻轻,又怀着龙嗣,正该如花似玉的打扮,怎么穿得如此素净?再说,这般装束也不合宫里的规矩,还是回去换了罢。”

于昭仪裣衽行礼,早有宫女上前扶着她,她口中道:“臣妾失德,故而前来脱簪请罪。”

澹台谨故意问道:“什么事,如此认真?”

于昭仪垂首诉道:“嫔妾自入宫以来,一直得皇贵妃娘娘悉心照拂。先时嫔妾有了身孕,娘娘便将自己心爱的屏风送过来,多亏有它安胎养气,可是嫔妾却以怨报德,差点害得三殿下……”

“够了,别说了!”澹台谨皱气怒气冲冲地说:“都是朕对你们太纵容了,看着妤是善良便欺负到头上去了,朕本来打算剥了你的封号,孩子也永不封王,是皇贵妃求情才只罚你抄经闭门谢罪。你但凡有良心,只须记得皇贵妃的好就是了。”

于昭仪费力地半屈着身子连连应是。

我上前扶着她道:“好了,不过是些小事都过去了。以后你我姐妹更应该同心同德服侍皇上才是。”说完这些又俯耳低问:“上次的事你答应本宫不说出去,皇后是怎么知道的?”

于昭仪脸色一白急急地低声道:“不是嫔妾说得,是皇后自作主张,娘娘,真的不管嫔妾的事,嫔妾这孩子还要靠娘娘庇护……”

澹台谨皱眉道:“罢了,罪也请了,你且退下吧,别影响我与皇贵妃用膳!”

于昭仪害怕,只得讪讪地退下。

我见澹台谨仍余怒末消,侧眼看见窗外有白色物事落下,忙道:“皇上你看,外头雪正下的大呢。瑞雪兆丰年啊!”

澹台谨凝气侧目,被那大气的白银气象所吸引,负手立在窗前极目远望,如絮的素花渐渐大起来,象是满天的绒毛在四处乱飞,素白之色铺天盖地落下,将偌大的皇城笼罩其中,飞雪果然越下越大。

雪花带着美丽的六棱之形,在窗上却耐不住暖炉所熏,一点点融化成晶莹雪水,新糊秋香色软烟窗纱被划出更深痕迹,蜿蜒扭曲漫开,好似窗纱上随意泼洒的新画。

素白之色铺天盖地落下,将偌大项皇城笼罩于其中。不论世道如何沧桑叠变,不论朝代如何更替,大自然的规律恒久不变。尘世间,芸芸众生的生老病死、喜乐哀苦,在永恒不息的天地之间,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今才九月末的天气竟下雪了。边关战事又起,看来将士们又要受苦了!”澹台谨低声道。

我知道这次是梁国对项国发起的进攻,梁国集中精锐之力攻城,已经连克数城,边关无大将,连连败退,澹台谨只是不想我烦扰才没有说出。

我突然想起一人,话到嘴边又咽下。

他已经过着逍遥的生活,何苦还要将他卷入这烦扰之中,于是便打消了念头。

夜色渐渐深沉,明月皎洁无暇,繁星更似一穹随手散开的碎钻,天上的星月光辉与皇宫灯光交织着,仿佛是彼此的倒影。

拓儿和他父皇玩累了便躺在榻上熟睡了。

奶娘将他抱走以后,澹台谨伸了伸胳膊说:“拓儿这孩子长大了一定像我,精力十足的样子。”

我将长发散发,搭在滑软的丝质寝衣之上,如明泻的一弯水流。

“到那时候,拓儿大了,臣妾也老了!”

“你不会老的,在这儿——”澹台谨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握住我的手,温声道:“纵使过上十年、二十年,朕的妤是,也始终是最好看的。嗯,那时朕已满头白发,脸上也皱巴巴的,一幅糟老头的模样,你不嫌弃朕就够了。”

我唇角笑意微微凝滞,一刹那失神,侧首避开他的目光,声音却渐次低了下去,柔软的好似一簇新堆的棉花垛,道:“皇上又是满嘴胡说,不过,皇上今日说的话,将来莫要忘记才好。”

澹台谨将我的手紧了紧,笃定道:“嗯,永不相忘。”

大殿内静得恍若一池秋水,温度却似暖了些。宫人们都退了出去,只余下鎏金博山炉内香烟飘忽,袅袅不断,透出一股别样的柔和气息。

永不相忘,但愿,这次我没有付错人。

因着天气突然变冷的缘故,宫里已经燃起了地龙。

不知道是天气太干燥还是因为最近心情郁结,总是吃不下饭,喜欢吃酸的东西。

新鲜的梅子没有,倒是将梅干一把把地吃,惹得小蝶都说我不觉得酸吗。

还是轻尘来给我请平安脉的时候告诉我我又怀孕了。

我不禁怔住,不过一年时间我居然又怀孕了。

澹台谨知道了自然是欢喜不尽,不过近些时日由于皇后禁足,一应事务都是我处理,末免劳累了一些。

正好在于昭仪临近产期的时候,皇后解除了禁足,澹台谨为免我太过操劳,便命皇后执理后宫之事。

紧接着便是过年的时候,这时候后宫中既要分赏钱,做新衣,还要进行家宴和国宴,我实在力不从心,正好索性借着怀孕偷个懒,躲在宫中偷得一丝清闲。

大节下的日子总是最热闹,人们在欢声笑语中度过喧嚣的元宵节,孩子们或许还有些意犹未尽,不过新年的气氛却已渐渐接近尾声。

窗外依旧是银妆素裹的世界,原本乌沉灰暗的老树枯枝却精神起来,指余厚的冰棱凝成水晶柱样,在冬日的阳光下折射出格外雪亮的光芒。因过节的缘故特别宽松些,淑华殿后院里便闲散着数名小宫女,文静些的垒雪玩,淘气些的互相扔起来,惹得满院都是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拓儿已经会跑,像个粉嫩的雪娃娃一样满地抓雪玩,武儿到底大些,在后面紧跟着怕他摔倒,奶娘吓得跟在后面乱转。

我捧着手炉和辛兰月一起站在屋里看热闹,心中洋溢着平淡的幸福感觉。

“满数这宫里就你最纵这些宫女。”辛兰月说道。

自从她从冷宫里出来,不但脾气改了,连性格也变得淡然起来。

我微微一笑道:“她们年纪轻轻便被送到这见不得的地方,本来已经够苦了,这大过年的,就让她们好好乐一乐吧。”

话未说完,殿外小太监进来跪道:“玉漱宫派人送来消息,说是于昭仪胎动的厉害,多半今儿就要生产。请娘娘示下,是否要预备车辇?”

“啪!”辛兰月将手炉放在桌上,走到小太监面前,宝蓝缎的攒珠绣鞋轻轻点地,朝下问道:“你这奴才,怎么当差的?于昭仪既然要生产,就该赶紧去太医院请太医,去育储房请产婆,要不找皇后去,找皇贵妃娘娘做什么?”

小太监不知所措,连声道:“是,是是。”

“好了。”我神色不动,颔首道:“让玉漱宫的人小心伺候着,本宫收拾一下就过去,预备车辇罢。”

辛兰月胡乱拨弄着茶盖,弄得“叮叮当当”乱响,不以为然道:“宫里生孩子的人多了,偏生就她比别人生得娇贵,三天两头的茬儿。你总是由着她,仔细算一算,自去年到如今,统共生出多少是非?

上次差点害了你,还和皇后联手弄死了古婕妤的孩子,弄疯了古婕妤。现在生产却来找你,这是什么道理?依我看,你最好别去,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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