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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日常-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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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群小贵人小答应在这生人地界,反倒不敢独居,多是两人一室。

小太监挨着门外喊人,随行的宫女把热水接过来,口上称谢就行了,不必像在宫里似的还要给赏钱。

反倒是送水的小太监舍不得走,对宫女赔笑道:“姐姐,奴才姓路,姐姐要是想从外面带点什么,只管叫我去,不要姐姐的银子,算我孝敬姐姐的。”说完,还掏出一盒上好的胭脂送给宫女。

宫女无所谓的接下来,草草打发他走。

她把热水拿进屋,兑好才叫贵人出来梳洗。

屋里的贵人早听到门外的动静了,教训她道:“他们也是可怜人,你要带东西只管拿银子去,别叫他们自掏腰包了。”

行宫处的太监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着皇上的面,却也切了子孙根,这辈子都没个指望了。能在皇上驾临后抢了这个送热水的活,也不知道他四下打点了多少。

可不管他怎么打点,怎么盼着得了贵人主子的喜欢好给带回北京去都是不可能的。

宫女笑嘻嘻的说:“贵了,我知道了,不过逗逗他罢了。”

洗漱后送上的早膳也叫人喜欢,不像在宫里就那么寡淡的几碟几碗,送上的东西都够嫔的份例了,还全是热的。送膳的小太监还说要是贵人想吃个什么,只管吩咐。

贵人吃得开心,见还有好几样点心,笑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出来呢,这出来是享福啊。”

早膳后没事干,贵人和答应们就聚在一处打牌赌骰子打发时间。皇上带上她们,也就是在路上解解闷,偶尔叫过去说说话,到了行宫自然有各地送上来的新鲜女子,此时皇上就想不起她们了。

没有皇上,几人说笑一阵也无趣了。跟着就聊起了昨天那几个被带回来的女人。

一个道:“我瞧着里头倒有一个长得不错有,有宜娘娘的样子。”

马上有人嗤笑道:“可拉倒吧!就她们也能跟宜娘娘比?不过是野地里长的野花野草,万岁爷尝个野趣罢了。不说各宫的娘娘们,只说咱们,她们就连咱们的一根指头都比不上。”

这话说得得人心,坐成一圈的人都笑了。

外头,几个宫女不用侍候主子,也在倒座房里围着火盆吃花生磕瓜子,一个眼生的行宫宫女轻轻掀了帘子进来,赔笑张口就喊姐姐。她挽了个不大的篮子,掀开上面盖的小棉褥子,里面居然是一瓮的猪油白糖大元宵。

热腾腾的还冒热气。

她道:“这是我娘亲手做的,给几个姐姐试试味儿。”

虽说十五已经过了,可这元宵却没有不喜欢吃,看那个头都有小孩拳头大小,白生生的窝在碗里。

这宫女还带了小碗,亲手盛了送到手边,几个宫女吃着东西,待她自然就亲热多了,叫她一起坐下说话。宫女们都是宫里打滚出来的,自己侍候的贵人答应能跟着皇上出来,那就都不是傻子,她们自然也都是人精子,话里话外打听这行宫宫女的来意。

这行宫宫女说得很痛快,她家里跟保定府的望族程家有旧,昨天程家的姑娘进了行宫,就是被太监带进来的其中之一。程家姑娘想托这位行宫宫女问问,看能不能来给宫里的各位贵人磕个头,说说话。

这是来送礼的。

屋里的贵人答应们听了,顿时就是一场笑。

这个道:“这倒是个聪明的,这就跟咱们姐姐妹妹上了。”

那个说:“这也未必,说不定是想见见咱们,好估量着能不能把咱们比下去,她上来。”

说完又是一场笑。来递话的宫女也陪着笑。笑完笑够,桌上坐主位的贵人道:“既然人家想来,咱们也不好闭门不见。叫她午后再过来吧,别太早,咱们都要歇个午,来了可没人给她开门。”

话音落地,屋里更是娇笑连连。

宫女出去把这话给那行宫宫女说,屋里的继续玩牌。其中一个突然道:“你们说,外头会不会有人来拜见咱们啊?”

其他人都看她,她不太好意思的说:“咱们……好歹也是跟着皇上出来的……”

屋里此时却是一静,主位上的贵人冷笑道:“我看你是乐糊涂了,真把自己当什么贵重人了不成?”

那人不敢再说,屋里刚才高涨的欢乐气氛一扫而空。这牌再打下去也没意思了,主位那贵人叫散,其余各人都纷纷告退。

说话那人出去时眼圈还发红的一脸委屈,等人走光后,主位那贵人独坐半晌,一脸的凄凉寥落,道:“……自己不过是叫人取乐的玩意东西,没那飞上枝头的命,就别做那白日梦。”

张家宅子里,李薇起来时,四爷早起了,却没去西厢书房办正事,而是坐在屋里看她昨天写了一半的家信。

昨天他去行宫了,她一个人就正好把给弘昐的家书写出来。

这会儿见他已经把这段时间的家书看完,又在看她写的回信,她道:“干嘛看我写的?你写的都不叫我看。”

四爷笑了,放下信道:“你想看?自己去拿,就在那边桌上。”

开玩笑吧?他的信,她能随便看吗?

先撩的是她,结果人家一接招,她缩了。

“我才不看,把信给我,让我写完它。”自觉被四爷将了一军的人感觉很没面纸,主动要求写信去了。

这段时间他们不在家,弘昐和二格格这两个当家的人课余生活却相当丰富。不知道是不是她临出门前矫枉过正,以前二格格是恨不能把几个弟弟全锁东小院里都不出去,可信里这两个不说天天有活动吧,但至少每回信来都能汇报出他们见了什么客,出了几趟门之类的。

弘昐就去过七贝勒府一趟,第二次叫七贝勒府的弘倬出来玩,弘倬还带上了他大哥弘曙。第三次几人碰上了五贝勒府的二阿哥弘晊,最后一封信就说他们准备一起出去跑马。

臭小子你是不是玩嗨了!小心额娘回去打你PP哦!

李薇看得信是不知道该为弘昐终于活泼起来了而高兴,还是应该生气他趁大人不在家没人管就这么瞎跑!

与他相比,二格格按说是乖了点,不过就是她常把四阿哥带到前院去玩。李薇跟她商量过,要是东小院关不住四阿哥,前院当然比后院更好。但她没想到的是四阿哥是天天都去,还跟弘昐他们一起上课。

还不到一岁半的小孩,笔都不会拿呢,上课真的没关系?先生没生气?

四爷也不打扰她写信,拿着家书边看边笑,笑得她都没办法写了,忍不住凑过去看,原来是二格格写四阿哥在弘昐的课堂上自己坐不住,就下来拿着毛笔在桌上乱画。先生不敢管,弘昐认为没关系,三阿哥很想跟四阿哥一起试试毛笔乱画。

最后毁了两张桌子。还有弘昐站着写字,四阿哥蹲他脚边,等他写到一半感觉脚面湿湿滴,低头一看,四弟正用墨汁给他涂鞋面,一笔笔认真极了,站旁边的三阿哥憋笑憋得非常辛苦,一见二哥发现了就再也憋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李薇看到这里也不由自主的就笑了,不过考虑到四爷的严厉,她还是谴责道:“太糟蹋东西了!”

四爷反道:“这有什么?不过两张桌子罢了,管男孩不能管太严,管得严了就失了灵性了。”说到这里就是一叹,他想起进宫后越来越跟兄弟们疏远的弘晖了。

李薇这一刻心有灵犀技能满点,领会到他的潜台词是弘晖,怕再接下去就要讨论府中第二代的和睦问题,迅速坐回去认真写信。

四爷想的是一回事,她可不乐意强迫自家儿子去兄友弟恭。弘昐与弘晖,能当兄弟就当兄弟,不能就当亲戚。关系不够好的亲戚,逢年过节发个短信问候下就行了。放在这个时代,交待人准备好年礼按时送去也够了。

可四爷仍然继续一副沉思者的样子,这样下去她早晚要关心一下,不能一直视而不见啊。笔下的字越来越精雕细琢,力求能再多拖些时间。

恰在这时,玉瓶进来道:“主子,外头十三爷家的石佳氏来了,要不奴婢说您这会儿没空?”她很体贴,现在主子正跟主子爷在一起呢,怎么会去见这个石佳氏?

结果叫她惊讶的是,主子马上放下笔起身,还说:“怎么好叫人家白来一趟?我这就去。”

玉瓶只好马上去准备见客的衣服。

四爷一开始是想弘晖,后来就想到了自己和十四身上,又从十四想到了十三,从十三想到了老八,跟着就是这次一起伴驾的老九。

他跑神跑得有点远,也不耽误看出素素在躲着不敢跟他说话,看她那一个字恨不能磨上一刻钟的架势,两人用一张桌子,他怎么可能会看不见?

看见了,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吗?

总在他面前用这些小心眼,还天真的以为他都看不出来。

四爷心存故意,还是摆出‘我有很为难的心事’的架势,果然见她更认真写字了,丫头进来传话,她迫不及待的起来。

还装样子对他说:“爷,那我出去一趟。”

他轻轻叹了声,摆手道:“去吧,去吧。十三是我的好兄弟,你是该出去见见,唉……”

素素落荒而逃。

看她的背影,叫他是既好笑,又有些生气。

明知他在担心什么,她就在一边看着也不帮着想想办法。可想起那次听到她跟嬷嬷说的话,能当兄弟不能当奴才,就叫他没办法接。

当兄弟能从弘昐这边劝服,可不当奴才,却要从弘晖那边下手。

他不能替弘晖打包票,只能侧面影响这对兄弟。

这事叫他有时想起都会睡不安稳。

素素也真是,把这事全扔给他,她是一点都不操心了。

外面,李薇见着了石佳氏。

两人说实话没什么交情,今天才第一次见面。她们都是为了各自的男人出来交际,为了男人们的交情,这话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

都拿话捧着对方,称得上是宾主尽欢。

李薇送走石佳氏后,自我感觉也很好。有种这事办得很漂亮的满足感。

看时间差不多快到午膳点了,不忙着回去,她叫来玉瓶吩咐下中午上什么菜,到了保定,不如吃吃这里的口味?

两人正商量着,又递来一张贴子,是九爷的侍妾郎氏,说是下午要来拜访。

李薇奇怪了,十三爷的人来还说得过去,四爷跟九爷有交情?

她拿着贴子回后面,四爷还以为她要躲到午膳才敢回来呢,见她拿了张贴子来问,才明白她已经把刚才的尴尬忘了。

李薇翻着贴子道:“爷,你看,九爷家的这个郎氏给我下贴子,说下午要来看我,我跟她可不认识啊,见都没见过。爷,九爷跟你说过要让人来吗?”问完一抬头,四爷的眼神很古怪,好像在笑,又好像在说‘笨蛋’。

这个问题很蠢吗?

她马上反省:“唉,是我没想到。人家大概只是客气客气,跟拜山头一样吧。”

四爷笑着把贴子拿过去,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不想见,等人来了叫人打发了就行了。不过是个奴才送去的丫头,老九带着出门侍候而已。”

哦,那她不紧张了。

于是李薇客气道:“来者是客嘛,没事见见也无妨。”

结果四爷把贴子往桌上一扔,人往后一靠,长长一叹道:“唉……就知道素素是不想陪着爷的……”

李薇有一瞬间跟不上节奏,但也马上凑上去说:“哪有!我当然想跟爷在一起啦!”

四爷一手盖脸,一手握住她手:“那刚才有人来,你马上就出去了。”

爷,你这是撒娇啊还是逗我啊还是真难过了啊!求看脸!

李薇在榻上跪直身,拉着他的袖子想把他的手拽下来,看看他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急道:“爷,那都是没有的事!我下午哪都不去!就跟您在一块!”

他左躲右躲,就是不把手拿起来,她还在说:“我谁都不见,就爱看着爷,天天看都不烦,爷你把手抬抬。你不是真哭了吧……”

四爷实在憋不住了,放下手大笑起来,搂着被他笑傻气晕的素素:“哈哈哈……不气,不生气,爷逗你呢……不能认真,认真就不识逗了……哈哈哈哈哈!!”

李薇气得浑身无力,没好气的打了他几下,“你怎么这么坏啊!”

176、学子

郎氏叫丫头:“再去把礼单拿来我再看一遍。”

丫头拿给她;道:“姑娘不如去向九爷问一问,也是个话不是?”

自打众皇阿哥随皇上入了保定府,住进了借住的宅子后;各家都是卯足了劲的奉承。九爷在宫宴上得了不痛快,嫌保定府的看不起人;回来就骂骂咧咧的,打由子把原主家留在宅子里的管事下人一顿好打。

这家摸准了九爷的脉;好酒好菜好玩意流水般的送上来。

原先不过是担心拍马屁拍到马蹄上;才不敢一上来就拿金子银子美人来填皇阿哥的腰包;既然知道九爷好这一口;那还有什么说的?

九爷这两天就乐呵多了;打了人家的管事觉得过意不去,还把主家送来的女子送给这管事一个,平日吃酒享宴也叫他过来赏杯酒,有个座。竟把这个挨了打的管事的心给收服了,天天围着九爷转,把自己原主给卖了个干干净净,听说正打算收拾家当带着家小跟九爷回京,认在九爷府下当奴才去。

郎氏跟着九爷出京,在府里也是受宠爱的。九爷喜欢谁就捧上天,转眼看不上了就扔一边。喜新厌旧就是他这样的。

所以,郎氏也没打算跟九爷天长地久,她就盼着早日怀个孩子,只要能生下儿子,九爷为了提孩子的身份就会为她请封。

这事还必须要早,要是叫别人赶在前头生了,侧福晋之位就两个,那就轮不上她了。

现在这群新送来的迷住了九爷的眼,坏了她的大事,郎氏还没有被宠到无法无天,敢把九爷的新宠绑来喊打喊杀的份上,九爷那人是翻脸无情的。

丫头说的话,她在心里转了转,还是拿着贴子去了。

今天早上,十三爷府上的石桂氏去了四贝勒府拜见侧福晋,九爷知道了就气得摔了杯子,把她喊去一通骂。

“老十三这个马屁精!到处显摆你懂事像个好弟弟是吧?还叫你的女人去给老四的女人磕头?那不就是个侧福晋吗?算个P啊!!”

把郎氏吓得不轻,跟当时在旁边的那群女人一起跪下了。可九爷发完火,却交待她下午也去,还要备厚礼。

“去了不许给爷丢脸!好好去好好回,别叫人家说爷的人没家教,知道不知道?”

九爷说完就叫她出去了,屋里笙歌又起。

听着屋里的动静,郎氏一颗心都叫泡进醋缸里了。

礼物是不缺的。大概是九爷的胃口太大,这家人把她也当成一个角来拍马屁,这两天好东西收得手都软了。

回去说不得也要孝敬府里的姐姐妹妹们,既然如此,现在送出去也不心疼了。

郎氏拿着礼单贴子到底又去磨了九爷一回,九爷举着礼单扫了一眼,想起他住的屋里有个不黄花梨的牡丹屏风,这屏风出奇就出奇在上面的牡丹花是拿金子打的。一人高两人宽的屏风,白底的绢纱上大半都是这金子牡丹。

说漂亮也确实是漂亮,看得出来是个好手做的,金子也是好金子。照九爷看也就适合摆在地主老财的屋子里。送到他这里来,还是看不起他。怎么着,以为他没见过金子?

他嘿嘿一笑,叫人拿笔来把这屏风给添上了。

郎氏看到屏风,怎么都不相信她家九爷这是去送礼,倒像是去打脸。

而送到李薇这里时,因为礼物没有当面打开的道理,屏风也是里外拿油纸裹了,再打上木架子,然后才抬过来的,所以她不知道,郎氏心虚啊,本来还想跟李侧福晋好好聊聊,日后回京也能多个走动的人,但现在却只能送了礼就匆匆告辞了。

等送走郎氏,回到后面一看,四爷面前摆着很有暴发户气质的屏风。

以前记得在电视新闻上看过,有个土豪向女友求爱,订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朵金玫瑰,组成个超大的花盘。金店的经理接受采访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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