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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好色,无男不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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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亲过我的嘴角,低沉沙哑又温柔地哄我:“阿玉乖,不怕,张嘴。”

我不想听他的话,我虽然与行知是假夫妻,但是再怎样也算得上有家有室的女人,但是想起我爹交代过我不能反驳他,于是迟疑,然而正是这迟疑,他的舌头撬开我的牙关闯了进来。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直扑喉咙,我胃里顿时一阵翻滚,用尽力气推开他,伏在一边以手撑地,干呕起来。

☆、行知归来

我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想起现在我自身的处境,脑袋哄得一声就炸了。

爹,快来给我收尸吧……T_T

被陛下轻薄,好歹还能留条命,反正我的节操早就在众人的流言蜚语中碎了一地。但是被陛下轻薄得吐了,我觉得他肯定要把我碎尸万段也难消心头之恨了,皇家之人素来傲慢,想来他也不会是个例外。

眼前递过来一杯茶盏,端着茶盏那只手很是用力,指关节都显出几分惨白来,那手的主人垂眉看我,神色晦暗不明。

(文。)我颤着手指头接过茶盏,漱了口,伏下身道:“臣……臣罪该万死。”

(人。)“可好些了?”他问。

(书。)听着华南屏低沉淡漠的声音,我有些喘不过气来,心里纠结得像一团巨大的麻花,“好些了。”我想解释,“我只是一时——”

(屋。)他俯视我一眼,眼神锐利得可怕,我下意识闭了嘴,只怕越解释越混乱。

我垂下头看着光可鉴人的地面,上面映照着我惨白的脸,我一时迷茫,什么时候我的身子差到了这步田地,日复一日的虚弱,再这样下去的后果我不敢想了。

华南屏抬手扶额,转身不愿意再看我一眼,道:“福公公,宣太医。”周围的宫女太监早就被他遣了出去,此刻大殿内只有我和他两人,自然无人回应他。他也这才意识到,停下脚步转变方向朝殿外走去。

我赶紧道:“臣回去自己去看就行。盼兮今日回来,我的身子的大灾小病他最清楚。”

华南屏闻言点了点头,冲我甩袖,“你下去吧。”

我谢恩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临出大殿门口,偷眼看他翻着一本奏折,眼神放空分明心不在焉,他似乎觉察到我的目光,微微侧头,看着我,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下次别让孤看到你跟他们一起胡闹,倘若你再在那些乱七八糟的逼婚的折子上签名,就莫怪孤——”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没继续说下去。

“臣再也不敢了。”我摇头说道。

出了含元殿,天上开始飘着细小的冰晶,带着从鬼门关走一道的庆幸心情走下台阶,正好看到那秦尚书在一边等我。

他看了看我,似乎发现我现在状况不佳,也不敢贸然地问,只道:“小将军脸色不好,是否身体不适?”

我抽抽嘴角,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停下脚步,认真看着他:“秦尚书,陛下这是杀鸡给猴看,我被教训一顿,想来你应该懂得陛下的意思了。”

说罢我转身就走,老尚书留在原地唉声叹气。

秦尚书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更何况陛下这个年纪后位高悬真的说不过去,可是他的性格难以捉摸,众位大臣说不得逼不得,可怜的老尚书伤透脑筋。

反正我是再也不掺和这种事情了,身为杀鸡儆猴里被杀的那只鸡,我后怕得摸了摸脖子。

更何况,有些事情,还是糊涂得好。

我抬起手背擦了擦嘴唇上那人留下的温热,无奈地垂下眉眼。

???

回到府上,我爹见我回来的晚了,询问我两句,我解释道:“因为秦尚书上奏折催陛下早日大婚,陛下动了怒,再加上我在那奏折上签了名字,就将我留下训斥了几句。”

我爹想了想,对我到:“今后再有这种折子,你万万不可凑那热闹了。”

我摇摇手,“打死也不敢了。”

我爹见我后怕的样子,似乎起了疑心,还要追问,我夹着尾巴赶紧溜,“行知道他今日回来,我去东门接他去。”

我爹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地让我赶紧滚蛋。

日暮天寒,雪落肩头,我拂去一身雪花,翻身下马,牵着缰绳慢慢走到城门口,赵青衿本来想跟着,可是今早接我下朝回来之后就发烧不退,整个人昏昏沉沉地都看不清楚路,我赶紧吩咐他回去休息了。

城门口依旧守卫森严,这次的守卫认得我,前些年我在禁军混过一段时间,他们的日常训练都是我经手的,所以还算熟悉,聊了两句,得知现如今守门的守卫已经全部换成了禁军,原来的都被打回军营重练。

“这倒是好事情。”我道,“原先那帮人确实没规矩,站在这里的时候连个正经军姿都没有,猥琐不堪,徒丢我大华的人。”

那人笑道:“就该让将军去训练他们个十天半个月的,准都脱胎换骨。”

我也笑,“你这可是还埋怨我当初太过严格?”

他慌忙摆手。

这时候,城门口过来几辆马车,守卫上前检查,我遥遥听到赵可的抱怨,“查查查,要是能查出个毛来,赵姑奶奶跟你姓,老娘进个长安,这一路上查了百八十遍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牵着缰绳走过去,道:“赵可,莫要胡闹,只是检查一下何必多计较。”

赵可诧异回头看着我,原地蹦跶两下就要扑上来,我将缰绳扔给她,她接过去,喜滋滋地说道,“小姐!”她转头看了看,“怎么就你一个人,赵青衿那王八犊子呐?”

我戳她额头,“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她皱皱鼻子,那边车夫见她不上车,也无法启程,在一边焦急张望着。

这时,马车上的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温润带着浅笑的脸,他朝赵可这个方向张望了下,看到我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唇角勾着的一抹笑容越发耀眼,眸子里的神色顿时璀璨起来,我隔着碎雪望去,心间温柔了几分。

我笑着看他,唤道:“行知。”

他跳下马车,青裳单薄,袍角滑出一道浅浅的雪痕,缓步朝我走来,走到只隔了几步距离的时候似乎有些迟疑,他脚步顿了顿,然后突然大跨了两步狠狠抱住了我。他太用力勒地我几乎喘不过去,我从未想过他这种读书人还有这般力气,一时有些诧异,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正用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闭着眼睛轻轻念叨我的名字。

呼吸仅在咫尺,他怀里也很是温暖,我刚刚一直被冻得瑟瑟发抖,一时贪恋竟然不想离开。

后边入城的马车都堵在了门口,城门口顿时吵吵嚷嚷起来。他这才放开我,深呼吸了下,温和轻柔地说道,“阿玉,我们回家。”

☆、告白

晚上爹很高兴,多喝了几杯,醉熏熏得话有些多,他说要去拔剑给我露一手,结果刚离开凳子就跌了下去,狠狠摔在了桌子底下。

我招呼爹的侍卫将他抬出来,送他回房。

江行知默默看着,低声询问我怎么回事,我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慢慢说道:“老管家说,爹的腿,一辈子都不能再走路了。”

他有些震惊,但是很快想通了其间弯弯绕绕,于是也不再追问我。

我又喝了几杯,也开始话多了,“爹爹不愿意让我知道,他想瞒就随便他瞒去,你我只当不知道,照常对他,行么?”

他笑着又给我斟了一杯酒,说,“自然。”

我真诚地看着他,“谢谢。”

他揉揉我脑袋,“你我夫妻,不必客气。”说罢又给我倒酒,我依旧豪爽一饮而尽。

这般牛饮下去,没过多久我迷迷糊糊地,脑袋仿佛缓慢地开始生锈,逐渐转不了弯,他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从未有过的乖巧样子,我知道我这是已经喝醉了。

江行知这才收了酒壶,道,“阿玉,半月不见可曾想念我?”

我迟钝地眨眨眼睛,严肃地点头。

他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顺手将我颊边碎发掖到耳朵后,手指接着拂过我的眉眼,鼻子。

我迷茫地看着他,眼神虽然清明,但是脑子已经彻底像一滩烂泥了。

江行知的手指滑过我的嘴唇,眼神突然变得深不可测,不同以往的温和明润,这让我有些害怕,身子往后挪了挪想离他远一点。

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我舌头有些大,结结巴巴地问。

江行知瞥我一眼,“这里,”他手指滑过我的嘴唇,“难道是你自己咬得不成?”

我摆摆手,“就是我咬的!”

他张张嘴巴还要说些什么,我打断他,笑道,“公子难不成以为如玉又出去鬼混,被哪个男人咬的?”微微顿了下,“换句话说,公子难不成吃醋了?”

江行知偏过脸去,耳垂微红。“知道你自己名声不好,就要多多注意,你家中有父有夫,再被传言去鬼混,你还有何面目回来见我?”

我尴尬挠头:“公子,你这话,我……”

他垂下了眼,过了会儿释然地叹了口气,缓缓解释道:“阿玉,人都是这样的,属于我的,我就想让她完完全全属于我,只想她单独只属于我,倘若知道你对别的男人笑,和别的男人亲近,我就会难受,就会吃醋,懂得么?”

我脑袋半边水半边面粉,一晃就成了一脑袋浆糊,下意识点点头,其实我连他说的什么都没闹明白。

江行知拉过我的手,拂过我右手指尖,“那些针孔,都好了么?”

我似乎隐约想起来那么一回事,无所谓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几个小针眼算得了什么。”

他抬手扶了下额角,对我异常无奈。

“我晓得那手帕绣得难看,公子若不喜欢,我明天去街上买个送给你。”我道,揉着越来越沉的脑袋,昏昏欲睡。

“……不必,我喜欢。”他说。

我抬头冲他笑了笑,他拿起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放到我手心里,我端起一饮而尽,他又轻声说道:“阿玉,喜欢我么?”

江行知素来温和平缓的声音带着些微的颤音,像轻飘飘的一片羽毛滑过心头,痒丝丝地让人无法拒绝,他的口气像盼望着答案,却又不想听到答案。

我醉眼朦胧地看他,到嘴的答案刚要说出口,就啪得一声趴在了桌上。

隐约听到他叹了口气,我赶紧闭上眼睛装睡。

身子一轻,感觉他打横抱起我朝房间走去,压低声音轻声吩咐赵可去煮些醒酒汤。

迷迷糊糊的,这次我真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江行知正揽着我的腰睡得香甜。

我这一觉睡得很安稳,半夜也没有被冻醒,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乱七八糟地想着,果然有人暖床就是幸福无比的。

早朝依旧是那个模样,只是今天大雪,许多大人都来的有些晚,大家相互寒暄,秦尚书过来向我赔罪,说上次的事情给我添了麻烦。

我摇头道:“大家都是同僚,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更何况陛下的事情确实让人伤透脑筋,秦大人身为尚书为陛下担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长吁短叹两句,重新站回了自己的位置。

华南屏敛眉坐在龙椅上,听下边的大臣的上奏,偶尔吩咐两句,大臣拱手表示领命,重新回到队伍里,整个早朝气氛严肃而且和谐,效率也挺高。可惜都与我无关,边关安稳,大将无所事事也是正常的,我站在原地低头抬袖掩饰着打了个哈欠。

“噢,江御史已经回来了。”华南屏瞥过江行知,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感觉他神色阴冷了几分。

江行知出列行礼,“微臣叩见陛下,只因边关事情多冗杂,无奈盘桓几日,忘陛下赎罪。”

“江御史何罪之有,只是怕你走这些日子,御史台的事务积攒起来需要江御史好生劳累几天。”华南屏淡淡说。

天知道我怎么从他这句话里听出了些阴险的味道。

我悄悄抬头看华南屏,他眼神正好从江行知身上移开,对上我的视线,面无表情看着我,我只觉得后脖子发冷,赶紧低下头来。

下朝走出含元殿,华南屏说有事情要交代江行知,将他扣下,我独自回府,哪料还没走下含元殿的台阶,就被一个宫女拦下。

“赵小将军请留步,公主殿下有请。”

我认出那是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心内无奈,不知道长公主她又想出什么招式整我,只能随那宫女去了。

宫女领我到疏影苑停了下来,指着里边的亭子道:“公主在里边,将军大人请。”

大雪纷纷,我又没有打伞,进去亭子的时候,身上一身雪花,长公主嫌弃看我一眼,高傲仰着下巴,对身边宫女说,“去把她身上拍打干净再让她进来。”

两个宫女一边偷笑一边把我身上雪花拍了个干净。

我拱手行礼,道:“不知公主殿下召臣前来,有什么事情?”

她支着下巴抬袖指了指我后边盛开的梅花,道:“本宫看疏影苑的梅花都开了,很是漂亮,所以就邀请将军来赏梅吟诗,岂不乐哉?”

我眼角抽了抽,——她又不是不知道我胸中有几点墨水,每次都拿着点捉弄我,也不见她厌倦过。

我干脆地破罐子破摔:“臣不会。”

“今儿个本宫高兴,不管你会不会,就算是磨也得磨出来个绝句律诗来,倘若吟不出来,你今儿就别想走。”她站起来,故意绕着我转了个圈,只觉香风袭人,看她身材即使穿着厚重冬衣也显出凹凸有致,眼角轻轻斜我一眼,登时万种风情。

我一时受美色所惑,点了头。

长公主满意地笑了,挥挥手让宫女们都退出亭子外,对我道:“咱们今儿吟诗,就得赌个什么东西,否则干巴巴吟诗也没有味道不是。”

我有些不好的预感。

“谁输了,谁就脱一件衣服。”她兴致勃勃地说道。

我扶额。

长公主常年被先帝和太后宠着,结果宠出来个这样小孩子脾气,虽然有时候呆萌可爱,但却亦有些胡闹任性,规矩什么也从不放在眼里。

我们两人比吟诗,谁输谁赢可想而知,倘若我真在她面前宽衣解带,再加上我那狼藉不堪的名声,恐怕明天陛下就得宰了我。

她嘟起嘴,“又不让你脱个精光,你怕什么。”

听到这话我立刻感觉满脑袋黑线,看她一副铁了心的样子,我只能旧计重施。

“公主殿下,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我沉痛地说道。双手护胸后退一步,“但是我们当真是不可能的。”

她恨恨瞪我,“你少来这一套,本宫就问你,脱不脱!”

我又后退一步,“殿下你不能这样,我们这样与世俗不容的。”

“你……你……”长公主指着我的鼻子尖,愤懑得很。又不知道说什么反驳,像只猫一样想要伸爪子挠我。

我躲开,握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极认真的说:“其实,说句实话,我曾经当真喜欢过殿下你。”

这句话是真心话,要是不喜欢她,那年我也不会软硬兼施地让我爹把我调进禁军里,就为着能时不时在巡逻的时候看看她。

她怔怔看着我,瞪大眼睛一副痴傻的样子。

我突然脸有些红,慌张松开她的手后退两步。又有些羞涩地道:“真的,我当初真的喜欢过你。”

这时候,身后的梅林突然传来枝条折断的咯吱声,我下意识回头,长公主已经反应过来,惊讶地唤道:“南屏哥哥……”

华南屏静静看着我,手里握着一根从树上折下的被蹂躏得惨不忍睹的梅枝,他身后半步远的地方站着江行知,凤眼里没了往日温和,脸上神色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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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味

我心里咯噔下,赶紧跪下行礼,冰冷的地面冻的我哆嗦了下。

良久,华南屏才叫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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