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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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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不愿留在侯府?”挥开身边的丫鬟,涂了丹寇的指甲缓缓滑过袖口,刘嫖语气平淡,眼眸斜睇,须臾便开口,“那便去长门圆吧,那边最是清净。”

阿娇心中一怔,这个男子是董偃?说起来这人也算得上自己的小父了,尤其是在自己最难的几年,他倒是少有的几个愿意帮助自己的人。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与记忆中有所不同,就连容貌都俊美了许多。

董偃微微一笑,面上带了苦涩,却丝毫没有反驳。世人皆以为他是十三岁被长公主看重,遂留在府上由人教导读书写字、驾马骑射,得了一身好本事,更是因着这个关系做了长公主的面首。却不知他并非传言那般出生卑微,更不是人们所传那般因权势做了面首,他只是不愿离开那个耀眼任性的女子罢了。

上前几步,见刘嫖面色淡定毫无留恋之色,心中钝痛,眼中深携的伤痛和懊悔让他半句话说不出来。手指在衣袍之下微微弯曲,语中是阿娇听不懂的感情和压抑,“只愿长乐相思。当年是我对你不起,如今便是远远瞧着也是好的。”

刘嫖侧过头,避开董偃的视线,伸手不着痕迹的抹去眼角的泪痕,再抬头眸光就带了几分冷意。本就艳丽无双的面容平白沾染了初春的寒意。

“呵,”眼角上挑,刘嫖唇瓣勾起,似有似无的提醒道,“不过是个胭脂水粉家的人,倒也值得本公主如此上心。”随后双眸眯成一条线,眼中寒芒初现,“长乐相思自有侯爷,怎会让个不相干的人为我相思。”

因着这句话董偃后退了几步,俊美的面容有些萧瑟,也不再看刘嫖,只是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刘嫖带了人离开,董偃却依旧站在原地痴痴望着那抹消失的艳丽。直到身边人低声唤着“董君”,才堪堪回神,转身神色便是一派冷淡。

他永远忘不了,当日她出嫁之时面上精致的妆容,发间琳琅的朱钗和那拖了地的长裙,以及那句“君可安否”。曾经他们都以为对方一定是彼此的,却不曾料到世事难料,没有死别却有生离。如今自己一心回到长安,只愿为她收敛一身冷漠。

刘嫖涂了丹寇的指尖掐在掌心,直到麻木的感觉不出疼痛,她这一生当真是讽刺至极。所爱之人在自己出嫁之前抛了一切远游,又待自己儿女成群之时归来甘做面首。想到他那日冒名代吴楚细作入城,当真惊的自己不知如何是好。

等人都走了,阿娇才提了裙裾出来,原来有这番缘由。她前世一心爱慕一个男人,最后落得凄惨收场,原来表面风光的母亲,亦是这般!女人,何其辛苦。

青枝找到阿娇的时候,只见她独自坐在花坛的角落,似是满面寂寥,又带了许多忐忑。

“小姐在这里做什么?”

看了一眼青枝,阿娇垂头,许久才说:“青枝,若有一日你必须嫁给一个欺辱过你的人,你该如何?”

见阿娇没有起身的意思,青枝索性也在一旁的地上坐下,没有考虑便回答道:“有小姐在,谁敢欺辱奴婢呢?”

猛然醒悟,阿娇歪头,手指点点自己的脑袋,“是啊,有堂邑侯府和长公主在,有皇祖母和皇帝舅舅护着,谁能逼我再走一次老路?”

青枝看着自家翁主突然起身,也赶忙站起来却不想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直接向前趴去,幸好阿娇反应快伸手拽住了她。

“小姐,小姐。。。。。。”站稳了,下意识的唤了两声,突然二人相视各自笑出了声。原是二人都想到踏青那日她与陈融跳窗去玩之事。

“小姐,刚刚长公主差人来说给你请了个女先生,听嬷嬷说那先生是个厉害的。”

“你这丫头,若我被罚,定也要你尝尝那滋味。。。。。。”

※※※

入夜,刘嫖将手里的羹碗递给身边伺候的人,又接了锦帕擦拭双手。想到许多年前,那个弯身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男子,心中竟是千般滋味。当时年少,他一如现在这般待人冷漠无情,却唯独常常对了自己才会温和温润,如落入繁世的璞玉珍宝,带了水润清华。

起身行至窗前,推开雕花贴纸的窗棂,任由夜风吹散思绪。夜色深厚,就算有满天星辰亦是乌黑如泼墨。刘嫖的记忆似乎就是在那年停滞的,明若白昼灯火璀璨的府邸,她第一次为了见一个男人穿了破衣烂衫。可最终看到的却是,那个与自己许了承诺的男子,当了许多人的面将发钗□□另一个女子发髻之上,那是他的未婚之妻,吴王幼女。

右手不经意的触到带了镯子的左手皓腕之上,本该是光洁莹白的地方,竟有一条并不明显的伤痕,蜿蜒二寸之长。轻笑一声,当初还真是看轻了自己,原本以为没了他便活不下去,可如今看来没有他自己活得更像一个贵女。

芙蓉香起,伴着晃动的窗纱,在静谧的夜里显出几分旖旎。无意识的摩挲着衣袖上的精美暗纹,就算到如今她还记得最初他胸腔的震动和心跳。

“公主可要安歇?”

收敛回忆,刘嫖躺倒在床榻之上,可半天都没有睡意,一直到天色大亮,身边有人来说董君已经去了长门圆。眼泪才不争气的落下,转了身面容向着墙壁,瞌眼假寐。可心中如何,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此时她尚且不知,当初那番婚约,本就是先皇定下的计策。当年刘濞的太子刘贤入京,伴还是皇太子的陛下喝酒博弈。当时其态度极为不恭,且肆意谩骂,使得当今陛下用棋盘失手将人打死,后来吴王借此事不再面君。遂先帝派人去吴国,不料竟查出吴王收留众多逃犯,更让人私自于铜山铸钱,制盐,屯兵意欲谋反。当时外有匈奴、东越、闽越威胁,内有各方诸侯彼此制衡,加之吴王门客有于匈奴和闽越贵族交好者,使得先帝无法下手,只能遣了人暗中进入吴地。这其中,便有康侯之子,也就是如今的董偃。

董偃披了薄衣立于门前,满目的漆黑不若他深藏的黯然。

当时入吴国,生死不知,他唯求得先帝给心爱之人指下一门好姻缘。绝了她的心,也断了自己的挂念。谁曾想,他还有活着回来之时。只是心中深藏的那些话,如今都晚了只怕再没机会说出口了。

翌日天蒙蒙亮,他便带了身边的侍从乘马车去了长门。他还她一片清净,侯府终归属于她与她的良人。

初见时不知人世愁,再见时恍然昨日而今非,耐不住那般愁苦。长乐相思,自此与君无干。

☆、第13章 美男

翌日大早,阿娇就被青枝拉起,带着困意任由两三个伺候的宫娥更衣梳洗。原来是皇祖母召见,宫里来接的人都已经在府里候着了。

这次入宫刘嫖没有陪同,只让陈季须和陈融一同进宫。刚离开府门没多远,陈融就有些按捺不住,将马骑至马车旁,隔着帘子问道:“娇娇可想出来骑马?”

此言一落,陈融就被陈季须用马鞭敲了敲额头,“莫不是想要被母亲训斥?”

阿娇亮了眼眸,稍稍掀开帘子,娇俏的对陈季须回到:“有大哥在,才不会被母亲训斥。”

陈季须有些不赞同的皱皱眉头,刚要反驳,就瞧见阿娇满是希冀的眼神终究也没说出扫兴的话。唤了人停下,陈季须下马,让人取了凳子,也不看陈融在一旁上蹦下跳的模样,只扶了阿娇上自己的马匹。

阿娇也知道自己的二兄历来是个不着调的,对陈融做了个鬼脸,就扶着陈季须的手爬上了马背。马匹嘶鸣一声,阿娇按住缰绳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它的鬃毛,稳住马儿。等到陈季须利落的翻身上马,手起鞭扬,马蹄哒哒而动。

“二弟,就看看谁能先到汉宫。”说罢又低头让阿娇捉紧马鞍,双腿夹紧马服,手上用力,将陈融拉在身后。

而陈融历来又是个随性之人,如今听着兄长和小妹畅快高笑,也来了兴致,扬鞭也快了些。身后的侍卫和随从,亦是加快了速度,不断喊着慢些慢些,可不过片刻就跟不上了。

被大兄环臂护着,阿娇也少了往日的谨慎,一边笑一边大声喊道:“大哥,快些快些,莫让二兄超了我们。”

擦过的风吹起未被束起的发丝来回打在脸上,有些痒也有些疼,可这个时候阿娇只觉得痛快极了。及至汉宫门口,陈季须勒马开始慢行,却不想陈融刚要下马,马匹突然失去了控制,纵然他使出全力也不见马儿有半分减速。

“二弟!”“二兄!”

眼看陈融半截身体就要擦到地上,陈季须赶忙抱着阿娇跃下马去,欲要上前。

门前的侍卫既不敢放一匹失控的马儿入宫,又不敢上了马上的人,只得竖起长戟对准马匹的腹部。

恰在此时,有男子冷清的声音传来,“闪开闪开。。。。。。”

“韩振,斩马!”一声呵斥自身后传来。陈融听得此话,赶忙丢开缰绳闭上双眼,蜷缩身子欲要歪向一边。未及摔落地上,就觉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胳膊,接着腰间被一个力道上拽,也就是几息之间,他已落在别人的马背。

睁开双眼,就看到一双带了寒意的双眸,这般呆滞了半天,才醒过神来,只见那人神色颇为桀骜,皱眉不悦的问道:“你是堂邑侯家的公子?”

待到陈季须和阿娇上前,才扶了陈融落地,刚要道谢,那人打量了几人片刻,又将目光转回到陈融身上,开口道:“太过鲁莽对男子来说并非好事。”

说吧,也不给众人反驳的机会,就转头对身后的侍卫道:“脱臼了,扶我下马。”

这下,陈融也顾不上不悦了,赶忙上前抱他下马,直到落地,那人才对着陈季须点点头示意,想了想自报家门:“在下弓高侯府韩则。。。。。。”

众人还没再说什么,身后车马声响起,原是宫里派去接阿娇的马车和府上的人到了。韩则动了动胳膊,道:“在下便先入宫了,如今臂膀疼痛厉害,怕是得求了陛下宣太医瞧瞧。”

今日他本是入宫接了幼弟韩嫣回家见老祖宗,谁知遇上这么一出。只怕的耽搁了。

陈季须也瞧出了他面上的焦急,看了一眼阿娇,说道:“这倒不难。”说着扭头叫了声阿娇。

阿娇上前,拽了拽陈融的袖子,见他无碍,才屈身道谢。又让青枝跟着韩则一同进宫,让人宣了太医直接给他看诊。

阿娇抬眼偷瞄,这韩则她并不熟悉,也没听说跟自家兄长们有过交往,不过现在看起来虽然人表情冷漠,但也是个好人。滴溜溜的眼珠转动,她早就知道韩嫣是个美男子,美到刘彻都能为他犯错。却不想他哥哥竟然比他更有几分仙人之资。对比皮肤晶莹,俏丽水嫩的韩嫣,这韩则果真当的起弓高侯府贵公子的称号。

韩则神色和缓了不少,略施一礼又道了谢,转身带了人入宫。

陈融虚擦了一把额上的汗,向大哥问道:“大哥可熟悉此人?今日倒是累了人家。”

陈季须伸手摸摸阿娇的头,摇摇头,又转身对侍卫道:“找个人带阿娇翁主去皇祖母宫里。”等得了应答,才阿娇道,“刚刚那人帮了二弟,于情于理我与你二兄也得去瞧瞧,省得落下个埋怨。”

阿娇点点头,便上了马车,此时青枝不在她不免有些无聊。行至宫墙边,听得三声静鞭响起,阿娇只觉得马车被往旁边拉了拉,接着就有宫娥提醒道陛下御驾到了,翁主当下车行礼。被扶着下了马车,珠帘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芒,带路的宫娥退至阿娇身后跪拜行礼。

拽了拽及地的粉红色裙裾,踢了踢绣鞋,镶了暖玉明珠的皮革绣鞋亦是暗光流动。阿娇歪头看了看,见景帝将至,才像模像样的行礼。

帝王御驾到了跟前,众人却见景帝抬手示意众人停下,见了阿娇似有几分愉悦,带了笑意问道:“不是准了你入宫可宣步撵?怎得又乘了马车?”

阿娇起身,欢快的上前几步,道:“今日皇祖母宣阿娇入宫,这马车也是皇祖母让人布置好的呢。”说着还甜甜的说道,“舅舅给安排的步撵,阿娇下次再坐。”

许是刚刚问询刘彘功课,他答的让人十分满意。又或者今日的暖意,让人显出几分慵懒,景帝面上的笑也是极为真切。

“不若舅舅送你去长信殿?”说着身体微微侧转,空出身边的位置。

阿娇小跑几步,立于御撵之前。早有内侍官弯身等在一旁准备扶着。

上了御撵,坐在景帝身侧,阿娇仰头笑得乖巧可人,说道:“刚刚大兄和二兄都说要去未央宫见舅舅,不想舅舅却被阿娇遇到了。”

听了这话,景帝也笑了,往日这个时候他确实是该在未央宫处理政事,今日去漪澜殿也不过是因为匈奴和亲之事,心中苦恼,如今大汉后宫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也就王美人一个了。

二人又闲聊几句,阿娇的端的是青春俏丽,又十分贴心,引得景帝连番大笑。一路行到了长信宫门前,待落了御撵,阿娇由景帝牵着下地。宫门外,窦嬷嬷带了一队宫娥早早就候着了。见着景帝又是一阵行礼。

柳絮飘飞,也不知是何原因,阿娇总觉得舅舅看向长乐宫的模样有些落寞和为难。甚至对上阿娇的目光都有了许多苍老,不过是小四十的人,却满身散发孤寡之感。

目光微转,看到窦嬷嬷面上的诧异,便知这几日皇帝舅舅必然与皇祖母生了新的隔阂。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长信殿行去,之前带路的宫娥也自发退到了队伍最后。四月的桃花已不若最初那般繁盛,可衬着远处的杨柳和白絮,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进了正殿,抽出自己的手,阿娇跳进殿内,撒娇的叫道:“皇祖母。”

进了门却只有宛兮在,面色为难的看了一眼景帝,然后屈身行礼,道:“太后让阿娇翁主进去,陛下。。。。。。”

景帝叹息一声,难掩失落,嘱咐了几句,有让人呈上他前些日子刻在竹简上的《黄老帛书》。然后叹息一声带人离去,却不知内殿窦太后立在窗前听着外面的动静也是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梁王是她的儿子,可。。。。。。景帝也是啊!当年七国之乱也是因着传承问题而起,当日因立太子废梁王之事,自己逼着皇帝诛杀他的恩师晁错大夫。腰斩之行,或许是因他过分提倡儒学,也或许夹杂了自己对梁王的慈心,可当时唯独忘了考略皇帝心中的钝痛。

“哀家知道皇帝心中恨啊!”太后垂眸,宽大的衣袖在空中画出一个弧度,却带了说不出的悲凉。

阿娇立于内殿门外垂眸而思,此事她是听大兄说起过的,前元五年晁错大夫向皇帝舅舅陈述诸侯国的罪行,又上书《削藩策》,舅舅深以为然。在消减楚王、赵王、胶西王封地后,又下诏书:削吴国豫章郡、会稽郡。

诏书刚至,吴王刘濞立即谋杀了吴国境内汉所置二千石以下官吏,并联合串通好的楚王刘戊、赵王刘遂、济南王刘辟光、淄川王刘贤、胶西王刘昂、胶东王刘雄渠等六国的诸侯王公开反叛。后来又派人与匈奴、东越、闽越贵族勾结,以“请诛晁错,以清君侧”的名义谋反。

后来在丞相、廷尉等人联名上书弹劾后,晁错被腰斩于东市。这件事原也有皇祖母的意思,可阿娇知道,只有诛杀晁错才能告知天下人帝王并非昏庸,是吴王刘濞早有反心。相比之下,景帝仁和以百姓为重不愿掀起战乱之形象定然深入人心。

窦太后回头示意众人退下,复又了然的招手道:“娇娇过来。”

☆、第14章 隆虚公主

微微侧头找到阿娇的方向,窦太后问道:“娇娇可是有什么要问的?”

阿娇上前轻轻握住窦太后的手,道:“娇娇虽然不甚明白,但皇帝舅舅肯定知道皇祖母是为他好。”

窦太后笑了笑,向后仰了仰身子,微微闭眼,许久才了然道:“娇娇聪慧。”顿了顿,复又说道,“近日你便在长信宫住下,平日里无事的时候多去看看你皇帝舅舅,他待你是极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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