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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山水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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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没抬头也感觉到了鲍天角的笑意,好像还笑得有点邪恶,便小声问:“你笑什么,我很好笑,是么?”
“不是很好笑,我只是在笑你和以前简直就是两个人。”鲍天角轻轻说:“那时候的你哭丧着一张苦瓜脸,好像所有人都和你作对都欠你的,用姨丈的话来说就是看着你都觉得好事做错了,虽然长得还好,但是看得人揪心。”
若离又是一个浅笑,以前的金若离原来是这样,她只知道她赖在定安王府,赶都赶不出去,却不知道还给人留下这么呕吐的印象,怪不得刚来时甄珠儿甄贝儿一脸的鄙视,到现在还不服气。
不过鲍天角的判断自然是对的,虽然还是一个躯体,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
但是又不能直说,只好拐着弯为自己辩解:“其实我本来就这样,只是大家都说只要留在王府,就能穿金戴银锦衣玉食,这不是小时候穷怕了吗。”
“那为什么现在这样能干,脸上的笑容这么明朗呢?”鲍天角俯首看着若离,她的头一直低着,露出洁白光滑的脖子。
“现在,那现在义父已经承诺了以后我可以留在定安府,自然就原形毕露了,还伪装什么?”若离眼睛看着脚下,用小的几乎只能自己听见的声音说道。
鲍天角盯着她的脖子,追问:“你怎么这么肯定,你一定会回到定安府,你义父犯的可是谋反的大罪。”
“我义父说能回去就一定能回去,因为他是清白的。”若离哪里知道定安王说的是真是假,但是他说的跟真的一样,她就信了,因为定安王一看就是个侠肝义胆的关羽一样的红脸忠义之人。
鲍天角将头低下一点,更加小声的追问:“他说他是清白的就清白了?他得拿出证据,你知道他可有证据,还是什么可以证明他没有谋反之心的东西呢?”
“我哪里会知道?我是谁啊,只不过是临时抓来的贴身丫鬟兼保姆,这么机密的事情要是告诉我,你应该早就知道了。”说完若离抬起头看着鲍天角:“你这是审问呢还是……怎么的?”
鲍天角对上若离的眼睛,微微一笑,柔美的丹凤眼里旋起一潭清水慢慢旋旎,若离心里一惊,又来了,还是赶快撤离。
她慌忙低下眼睛,却扫见甄珠儿甄贝儿站在离两人不远处,两双敌视的眼睛齐刷刷的射向她。
这就追来了?若离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下,向着甄珠儿甄贝儿的方向瞄了瞄。
不等鲍天角说话,忙说:“鲍天角,不管你这流水有没有意思,花儿就要落下来了,我还是走吧,你可千万不要将我陷入别人的嫉恨之中,我可伤不起。”
话音未落,她便像只灵巧的小松鼠,从横着的树干上飞快的过到河对面。
鲍天角望着她轻巧的身体,微微一笑,回头看见甄珠儿甄贝儿扬起丹凤眼:“珠儿贝儿,你们出来了?快来看看,河水里有这么多花瓣。”
第五十七章 做次手杖
甄珠儿甄贝儿迈着曼妙的身姿,步步生莲的来到鲍天角身边,田间地头的泥土沾到了鞋子上,甄珠儿提起脚轻轻地抖了抖。
这是她来到这里走得最远的路程,绕过已经发了芽的田间,走在临时才堆起来的地头,酥软的泥土,随时挡在脚下的青草,一眼就能看到河那边的看起来短短的路走起来很是艰难。可是为了让一直看着的鲍天角欣赏到最美的姿态,她硬是坚持着轻盈而美妙的姿势,甄贝儿也许和她有着同样的想法,挽着她的手臂,一起走了过去。
“珠儿,小心一点,脚下有石子。”鲍天角一直看着两人到了面前,才微微扬起柔美的丹凤眼轻声提醒一句。
甄珠儿停住脚步看了看脚下,果然有一颗大大的石头,秀丽的脸庞微微一红,娇声道:“多谢天角哥哥提醒。”
甄贝儿轻轻嫣然一笑:“天角哥哥,今天好兴致。”
鲍天角将眼睛从甄珠儿脸上移开,看着清清的河水:“花自飘落水自流,看看多有意境,你们也得多多出来,这样的景色在府里很难看到。”
甄珠儿轻轻一笑:“天角哥哥今天诗情画意起来了,河水是很清澈,只是这些花儿没人清理,看起来有点煞风景。”
甄贝儿也跟着说:“是啊,这要是在府里,这些花瓣早就被下人清理了。”
鲍天角微微皱了皱眉头:“你们觉得这些花瓣漂在水里美吗?”
甄珠儿不明白鲍天角的意思,不敢妄下结论,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很美。“
甄贝儿看着河里的花瓣,有的已经半沉半浮,有的已经慢慢下沉,更多的在横木前聚在一起杂乱的打着旋转,看不出一点美。见鲍天角的眉头稍稍有点蹙,感觉他是觉得不美。
便小声而轻柔的说:“我觉得这些花瓣将水弄的看起来很脏很乱。”
鲍天角没有说话,看着河里一条暗红的的鱼儿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横木翘起的空隙钻了过去,后面跟着的很多花瓣,趁机穿过横木盘旋而下,不一会儿很多沉了下去。
见鲍天角不说话,甄珠儿甄贝儿也不再出声,三双眼睛看着河面。
好半天鲍天角才缓缓的说:“那些花瓣 全都沉到了水底。”
甄贝儿忙应了一句:“就是,下面的水就清澈了。”
鲍天角轻轻叹息一声:“水至清则无鱼,太清澈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对面的若离抱着常婆婆给的菜苗,踩着横木过来,河面很宽。横木是由两根树干组合而成,因为抱着很多菜苗,她脚下小心地试探着 ,生怕掉了下去。
后面跟着的甄一脉双手捧着一个大簸箩,眼睛看着簸箩里面。像是捧着什么宝贝,脚下更是小心翼翼的。
鲍天角的眼神随着若离的脚步移动,看她抱着一大抱菜苗,眼睛低不下去,脚下一点一点的移动,跟着紧张起来。
便问了句:“金若离。要不要帮忙,要不你先站住,我过来帮你。”
若离将眼睛很费力的从菜苗空隙里扭转过来。没看见鲍天角的目光先对上了甄贝儿的目光,除了嫉妒还有一丝的警告。
忙大声回绝:“算了算了,这木头这么窄,过来也不好换手,我慢慢的挪着就过来了。”
她可不想招惹这些无聊的桃色事件。
鲍天角的眼睛便一直盯着若离的双脚。大声对她说:“你慢慢的。”
若离艰难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过了河。却不小心一脚踩进了河边的积水里,被水泡的打旋的花瓣粘了一脚。
“金若离,不是让你慢慢的吗。”鲍天角紧走几步,伸手将若离拉上来,后面跟着的甄一脉本来快跑几步,见鲍天角已经将若离拉了上来,慢了下来,一双空洞的眼睛看着鲍天角,差点将手里当宝贝捧着的簸箩扔在地上。
若离走到河床干的地方,顺手将菜苗放下,随手脱下鞋子甩去上面的湿漉漉的花瓣,单脚站立不稳,伸手就扶住旁边鲍天角的一只胳膊,一边嘴里说:“这些花瓣,不单是搅乱了一河清水,还粘了我一脚,实在对不起你们,让你们晒死河滩了、”
鲍天角听她说的有趣,胳膊用力扶着她,嘴角微微上样:“金若离,鞋子湿了很难受的,怎么回去啊。”
“怎么回去?一步一步地走回去呗。”若离将鞋子套在脚上:“我可没这么矫情,只要不走土路,不让土进鞋子,就没事。”
“怎么可能不走土路,全都是土。”鲍天角微微皱了皱眉头。
若离穿好鞋子,抬起眼睛: “怎么全都是土,那不是有草地吗,踩着草不就回去了,只不过是要绕一个大圈。”
眼睛一扫就看见甄珠儿甄贝儿甄一脉姐弟三人六只眼睛盯着她看,忙将扶着鲍天角的手抽了回来,小声说:“谢谢你啊,让你做了一回我的手仗,我得快点撤了,要不然要被那两个的眼神秒杀了。”
说完飞快的做了个砍脖子的手势,弯腰抱起菜苗回头对着呢一脉说:“一脉,我们走了。”
甄一脉端着簸箩跟在若离身后,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鲍天角一眼,见他已经转过脸庞和甄珠儿甄贝儿说话,回过头紧走几步,来到泉水边抬起水桶,对前面双手抱着菜苗,将扁担费力的夹在胳膊肘子下的若离小声说:“姑姑,天角哥哥对你真的很好,别人是不敢随便拉他的,更不要说还拿着脏鞋子。”
“是吗?只是扶一下也不行吗?”若离有点好笑的问了句:“他不是刚好站在那里吗,扶一下又不会少半两肉。”
嘴里说着话,怀里抱着菜苗,胳肘子还要用力,鞋子是湿的,袜子缠在脚上很难受,若离觉得每走一步都很艰难,刚想让甄一脉停下来休息一会,耳边传来鲍天麟宏厚的声音:“金若离,你这么厉害啊,边走边栽菜呢。”
“栽什么菜,没看见抱不住了吗,还不来帮忙。”见到鲍天麟,若离理直气壮起来,几乎是命令般的对他说。
鲍天麟将若离怀里的菜苗接了过去夹在咯吱窝里,另只手抬起水桶,示意甄一脉走前边。
甄一脉听话的走在前面,本来他想自己挑起水桶就回来了,可是若离坚持说小孩子家家的肩上挑的担子太重,会长不高的。
本来他就长不高,若离这样一说,他便不再坚持,现在他有点后悔没坚持挑着水桶。
鲍天角一直看着鲍天麟三人进了院子,才转回头一边继续和甄珠儿甄贝儿看着河水,好像潺潺流下的河水以及飘在水面上的花瓣对他有无穷无尽的吸引力,一边用比流水还要幽柔的声音对甄珠儿甄贝儿说:“珠儿,贝儿,你们应该经常出来走一走,你们看金若离,也比你们大不了多少,什么事都做。”
甄珠儿秀气的眼睛蹙了蹙:“天角哥哥,你怎么拿我们跟她比,她是从小做这些事的。”
甄贝儿也跟着点头:“天角哥哥你偏心,我们这已经不错了,都会做饭了。”
鲍天角微微一笑:“ 看到了,珠儿真的变了,以后要是回到京城,姨娘看到一定会很欣慰,她很在意你。”
甄贝儿美丽的脸庞微微的扬了扬,娇嗔的说:“天角哥哥,我也变了。”
“贝儿也变了。”鲍天角微微一笑,却并还没有看甄贝儿:“虽然你们两个都变了,也不能只限于小小的院子,要多出来走走,我们得尽快的恢复自由,好帮着定安王他们洗清罪名,如果再拖上几年,你们两个说不定就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了?”甄珠儿不解得问:“只要洗清了罪名,我们就回去。”
“如果早的话你们还可以回去,但是要是等上个十年八载的,你们早已嫁为人妻,嫁鸡随鸡你们那里还回得去。”鲍天角略带一丝调侃:“除非你们夫君愿意随你们去京城。”
“天角哥哥,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回不了京城我就不嫁。”甄珠儿的眼睛看着鲍天角:“天角哥哥,我想皇上很快就会还我爷爷清白的,爷爷对大汉朝忠心不二,立下过汗马功劳,又和皇上结为生死兄弟,怎能谋反,一定为奸人所害。”
鲍天角慢慢转过身子,眼睛终于离开了河面:“我也很想父皇能早日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可是据我所知定安王,镇安王,静安王都有以一个不为人知的东西不愿意拿出来,只要将这个东西交出来,查清楚了不是谋反,应该就能还你爷爷清白。”
甄珠儿甄贝儿两双眼睛直直的看着鲍天角:“什么东西?”
“兵符!”鲍天角仔细的观察着甄珠儿甄贝儿的神色,很郑重的从唇齿间说出两个炸弹般的字。
看甄珠儿甄贝儿满脸惊异又慢慢说:“据说,三位王爷有一个兵符,须是三人共同发号施令才能调动大军,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我爷爷和镇安王本来就是武将,手里怎能没有兵符,兵符应该还是皇上颁发的。”甄贝儿奇怪地看着鲍天角:“怎么会成为谋反的证据?”
第五十八章 地里的活儿也有你一份
鲍天角张了张嘴,却没有讲话说完,他知道甄贝儿在定安王府里根本就没有地位,也不会知道这些,便看着甄珠儿:“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临来之时母后告诉我的,也许是这个兵符并非父皇颁发的兵符吧,所以我和天麟会受到牵连。”
“这就更加的奇怪了。”甄珠儿也看着鲍天角:“既然只有三位王爷知道,那皇上是怎么知道的?一般的人想见皇上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心叵测,只要是有总会知道的。”鲍天角模棱两可的说了句,转移了话题:“这事慢慢来,也只是听说,不过如果兵符能找到交给皇上,皇上念在你爷爷为大汉朝所做的一切,应该不会为难他,天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甄珠儿甄贝儿相互看了一眼,说实话两人稀里糊涂的就被流放在这里,只是听负责抄家的公公宣读皇上圣旨,说是谋反之罪,至于怎样谋反,她们一点都不知道,所以来到这里两人只是听从爷爷的交代,少出门不要惹事,多听听金若离的话。
少出门不要惹事她们是做到了,可是听金若离的话做不到。
两人一直以为一定是爷爷及另两位王爷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过些天查清楚了就会沉冤昭雪,她们依然会去做千金大小姐。
现在看来还有兵符这一说,听鲍天角的语气,兵符应该和三位王爷都有关系,能传到皇上耳朵里,说不定谁是内奸。
甄珠儿不敢多言,这样说来鲍天角并非只是受到牵连,应该还有来查找兵符的可能,她从小帮着夫人打理内务。多少还有点见识,这件事她从来也不知道,现在更加的应该不知道,但是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她 是真的不知道也没听说过。
不过无风不起浪,爷爷对金若离这么器重,会不会是将兵符交给了金若离?
脑子里闪过这样一个念头 ,随即否定,爷爷再笨也不会将它交给一个外人,那就是一脉。唯一的从小跟着爷爷的宝贝弟弟, 可是这个弟弟就像是没有断奶的孩子,还需要人来照顾。怎么能担当如此重任。
忽然眼前闪过弟弟那刹那间凌厉的目光,心里一惊。
正想得入神,不曾留意加下一个大坑,一脚踏了进去。
“哎呀。”她娇呼一声,差点跌坐地上。
鲍天角注意的看着她的表情。听到她的娇呼伸手将她扶住,柔美的眼里露关心暴露无遗,低声说道:“珠儿,小心一点,看着地下。”
鲍天角的手坚实有力,甄珠儿脸微微一红抬起头:“多谢天角哥哥、”
一句话未了。却见鲍天角刚刚还只有关心的眼神旋旎起来,仿佛一潭多彩的粼光辗转回旋,她的心也跟着旋转。脑子里瞬间没了意思。
“姐姐,你没事吧。”一旁的甄贝儿见甄珠儿一副花痴样,拉了拉她的胳膊,随即看着鲍天角,只看到一汪清潭。
又是好些天不下雨。眼看春天就要过去,田里的禾苗只长了一点点。就被晒得发蔫儿。
鲍天麟召集大家将常婆婆送的菜苗栽进开发的地里,又将院墙后面的空地整出一些,将常婆婆给的一些菜籽撒了下去,若离还将常婆婆给的不知是什么花的花籽撒在地边。
闲来无事便和甄一脉去泉水边抬水,回来看看那里实在是干涸,就浇一点,顺便看看玉米高粱苗挨得太近,拔掉小的。
受她的影响,司马翼司马羽盖星雨盖星云司马小婵司马小娟盖倾眉都走了出来,司马翼司马羽提着水桶少林僧人般的来回穿梭,盖星雨盖星云两人抬着,也不停的来来回回,其余的人都在地里忙活着,鲍天麟就在一边闲转悠。
到了中午,甄珠儿甄贝儿破天荒的走了出来,甄珠儿眼睛在一大片长满禾苗的地里扫了一圈,目光锁定在甄一脉身上。见他蹲在地里挑着紧密的小的蔫的拔出来扔在一边,看了甄贝儿一眼顺着田埂向甄一脉这边走来。
从河里提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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