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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有阿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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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来的上好参茶呈给太后。这些年,她心里知道太后一直希望的并非真的是梁王上位,太后不过是想要如梁王一般会与她痴缠撒娇的儿子罢了。这大概也就是太后为何独独宠着阿娇翁主的原因吧。

梁王跋扈,本就不是为帝之才,窦太后揉揉额头,可天无二日,但凡梁王期望帝位一日,这天下局势就不稳一分。

“太后,皇上让人送来了玉雕的《道德经》。”殿外有宫娥跪拜禀告。

挥手让人退下,又宣了送东西的内侍官前来。东西被呈上来的,窦太后伸手慢慢摸索。她知道自己这儿子素来节俭,后宫中除了自己这长信宫豪华奢靡,只怕连皇帝自己的未央宫都是简朴装饰。如今因着自己眼疾他便寻了这般整玉为自己雕刻黄老学说,倒让她心中百味杂陈。

“启禀太后,这版《道德经》是皇上熬了一夜的时间亲手雕刻,为了刻出最好的效果,前些日子皇上夜夜用竹板尝试。”内侍官本就感念陛下的孝心,出门之时有遇上王美人说了几句,心道当按着王美人的意思说几句讨喜的话。

“陛下可还在处理政务?”手指划过玉简上的一笔一划,又想到梁王年年送来的那些珠宝布匹,其中用心倒是显而易见。

“回禀太后,皇上此时正在未央宫召见诸位大人。”内侍官额头贴近手心,恭敬的回道。

点点头,让人退下。沉默许久才道:“晚食就让人去请了陛下来。”

这句话,说不上是什么意思,大概也是想给景帝和栗太子一个机会吧。太后虽不干政,但也曾掌权,上位者的威仪比景帝不少,她这一生为大汉操劳,想来是要亲自测试栗太子。

内侍官回到未央宫时恰碰上来传话的嬷嬷,景帝倒是没料到母后会请了自己前去用食,让人送走嬷嬷后,就宣来了去送物件的内侍官。于是王美人满含担忧的话也就被详细复述了一边,小内侍得了好处自然添油加醋说了许多好话。

放下手中的竹简,景帝叹口气,倒是要感谢她了。忽的想起自己登基那年,恰逢她产子,当时说的是梦到有太阳冲入怀中?倒是个有运道的。

“将前些日子花房培育的牡丹给王美人送去几株,另外今晚朕就歇在漪澜殿。”

跟在他身边的总管内侍倒是猜出了两分,若不是看在太后和十殿下的面子,只怕这王美人也没出头之日。想到今日陛下询问大汉版图与匈奴和大宛十二国的关系,十殿下以六岁之龄竟让太子哑口无言,李总管心下默然,只怕以后得敬着些了。

景帝不动声色的见视线转到桌上的竹简之上,若再无法震慑匈奴,只怕汉宫世代都要以公主下嫁了。带了剥茧的手掌摩擦过桌上的茶杯,那个曾被自己忽视的孩子不知在何时竟然成长到了如斯地步。

“听说十殿下今日在习齐射?”

正在埋头等着帝王开口的宦官尚合突然听着这么一句,怔了一下,才回到:“回陛下,听底下人碎嘴说十殿下十分刻苦。”

点点头,仿佛带了漫不经心,摆摆手说:“让人按着他的身量送一张弓过去,莫要小小年纪就被累了身子骨。”

大汉如今确实需要尚武之人,而且那句“儿臣日后为将,定不让姐妹再入那苦寒之地和亲”,确实进了自己的心中。自己在位已经六年,为牵制匈奴,下嫁和亲的宗族公主不只一位,这虽保了边境安泰却也是一个帝王的耻辱。

起身出了大殿,步伐缓慢,似是带了深思,栗姬虽不堪为后,无法掌握大局,但荣儿确实是难得的仁厚之君。如今梁王递了奏本想回京探望母后,想来母后那里定然也是得了消息的。懊恼的甩了下衣袖,当初醉酒也曾开玩笑说过愿立梁王为皇太弟,可最后还是尊了祖宗宗法,为这件事梁王没少让人往母后宫里送话。若是这个关头因为栗姬惹得荣儿被弃,只怕梁王又要表演一番了。

未至河畔,只遥遥看到水亭边挂起的薄纱微微晃动,本是春日一处美景,却生生因亭中之人的行为少了几分韵味。

亭中身着浅黄纱裙的女子举止跋扈的站在众人之前,媚眼含水,妆容精致,便是那开怀的外披都带了几分夺目,只是女子面上的表情却带了几分不屑和扭曲。没等景帝皱眉,却见女子抬手一巴掌扇在对面低头不语女子的脸颊上。再走近,却听那女子冷声咒骂了几句。

抬头,见到景帝怔了一下,斜睇了一眼身前沉默不语的女子,栗姬才带了不情愿,上前一步神态自若的颔首屈身行礼,轻声慢唤一声陛下。

看了一眼众人,景帝的神色喜怒不辨,只淡看了垂头带了些狼狈的王美人一眼,语气平静的吩咐宫娥将人送回漪澜殿。王娡自是没料到景帝如此,眼底带了几分苦涩和失意,看了眼得意的栗姬,犹豫一下才恭敬的行礼而去。

奢华的金丝刺绣裙裾,就算是腰间的束带亦是镶了一颗指甲大小的珍珠,景帝蹙眉却什么都没说。亭子的阴影打在栗姬身上,衬得她肤色更加白皙,这是自己曾宠过喜过的女子,可如今见了只觉得满心疲惫。

被景帝盯着的栗姬面色越发难堪,想起素日里景帝对自己的冷淡和忽视,心中气愤难舒,如今更是不愿意在这院子里让人看了笑话丢了面子,略带不满的开口道:“陛下若是心疼您的美人儿,怎的不赶紧去瞧瞧,看着臣妾又是为何?”说着还上前一步立于景帝身前,“当年臣妾为陛下挡刀之事,陛下可是未记分毫?”

景帝的神色越发冷冽和不悦,看着栗姬自顾自的带人离开,面色一沉。当真是混账,以救驾之事相挟,却也不知多少次了。

晚膳之前,景帝早早就到了长信殿,迎接帝王尊驾的宫娥在他进入正殿时自发的退至在两边,刚要上前见礼问安却听得有宫娥来禀报说是栗夫人带了栗太子前来。

本还带着笑意的窦太后冷哼一声,声音略带寒意的响起,带着不容忽视的讥笑之意:“让人进来吧,怎么说也是哀家的长孙。”

听着母后带了几分威严的冷清声音,景帝心中却是十分恼怒,这栗姬怎得愈发不懂事理了?看了一眼窦嬷嬷,见她微微摇头,无奈叹息一声,上前端了宫娥呈上的茶水递到窦太后眼前。

“见过太后。”栗姬自知窦太后不喜自己,可如今儿子贵为太子,母凭子贵,她当有几分跋扈的资本。遂也不讨好于窦太后,只行了个不伦不类的问安礼。

凡是刘荣大礼而拜,“刘荣见过皇祖母,皇祖母长乐金安。。。。。。”复又给景帝行了礼。众人知他行大礼是为弥补栗姬之错,倒也没人责怪。而窦太后只是斜靠在榻上摩挲着手上的茶杯,似是未曾注意到这些。

“母后,下个月是您的生辰月,您打算如何过?”景帝翻开刚刚之事,含笑问道。

“哀家如今也是老婆子了,能如何过?不过图的是儿女团圆罢了。”窦太后摆摆手不动声色的回到,似是什么都暗示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见母后冷了脸色,景帝只能尴尬的看了垂头看着自己案前的茶盏。却不想栗姬略带嘲讽的说道:“这自然好办,左右天下皆知母后喜爱馆陶长公主家的陈翁主胜过栗太子,倒是便宣了她入宫伴驾就是。”说着还狠狠的了瞪了刘荣一眼,似是恼怒他的不争气。

景帝手上一紧,她这是要母后彻底厌弃荣儿?若是母后发怒,只怕荣儿储君之位也难以安稳。怒目而视,却不想栗姬早就恼恨他今日对刘彘的关注,别过头去,并将手上的茶盏重重丢在案桌之上。

☆、第11章 太后之难

窦太后的神色越发低沉,在她刚要开口斥责之时,听得景帝愤怒的将茶盏丢出,说道:“混账东西,母后面前也容得你撒泼使横?荣儿,带了你母亲回去。”

这般处罚倒算不得什么,若是窦太后开口只怕栗姬难逃以下犯上的宫规处置。可栗姬却不如此想,起身将茶盏踢到一旁,又推开了上前试图拉住自己的儿子,神色不悦的盯着景帝,似是受了极大的不公。

这顿饭因栗姬的吵闹并未继续,窦太后厌恶的神色不加掩饰。

檀木香缓缓升起,正殿里雕龙画凤的柱子上轻纱微扬,烛火灯笼伴着细风也有些许摇曳。宫娥检查了一边窗棂,才将窗幔拉好。待做累了,窦太后才让人扶了自己进寝室。

长信殿之外,突地响起一阵脚步声,带了急促却下意识的放低声响,原是景帝身边的得用的尚志。宛兮让人将手里的安神汤送进殿里,上前问道:“可是陛下有什么旨意?”

搓了搓手,今日风大,这四月初倒还带了些凉气,而尚志穿的却是只比夏日多了曾的外罩,可不是被吹得发僵。等手搓的有了知觉,才捂在了脸颊上,忙说道:“可不是嘛,栗夫人回去又发了一通脾气,皇上是担心她再闹起来,让您和窦嬷嬷照看着点。”

宛兮还待要说什么,就听得里面身着桃粉色宫装的小宫娥匆匆跑出来,带了为难道:“宛兮姑姑快进去瞧瞧吧,太后她老人家又不愿用御医给开的安神药了,这会儿子窦嬷嬷也不在,奴婢实在没办法了。”

微微曲腿示意,足下转了方向向内殿而去。

“哀家再不愿喝这什么唠子的汤药了,”接着就是碰的一声瓷片碎裂。

深红色的高梁玉柱,在青铜烛台灯火的映照下露出一段段黑影,复又将夜明珠的光芒掩盖。殿内的极为昏暗,却还是能透着红纱幔帐瞧到坐在榻上的窦太后满脸的不耐和愤怒。宛兮轻轻叹息一声,太后自得了眼疾,常年服药调养,今日又得了梁王欲入京的消息,只怕心中是极为纠结的。想来是太后不愿梁王威胁陛下的统治,却又思念久不见面的幼子,加上今日与栗姬等人的不欢而散,这才发了脾气。

踩着脚步走近,能发作也是好的,总比憋坏了身子好。

“太后,您该用药了。”说着示意一直跪在地上请罪的宫娥去再取了一份汤药来,“您若是不用药,别说陛下会怪罪奴婢,就是阿娇翁主也要不高兴的。”

低声呢喃几声,窦太后突地攥住宛兮的手,就连往日里一直浑浊的双眸都带了几分清亮,视线移在宛兮面上,待其他人都离开了,才缓缓道,“又有何用?就算哀家的眼疾好了,又能阻止什么?”

宛兮凝眉,像是明白了什么,刚要开口,就听窦太后疲倦的声音响起:“下去吧,哀家一会儿自会用药。”

“那奴婢让人进来收拾干净。”扶着窦太后半靠在榻上,又给她拉开一旁的薄毯盖在身上,抿了抿唇。

沉寂片刻,窦太后闭上眼,嘴中轻轻哼起自小教阿娇唱的那段民歌。带了褶皱的苍老手指关节,随着轻快的调子轻磕在腿上打着节奏,眉目舒缓,似是带了怀念和追忆。以至于窦嬷嬷自外面回来,都未曾进入内殿打扰。

“嬷嬷。。。。。。”

捧着乌红色托盘的宫娥见窦嬷嬷立在门前,似是带了笑意,轻声叫道。一般还想前探探脑袋,似是想知道嬷嬷在这里干什么。

伸手虚点了那宫娥的额头一下,也不说话,接过托盘问道:“你宛兮姑姑可还在里面?”

“宛兮姑姑刚刚去火上了,说是要给太后熬些细粥。”

点点头,她是知道的,自先帝去后,太后只爱喝宛兮熬得粥,其实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太后想念故乡,而宛兮恰是随太后一同逃难乡亲家的遗孤。

窦嬷嬷进内殿之时,太后正闭着眼眸养神,也就是此时方能瞧出她刻意掩藏的淡然和通达。这便是便随着文帝登上王位的女子,是一手将景帝扶持到如今的女子,也是在大汉朝政上举足轻重的女子。也许世人都不知,如今手握滔天权势的太后,不过是向往悠闲的老人。

格子窗,黄纱帐,窦太后猛然睁眼,似是眸光清明,看了一眼窦嬷嬷,道:“是该用药了。过了今年生辰,梁王也该回京了。。。。。。”

是该回京了,如今已是前元六年,她的身体也不若往年那般坚朗,有些事还是在她活着的时候处理了比较好。抬起右手放于眼前,轻呵一声,都说十指连心,作为母亲哪个都疼,但作为太后她从来不曾有过别的选择。

没一会儿,宛兮回来脸色因冷风吹的极为苍白,见太后已然在窦嬷嬷的伺候下睡了。赶忙吹灭远处几个青铜烛台上的火光,只留了一小盏烛灯,以备太后有吩咐。蹑手至雕为兽头的紫铜搂金香炉前翻了翻里面的香灰,确认灭了明火,才回神跪坐到踏脚之上。微微侧身示意嬷嬷前去休息。

隔着床幔,宛兮想到刚刚看到的场面,本是发现一个宫娥鬼鬼祟祟的走在长寿殿前,担心有什么不好,跟上去却不想那宫娥在长寿殿前埋了布偶。

微弱的光让人看不清宛兮的神色,但那暗淡的双眸可见她是猜出了什么。之前在长寿殿的惊恐早已被压在心底,可这话该如何跟太后娘娘回禀呢?巫蛊之术想来不容于世,历朝历代凡有涉及者非杀必诛,而这次涉事之人,却逃不过椒兰殿。

天空忽然闪过一道光,紧着响起一声空雷,宛兮心中猛地升起一阵惊恐。抬头盯着窗纱,半晌也听不见落雨。春日里本就难于雷霆,如今莫不是上天要警示什么?

远处的宫殿淹没在黑夜之中,红墙高阁,飞廊宫瓦,玉柱雕栏,便是那渡了金的牌殿都暗淡丝毫无光。浮雕艳烂精美,拱楼俯视便是宏伟壮丽,若此时有人,定赞一声不遑为帝王宫室。然此时,这宫中却处处诡异。尤其是椒兰殿的,栗姬立于一片碎片狼藉之中,向着椒兰殿的方向露出一个常人不懂的表情。跪在她脚边,早已被瓷片划破双膝的宫娥打了个冷颤缩着身子颤抖不语。

本已歇下的刘荣被闪电晃了一下神,叹口气起身行至窗前,借着微光伸手抚过一把落了尘埃的长琴。自从做了太子,他便在不抚琴,也不再让人为自己擦拭这绿芜。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坠河而死,当奈公何?”轻声呢喃,却不知这话到底要说给谁听,他这一生,一爱阿娇表妹,二喜抚琴谈笑。可生于帝王之家,他只能收敛了一身洒脱,甘心束缚,哪怕早已预料到母亲的跋扈定会引得父皇不满。

无人可见本是温润丰朗的栗太子,满心的无奈和恹恹,就像没人会发现身在堂邑侯府的阿娇,是如何被这一声空雷惊醒,久久无眠。

摸了摸枕下的金钗,阿娇闭眼数着,这已是她重生第五十几个夜晚。指甲剐蹭这金钗的尖锐,也不知是何时养成的习惯,睡觉之时必要将一件利器置于枕下,否则总会被噩梦惊扰。

今日府里来了一位老先生,自己虽不曾听闻他的大名,但父亲和母亲却是以贵宾之礼相待,必定是当世大隐。

☆、第12章 董偃

阿娇独自坐在秋千上晃荡,许是觉得无趣,晃了两下便叹口气停下,抬头看了看天空,刚要起身就听见一阵清浅的脚步声。阿娇起身往爬满树藤的石廊里躲了躲,没过片刻就瞧见一个身着浅青色袍子头束发冠的男子进了花园,他身后跟着的是母亲身边得用的宦官。

那宦官像是跟男子说着什么,只是男子心不在焉的并不做理会。不过阿娇却是瞧着他似是有些烦躁的转动着手上的扳指。没过一会儿,只见母亲由丫鬟扶着前来,依旧是一身拽地长裙,大片的牡丹凤鸾金丝刺绣,镶着宝石的袖口并着黑色束腰的玉带,华丽贵气与阳光下熠熠生辉,倒让花园都减了几分□□。

听到声响,男子面上突然绽出一个浅笑,似是世间只剩一个词,眉目温和。全然不是刚刚一脸漠然的样子。

“听说你不愿留在侯府?”挥开身边的丫鬟,涂了丹寇的指甲缓缓滑过袖口,刘嫖语气平淡,眼眸斜睇,须臾便开口,“那便去长门圆吧,那边最是清净。”

阿娇心中一怔,这个男子是董偃?说起来这人也算得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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