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斗:素颜倾城-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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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了起来。程夫人一直就以抱恙在身为由，对她视而不见。而程老爷在痛斥了程文武一顿之后，对他只觉得心灰意冷，复往北上打理生意去了。那个二娘，就一直在暗中使坏，要不就是饭菜中掺了沙子，要不就是好好的衣服没人剪破了一个洞。丫鬟下人们对她也没有好脸色过，在程府的这几天，只要是程文武不在，他们就对她冷言冷语相向。背地里甚至给她取了一个狐狸精的骂名。最近程文武正在慢慢地接受家里的生意，每天都是忙得不可开交，颜如念顾忌着他的感受，有什么苦，也都是往肚子里咽着。

她本不是这种逆来顺受的性子，只因为现在她面对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程家，一群对她怀有敌意的人。因为她，程文武已经几乎和家人闹到了决裂的地步，她看着程文武每天都会去给程夫人和老太君请安，每天都是失望而归。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愧疚，但是她不后悔，程文武这个男人，是她自己挑的，她会守护到底。

她知道，在程府，她算得上是孤军奋战，就算是站着一个理字，也不会有人为她申张。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她除了逆来顺受，做个受气的小媳妇，别无他法。

但是，她毕竟也只是个凡人，心中受了气，又无处抒发，就随便挑了一个理由，说是来祈福，却是找了一个最清净的地方，来放松一下自己。

没想到，先是偶遇了程文轩，又和沈如颜在这不大的兰若庵相遇了。

今日，倒真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哈。

但面对沈如颜的疑问，颜如念还是以这个说辞搪塞了过去，只是能够在这里看见沈如颜，她心中的烦恼已经放下许多了。

“原来如此。”

兰若庵什么时候传出来这种流言了，这可不是件好事。

沈如颜在心中暗自思忖着：是该让穆青好好查查这件事了。

沈如颜正在专心想着自己的事，倒是没有注意程文轩和颜如念正在盯着自己看。

燕儿在众人之间穿梭，弄出不小的声响，将几人的思绪都拉回来了。

“小姐啊，时辰不早了，也该动身了。”

沈如颜轻抿了一口热酒，遂轻轻起身，对程文武和颜如念语带抱歉地说道。

“大哥，大嫂，我还有点事，不得不和相公先行告辞了。”

不知道是不是沙子进了眼中的原因，颜如念一直在揉着眼睛，连揉红了都没发觉，而程文武则一边帮着她看眼睛的情况，一边站起身，目送着沈如颜和程文轩离开。

程文轩跟在沈如颜的身后，钻进了马车。燕儿责坐在马车前，至于穆青，则单独骑着程文轩骑过来的那匹上等枣红宝马。

“颜儿。”

马车一路颠簸着向前，望着沈如颜冷凝的脸色，程文轩生怕这好不容易得到的独处时光，又在这一阵冷战中度过去了。遂开口问着。

“劳二爷惦记着，妾身还以为二爷不会过来了呢。”

虽然不知道程文轩唤她所为何事，但她自己一开口，说出来的话，就已经是硝烟味十足了。

经沈如颜这般提醒，程文轩不禁想起了归宁一事来，从那时走至今日，他和沈如颜也算是风雨同舟过了。想起过去很多过分的行为，他心中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第一百八十六章　锦衣玉食风中烛　像简金鱼水上波

“颜儿，我知道自己曾经做了很多天理不容的事，我也不敢奢求你能原谅我，但是我们既然已经是真正的夫妻，我自然会对你负责到底的，也希望你……。。”

沈如颜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她及时打住了程文轩的话。

“慢着，你说的真正的夫妻是什么意思？”懒

程文轩没想到沈如颜会揪住这个话题不放，还以为她是要兴师问罪呢。只得又坐近了一些，说道。

“虽然我现在还记不清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知道，我们行了夫妻之礼是事实。你放心，我们既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往后的日子里，我就会尽到为人夫甚至是为人父的责任的。”

见程文轩表情凝重地向自己发着誓言，沈如颜也迷惑了。

那晚，她的确是险些被程文轩给欺负了，但是后来，燕儿听到了房间内的声响，觉得不对劲，在程文轩正在脱她衣裳的时候，冲了进来。抄起一个花瓶，就朝着程文轩砸去。。他本来就喝了许多的酒，再经过这一砸，更加地昏昏沉沉了，竟然就这样昏睡了过去。

见程文轩已经倒了下去。燕儿这才找出了一件披风，将沈如颜几乎是衣不蔽体的身子给包住。带着她出了房间。下人们会传出那样的流言，是因为她衣衫不整，从程文轩的房中出来，但传言毕竟不能代表事实。她虽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但是毕竟也以男儿身打拼多年，对于男女之事，多少是有些底的。虫

“你既然不记得那晚上发生的事，又从哪里听到我们……。”

沈如颜终究是羞于将那些话说出口，但还是将意思表达出来了，留给程文轩的也是一头雾水。

“可是，那日燕儿明明说……。难道？！”

燕儿只说自己欺负了沈如颜，却没说沈如颜怎么样了啊，一切都还只是他臆测的结果，但是，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他的床上会出现沈如颜的肚兜，而且床单被套都换了干净的呢。

见程文轩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再加上自己将前后事情因果一想，也明白程文轩为什么会想歪了。。她也红了脸，豁出去地将那日的事实一一道来。

“那日我回到府中，你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嫌房中的酒味太浓，就让人将床单都换了干净的，没想到我正打算就寝的时候，你酒兴大发，拉着我就要轻薄，我挣扎了一阵，将……都崩掉了。不过你放心，燕儿后来进门来，带着我离开了。”

沈如颜省略了燕儿砸他的那一幕。

“你放心吧，你不用对我负责任。”

难怪昨晚上不见人影，感情是怕负责任啊。他以为他程文轩是谁啊，以为谁离了他都活不下去了啊。她才不吃这一套，她巴不得他早点放她走！

放下来这几日压在心头的大石，程文轩却没有得到一丁点的轻松。

原本，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准备接受沈如颜，甚至连孩子都想到了。如果沈如颜怀上了他的孩子，他会给她想要的一切，细心呵护她一辈子。但是，这一切在沈如颜短短的一段话面前，都变成了一个笑话。

原来，那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是，他却没有感受到一丁点的轻松，心情甚至比当初知道自己轻薄了沈如颜的时候，还要差。

他现在倒希望，那晚上的一切都发生了，没有燕儿闯进来，她成了他名符其实的妻子。或者，他还可以幻想一下，她的肚子里面，孕育了他的孩子。

独对沈如颜，他才有这种想法。想和她成为真正的夫妻，举案齐眉。想他们子孙满堂，想有她陪着，走完这一辈子。

沈如颜多次在他面前提起要离开，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在这之前，他还抱着希望，只要成了真正的夫妻，沈如颜就一辈子属于自己了，他就彻彻底底变成他的人了，不会再想着离开了。

想到这儿，程文轩又觉得自己混账起来。虽然他自己有三妻四妾，但很多情况下都是他迫不得已娶进门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差，怪只怪这一副皮囊生得太好，再加上作为准家主的那些应酬，让他背上了花心大少的罪名。

其实，他是羡慕大哥和颜如念的。

他们可以这般相爱，毫无保留地为对方付出。

大哥为了颜如念，不惜与府中上下，所有人为敌，而颜如念，忍下所有的白眼与屈辱，只为了让大哥放心。

人生得一知己，夫复何求啊。

他也希望能够觅得这样女子，比起他程家二少爷这个位子，更看重他这个人。

不懂事时，以为杜尔芙是这样的女子，可是他不久就发现自己错了。如果他不是程家二少爷，如果他不是生得一副好容貌，她们或许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杜尔芙是如此，陈妙梦是如此，惜玉，更是如此。

惜玉，现在他最后悔的错误！

刚娶沈如颜进门的那几日，他对这个大小定下的娃娃亲新娘，没有半点好感。父母亲逼着他娶他进门，他心中怀着怨恨，就想要把这股气撒在她身上，故意疏离她，让她难堪。一掷千金买下惜玉初夜，也只是为了逼她离开。

他当时怎么就不知道从沈如颜的角度来想想，且不说她是代嫁新娘，就算她本来就是那个和他有婚约的女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反抗这重重压力铸造的牢笼。

他还可以把气撒在沈如颜这个妻子身上，他还可以去花天酒地，借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她呢？她的苦，又何从诉说呢？

第一百八十七章　当初不合种相思　人间别久不成悲

以他了解的沈如颜，绝对不是那种软弱到逆来顺受的女人，她会答应代嫁，就只有一个理由：顾全大局。。

顾全大局。

这不正是奶奶对她欣赏有加的地方吗，她做事从来都以大局出发，似乎从没为自己考虑过。让人看着都心疼。懒

想到这儿，程文轩望向沈如颜，而沈如颜也恰好收回了自己游离在外的目光，四目相对，一时之间两人皆大惊，转瞬间别过头去。

她（他）竟然也在看自己！

空气中有些暧昧不明的因素在浮动，燕儿掀开轿帘，只觉得这马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这一对相敬如冰夫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来得别扭。

抛开脑中的那些疑惑，燕儿轻轻唤道。

“小姐，我们到了。”

沈如颜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而程文轩则率先跳下马车。沈如颜由燕儿扶着，也从马车中钻了出来，没想到迎接她不不再是穆青，而是程文轩的大手。。

碍于有那么多人在场，沈如颜只得将手交给程文轩，由他抱着下马车。

除开那次稀里糊涂的亲密不算，这还是她和程文轩头一回挨得这么近呢。

沈如颜听到自己心跳的突突声，她生怕别人也听见了，一边捂着胸口，一边不着痕迹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随着燕儿去见林家长辈。

知道沈如颜要过来，林家一早就派人在门口等着了，见他们来了，连忙替他们开门。林家主子们都亲自出来迎接，大家寒暄了几句之后，由林家长辈带路，沈如颜和程文轩进了林家大宅。虫

沈如颜毕竟是林府贵客，受到一番款待之后，众人一起商量亲事事宜等自然是不在话下了。

按着规矩，今日过来的，本该是沈家的大少爷沈如铭的，但是因为他已经从沈府除名，而沈哲翰和沈如庭又都为小，自然是不够资格过来这边的。就只得是沈如颜带着程文轩过来，在林府住上两夜，而林信的大哥林城，则必需在当天赶去沈府，同样是住两夜。这也算是青城这些年来，亘古不变的习俗了。

没见到林城，程文轩心中还是有些高兴的，他可没忘记林城和沈如颜青梅竹马的事实。。沈如颜如果有喜欢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这个林城。他可不能保证能够给林城好脸色看。

沈如颜和程文轩被安排贵宾居住的东厢房。日暮西下，天色渐渐地晚了。用过饭之后，沈如颜正准备休息，却听得有人在敲门，只得将刚脱下去的披肩复又穿上，让燕儿前去开门。

程文轩沐浴去了，这个时候会敲门的，也就只有林府中的人了，毕竟是要结为亲家的，多少还是端正些为好。

燕儿开了门，却见是林家最难缠的小姐林湘。

她和林湘本来没什么交情，只是在饭局上没见到林湘人，觉得有些奇怪，出于礼貌问了一句。想必林夫人还以为她惦念着她，遂让她过来的吧。

果然，林湘一进门就摆着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向沈如颜简简单单地道了一个礼，就径自在她面前坐下来了。

“娘亲差我过来问问颜姐姐，可有什么不如意的地方？”

这个丫鬟脾气虽然不好，倒是个直肠子一路到底，没有林信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只是，既然她问起了，沈如颜也只得回答道。

“已经很周到了，听说你上次在绸缎庄的时候，没买到自己想要的绸缎，我今日特意给你带过来了，过一会儿，你看看还合你的心意不。”

沈如颜不敢想象，林湘和沈如诗这两个跋扈小姐撞在一起，林府还能不能有安宁之日。不过，这不是她能操心的了，只要这桩亲事一完，她就和沈如诗也没什么瓜葛了。

“这都是小事，劳颜姐姐还记在心上，对了颜姐姐，湘儿想问你一件事。”

不知道是绸缎的作用，还是其他的什么事，林湘竟一下子客气起来，也收敛了自己的动作，举手投足之间，竟有了一些小女孩的娇羞。

林湘从来都没在她面前露出过这幅表情，这让沈如颜心中警铃大作。虽然是这样，沈如颜还是只得客气地回答道。

“有什么话，尽管问吧。”

“那个，你们绸缎庄是不是再和慕容山庄做生意啊？”

慕容山庄？

林湘什么时候还知道管起绸缎庄的生意来了，这太不合情理了吧。林湘可是出了名的大小姐脾气，别说是别人家里的生意了，就连林家到底有那些家产，她可能都还不如一个外人清楚呢。她怎么在突然之间，关心起生意场上的事来了。

“哎呀，颜姐姐你别误会，湘儿只是听说慕容公子最近老往绸缎庄跑，所以……”

沈如颜这才将心放下来，感情她这是为了慕容承宣啊。

林湘的确是为了慕容承宣，早在还没有回到青城的时候，林湘就在京城和慕容承宣有数面之缘。慕容承宣不仅人长得帅气，更是才华横溢。当初他穿上红蟒朝服，带着状元帽，和榜眼探花一起骑马走在大街上，去进京面圣的时候，她的一颗心就放在他身上了。

林湘最是固执的人了，一旦认准了什么东西，是死都不会放手的。也正是因为慕容承宣，她二话不说，答应回来青城。

对于慕容承宣的一举一动，她都了如指掌，这不，沈如颜刚提起绸缎，她就想起了慕容承宣和沈家绸缎庄的那桩生意了。

慕容承宣往沈家绸缎庄跑得那么勤快，她自然会留意了。

“颜姐姐，湘儿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颜姐姐能够答应。”

不情之请？

沈如颜望着林湘，不知怎么着，头皮发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一百八十八章　黄花白发相牵挽　付与时人冷眼看

但是，好歹她现在是在人家家里做客，林湘都已经开口了，她自然也不好拒绝了，只得顺着她的话，回答道。。

“那得看是什么事了，说出来听听，如果我能帮你，就一定竭力而为。”

林湘看见了希望，点头不迭，说道。懒

“能的，能的，颜姐姐一定能帮湘儿的。湘儿想去你们沈家绸缎庄做事。”

林湘的话刚说出来，就听见杯子摔碎的声音，却是燕儿端着茶水进来，在听到林湘的这番话后，惊得将杯子都掉在地上了。

这个大小姐，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燕儿，你先下去吧。”

见林湘已经有了一些不悦，沈如颜只得想将燕儿差了出去，她可不想这位林大小姐把燕儿当做自己开刀的对象。那就是再来十个燕儿，也不够她折磨的啊。

“你可是为了见慕容公子？”

林湘忙点头，反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了。。只要沈如颜能够答应她，要她现在和她磕三个响头，她都愿意。

沈如颜望着一脸急切的林湘，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湘儿，绸缎庄的事可是很苦很累的，你一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我怕你做不来。”

林湘生怕沈如颜不答应，也不管自己说出来的话会有什么后果，连忙说道。

“能的，能的，颜姐姐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