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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然桃花消逝时-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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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暄头发凌乱的散落在枕头上,衣领有些敞开,脸色发青,嘴唇苍白,无力的躺在床上,衣襟上有点点血斑,双眸紧闭,手中紧握燕莎的一只手。头上敷着一块毛巾,我不知道中毒可以用毛巾的。

我上前轻叫燕莎,她始终低着头,听到我叫她缓缓抬起头来,我只见她满脸泪痕,双目通红。勉强的冲我一笑,转头看向瑞暄,轻轻的为他掖过散落的发丝,一遍遍摸着细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苍白的双唇。她低声说着:

“你知道么,瑞暄常常在晚上疼醒,蜷缩着身子,怕我听到便一个人躲在外面的树林里,其实我是知道的。为了他好过一些,我都装作不知,每次睁着眼睛等他回来再装作熟睡。”

“他做了好多画,是他想象中的自己,一张张慢慢变老,他说他想要看看自己以后老了会是什么样,我知道,他只是怕他离开后我会孤独。”

“他啊,有时候很孩子气的,因为蓝莎总缠着我玩,他就会装晕装头疼吸引我的注意。有一次把我吓坏了,我就想这次是不是也是他在吓我呢?”

……

燕莎轻轻的诉说着他们的一切,声音游离,最后泣不成声。我仿佛看到了他们那些曾经,眼泪滚滚落下,我转身轻轻离开,想要把这静谧的空间留给他们。

走出门外,无意识的走向桃花林,闻着桃花林内的味道,能缓和我心中的凄凉。旁边是临暄园,我知道那是以瑞暄命名的园子,此时,临暄园里也透露出冰冷的死亡的味道。渐渐开始胃痛,痛的无法呼吸,无论怎样都无法看着这两对本是美好的恋人生生分离。

我紧抱着双臂沿着桃树缓缓坐下,张盛金与芃芃,哪怕是用了谖草也留下了芃芃的生命,她可以继续开心的活下去,甚至更好。可是瑞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用谖草,这么长久以来的相处,我只知道瑞暄一直哥哥一样护着我,当我无聊的时候,瑞暄会来帮我解闷,一起逗弄黄毛,笑谈墨宇燕莎,永远那样的温文尔雅,当我有一点不开心的时候他都会挺身而出,我病了送与我最好的药,我饿了,带来燕莎最喜欢的葡萄干填充我的蛊虫,他说这样我就不会很疼。我不想失去这样的一个好哥哥,我一遍遍的问自己“我该怎样做?”

然后听到一个凛冽的声音“你可以救公子的。”

我抬头,朦胧中见到萧直一身蓝衣,站在我前方,怜悯的望着我。

他说:

“你的紫玉镯子住宿着万蛊之王,他有吸食毒素的能力,加上你宿主的血,也就是你的血,便可以救他的。”

我恍恍惚惚的低头,抬起手腕,看着带了好些年的紫玉镯子,如今我却可以救瑞暄吗?我抬头定定的望着萧直,我不知道萧直为何知道我能救他。

他说:

“但在未找到可以抑制你肚子里的蛊虫前,它会慢慢苏醒,侵蚀你所有的器官,直至死去。”

      第二十四章

“萧直,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良久,我平静的问萧直,阿木说过我有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本事。此时我还想自嘲的笑笑,扯了扯僵硬的脸皮,实在笑不出来。

萧直人如其名,是个很正直的人,见我问他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我说的是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而愣在那里。我单手捂着胃慢慢起身,还装作高大的拍拍他的肩膀,尔后离开。我说:“是不是所有人都将我自己蒙在鼓里呢?”

他的公子是瑞暄,他的主子是墨宇,他当然知道关于他们的每一件事,包括我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那么,他们也应该知道我就是可以救瑞暄的人了。

沿着偌大的萧府转了一个圆圈,在桃花林内坐了许久,香味弥留空中,这个季节可能唯有这里的桃花艳丽缤纷。忆起他的那句话“我欣赏的东西,存在了便是存在了。”当时的我还在反驳着,终到此时我方理解这另一番意思“我想要的东西,不过是卑微的生命而已。”我想我应该去问问墨宇,我不是一次性就否决一个人的人,我可以给他机会,我要问他是不是当我第一次露出紫玉镯子就已知道我可以救瑞暄,或者庄主万霖禄早已告诉他我的紫玉镯子可以救瑞暄。我要问他是不是带我回来只是为了救瑞暄,我要问他是不是那些暖意的温存都只是让我去救瑞暄。我仰头看着夜色,我不知道我还有如此大的作用,拯救人的生命。弯弯的月亮隐起大半个弧形,我想,它在嘲笑我的无知。

当我走进墨宇的院子时,看到里面亮着微弱的光。我抬头,他曾经在这样的月光之下教与我吹箫,我将箫吹得断断续续的,好似狼嚎,自己听了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墨宇勾起他好看的唇角与我说:

“阿蓝的箫艺都可以媲美墨宇了呢。”

我想象着他坐在油灯之下,看着药书或者乐谱,一手拿起我送他的玉色生辉的玲珑玉杯浅尝金萱乌龙,唇角带笑,眉眼一如我第一次见他时的好看。我从侧面慢慢走近,不想让我的影子破坏掉那闪着微弱光环的美丽镜像。然后便听到开门的声音,随之而来的声音却让我瞬间置入冰窖般,我僵硬的站在原地,茫然的看着前方。

那个娇柔美丽的女子,与燕莎脸颊无异的美丽女子对那个我心心念的人说:“夫君,妾身先回去了,别忘了向父王请安。”然后墨宇搂着那个娇柔美丽的女子在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不用担心,回去早些睡罢,明天去看你。”

我看到墨宇的嘴唇一开一合着,我什么都听不到,听不到,耳中反复听着那一句夫君。她叫他夫君,我从不知他是有妻子的,我也从不知道国主是他的父王,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的梦而已,没有人关心我的生死,一切都只为了救瑞暄而已。这萧府不过是他宿住的一个府邸,他是秦墨宇,不是萧墨宇,怪不得瑞暄的府邸与萧字不同,怪不得墨宇从不与燕莎一起出现。我记得燕莎说过她的妹妹叫蓝莎,我记得燕莎说过是她教她妹妹讨好妹夫,几天后两人便伉俪情深,我记得庙会那天燕莎说过墨宇不会在这里,我记得一切,却从未将这些联系至一起。沿着墙角慢慢滑下,掩住面容,紧抿双唇,我可以感到身体里的那颗心剧烈的跳动,久久不能平缓,我不知道我是如此愚蠢,愚蠢到安然的享受他给予的一切,享受那些我以为的快乐与幸福。他说:

……我是来救你的,姑娘。

……叫我墨宇就好,那我叫你阿蓝罢。

……阿蓝,难道要进来和我一起沐浴么?

……我么?她只要为我而笑即可。

……唔,一路上你不说话还真有些不习惯。

……还真不像一般女子般胆小呢?下井底的时候我带你罢。

……喜欢看断袖么?明天带你去看可好?

……忘了疼的?过半个时辰,找人带你去见嫂嫂,她那里有很多吃食的。

……今天夜色不错,我们去赏月吧。

……哦?那如果我每天都想感谢你呢?

……阿蓝,我时常想,我是习惯了你在身边呢还是欢喜了你在身边呢。

……没有哪个女子会在被表白的时候玩昏迷吧?

……阿蓝,你可以再傻一点。

……

我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也不想去相信。我捂着满是泪水的脸,喉中响起呜咽之声,偌大的空间我却一阵阵窒息,感到心中那个地方一直疼痛,宛如刀割,痛得我无法呼吸。我多想有一个人与我说,“阿蓝,墨宇是真的欢喜你对你好,”多想有一个人与我说,“这些都是梦,梦醒了,你还是墨宇的阿蓝。”

我想象着有一个这样不停的与我说话的人,可是没有,真的没有,我彷徨的摇着头。踉跄的走向阿木的房间,我不知道我还能去哪,那里有等着我救得人,那里也有一直在骗着我的人。我看着阿木打开门时出现在我面前的惊讶的脸,瞬时泪如泉涌。

“阿木,我很疼,我疼。”我扑入阿木的怀中,而后失去所有的直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一个人在房间中,环绕四周,陌生又熟悉。我以为那是个梦,是个噩梦,可是当阿木和泱泱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是真的。

阿木说:“阿蓝,你还好么?。”

泱泱说:“阿蓝,肚子又疼了么?我给你揉揉吧。”

我笑,笑得苦涩。

“阿木,外面什么时辰了?”

“壬时一刻。”阿木深深看着我。

“哦,都这个时辰了,瑞暄还好么?”我问泱泱。

“瑞暄公子他。。。。。。不是很好,不过还能挺几天的,听说墨宇公子。。。。。。”

“泱泱,我饿了。”我打断泱泱,委屈的看着她,泱泱脸上浮上快乐的表情转身就跑去给我拿吃的了。

“你知道了对么?”阿木悲伤怜悯的望着我。

我呵呵笑,“阿木,我从来不知道,你也会瞒着我事情的。”

我再次走向墨宇的房间,天色有些变暗,我看到一个明黄色衣裳的影子闪过。我想我已经病入膏肓,傻到一定程度了,此时我还在想他可能在招待着客人。

在墨宇的窗外徘徊好久,我怕听到他亲口告诉我他是二皇子,他有妻妾,情深意浓,我怕听到他说一切不过是个闹剧,耳中回想阿木所告诉我的一切,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要站在他的窗前。阿娘说过我的执念太深,我知道,执念太深才会落下痛苦。

我敲了敲门,“墨宇,你在吗?”

“请进。”声音有些低沉。

我推开门走进,未看到那个明黄色衣裳的身影,暗红色雕刻细致的木桌之上墨宇在与自己对弈。如今才发现,他的气质他的一切都证明着他将是俯视群臣的君王。从山寨之事到那一次边城之事,他的每一个表情都在言语着至高无上,我却从未发现。我站在他面前,低垂着眼,心痛难耐。沉默半晌,我半抬起眉眼,眼睛干涩发疼,我说:

“墨宇,有人说你是二皇子呢?”复又低下头,话一开口便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液从泪腺汹涌奔出,我嘲笑自己的无能。墨宇始终不语,丢开棋子,拿起了玲珑玉杯,好看的睫毛在他的脸上形成颤抖的影子。我伴着眼泪的流出一阵狂笑,好似这样能缓解那些疼痛,而后眨眨眼睛:

“他们都在开玩笑对不对?你怎么可能是二皇子呢?二皇子残忍多情,这不是你对不对?如果你是二皇子,那我,在这里,又算是什么呢?”声音微微颤抖,我可以听到室内的气息都静止了,却始终听不到墨宇的声音。

我问:“墨宇,你有欢喜过我么?”

我等待良久,我以为他已经不屑于回答这样的问题,他却开口,用低沉而又蛊惑人心的声音说:

“我怎么会欢喜过你呢。”

我笑的花枝乱颤,“那么,墨宇公子,你对任何一个女子都可以拥抱着她百般呵护巧言欢笑?可以教她吹箫写字?送她白色小狗或是游湖泛舟?或者,你只是对可以救瑞暄的异族之女才如此的么?”

等了好久,他仍然垂着头,没有说话。这倒是应了他的名字“莫语”。

我笑,“哦,那么,再见吧。”

这是我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我留给了他一个挺直的背影,我猜,他可能连看我都没有看一眼。

出了那道门,所有力气都消失,脚步踉跄的离开,摔倒在地,复又爬起,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那个院子的,不知道怎样回到房间的,我只知道所有的一切尽失颜色,唯有那一句,反复回荡在心中:

我怎么会欢喜过你呢?

      第二十五章

打开房门,反身关上,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滑落在门边缩成一个小团。房间里面一片冷清,一片黑暗,任眼泪流过鼻子嘴唇湿了卷曲的膝盖,那个人无情的生生将我撕开,再血淋淋的抛开,我从不知道心可以这样的疼。

黑暗影缩一切,开始肚子疼,原来体内的蛊虫也会随着我的心情作乱。我想起瑞暄,想起瑞暄对我的包容疼爱,瑞暄那样美好温柔的人,不该受这样的苦痛;那么爱他的燕莎,妖艳直率的燕莎,不该受这样的苦痛。我忍着疼痛慢慢直起身子站了起来,颤颤悠悠打开房门,离开。

我想我应该去救他。

这样的黑夜,独自一人,恍惚的行走,拖着疲倦的身体。看着明亮的月光,我拿起手遮住眼睛,它是如此刺眼。

走进内室,灯影绰绰,燕莎趴在瑞暄的床上,一只手紧握着瑞暄侧方的另一只手。瑞暄的脸色依然苍白,额头上渗出汗水,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我细细的打量着瑞暄,这样好看的脸与那个人如此相像却又毫不相同,瑞暄善良,温润,素雅,美好。一切优美的代名词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此时却毫无生气的躺在我的面前。泪滴垂流,“瑞暄,你一定不知道我多么希望你可以健康的活下去。”

我将紫玉镯子用力取下,看着一条条细细的黑线,它在沉睡,还好它在沉睡,等它苏醒真的会吓到我的。用刀在胳膊上划了几道口子,看着鲜血汩汩而下,混合着我的泪水,真的很疼。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或者怎样将那万蛊之王取出,只知道留下我这个宿主的血,会有人知道该怎么办,会有人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肚子一阵阵刺痛,我还在思考,什么是付出,我的付出又什么时候会得到回报。在这样的夜里,好似没有了任何继续留下来的理由,包括我的蛊虫。我想我应该一个人悄悄离开,起码给自己留下个坚强的背影。

但忽然记起我的房间里有桑桑给我的那封信,我要将它戴在身上,桑桑赠予我的每一样物什我都要留着,她是我的桑桑,无论阿蓝怎样,她都是我的桑桑。临近房间,看见房间发出微亮,快步走入,却看见泱泱低着头无聊的逗弄黄毛,我嘲笑自己,此时还在等待什么。

泱泱好似听见了我的讥笑,抬起头来。“阿蓝,你回来了,晚饭还未吃,会不会饿啊?我等你好久了。”

我想笑着对她说,我不饿,可是我的肚子瞬间疼痛如绞,甚至可以感觉自己的脸色一阵青白。身子开始颤抖,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近,忽然被人扶住,感到黄毛狂叫着离开。原来蛊虫真正的苏醒是这个样子的疼法。

“阿蓝,阿蓝,肚子又疼了么?你忍忍,内室有葡萄干的。”我听见泱泱在我耳边急切的喊着什么,然后我被松开,半躺在地上。等了好久没有等到泱泱,中间我做了个梦,梦到空中好多个虫子在我身上爬行,尖锐的牙齿在我身上留下一个个印记,疼痛难耐。渐渐耳中响起谁的喊叫声,身体开始发热,无法呼吸,鼻中吸入呛人的浓烟,我以为这些虫子也开始放毒气了。

忽然感到一只潮湿的被子捂住了我,我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大惊失色的阿木,我想起来泱泱还未出来,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他喊道,“泱泱,泱泱在里面。”我看到阿木的脸色瞬间苍白,正在将我向上抱的手一顿,身子一晃,接着大喊道“我先救你出去。”然而,这边阿木的喊声刚落,我便听到从内室传来的一声凄厉的喊声“阿木!”我泪流满面,想要睁开阿木,想要对阿木说去救泱泱,可是我睁不开,发不出声音。最后眼睛一闭,失去知觉。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面我和泱泱和阿木一起,我们在门前的那棵大桃树下玩捉迷藏,那时候我们很小,稚嫩的脸庞迎向朝阳挥手阳光。我叫泱泱“小妞,阿木欢喜你呦~”阿木叫泱泱“牛妞以后要嫁给我做娘子哦~”我们追跑着,欢笑着,阳光那样灿烂,阿娘搬着小板凳坐在门边看着我们的奔跑,面带微笑,不时的提醒我们要小心脚下,别摔倒了。

然后看到墨宇,这时我已经长大,我一脸幸福的依偎在他身边,他低头对我浅笑,说要将桃花林画下来送与我做生辰礼物,我说要他在晚宴上为我吹箫,他说好。抬头看向阿木与泱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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