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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那棵樟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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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像侦察兵似的，差点吓住我了。”女生悄悄的说道。
“有什么事啊，快说吧，时间久了，怕人家发现了的”蔡书舟连忙问道。
“没什么事，你个笨蛋，约你出来聊聊呗。”邓天香不慌不忙的说道。
“你耍弄我，没事找我出来干什么，那我走的”蔡书舟很是紧张，马上就要走的样子。
“别走啊，肯定有事找你啊，看把你吓的，没出息。”女生连忙拉住蔡书舟的衣角，“我看你这几天心神不定，心情不好，连作文竞赛也不参加了，是想开导开导你的”女生还很大方。
“哪里啊，成绩下降了点，肯定有点影响的”蔡书舟郁闷了起来。
“你肯定是有心思了，是不是心理有了女生啦”女生有意逗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
“那你心里的那个女生是个什么样子啊”邓天香好像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还是故意在试探？
“就像你这样的”蔡书舟终于憋不住了，随口说了出来。
“哦，这样啊”女生突然欣喜的笑了起来，“我也是很崇拜你啊，要是将来。。。。。。”
“小点声，别给人家听到了”。四周确实很安静，哪怕很小声的窃窃私语，都会觉得很大声似的。
“本来就是啊，你成绩又好，还会写诗，也很英俊，将来一定会有出息的”女生憧憬着。
“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你说怎么办啊”蔡书舟突然冒出了一句。
“不会的，我看好你”小姑娘很坚信，“万一考不上就复读呗，你这种水平，复读一年肯定要上北大和清华”
“那你怎么办啊”
“我今年考不上，就会县上电视台去实习的，家里安排好了的”
“哦，那我还要好几年呢，家里也不好”蔡书舟嘀咕着。
“傻瓜，我实习转正不就好了，就有工资了，呵呵，到时候可以资助你啊”
。。。。。。
“不早了，回去吧，全班肯定都在盯着我们俩呢”蔡书舟还是有点担心人家发现什么。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啊，这次的作文比赛你一定要参加哟，我相信你的实力”女生还真是细心，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原来。
蔡书舟一愣，谈的兴奋的时候，竟然还记得这事，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好姑娘。
“好吧，我明天就去报名。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蔡书舟显得无比的自信，也许是受了鼓舞吧，格外的踌躇满志。
“拉个勾吧”邓天香调皮的说道，那双明亮的眼睛在夜里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拉就拉”蔡书舟热切的对望着那双迷离的眼睛，伸出了小指头，两个弯钩钩在了一起，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是那样的圣洁和美丽，女生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叮铃铃，叮铃铃”清脆的下课铃声打破了月夜的宁静，“第一节晚自习下了”蔡书舟嘟囔着，急忙闪身向厕所走去，没多久，两个人趁着混乱钻进了教室，蔡书舟还假装捂着肚子，同伴问起的时候，蔡书舟指着自己的下腹做痛苦状。。。。。。
第二天蔡书舟还真是一大早就跑到班主任那边报了名，班主任看到蔡书舟终于是填上了自己的名字，总算是轻松的放心似的叹了口气，笑眯眯的说着，要好好发挥之类的。
作文考试终于是开始了，蔡书舟拿到作文题目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啥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大大的“？”。这才怪了，这种题目说实话，还是第一次碰到，不过对于蔡书舟这种想象力极其丰富的文学社社长来说，应该也不是难事，蔡书舟稍作镇静之后，就有了构思，联想到了历史的进步是从问号开始的，于是从祖先的钻木取火，神农尝百草，写到了后来的四大发明。。。。。。蔡书舟在历史的长河中徜徉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是一起呵成了。
45 高考
在离高考还有半个月左右的时候，作文竞赛的结果出来了。红榜是张贴在第一高中礼堂的那个大大的宣传栏上的，蔡书舟跟同伴们吃完饭路过大礼堂的时候，看到一群人围在那个宣传栏的周围，在看着什么。
大红纸张贴着，一般来讲，都是参加什么竞赛的喜讯，这是常有的事。特别是那种奥数的竞赛，学校每年都会有不少学生得奖。
“一等奖，蔡书舟”一个女生兴奋的念着，好熟悉的声音，蔡书舟一眼望过去，果然是她。
不会吧，我得奖了？蔡书舟有点不敢相信，赶紧朝那宣传栏上的红纸黑字望过去，果真，一等奖，而且只有一名，后面还有几个三等奖的。蔡书舟还真是有点激动，全省一等奖，这还是第一次呢，全省该有多少才子啊，怎么就轮到自己身上了呢。。。。。。
“蔡书舟，你得奖了！”女生显然看到了蔡书舟，高兴的招呼了起来，旁边一起吃饭回来的同伴也是用力的推了推蔡书舟，“你小子还真是有才，请客哟！”
蔡书舟也不知道是怎么一路回到教室的，也不知道自己跟那邓天香说什么没有，脑子始终还沉浸在那个大大的“？”之中了。直到那个同桌的女生又递了一张纸条过来，蔡书舟才算有些回过神来；
“恭喜你，你好棒，我崇拜你！”
蔡书舟看了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赶紧把那纸条夹进书里，偷偷的瞟了一眼邓天香，女生一双热切的大大美丽的眼睛目不转睛的正盯着自己，蔡书舟连忙捧起了书本，尽力的把脑袋埋了进去。
幸福的好运笼罩着的时候，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何况一共离高考也就半个月时间呢。高考的这一天终于是来临了，校门口一下子挤满了很多的人群，不用说，肯定是各位家长。
蔡书舟好像看到了小舅舅，还有玉桂娘，老蔡倒是没有看到，也许在家吧，不敢来感受这种壮观的大场面了。因为若干年前，正是这种场合下，老蔡没有挺过去，导致了后来这穷愁潦倒的十几年。
“一定不能重蹈父亲的覆辙”。蔡书舟狠狠的下了个决心，就走进了考场。第一堂考的是语文，蔡书舟一拿起卷子，就一阵发懵，脑子突然一片空白，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过了好久一会，监考老师走过来，轻轻的摸了摸蔡书舟的额头，关心的问了一下，是不是发烧不舒服，蔡书舟才算醒了过来，摇了摇头，就匆匆忙忙的答起了题。
也许是太紧张了吧，也许是压力太大，也许蔡书舟想起了这十几年来父亲老蔡遭受的那些辛苦，或许想起了老二蔡书航那不太灵便的耳朵，再或许想起了从小外婆的殷切期望，还有那天香国色的深情的双眸。。。。。。
监考老师再次走过来，摸了摸蔡书舟的脑袋，蔡书舟再次的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又强打精神往下做起了那些题目。。。。。。
就这样，没多久，第一堂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起来了，蔡书舟勉勉强强写好作文，来不及检查，就要交卷子了，蔡书舟极不情愿的有点麻木的走出了考场，带着点遗憾，这时候小舅舅玉桂他们连忙走过来，看到蔡书舟状态不是很好，舅舅关切的问着“题目有点难吧”，蔡书舟摇了摇头，说是脑子经常分神，精力老不集中。那是紧张，舅舅安慰的说知道，没关系，不要想多了，顺其自然就好，一心一意做题就是，把平时老师教的写出来就行，其他都不要考虑。蔡书舟经过舅舅这么一开导，心情也就好多了，说是分了几次神，不过试卷还是做完了，只是没有检查。舅舅说不要再去想了，考完一门丢一门，反正已经结束了，想也没有用，也改变不了什么，还不如好好的去准备下一门。毕竟是当老师的，舅舅的那些开导，让蔡书舟豁然开朗，高高兴兴的跟着舅舅玉桂他们吃饭去了。
后来的考试，蔡书舟算是得心应手了，舅舅玉桂他们在蔡书舟考完第二门的时候，就回去了。蔡书舟也跟平常一样，跟着大家一起去外面吃着小炒，一起说说笑笑的考完了所有的课程。六门课，考了三天，最后一堂课考完后，那个邓天香已经在学校大门口等着了，看到蔡书舟乐呵呵的走出来，知道肯定是考得不错，
“怎么样，考的还好吧，晚上上我家吃饭，我跟你庆功！”女生热情的说道。
“不行，我要回去的，爹娘都家里等着呢，晚了就没车子，回不去了”
“回不去就在我家睡啊，我都跟家里人说了我们的朋友关系的”
不会那么快吧，蔡书舟想道，拉个勾就定下关系，未免有点像过家家，不过蔡书舟还是非常的热望，
“算了，我还是回去，暑假有空，我会来找你的”蔡书舟下了决心。说完，蔡书舟急急忙忙的就往县城汽车站赶去，女生只好失望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还有那揣摩不透的心。。。。。。
46 外婆的病
高考倒是结束了，蔡书舟回到家里就倒头便睡，整整睡了三天三夜没睁开眼，简直是天昏地暗，日夜颠倒，实在是太累了。
等蔡书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老蔡、玉桂他们知道这个孩子的辛苦，也不打扰他，让他一次睡个够。
蔡书舟醒来后才觉得肚子空空如也，饿得不行，老蔡玉桂他们都出去忙活去了，只剩下那个蔡书艇一直守在床边，见哥哥终于是醒了，连忙端上一碗煮鸡蛋，说是玉桂娘出去之前煮好的，还没冷，叫哥哥赶快趁热吃了。蔡书舟也是饿极了，端起来狼吞虎咽三下午去二就干掉了，还把那汤水咕噜咕噜几口喝得干干净净。
“小艇，我这睡了几天啊”，蔡书舟好像还没醒，梦游似的。
“哥真是厉害啊，睡了整整三天三夜，身都没翻一下。呵呵”
“是吧，爷跟母呢，哪去了？”
“出去干活了，哥，你考试怎么样啊，能考上大学不？”蔡书艇这家伙这会已经小学刚毕业。成绩还没出来。
“哦，对了，我还没问你呢，你毕业考试如何，能考上重点不？”蔡书舟终于回过神来，反问道。
“还行吧，上重点应该没什么问题”小艇子好像很自信。蔡书舟也知道的，这个小家伙很有点当年他自己的感觉，常年占着个第一不让，搞得每学期老师们都会敲锣打鼓的送奖状过来，让赵家湾的人都嫉妒死了，“风水都让他们家给占尽了，下次他们家葬坟的时候，不能把好位子给他们家了。”赵家湾的那些家伙每次都会这么说着。
“哥，你这次到底考得怎样啊，爷跟母都很关心呢”小家伙还是沉不住气。
“上个重点大学应该没问题，不过北大清华肯定是没戏了”蔡书舟好像有点遗憾，“第一堂语文没考好，有点紧张。”
“哦，哥考上大学，我们家就争光了，我将来也要考个好大学的，为家里争气”你别看蔡书艇这小家伙，自尊心还挺强。
。。。。。。
“书舟醒了？”正说着，老蔡玉桂他们都回来了，快步走到了床跟前。
“饿坏了吧，吃了没？”
“吃过了”
。。。。。。
老蔡他们一阵问话之后，看到蔡书舟的那个自信，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
“7月25出那天能出分数么？”玉桂有点半信半疑，“要不过两天，你去外婆那边玩几天，外婆身体不好，肯定很想你的。”
“哦，那我明天就去”蔡书舟知道外婆最近身体状况很不好，但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了，很是想念和担心。
“好吧，去好好陪陪你外婆几天，他从小就很疼爱你的，把你当个宝”，老蔡跟着说道。
看来外婆病的不轻，蔡书舟暗暗地想着，不由得焦急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蔡书舟就带着小蔡书艇一起准备向着山外的路走去，但突然又想起什么，折回来向着村头的那棵樟树走去。蔡书舟是想去看看那棵老樟树，很长时间没去看那老樟树了，不知道那中间的树孔是不是增大了，樟树上挂的那些红绸丝带是不是比原来多了，那些暴露在地上的粗大的树茎是不是更加凸起，蔡书舟还是有着很大的牵挂的。蔡书艇可就不太理解了，他哪明白哥哥的内心的情结呢。
夏天的老樟树在阳光的照耀下，愈发显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就像擎天一柱，苍遒而伟岸，那斑驳的树干和裸露的粗犷，又像是一个慈祥的长者，庇佑着这一方的居民。
蔡书舟静静地望着这棵老樟树，用手抚摸着那些裸露的树茎，好像是默默地跟老樟树进行着心灵的对话，是深情的诉说，深深的依恋，还是为外婆的祈福，或者是为寄托对那天香女生的思念？
“走吧，哥，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呢”蔡书艇终于是坚持不住了。
“噢”蔡书舟才从无限的沉思中醒过来，带着蔡书艇径直向山下奔去。
到史家庄的时候，已是晌午了，外婆静静地躺在一个竹床支起的病床上，姨妈舅舅们都守在旁边，焦急的样子。
外婆似乎病的很重，特别是脖子上明显的凸出几个隆起的包块，精神显得十分的憔悴，蔡书舟一看到这个样子，叫了几声“外婆，外婆，我是书舟啊”。外婆无力的睁开了眼睛，看到蔡书舟，眼神就突然亮了起来，吃力的说了句“我的儿啊”。
蔡书舟一听到外婆那熟悉的呼唤，马上忍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那个伤心，那个悲痛，那个发自肺腑的痛苦，无不让全场的人动容。蔡书艇看到哥哥如此的悲伤，也忍不住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守在一旁的舅舅姨妈们也是忍不住落泪，不停地抽泣着。
是啊，蔡书舟能不悲伤么。蔡书舟从小就是在外婆的怀里长大的，而且还吃过外婆的奶。蔡书舟出生的时候，玉桂没什么奶水，而外婆也刚好生下小姨不久，这样蔡书舟就转移到史家庄，吃着外婆的奶长大了。外婆每次总是先喂蔡书舟吃饱奶之后，再去喂小姑娘，小姑娘吸了几口就没了奶，然后就吃牛奶了。后来一直在外婆的身边长到五六岁，上幼儿班了，才回去。上学后，也是一到寒暑假，蔡书舟就会回到史家庄外婆这边来玩，一直到开学了才回去。
这中间该有多少感人的故事啊。蔡书舟小时候很调皮，也很淘气，但舅舅姨妈们从不敢骂他，更不要说打了，因为外婆总是护着他，任着他的性子。有一回吃饭的时候，大舅舅为一个什么事说了蔡书舟几句，说是再调皮就不让他吃饭了，蔡书舟说，又没有吃你的，是吃的外婆的饭，舅舅说，不是吃我的，那是吃谁的，外婆老了不能种田了，粮食是我们种的。蔡书舟说，那有什么了不起，以后还你就是。把个大舅舅气的直发抖，说是个死铁嘴，要打他，外婆就大声呵斥着大舅舅，个剁头死的，跟小孩子吵什么架，又不是别人，是自己外甥，有什么给吃不给吃的，就狠狠的把大舅骂了一顿。那个时候，老老蔡的那个林雪也嫁到史家庄来了，看到外婆这样呵护蔡书舟，实在是太溺爱了，惹得蔡书舟对那个林雪也一直不感冒。。。。。。
蔡书舟后来就一直精心的守候在外婆的病榻旁，照料着吃药，喂水，喂饭，因为这个时候外婆的病实际上已经很重了，听说是鼻咽癌晚期，日子已经不多了。
紧张而漫长的等待分数出来，对于蔡书舟来说，真是一种痛苦的煎熬，外婆也是知道蔡书舟今年高考的，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还会问分数什么时候出来，有没有把握考得上等，蔡书舟当然总是会自信的告诉外婆，考个重点大学没什么问题，让外婆总是很欣慰，但私下里还是很有些心虚，毕竟分数没出来，一切都是不可预料的事。
25号这一天终于来了，蔡书舟一大早就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一路走到镇上去赶车到了县城的学校。
蔡书舟一到校门口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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