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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若水-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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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吓坏了,疾奔过去狠命地摇着他的肩。

这时候若水也很脆弱,决计接受不了桑朝离她而去。

泪,此刻终于肆无忌惮地挥洒。

她仿佛又看见那道清冷的白影翩翩而去,不带片叶。

那双眼眸里没有感情,始终是淡然的,淡然地说:“你不留下吗”,“你好好照顾自己”……

“咸真!”若水抱着桑朝,颤动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感触他的鼻息。她害怕,桑朝也要离她而去。

还有一丝微弱的气息。

若水心头一紧,忽然忆起韶年离去的时候交给她的雪莲子,从怀里掏出,紧张地送到桑朝嘴里,一施内力逼他咽下。

“你不能离开我,不能死,咸真!”

广阔的荒野,只有两个孤寂的身影,没有鸟啼虫鸣。

桑朝的气息愈渐强烈。

若水埋在他怀里的满是泪痕的脸倏然抬起,她方才感觉到桑朝胸口起伏。

“你不会离开我,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若水低声囔囔着,连咽下苦涩的泪水也不知道,“我要赶紧回去,让商南和怜玉儿照看咸真,然后去给咸真抓药!”

她的眼眸一亮,唇角噙着淡淡的笑。

仿佛是重新找到了生命的目标意义,人生忽然又有了值得她振奋的事情。

“小妹。”若水回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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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商南疾步行来,他的面露忧色,小心地看着。

“咸真他……”

若水握住商南的手,高呼道:“商大哥,你来得正好,快看看他的脉相,他是不是没事了?!”

商南摸着桑朝的脉相,沉吟了一刻:“好像……确实是没事了。”

若水喜道:“这就好!商大哥你帮我好好看着桑朝,我想去给他找个大夫抓点药。”

商南轻声笑道:“好的。”

看着若水满心欢喜地转身离去,商南嘴角的笑容缓缓敛下,倒像是一丝苦笑。“可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他会倏然转醒呢,难道是……”他暗沉的眼神忽的亮起一道精光。

御愁宫灭,云南的百姓都支起摊子开始做生意。若水急急奔着寻人问最近的药房,酒肆的小二收了碎银子后方才好心指点给她。

“谢谢了。”若水却是由衷地表示感谢。

这家药铺在杨柳树下,莺啼鸟鸣,孩童追逐嬉戏,倒是一派欣荣的景象。若水正打算迈进药铺,抬头一看,却望见站在药铺柜台前一个熟悉的身影。

若水禁不住浑身一震。

这个身影她是永生都都不会忘的。

脚似乎被粘住了,整个人一动不动,甚至旁边采药归来的童子问她需要什么药都没有答得上来。

“姑娘,你是来配药还是来问病的?”童子再次眨着眼睛问道。

“呃,我……”若水一双眼睛望着那人不曾动过,生怕一移开,他下一刻就不见了。

“老夫这里没有雪莲子这等奇珍,可是你的伤势不能拖……不如住下休息一阵,让老夫再给你诊断一番?”药铺的老医者皱着白眉。

那人的身形一滞,半晌,淡漠道:“在□有要事,实在不便相托,李神医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咳咳。”

“你伤得很重,你这前脚踏出去,我保证后脚就气虚不足,这方圆几里都没老夫这的药铺药材品种多,老夫劝你再多加考虑一番罢。”

从医者的劝慰中听来,难道他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若水心尖一颤,甚至呼吸困难。

那人匹自摇了摇头然后慢慢转过身,待一看见站在门口的若水,步子一顿。他灰暗的眸子倏忽一闪,逃避似的躲开了。

他穿着一袭白衣,袖子底略染纤尘。一双灿然的眼下颧骨深陷,面容苍白。

若水的心口瞬时揪紧。

“师叔——”她说,“师叔!你受伤了?”

韶年旋即对身后的医者一作辑:“李大夫告辞。”然后提步就走,也不再看若水,

“师叔——”若水忍住心中的痛,质问道,“你如何受的伤?还这么严重?”

韶年望着前面,淡漠地背着手,轻而易举地移开话题:“这是我的事,你不留在御愁宫,跑到这来做什么?”

“我,我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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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配药的,可是你……”

“我没事……”韶年拂手欲走。

若水以身拦住他:“师叔不说清楚,我,我就——”若水说不下去了,她失去死缠烂打的借口,也没有其他不容拒绝的理由。韶年像是知道她说不下去,平静地眨了眨眼睛静待她后面的话。

“我我也不吃药了就自生自灭!”

韶年疑惑地看了看她,随即似是明了般无奈地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胡闹了。”

若水心急问道:“师叔此去可是回绛云山?”

韶年摇了摇头。

“师叔,如果不是回绛云山,可否带我一起去?”话一出口,若水怔了一下,但想到她自己的尴尬羞赧跟韶年的伤势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也就咬唇不语,但神情坚定,目光焦灼地对视韶年。

他二人对峙半晌,谁都没有做出让步,然而韶年背在身后的手掌紧握,指节已然发白,却仍是挺着硬朗的身板。

这时候,身后的医者见韶年难以支撑便缓步走过来:“二位真的要挡在小铺门口拂我客人?”

此话一出,若水和韶年脸上都出现一丝不自然的神态。

至此,韶年和若水就在小铺住下。

若水自然忘不了询问医者,得知天山雪莲子是奇珍,具有死而复生的功能,桑朝完全脱离危险没有生命之忧,便放下心在医者家里暂且住下。

药铺没有太多房间,若水自己要住在马厩旁边的小屋,随意打了个地铺。

睡到三更天,忽闻旁边的马厩一声马儿嘶鸣,若水猛然心里一惊,抓起身旁的小包袱就跑出去,果然看见韶年轻手抚摸着枣红马的鬃毛,眼里温柔如水。他听到动静抬头看见若水也顺手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师叔,我准备好了,走吧。”

韶年一怔,他慢慢往回踱步走出:“你何必要这样做?”

若水不接话,反关心地问:“师叔,你身子这么弱,能行马吗?”

韶年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挑了挑眉,转身道:“什么话?你师叔我何时这么弱不禁风了?”

若水哈哈大笑:“师叔,你又回来了。”

这句“回来”一语双关,立时,若水和韶年都不做声了,一齐驾马而去。

行三个时辰以后,天境晓雾初开,凉风有信。两人来到一处郊野,取树上的野果饱腹充饥。

“师叔,我们日行八百直往西北方向,莫不是天山?”

韶年但笑不语。

“师叔,你本来有雪莲子,结果却给了桑朝……你……”

韶年笑道:“我还能日行八百,夜行一千,但是桑朝却只剩最后一口气了,难道不应该先救他?”

“可是,师叔你呢,你怎么办?”

“天山并不远,总会到的。前面那个路口,你就下马回去吧,去云南也好,去绛云山也好,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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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别再送我了。”

“我不是送你,我是……”若水咬不动野果子,酸涩的果汁混在舌间,却一直苦到心底。她这是怎么了?韶年一直不说开,就是想给她保全个面子罢,她却一再死缠烂打,即便……即便身子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她却厚着面皮一再腆着脸亦步亦趋地缠着。

韶年看她神情变化,微微一怔:“你别胡思乱想。”

正此时身后刀光一闪,凉凉的铁片支在他俩脖子上:“别动!快,交出钱来!”

若水一愣,难道是遇到贼人了?

韶年淡淡道:“既要别动,如何交钱?”

若水脖子尖上的凉刀狠狠一抽:“你拿!”

这贼人手上的剑还架在韶年脖子跟前,若水不敢逆万一,只好装出取银子的动作。然而手势一转,秋徊剑从长袖抽出,一时快准狠地反支在贼人脖子上。

幸好他只是一个人,若水觉得把握大了很多。

“你放了他。”

“哼,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你也不看清楚情况。”

若水微一低头,却见贼人的刀片已经划破韶年肌肤,殷红的血滴滴滑落。

“师叔——”若水满是担忧,手上秋徊一松,却不想贼人武功深厚,反手扣住若水。“啊,你竟然使诈……”

“哼哼……”贼人一捋胡子,笑道,“你还不快拿银子?”

韶年轻手轻脚地抹去脖颈上的血迹。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他手指间倏然使劲,几张竹叶像钉子一样狠狠地刺过去,一张钉在贼人的剑柄上,一张打掉他的手,一张打在膝上。

贼人闷哼一声。

若水跑过去抓着韶年的手就跑。

谁知手上触到一片冰凉,而韶年的身子似乎轻了很多:“师叔,你?”

“我没事,你朝北快走。那人功夫不弱,我刚才那两下子只怕并没有制住他。”

若水还欲再说,韶年眼中的瞳孔一缩,忽然将她翻身压倒在草丛里。身后飞来一把利刀,堪堪劈断若水方才所站处的树枝。然而谁知草丛深处是一个斜坡,俩人交叠着滚下山坡。

“唔……”韶年的身子确实轻了许多,若水感觉到他的气息温热,一口一口吐在她脖颈间,缓缓升起一种暖意酥麻的滋味。若水肆意地挣扎了一番,韶年却并没有动,闭着眼睛动了动唇瓣吐出无力的一声:“你安静一会儿……”

若水顾及到韶年的伤势,只怕刚才他内力催得太急,又费了不少真气体力。手上一松便道:“你没事吗?”

韶年依旧不动,他的气息渐渐弱下去,只是眼睫微微颤动。可是借着天边微薄的朝阳,隐约见他的面容泛白。若水不由的开始害怕了,从来没有见过韶年这般脆弱的模样,他到底是经历了什么,竟然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还非得是天山雪莲子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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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救治,偏偏他有却有又给了桑朝……

若水急切地轻轻拍打着韶年如玉的脸庞:“师叔,师叔!你别睡,你快醒醒啊!”

韶年未动。

若水想到身上还有医者当晚相赠的内伤药,连忙从怀里取出,好在虽然一路骑马还跌跌撞撞的,但所幸没有把药酒给弄丢。

“师叔,你伤着哪了?师叔?”若水问了几遍,忽然察觉到韶年可能根本已经昏厥过去没有意识了,思量之下只好自己动手。

只是……若水撇了撇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对韶年下手。闭着眼睛咬着牙,轻手轻脚地给韶年挑开胸口的衣襟。

“咦……”

若水一只一只眼睛缓慢睁开,韶年的胸口竟然有不少未结疤的鲜红伤痕。一道道竟然像是刀剑插过的伤口。若水看着眼眶红了一圈,涌上来的热泪在不停地打着转。

“师叔……唔,师叔……”若水给韶年抹了不少伤口,可是她只擦了胸前的一片,谁知道他背后还有没有别的伤口。她这般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哭了出来。

一滴一滴的泪是温热的,可是她却越来越觉得寒冷,身下的人也渐渐降低了体温。

若水伏在韶年身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觉得天色亮了又一点点黯淡下去,跟她心中的期望一样缓缓黯淡。

夜凉如水。

不少的夜露腾起,草坪上的露水渐渐将他们的衣裳染湿,合着若水的泪水。

若水好像睡了一觉过去又醒过来。

等到她心意如夜风凉透,正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只手冰凉僵硬地扣在她手腕上。

“若……水。”

莫不是韶年的醒来了?

若水大喜,借着幽暗的月光看去,韶年的眼睑被斑驳的树影遮住,但是若水却能看见一双反射着星光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她。

“师叔,你终于醒来了,我差点,以为你,你……呜呜……”

“你怎么哭了?天也黑了?我睡了多久?”

若水生如蚊蝇:“还好,一天罢了。”

韶年半支起身抚着她如墨的乌丝。“嗯?”他忽的道,“你给我上药了?”他仿佛这时才发现胸口的衣襟半敞,微微露出一片如月的肌肤。

若水娇羞地侧过脸:“是的。”酒味扑鼻,原是若水在他怀里倚得更深了,她才刚刚醒悟似的慌忙起身,“我我……”

韶年不说话,手却紧紧抓住她。他的目光热切,吐息焦灼。若水忽然被他的眼眸深深吸引,任由他搂着。

“师叔。”若水曾经也深深想过为什么她会迷恋一张脸那么久。莫不是因为她在饱受瘟疫之苦的时候第一个伸手帮助她的是韶年?还是因为韶年的容貌绝世,风采卓越?如果只是因为受到他的恩惠,她大可以为奴为婢,为什么一不见人脑子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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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着念着他?

不管她现在有没有资格,是不是嫁作他人妇,她不能欺瞒自己的心。

既然是喜欢,就应当大声说出来,不是吗?

若水一闭上眼睛,一鼓作气地低嚷:“韶年!韶年……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

韶年的身子猛然一震,眼神迷离了一阵子,却忽然闪出一丝耀眼的光芒来,渐渐扩大,扩散整双眸子。

若水混着泪水的嚷着,深刻地抱着他,想要镶嵌到骨头里去。她抬首抱着他的头,结实的一个吻,强劲的一个吻,温柔的一个吻,深深地占上他的唇瓣。

这个吻好像是蓄势待发了很久很久,带着一种理所当然,一种失而复得,一种发自身心的极端喜悦。

初春时分的天气说风是风说雨是雨。这时就突然就开始下起雨来了。一滴一滴牛毛般的细雨滴滴答答从天而降,湿哒哒地淋在他们身上。细雨冲刷着他们的脸庞,洗尽心中的疲乏,鼓起一直不愿意敞开的心扉。

若水拨开额前因为雨水而粘住的发丝,她的手有些颤抖,悄然伸入韶年的衣领里。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接下来要做什么,只是顺从心里的想法。然而等到她的指尖触到冰凉的肌肤,这一刻,她忽然受到电击般停住了。所有的意识突然恢复,她霎时涨红了脸,别扭地别开到一边,对上一双沉静的眼睛,沉默中带笑,没有表情地盯着她看,既不阻止也不呵斥。

若水久久不动,手按住他心房口。

“你刚才不是很刚烈,突然又在怕什么?”

“不是,我……我想给你上药,都被雨淋湿了,对你伤口不好……”

若水发誓,她刚才不是刚烈,她只是行的由衷。突然看他从毫无呼吸到冲她微笑,恢复体温,她太高兴了,所以有点忘乎所以。她这时候确实是在害怕,很害怕。万一韶年拂袖弃她而走该怎么办?万一她真的冲到到做出那等……事该怎么办?

“我全身上下有那么多伤口,你能擦得完吗?”

“擦,擦得完。”

全身的伤口……话才说完,若水猛然觉得不对劲,抬起头看去,韶年的目光柔和温暖,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唇,嘴角弯弯,充满暧昧戏谑的味道。

竟然在此时还被韶年摆了一道!

若水尴尬而羞愤,突然张开嘴,恨恨地摇住他手指。

这个人怎么可以好像没事的一样!她为他愁苦,为他忧心,为她魂牵梦萦,而他却拿自己喜欢他这件事来挤兑她。

若水脸色彤红,一下子撕开韶年的上衣,‘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我就擦给你看看。’韶年朗声一笑,拍了拍她沾湿的光洁额头。

若水更加气愤不平,她伸手掐起韶年,虽然她放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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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但一触到伤口韶年还是免不了收了口冷气。他眼睛一眯,释放着危险的气息,倏然伸手将她反压在身下,呼吸炙热地鼓吹在她耳边,直招惹得心神不宁才罢休:“你竟然敢掐起我来了,说,你何时变得那么大胆,是谁教你的?”

此时的韶年,若水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却仿佛更加炽热,更加能牵动她的心绪,她咬了咬唇道:“你笑话我!”

“怎的,我作为你的师叔都不能笑你了?”

若水眼眶一热把头转向一边:“你可以笑我,但不能笑我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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