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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儿不为奴-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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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宋先生大材!”
周士相不敢露出半分瞧不起宋襄公的样子,还很知趣的替正羞燥不已的宋襄公解了围,身子微欠,道:“还请先生替我介绍其他几位好汉。”
“噢!”
宋襄公立时精神一振,羞红之色再是不见,轻咳一声,手势打向那为首汉子,笑着向周士相介绍道:“这位胡老大单名一个全字,北直隶河间府人,鞑子入关后做了逃人南下,就躲在我那李恩公军中。李恩公死后,鞑子便打了过来,若不是胡老大死命拖着我跑,我这会早见了阎王。”
逃人?
周士相有点发怔,他还是头次听到有逃人一说,却不知逃的何人,又为何而逃。
宋襄公知他不明白,便稍作解释了下。
……
所谓逃人,指的是满清入关后分赏给旗下充当奴仆的汉民,这类人等大致都是崇祯年间清军入关掳掠而去的,其后满清定鼎中原,为赏八旗满洲将士之功,摄政王多尔衮特令在京畿、北直圈地酬功,所圈地中之民一律拨充旗下为奴。间中也有清军南下作战相继俘来的明军,这些人打仗不行,干活却是可以的,加上都是青壮汉子,故深得满洲主子所喜。
胡老大便是家中土地被八旗圈走,其人不愿被投充为旗下奴而带着老娘和兄弟南逃的。
想到死在南逃路上的老娘和兄弟,胡老大忍不住打断了宋襄公,破口大骂道:“狗日的逃人法,为了拿咱们回去做奴,鞑子杀得人比逃人还多!”
宋襄公在边上告诉周士相,清廷为了防止地方隐藏逃人,制定了苛刻的逃人法,若发现有人敢藏匿此类逃人,那是罪上加罪的,弄不好要株连整个家族,人头掉上一大片的。
又道那鞑子为何如此重视逃人,究其原因,还不是这逃人乃那些满洲主子的命根子,主子们都指望着这些旗下奴替他们耕种生产,若旗下奴都逃了,主子们谁来养活?
已过世的清摄政王多尔衮在顺治四年时便有对满汉官员谕旨,说“向来血战所得人口,以供种地牧马诸役,乃逃亡日众,十不获一,究其缘由,奸民窝隐,是以立法不得不严。若谓法严则汉人苦,然法不严,则窝者无忌,逃者愈多,我满洲驱使何人?养生何赖?满洲人独不苦乎?”
为防再有汉官胡乱进言,多尔衮又谕告群臣:“有为剃发、衣冠、圈地、投充、逃人牵连五事俱疏者,皆斩之,本不许封进。”
如此重压之下,各地官府便不敢再怠慢逃人的事,但凡境内有逃人的,一律是捕了往北遣返,为此捕杀窝藏百姓数以十万计,管你是父藏子还是子藏父,又或是夫藏妻、妻藏夫,那是逮住就杀,人头一砍一大片,当真是罔顾天伦,惨绝人寰!
普通汉人百姓因窝藏逃人大量被杀,那替清廷卖命的汉人官员也没幸免,原清朝的广西巡抚郭肈基就是因为帐下藏有逃人不报,结果多尔衮大怒,直接将他全家给砍了头,家产也充了公,而贵为王爷的清靖南王耿继茂更因部下私藏逃人就吓得畏罪自杀了!
巡抚和王爷都因逃人的事落得如此下场,其他官员哪里还敢怠慢,不为别的,只为自家性命也要将境内逃人和敢于窝藏之人尽数捕拿,不然,天知道摄政王爷会不会也盯上自己的脑袋。在此情形下,类似胡老大一般的逃人处境当真是苦不堪言,成功逃脱幸存下来的十不存一,大多不是半路被捉住遣回做奴累死,就是因为反抗而被清兵宰杀。
算起来,胡老大还是幸运的,南下成功的混入李成栋军中,虽然断了一条胳膊,可因为其家乡河间府有尚武风气,故自幼练得一身本领,在军中立了些许功劳,被李成栋选入亲军,不然,如何能活到现在。
“不说这些了,一说我这心就堵得厉害,当年我兄弟三人一块保着老娘南逃,结果老娘和二弟、三弟都死在半路,就我一个活着,唉!……这仇,我怕是报不了了。”
胡老大的脸色一下黯了下来,如今的局面,是个人都看得明白,这大明怕是真要亡了,他这仇也是没法去报了。
胡老大的绝望神情让周士相心中暗叹,口中劝慰道:“咱大明还有天子在,地盘也有数省,这天下未必就叫鞑子占了去,说不得将来就能打败鞑子呢,到时,胡大哥也从军去,这仇不就能报了么。”
“唉,难啊。”胡老大摇了摇头,神情惆怅,让人看着好不难受。
周士相也不知如何劝解,瞅见胡老大的左袖空荡荡的挂在那里,便道:“胡大哥这胳膊也是叫鞑子祸害的?”
闻言,胡老大却是神情一变,旋即摇头,什么也不说,转身就出了棚子,其他汉子们脸色也都有异,看周士相的目光含有几分埋怨。
周士相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一时不知所措,愣在那里。
看了眼外面的胡老大身影,宋襄公暗暗摇头,上前两步拍了拍周士相的肩膀,低声道:“胡老大这胳膊不是叫鞑子祸害的,而是自己给断的。”
“自己断的?为何?!”
周士相哑然,这世上还有人自己把自己胳膊弄断的?
宋襄公语气有些沉重,他道:“当年胡老大带着他娘和兄弟南逃,路上鞑子盘查得紧,他们便躲进了山里,可身上一口吃的都没有,老娘饿得实在不行,兄弟三人便分头出山找粮。哪想老二、老三叫清兵给发现了,兄弟二人死也不肯被捉回去当奴,便和清兵拼命,结果都叫杀了。胡老大一人逃回来后,不敢告诉老娘实情,老娘又饿得只剩一口气,一狠心便咬牙拿石头砸断了自己的胳膊,寻了口山里人丢弃的锅,熬了肉汤让他娘吃,他娘吃后没多久就咽了气。”
丝!
周士相听后,倒抽一口凉气,前世听过二十四孝的故事,什么芦衣顺母、埋儿奉母、卖身葬父、卧冰求鲤,一桩桩听着都是孝感天地,可那都是老辈传下来的,谁知道真假,眼下却是亲耳听到一桩断臂喂母的惊世孝举,且当事人活生生的就在眼前,当真是心中骇然无比。
孝,天下第一孝!
第9章 土匪
自古孝子无数,又有几人能够割肉伺母!
两世为人的周士相已然被断臂喂母的胡老大震骇住,胸口如有一重物压不着能呼吸,久久,方喃喃吐出一句:“真丈夫也。”
宋襄公也感慨道:“是啊,胡老大真丈夫也!”
“断臂喂母,比之二十四孝不逞多让,此惊天伟地之孝,胡大哥又何以不愿提及此事?似乎,还有不快,不愿为人知道?”周士相不解,小心翼翼的向宋襄公打探起来。
宋襄公苦笑一声,指了指心窝处,低声道:“胡老大始终未能救活老娘,又救不了两个亲弟弟,这心中有愧,故而不愿与人多说此事,说多,伤心啊……好了,不说胡老大的事了,来,周兄弟,我再为你介绍其他几位弟兄。”
说完,拉着周士相的手便走到那长满络腮胡子的汉子面前,道:“这位是彭大柱兄弟,广东本省人,绍武皇帝那会投的军,先前一直跟着凌海将军陈奇策,去年咱们打新会失败后,他跟队伍失散了,半路上碰到咱们便合伙一起干了。”
说到合伙一起干了的时候,宋襄公和彭大柱脸上都有些不自在,周士相并没有注意,便是注意到了也不会有什么想法。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帮汉子干得就是落草为寇的事,否则一帮拿刀拿枪的汉子聚在一起做什么。
彭大柱这会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对自己刚才的举动很是后悔,他双手抱拳,惭愧道:“周兄弟,方才真是对不住了,要是让我老彭知道周兄弟是杀鞑子的好汉,我老彭就是猪油蒙了心说也不会对周兄弟无礼!”
周士相忙道:“彭兄弟也是不知情而矣,这事已经过去,千万别再放在心上。”
“好!”
彭大柱看来也是豪爽的汉子,重一点头,便不再多说。
宋襄公又向周士相介绍那个猎人打扮的汉子,此人姓赵名四海,也是广东本省人,和胡老大一样都曾在李成栋军中当过兵,后来李成栋败亡,他便和胡老大他们一起做些打家劫舍的买卖。
赵四海同样抱拳对周士相道:“刚才叫秀才见笑了,等回了寨子,我请秀才喝酒,给秀才好生压压惊!”他没有同其他人一样称呼周士相为“兄弟”,而是唤他“秀才”,看样子,他对读书人还是很有好感和敬重的。
“不必宋先生介绍了,我们自己报上名字。”
不等宋襄公介绍那两个满脸横肉的汉子,这两人就自个走到了周士相面前,个高的那个道:“我叫葛五,旁边这个是我亲兄弟葛六,我弟兄二人干得就是打家劫舍的买卖,长得也凶了些,周兄弟要是瞧着不顺眼,就甭正眼看咱,咱弟兄不见怪。”
葛五、葛六说得不假,兄弟二人是地道的土匪,清军还没有打进广东时,他们就在粤西山区做些拦路抢劫的勾当,为此没少被南明广东官府缉捕,可二人仗着对地形熟悉,手下又有帮不要命的喽罗,官府剿了他们几次都无功而返。后来清军进了广东,南明在广东的统治土崩瓦解,这明清两头的官府就谁也没再顾得上他们兄弟二人了,让他们着实快活了一阵。
去年兄弟二人也响应了南明大学士郭之奇的号召,带领手下百十个弟兄出山帮助明军攻打新会清军,不过却不是为了杀鞑子,而是想着能够混水摸鱼捞上一笔。哪知,财没发着,却和胡老大他们一样也被清军击败,手下弟兄死伤大半,葛六也受了重伤,若不是路上碰到胡老大一行,得了宋襄公救治,恐怕这命就没了。打这以后,兄弟二人便唯胡老大马首是瞻,自年初起就跟着胡老大一直在这大樵山里活动。
葛五、葛六这番自我介绍让周士相无话可说,含笑点头,算是知道的意思。
“对了,周兄弟,那鞑子的榜文上说你是个秀才,可我就弄不明白了,你说你一秀才昨能杀了由云龙那贼子的?”宋襄公突然又提起那个让周士相难以回答的问题。
“这……”
周士相吱唔一声,道:“当日那由云龙也认为我是个秀才,手无缚鸡之力,故而根本没有疑我,这才让我靠近一击得手,现在想来,当真是侥幸,侥幸……若是那贼子有备,便是再有十个周士相,也是断然杀不了他的。”
“侥幸?”
宋襄公眉头皱了皱,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好在,他并没刨根到底问下去。
就在周士相以为能够糊弄过去时,赵四海忽然道:“秀才以前骑过马?”
这个问题让周士相再次一惊,急中生智,脱口道:“先考曾替人当过马夫,故在我小时候便教过我些马术,原是小孩子家学着玩,哪知日后会用得上。”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似是心中无限伤感。
赵四海见了,嘴巴微张,却也没再问。彭大柱和葛五、葛六两兄弟实实在在的大老粗,哪里会问这么多事,只知那由云龙是周士相所杀就行,这会周士相说什么,他们便信什么。
宋襄公也没说什么怀疑的话,而是对周士相道:“不知周兄弟现在有何打算?”
周士相道:“我杀了由云龙,鞑子肯定到处通缉我,这广东肯定是没法再呆了,我父母妻儿大仇单只杀了一个由云龙还不够,故我想去广西投奔李定国将军的兵马和鞑子拼命,可在这山里转了两天却是始终没找着出山的路。”
“到广西投军?”
宋襄公愣了下,正要说话,外面传来胡老大的声音,“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回寨子里说话。老三,你去牵周兄弟的马,夜黑,山路陡,小心点,莫把马摔了。”
“哎,晓得了。”赵四海大声应了便去牵马。
见状,宋襄公也不便再说什么,改而对周士相道:“周兄弟,若是不弃,便到我寨中歇上一歇。”
“正求之不得!”能有落脚处,正是周士相所想之事,立时就答应下来,侧身请道:“还请宋先生前头带路。”
当下,周士相便跟了胡老大他们往寨子里去,那柄由云龙的佩刀也还给了他。
第10章 官员
出去时,周士相瞥见地上还扔着自己那根沾着血迹的鼠尾辫,便随手捡起放进了怀中,对此,宋襄公他们并不在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虽然是被满清强迫剔的发,这金钱鼠尾辫也着实丑陋,可毕竟是身上的发肤,就那么扔在地上,周士相总觉不妥,事后想来,许是身体前主人的古人思维在做崇吧。
一路上,又有几个汉子从林中现身,随后便默不作声的跟在队伍后面。等快到胡老大他们那寨子时,队伍的人数已达到十几个。从这些汉子灵敏的动作和对山路的熟悉程度来看,显然是钻惯了山沟的。
山路绕来绕去,四周又是漆黑一片,虽有火把照亮,可周士相还是有几次险些摔倒,好在反应够快,后边的葛氏兄弟二人又及时搭救,故而才有惊无险。
就这么在山里转了大半个时辰后,胡老大他们才带周士相到了一处山谷,寨子便在这山谷之中。周士相四处看了眼,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判断此地的具体位置。
进了寨子后,便有人过来招呼,胡老大吩咐人将那匹大青马牵了过去,随后便请周士相先去歇息,并没有说要设宴招待,也没有提其他的事。
如此安排,周士相自然也是乐意,本就是梦中被惊醒,眼下,还是困乏得很,若是再不休息,恐怕明日精力便要不济了。
倒是赵四海对胡老大的安排有些埋怨,可他不敢和胡老大说什么,便只能将周士相拉到一边,很是歉意的低声说今日太晚,待明日再请他喝酒。周士相忙客气了几句,随后便有人领着他到客房休息。
说是客房,其实也就是个简单的屋子,里面连家俱摆设都没有,只一张床和两只凳子,除此之外还有张缺了一角的方桌。简陋是简陋了点,不过卫生却不错,床上铺得被子一看就很干净,屋内也是一尘不染,明显这屋子是经常有人打扫的。
客随主便,随遇而安,周士相自然不会计较这屋子的寒碜,比起那用竹子搭建的窝棚,这条件已然是很不错了,起码能有床睡,还有被盖。
和衣躺下后,眼皮刚搭上,门外却有人敲门,周士相心中一警,翻身取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上,又取了由云龙那把腰刀才轻步前去开门。
开门一看,却是个小姑娘拎着个篮子站在门外。篮子里放着一碗米饭,一盘炒肉,还有一碗不知道用什么做的汤。
小姑娘身上穿着一件这个时代汉家女子经常穿的水田衣,个子不高,只及周士相胸膛处的样子,身子骨看着也很是瘦弱,发育比之后世的同龄女孩明显要迟得多。因门口光线昏暗,这小姑娘又低着头,所以周士相一时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估摸这小姑娘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
既是送饭来的,周士相也不客气,转身让小姑娘进屋将饭菜放下,尔后在她提起篮子要走时随口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不想这小姑娘却是不吱声,周士相以为她没听清,便又问了次,可这小姑娘仍是不说话。
哑巴?
周士相有些发愣,借着屋内油灯的光亮,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长相,看脸蛋,倒是有几分可爱,很像后世邻家女孩,可惜,脸上没有什么红色,反是呈着菜黄色,想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
小姑娘见周士相盯着自己看,有些害怕,将脑袋稍稍往下垂了垂,不敢正视周士相的目光。
见状,周士相不再盯着她看,免得吓着她,他两世为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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