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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弃妃不承恩-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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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娇恨声道:“算了算了,走得乱七八糟,明天才来继续学吧!”

晚上我身心俱疲地回到炎的王府,却撞见炎的王妃带着已经三岁的小皇子出门,她看到我,怔了一下,我蓦地想起那日在炎失败时她的勇敢,不禁朝她报之一笑。

王妃看着我,莫名地叹了口气,最终也微微一笑,让我进去。

我到冰室看了看浩,向他絮絮地说着我今日所做的一切,说完之后又道:“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从前都是你保护我,为我付出,如今也轮到我为你付出了。”

再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路过炎的厢房,却隐约有争吵声传出。

“娘,你怎么能让她这样……”是炎微怒的声音。

“你闭嘴,难道你忘记你是怎么九死一生的生存下来的吗?你忘了你现在随时有可能死掉吗?记住,你的目标是皇位,要做帝王,就须忘情绝爱。尤其是她,你绝不能染指!”是媚妃声色俱厉的声音。

“可是这样利用她,我……”炎犹豫的声音。

“好了,事已至此,没办法回头了,我也累了,你早点休息吧!”媚妃斩钉截铁地说。

我听了,心中一片默然。

我知她是利用我又如何,设了圈套让我心甘情愿地跳又如何?

只要浩能醒来,我便舍了我的性命也是不可惜。

这样想着,便有泪水缓缓地流下,任夜风吹干了眼泪,这才回到室内。

我又去醉春楼一月,已经学得差不多了,就连轻尘也感叹于我的变化。

所谓秋水为骨玉为神,婉转轻啼笑嫣然,烟视媚行腮带露,我都一一掌握了精髓,就连芙蓉娇也道,就算我进宫,皇帝老子也定会被我迷惑。

我笑笑不作声,因为她不知道,我正是要去迷惑皇帝老子。

但奇怪的是,轻尘却突然不见了。

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而浩的时间也只有十个多月了,所以我耽误不起,必须马上进宫。

我跪在浩面前,最后一次抚摸他冰冷的面颊,手指颤抖着,轻声道:“浩,你要等我,知道吗?”

浩不说话,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轻声哼着歌:

与君别与君别

云含泪风沉默

心相依缘却薄

两心碎空悲切

与君别与君别

鸟惊心山悲歌

山悲歌

今日去挥泪别

两相思叹何奈

今日去挥泪别

两相思叹何奈

与君别与君别……

泪水缓缓地滴下来,有脚步声传来,我拭去了泪,面容平静无波。

炎看着我,一字一句道:“你的确变了,再也不是我初识时的青涩丫头了!”

我风轻云淡地笑:“是啊,现在想想自己可真笨,二皇子那么粗浅的计便骗我吃了‘血玲珑’!”

他面上微微一红,最终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你想好如何进宫没有?”

我看了看浩,不想让他听到这个消息,止住他走到外面方道:“不知道,如果突然进宫不但显得怪异,只怕澹台谨还知道我是去复仇。但是又没有别的办法。”

澹台炎看着我,慢慢地道:“下月是澹台谨选秀女的时候,你可以扮成秀女入宫。”

我皱眉道:“这怎么行?”

他轻声道:“无妨,我已经安排好了,你昏迷之后便失忆了,有一天自己跑出去迷了路,便被湖广总督认作义女。你要记住,你失忆了,对从前的事全不记得了,这样才能博得澹台谨的信任,懂不懂?”

我点了点头,觉得这是个极好的计策。

若不是假若失忆,以我的身分回宫,如何能骗过所有人?

………………………………………………

姝色倾城 第164章 独风流

第164章独风流(8128字)

我这次进宫,却不料颜炽执意要相陪,他本来生得柔媚,比女子还美上三分,再刻意打扮了,竟是妖绕多资,扮作婢女,改名胭脂,跟随我左右。

颜炽武功甚高,有他相陪,我也可以安心些。

湖广总督那里早就打点好了,我只需和一干秀女一起上路便可。

这一众女子家世非富即贵,从小都娇生惯养,个个都明妍如花,相处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碰碰。

但到底是年轻人,耐不住寂寞,不过两日便混熟了,叽叽喳喳地交谈起来。

唯独我和胭脂,或观秋色,或抚梧桐,不与众人合群。

众女子嫉我美色,自然也背后少不了闲言杂语,我只当做不知。

进了宫后,照例分在留美殿中,有教引姑姑指导礼仪。

我平静无波地在留美殿中过了一月,终于迎来了殿选的一刻。

纵然我知道此行的目的,但一想到要见到那人,终不免微微发抖。

颜炽轻声道:“小主越是坦然越才像,眼神要清澈,无辜,不然以他的才智,定能猜破小主的心意。”

我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镜子天真地一笑,颜炽在镜后怔怔地看着我道:“这样的眼神最好了。”

高高的大殿上,澹台谨和皇后并排而坐,俯瞰着下面的一百多秀女。

殿选是漫长的,在我前面已经有几名出众的秀女被先中。

一是京城富商之女古舒若,鼻凝梨脂,腮凝新桃,生得温润如玉,现加上温吞吞的性格,很是合群,看着也顺眼。

二是官居二品的户部侍郎之女吴夜影,柔弱袅弱,似有病态,却自有一段天然的风流。

三是于尚书之长女于佩兰,沉静大方,仪态端状,眼如潭水,莫可测量。

四是一对双胞胎姐妹花,常绿蕊,常绿竹,二女一个天真活泼,一个精明能干,两人若不说话,你也辩不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另有镖骑大将军之女宋雪珍,她眉眼英挺,不施眉黛,一身白衣,若傲霜梅花,更有男儿气概,与众女子不同。

我站在最后一位,轮到我时,澹台谨已经疲惫,正欲挥手命我退下,却听到皇后微微失态地啊了一声。

他不由得抬起了头,待看到我时,那黑沉沉的眸中满是惊讶,欢喜,震憾,迷茫……

半晌我才瞧见他的手在宽大的龙袍中微微发抖。

我只是含着一缕淡若轻风的微笑静静地看着他,然后甜甜地道:“湖广总督之女慕容静参见皇上,愿皇上圣体安康,愿皇后娘娘喜乐平和。”

他慢慢地起身,在皇后稍带幽怨和惊疑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所有的秀女将目光都聚集在我身上,不由得以眼神示意询问。

但,没有人告诉她们为何皇上看到我如此失态。

他上前,静静地端详着我,轻声问:“妤是,你回来了?”

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会听走一般,我却茫然道;“什么?”

他审视了半晌道:“你是湖广总督的亲女?”

我愣了一下才垂下头道:“民女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有一次跌落山中后便被湖广总督大人救起,收为义女。”

他似乎松了口气,又问道:“从前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我们说话的声音极低,皇后一脸焦急之色,却听不到一言半语。

我摇头:“不记得了!”

他轻声道:“不记得好,不记得好啊!”

然后,澹台谨踩着虚浮的步子,静声宣布:“留湖广总督之女慕容静,封为妃,号醉,更名为慕容妤是,赐淑华殿!”

众人都吃了一惊,皇后急声道:“皇上,这于礼不合!”

从来秀女最高封为贵人,但澹台谨却越三级直接封我为妃,可想而知众人的惊讶。

澹台谨看了皇后一眼,淡淡地说:“今日朕想改制,皇后有意见吗?”

皇后迫于澹台谨无声的气势,终于低下了头:“臣妾不敢。”

“既然皇后无异议,那么明日便准备封妃大典吧!”澹台谨淡淡地道。

他临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才款款退下。

皇后狠狠地盯着我,眼中神色复杂,最终也随皇帝离开。

这一干秀女原恼我冷漠,但见我一来便封为妃,顿时改了颜色,纷纷笑语相迎,我却哼了一声,并不理睬。

淑华殿,我止步遥遥地看着这高大华丽的宫殿,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新婚第一夜的羞辱在这里度过,禁足的冷清在这里度过,到如今,我还是逃不过这里。

有小太监替我开了殿门,我猛地一怔,却看到小蝶带着数位宫人正迎接我的入住。

想是她们只知道有小主入住,并不知道是我,因此当小蝶看到我时,几乎要叫出声来。

我脸色淡漠地看着她,只当不认识一般,淡声道:“免礼吧!”

径直走进了内殿,进了内殿,我吃了一惊,外殿看来平常,内殿却是重重绡纱帷坠,雪白莹透、匝地垂下,比之正殿也丝毫不逊色。寝阁内一扇桃形新漆圆门,双层纱帐挽于旁边,中间垂着淡紫水晶珠帘,微微折射出迷离朦胧的光晕。

朝南长窗下放着一张紫绒绣垫杨妃榻,边角用墨绿乌银的绒面封成。榻边案几上放着两盆金桔,吐蕊幽香。窗上一色的暧阳色的蝉翼纱帐,窗下悬着一盆吊兰,长得葳蕤曼妙,枝叶青葱。

当地一张紫檀木的雕花桌子,上面排一个青瓷美人觚,里头插着几枝龙爪垂丝的大红菊花,开得极为热闹。

绕过一架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后,再往里头便是一张睡床,秋水色轻纱帐子顺服垂下,隐隐约约地透出一团一团极浅的海棠春睡的花纹。

墙上悬着两幅苏州精工刺绣,一幅是青绿如意牡丹,一幅是凤栖梧桐,各自张于床头。

我闭目轻嗅,闻得甜香细细,沁入肺腑,却见床帐的帐钩上各挂着一个涂金缕花银薰球,香气便是从此传出,正是我一向喜爱的忘忧香。爱上

想到素日受到的迫害和磨难,再看今日之荣光,一时间,心头茫然,不知是喜是悲。

原以为他晚上会来,心神颇为不定,不知道如何才能面对。

颜炽知道我的心意,低声道:“待他一来我便打晕他,省得主子费心。”

我咯地一声轻笑道:“以后咱们便日日生活在宫中了,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也不能常常打晕。”

他倔强地道:“躲得一日是一日,我总不会叫你难过的。”

这时紫色的水晶帘子打起,小蝶端着一盆水进来,因为激动,水洒出去不少。

我微微皱眉,怕她坏事,用手沾了水在桌子上写道:“别出声,装作不认识!”

小蝶微微点头,忙放下水出去。

但奇怪的是到了晚上也不见有太监来传侍寝,一直到敲了二更,我才松了口气。

我低声命颜炽把小蝶叫进来,小蝶一进来,便痛哭失声。

我原以为她在宫中定受了不少折辱,却不料她道我失踪后澹台谨便命人封了淑华殿。

我也将那日的经历一一诉说,小蝶听得又愤又恨,担忧道:“主子走后,也不知为何,皇上渐渐也不宠燕妃了,对皇后虽然有礼,但却像隔了一层,现在后宫中肖夫人和皇后分庭抗礼呢!”

我握紧手,微笑着,一字一句地道:“害过我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欠命的,总需还命,欠债的,总需还债,放心吧小蝶!”

小蝶怕误了我睡觉,忙道:“明日便是主子的册封典礼,主子早些睡吧。”

我低声告诉了她颜炽的身份,小蝶微微惊讶,不过很快安排单独的一间厢房给颜炽。

安排好一切,已经敲了三更,我竟一夜无梦,沉睡到天亮。

待我醒来时,便听到殿外热闹得紧,原来是澹台谨命人将封妃的钗环礼服送了过来,众人赞叹声不绝,看来价值不菲。

但这些东西于我却平常,激不起半点波澜。这只是个仪式,一个给我当踏脚石的仪式。

但妃子之礼毕竟非比寻常,因此装束特别繁琐。

小蝶早把胭脂水粉挨次打开,先用木樨花水给我敷面,待湿润适度才开始上妆。先抹一层细白珠粉轻轻罩之,再用极浅极淡的梨花胭脂一点点晕散开,看上去好似天空中的一抹烟霞。

这时淑华殿新到的宫女芷兰又捧来首饰盘子,轻轻将一支九转连珠赤金双鸾步摇,其尾坠有三缕细长的璎珞圆珠,插在我的云鬓间,转动间摇曳生辉。

这时颜炽命人捧着册封礼鸾袍过来,又唤来两个小宫女帮忙,三人分执领口和袖口一端,将其缓缓展开。

“天,好美!这鸟就像要飞起来一样。”一名年轻的小宫女,失声轻呼起来。

我闻声回头,触目是一件朱色蹙金双层广绫宽袖窄腰拖地鸾袍,上头的鸾凤极为华丽,一身羽毛皆为五彩真丝织成,灿若云霞、灵动无比,欲破云而出。

小蝶服侍我层层穿上,我一摆手,那鸾袍闻风而动,越发晃得那六尾鸾凤好似要活过来一般。

送礼的宫女也站在边上,眼光中满是献媚地道:“不知道这件鸾袍娘娘可满意?听说单是一条双叠珠络缝金束腰,就费了半个月绣工,这件凤袍,是百人赶织了三月方完功,完功后皇上却一直不用,料不到今日娘娘用上了,真是衣添人媚,人穿衣锦。”

我淡淡一笑,换上玉珠缀边的高底软鞋,对着镜子里看去,镜中人光华璀璨、宝光流转,转身吩咐道:“好了,走罢。”

路上却听闻皇后向皇上推辞了封妃之礼,说是长公主身体不舒服,不能参加,但皇上却强硬地要求她来。

我微笑着听着,心中涌起层层恨意,你不自在的日子自然还长,又何止今日?

待坐着百鸟锦绣金塔云盖车来到太庙之时,已经看到皇后一身盛装丽服端坐皇帝侧旁,脸上是得体的笑意,哪有半分不适。

咯一声,车停了下来,华盖四角坠有镂空存珠金球,一阵“铃铃”作响,然后嘎然而止。

我微笑着听完宗正寺长官宣读完六页金册赐文,交付妃子专用玉印,只到底下众人齐声高呼:“恭贺醉妃娘娘金喜,福泽绵长!”

方听到澹台谨道:“来人,快扶醉妃起来。”

然后是皇后说教导之语,我恍惚地听着,只觉自己仿佛变成另一个人,后面礼仪太监又说了什么,也听得不是很真切。

封妃大典之后按例我要去晋见后宫众人,刚走到凤仪宫,便听到里面热闹得紧。

我驻足,只听白才人道:“这个新封的妃子竟和前醉妃有九分相似,听说只脸上没有了胎记,是不是皇后娘娘?”

“醉妃?”肖夫人疑惑道:“她不是失踪很久了吗?”

白才人小声贴近,“听说,是湖广总督的义女。”

“娘娘,你可觉出里头的古怪?”燕妃染着猩红色蔻丹,越发衬得面上的笑意寒冷凛冽,“那女人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如今,又突然冒出一位来历不明的义女,难道说……”

“不不,这绝不可能!”皇后摇头急道:“你也说了,那人早就死了,又怎会是她呢?再说她好像与皇上并不认识,怎么会是她?大约是长得相罢了。”

燕妃冷笑道:“只是相似便一来就封妃,看来皇上对那位旧情末忘……”

这时白才人一转头看到我,呀了一声,皇后便正襟危坐,命人迎我进来。”

我也不跪,只微微弯腰:“嫔妾慕容氏,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待我抬起头来,众人都吃了一惊,尤其是燕妃,只听“哐当!”一声燕妃手中的茶盅失手摔落,溅了一地,不可置信的指着我,“你,你…………怎么会是你?皇上不是说你已经……”

我微微一笑道:“嫔妾也听皇上说嫔妾很像以前的醉妃,但嫔妾的确不是,燕妃娘娘不要惊慌。”

燕妃狠狠看了我一眼,冷声一笑,“也不知哪里寻来的狐媚女子,这般乱了规矩!做出这等乔致的模样,到底想给谁看呢?见了皇后也不下跪,不知道规矩吗?”

我轻轻巧巧地道:“给谁看,燕妃娘娘不是很清楚吗,自然是给皇上看,难道是给你?”

说完,竟看也不看燕妃一眼,快速地退出了凤仪殿。

隐约听到人说:“这真是反了,当着皇后的面竟然这般无礼……”

我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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