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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小姨的男朋友-六翼天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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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现在住在这里,非但不太落后,而且很逍遥了。我这么想。也许这应该成为我和小姨交谈的引子。环境和人的状态,甚至未来的改变密切相关。
我下意识地往上走。石板铺的小路已经改成了水泥地,阶梯旁边还有供推车用的平滑斜坡。在那些斜坡旁边,出现了有颜色的屋顶,尖顶的、平平的,房屋不再只是一个栖息之地,同样也是显示财富和地位的重要标志。真是万分熟悉,这种表达方式。我有意识地去找那个院子,告诉我关于阿贵的重要性的那个人家,有一个大树,下面有竹椅和石头桌子。他们给我沏茶,并告诉我岛上说普通话的人不多。那家人的家已经模糊了,我停在山脚下,不敢确定那间老气横秋的房子是他们的,还是那间有二层楼房的是。有一些人正从我身边经过。她们说着南方味道浓郁的普通话,她们一起走向那间二层楼的房子,我怀疑那是她们租的房屋。我让她们走过我。她们没有回来头看我,像对待一个十字路口的陌生人。我有点儿失望。说不清为什么。
我转过身,往山下走。朝着大海走。那里水波粼粼,人头攒动。沿着堤坝,左边是卖蔬菜和鱼,只有一个摊位上有卖肉;右边是买生活小商品。鱼腥和清香交杂在空气的咸味中,收音机里的“心太软”和夸张的叫价一起合唱。拖把的样式都和北京随便哪个小商品集贸市场里的一样。我看到有卖花布的。这很好看。我走过去,看看那些大朵的花,花已经印到布上,等着悬挂、等着裁剪。花可以有任何颜色的背景。卖花布的是一个男人,他用普通话招呼我。他说,这布做睡衣最好看了,又舒服。有几块布,真的很好看。花朵的散落有点藕断丝连的味道,背景上的细枝,柔曼极了,欲说还休的样子。
逛街的习惯就是看够了,扭头就走。没有需要的时候,看什么都是看看而已。
我已经走了两个方向了。两个方向都没有觉得陌生。所有的人都没有排斥我。这开始有点让我不安。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还有第三个选择的。后山方向,那里以前是一条含蓄蜿蜒的海岸线,是一个小小的沙滩。小姨应该就是在那里看到大黑鸟的尸体。我也是在那里,成为小姨镜头里的虚影。那是一个安静得只有海水声的地方。我已经没有飘来飘去的头发需要用手指挑开。
《二十五岁》第五章9(2)
现在,我的视野无比开阔,无比清楚,再也没有什么挡在眼前。
现在,我走到海边。
《二十五岁》第五章10(1)
他就那么蹲在沙滩上,用短小的手指在掏贝壳。他光光的脑袋一定是刚刚剃干净的。没有青色的痕迹,毛绒绒的,光影里有着一层微弱的晕。他仰起头看看我。不认识。又低下去,接着掏。他已经掏出了一个深邃的小洞,向着海的方向。
他又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到另外一个小洞里看。那是距离他一米的地方。他穿着短小的裤衩,胖胖的小身体上,什么多余的都没有。不过当他跑起来的时候,手腕上有一道金光闪了一下,碰到了空气里的阳光。
他是一个自在的小男孩。还没有彻底学会走路的平衡。他在挖什么,我不知道。应该是螃蟹或者小乌龟之类的东西。小男孩和小动物。这样的关系最好。加上宽阔的天和海,远处已成阴影的岛屿,让人安心地坐下来,成为观众,忘记身在其中的种种问题、种种责任。
他像一个柔软的软体动物,脚丫子陷在沙子里,留下了很多脚印,乱七八糟的,可爱极了。我终于把完全的心思放在他身上了。天色一点一点、非常缓慢地淡隐下来。他不慌不忙,天色不像脸色,需要去观察。
海边还有别人。一些年轻人漫无目的地坐在礁石上。原本我和他们是根本没有沟通的。我甚至不觉得他们存在。
有一个人走向我们这个方向。他走向孩子。可是他看着我。虽然他背对着阳光,可是他的眼神比他的脚步更加坚定。
孩子抬头看着他。他拉着孩子的手,另一只手又抱住孩子的腰。胖乎乎的手感吧,一定是的。孩子不是很漂亮的,但是美好,他的眼睛里,愉快的天真打动了我。孩子的手臂还在伸向沙子上的洞口,他开始叫。像一个小动物。
男人蹲下来,他肚子上的肌肉卷曲成了几道,厚厚的堆积在那里。结实的肉。
男人离我很近了。他拉了孩子的手,朝我走过来。非常慢,迟疑,似乎随时准备更换方向,或者越过我。
我也看着他。那个赤裸着上身、和儿子穿着相同条纹的大裤子的男人。
我不敢相信这是阿贵。阿贵是又黑又瘦的。但是那份迟疑的态度,很像他。
这个男人走到我前面大约一米处的时候。我们彼此确定了对方。我们都有点尴尬。但是那直视的眼神,足够让我起身,拿起提包。我说,你好吗。他说,小云?
这时,孩子成为我们的眼神共同逃避的方向。我弯下腰来,朝他笑。
“你们的孩子吗?”
“是啊。叫他成仔好了。”
“成仔?成仔。”我用手去摸他的光脑袋。
“晓桐她没有说你要来。所以我,有点不太敢认。”
“很多年了。都变了。你也是。怎么胖了?”
我们笑了笑。又是先看到他。他是我和晓桐之间的介绍人。他总是在。
我们要走到山顶才能到家。后山有小路。小路看上去还是那样,小草从缝隙里钻出来,几乎掩没了路。路是弯曲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必要变成笔直的形状。
我和阿贵随便地交谈着。我问成仔的情况,他很高兴。我说我在北京的情况,他也很高兴。我问晓桐的情况,他似乎也很高兴。
“成仔!叫小姨!”
我一愣。成仔朝上瞪着眼睛看着我。细细的小眼睛,很亮,好奇地看着我,就是不肯叫。
“成仔!听话!”
“阿贵。这不对。”我指出辈分的错误。我说:“成仔该叫我表姐。”
“表姐?!”阿贵的眼睛瞪成了双倍大。他恍然大悟地叫起来:“原来你不是她的妹妹!你……”
“晓桐是我的小姨。”
“啊?”
“对不起阿贵。上一次没有交代。可是小姨也没有说吧。我们觉得我们之间,根本不是两代人的感觉。”
“天啊。成仔,叫表姐!叫姐姐!”
成仔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轻轻的,调皮的。也许他和我一样,认为姐姐必定是比小姨要亲切的。
我仔细地向阿贵说我们家的情况。阿贵听着,走着,紧紧拉着孩子的手。孩子走得很快,他早已熟悉这地形,他知道要回家,天色的暗,意味着饭菜的香。阿贵什么都没有问。他似乎对我们家的情况一无所知,但也不感兴趣。
“阿贵,你们为什么不去上海看看?”
“晓桐说过,她要带着成仔在这里一直住下去的。”
“只是回去看看而已。我妈妈、还有以前,我外婆都很想她。更何况,现在有成仔。”
“可能她知道……带我回去是很没面子的事情吧。”
“怎么会呢?阿贵,你不是挺好的吗?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不一样的!反正……就是不一样的。”
“这里变化那么大,以前像世外桃源,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城市。你看那些房子,我觉得和上海郊区的都差不多的。”
“不一样的。我去过一次上海。”
“啊?”
“那时晓桐刚刚回来。我去常熟办事,联络一个生意。那次晓桐,已经怀孕了,她说,路过上海的时候,可以去看看。我就去了。”
“去看什么?”
“她没有说。她只是说,你去看看也好。就是这样。”
“那你看了什么?”
“我受不了那里。车子太吵了!商店里人太多了。我一走进去就觉得透不过气来。”
《二十五岁》第五章10(2)
“……”
“我只待了一天就回来了。我惦记她的身子。”
“你们……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她回来之后。”
我想了一下,觉得这实在是句废话。
“成仔的生日是几月几号?我以后要给他买礼物。”
“不用了,你在那么远。”
“要的。”
“是秋天吧。”
“日子呢?”
“反正你不要买东西啦。”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看着成仔,把他背上的一排湿湿的沙子用手拍掉,沙子几乎干了,可是还黏在那里。
“那我问晓桐去。”我说。我已经看到了山顶的房子。房子果然是修过的,但是格局丝毫未变。还是那么里外两排平房。在房子中间的场地里,有一道木头桩子围成的小门。花园里种着些花草,大朵的美人蕉,红艳艳的,衬着白墙白得晃眼,黑瓦黑得湿润。
我们熟门熟路地走进去。阿贵喊着晓桐的名字。成仔脱开爸爸的手,小跑起来,他喊妈妈。妈妈从里面走出来,刚好撞倒了成仔,他身子一扭,一屁股坐下来。可是没有哭,反而咯咯地笑起来。他还是叫妈妈,并且伸出手臂。
晓桐熟练地把他抱起来,小屁股垫在她的臂弯里,成仔自在地扭转脑袋,他在看我和阿贵。
晓桐迟疑了一下。她的笑容很浅,而且没有准备。
我的也是。虽然预想过很多遍,只差对着镜子排练了。我们这次无法拥抱了。她的怀里,有一个胖墩墩的孩子。
可是我还是想拥抱她,这个头发挽在脑后,穿着家居的棉裙子,身材还是那么瘦的女人。她的脸老了。终于,岁月携带一切,刻划了她的容颜。我在想,所谓的老,是否就是表情的缺失。
我告诉她,我去海南开会,正好过来看看她们。因为临时决定,所以没有通知。不要紧吧,我说。
随时欢迎。她说。
她对着阿贵说,那就吃饭吧。在屋子里,还是在外面?
阿贵说在屋子里吧,外面有蚊子。
于是我们走进屋子。放好的饭菜上面,有粉红纱布的罩子,圆拱的形状下面,是几盆干干净净的小菜。还都扣上了碗。
“饭菜还热吗?”阿贵问。
“热的。我刚刚扣上。想你们还不回来,估计成仔又到山下去玩儿了。”
“这么小的孩子,你们就放他一人出去玩儿?”我问。
“他认得回家的路。”晓桐就这么回答我说。
阿贵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一碗米饭和筷子。整整齐齐地放在我的面前。
我们开始吃饭。晓桐基本上在喂成仔吃。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像一个标准的妈妈。这让我不习惯。我突然觉得我是多余的人,在进入他们已经成型的生活。
这样的家庭饭桌上,所有的话都只能是拉家常的。比如——
“你结婚了没有啊?”
“没有呢。”
“我想也是,没那么快。那么男朋友呢?”
“也没有。”
“为什么还没有呢?一个人真的那么好吗?”
“习惯了。不觉得缺少什么。”
“北京现在应该很热吧。”
“是。又干又热。”
成仔把一口饭含在嘴里不肯咽下去,她在哄他。阿贵扒了几口饭,要把孩子抢过去。
他说:“给我喂吧,你们好好说话。”
“你吃你的吧。我来就行。”小姨说。阿贵伸出手去逗孩子。可是孩子只是朝他笑,并不动弹身子。当然,嘴里的那口饭也还是含着,他只是装模作样地在转动嘴巴。这孩子其实是很调皮的。
“孩子那么大了,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倒是觉得他还小呢,还不能够让我骄傲地带出去,说这是我儿子。你看他,经常是脏兮兮的,玩儿得特别野,像条小野狗。”说着这话,她做了一个鬼脸,用脸去碰孩子的脸。孩子咯咯笑起来,那口饭终于还是掉了出来。桌子上放好了预备用的餐巾纸和毛巾。晓桐在五秒钟之内就处理干净。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了。饭菜很好吃。不像以前阿贵做的那么咸。
一顿饭吃了很久。我们都在等成仔。小姨几乎没有怎么吃。饭菜都凉了。
阿贵收拾桌子,小姨带着孩子进了里屋。我也跟她进去。
我们坐在那张大床上。我看到两只盖着竹席的枕头并排放着。
这一坐,就坐了三个钟头。她吩咐阿贵继续烧水,然后给孩子洗澡。然后再哄他睡觉。孩子就躺在大床的中央。正中央。
我和小姨就那么看着他,迅速睡着。发出婴儿才有的微弱鼾声。
我们都小声地说话。直至阿贵进来,小姨说,我们去那边吧。
“那边”就是小姨原来的屋子,那里的单人床依然如故。我抬头看天空,一样的繁星密布。我问她,还点蜡烛吗?她说不了。
《二十五岁》第五章11(1)
“为什么和阿贵结婚了?”
我们的面前放着一套茶具。小姨拿了一只洗茶笔,正在一遍一遍蘸着茶水往茶壶身上涂抹。她说这是养壶。阿贵喜欢养得又光又亮的茶壶。
“你不是劝过我对他好一点吗?现在我可以说,他是值得的。他对我很好。”
“孩子……跟你挺像的。”
“真的吗?”小姨大胆地看着我。她知道这是谎言。孩子像谁,我们都清楚。
“其实我来……就是想看看你。妈妈告诉我你结婚了。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会有孩子。”
“一个家,当然会有孩子。”
“告诉我成仔的生日吧。他是我的小表弟。我给他买礼物。”
“秋天。”
“阿贵也这么说。”
“当然。他是他爸爸。”她加重了语气,在“爸爸”上。
“那我就每年秋天给他带礼物。”
“你呢。后来和斯璇说了吗?”
“说什么?……后来,他只是告诉我你走了。他把那封信看完了,就烧了。我什么也没有说,不过我怪他没有找你。”
“那你们呢?”
“我们什么?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住,搬了家。跳了两次槽。就这样。”
“自己开心就好。”
“那个……怪我不好。”
“你没错。我和阿贵结婚是我的福气。也是你一手促成的。”她笑着说。脸上挂着笑,声音却很平。她还是坐在那个摇椅上。屋子里很干净。没有太多东西。
“我想问你一个事情。你要是真的不生我的气,你就告诉我,好吗?”我听着摇椅咯吱咯吱的响,真希望它能压住我的声音。它非常平稳,像机械的。
“说吧。”
“那天你说你要和我商量一些事情。但是后来你看到记录就走了。告诉我是什么事情。”
“想不起来了。”她两手一摊。回答得太快了,我的晓桐啊,这明摆着是撒谎。可是撒谎的又何止她一个人?
“想想吧。是不是和斯璇有关?”
“他已经不存在了。小云。我的第一个男人让我后来的八年都忘不了,都在疗伤,不惜一切代价去逃避现实。所以我的第二个男人绝对不该是另一个翻版。我决定走,那么就走了。不留恋什么,那才是最好的方式。”
“你不会现在根本不想他吧。我是不相信的。”
“这不是你相信不相信的。傻瓜。他就是一个过客。他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过客。”
“可是一开始你们的感觉不是这样的。”
“后来就是了。他太年轻。以后的变化太多。而我不想陪他永远在尝试、抛弃和变化中过下去。”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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