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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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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子明一看,脸色立马就不对劲儿,上去挥手“啪”的一声,在韩俊的头上悠了一巴掌,骂道:“你说你多大了,眼看马上就该娶媳妇儿的人了,还跑出去玩泥巴,还小吗!衣裳弄成这熊样子,咋洗?!带着弟弟,干净的地方不知道去,以后再这样,我非把你吊起来不可!”说罢,又打了一巴掌。
挨了耳光的韩俊,嘴巴咧了咧,低下头去,也不说话。
“他爹,别打了,这不还没娶媳妇儿吗,有了婆娘肯定好很多。”
林氏上去拉开韩冬和韩俊,说道,“还不赶紧脱了,刚好要下雨,挂在外面冲冲,看冲掉冲不掉。”
原来这农家没有洗衣粉肥皂之类的洗洁用品,而身上穿的都是麻布或棉布的衣裳,沾上了泥巴之类的污渍不好洗,甚至洗不掉。虽说可以用棒槌在石头上捶打,但衣裳早早就会烂掉,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用棒槌的。
韩冬和韩俊赶紧脱掉衣衫,亮出光膀子。韩冬能吃,说不上胖但也不瘦,就是韩俊,那肋骨锁骨都很明显,肚子瘪瘪的,跟受了多年灾似的,让韩玉看得眼睛热热的,鼻子酸酸的,心里有点难受。
韩玉一脸的自信,说道:“爹,娘,不就是一点泥巴吗,我有法子洗干净。”
“小妮子家,说话给冒肚(拉肚子)似的,这大半辈子,你娘都没个好主意,你哪来的法子?”
韩子明又好气又好笑,当她是心疼大哥挨打乱说话,便说道,“别说用棒槌,要是把衣裳打烂了,连个换的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雨滴子开始啪嗒啪嗒落将下来,不消一会儿,地上就积了水,再有雨水落下来,成了一个个瞬间即破的水泡泡。
两人的衣裳在院中的竹竿上摇曳,像暴风雨中摇摆的两片树叶。
由于之前把房子修缮了一下,这次雨水,房子没有漏,不过有些地方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来,已经有水渗透进来,有小片湿湿的痕迹。
“娘,我烂嘴(口腔溃疡)了,疼。”韩冬一手撕着嘴,让林氏来看。
林氏笑道:“你这肯吃嘴儿(吃货),我看又是想吃肉了。上火了,赶明儿我去集上给你买块冰糖敷敷(放在嘴里含着)?”
韩玉说道:“娘,冰糖贵,咱家不是有鸡蛋吗。我有法子让二哥清火。”
“哈哈哈,你这妮子,古灵精怪的,什么法子,给娘说说,刚好你爹现在也烂嘴,不用抓药不买冰糖。”
林氏这次也当她是说笑话,便说道,“娘给你说,鸡蛋就别想了,吃了上火还来不及呢。”
韩玉回想起当初小的时候跟着老妈过活,上了火,她就炖鸡蛋脑子给自己喝。如果非要说鸡蛋吃了上火,但炖着吃绝对是清热下火的。做法也很简单,在碗里打三四个鸡蛋,按口味适当加点盐,放上几滴香油,搅碎,越碎越好,然后往碗里填满水,再搅拌均匀,放在锅里蒸。火候的把握很重要,要用文火慢慢来,直到碗中炖成黄橙橙的嫩嫩的果冻状,就差不多了。因为炖成的形状像是动物的脑浆,便叫做鸡蛋脑子。当然,还有一种食物叫做豆腐脑子,但那是做豆腐的人才掌握的技术。
听韩玉说了一遍,林氏也觉得新鲜,鸡蛋都是炒着煮着吃,要么就是腌着吃,这种炖成鸡蛋脑子的说法还从来没听说过。
林氏问道:“小玉,你这都是哪学来的?要是弄不好,废了鸡蛋,我可打你。”
韩玉一脸的笑意,说道:“娘,放心吧,这些都是我做梦的时候,里面的人教我的,照我说的,保准儿没问题,叫你们吃了清火,清了火也想吃。”
反正外面下雨,也没得玩,三个娃子跟着林氏来到灶屋,要尝试这种新鲜的鸡蛋吃法,前头一系列的准备工作,都是韩玉亲手做的,为了公平,弄了六个碗,每个碗打了两个鸡蛋,只添了半碗水,随后放在大锅里,盖上锅盖,林氏烧火。
韩冬按捺不住,口水哗啦啦地流,迫不及待问道:“娘,好了没?我都闻见香味了。”
韩俊推了推他的头说道:“急啥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对,是热鸡蛋脑子!”
韩玉踮着脚尖,掀开锅盖,吹开了白雾,看了看说道:“还差点火候,娘,这火有点大,添两根细的劈柴,关上锅门,闷会儿就能吃了。”
看着韩玉跟个大人似的,林氏打心眼里高兴,这曾经的哑闺女,被人砸了头,不但会说话了,脑子也这么好使,又听话,将来提亲的人家肯定踏破了门槛。
六碗鸡蛋脑子端上桌,配了六个小勺子,一家人围着堂屋的大桌子。
韩子明仔细看了看,拿勺子捅了捅,说道:“哎呀,这东西看着稀罕,黄橙橙的,就是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韩玉说道:“吃的时候,小心点,热得很,吃的太急容易烫到心。”
几个人都从表面挖了一点,放在嘴里。这鸡蛋脑子入了口,滑溜溜,轻轻一吸就化了,顺着喉咙滑下去,味道有点q,不咸不淡,不老不嫩,绝对是简单易做的极品美食。
姜氏本来牙齿不好,这种食物非常适合她吃,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吃!”
韩子明使劲儿点点头:“你还别说,好吃的不得了!”
韩冬嚷道:“娘,以后我要天天吃。”
林氏说道:“你这傻小子,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哪能成!天天吃,咱家哪有这么多鸡蛋啊,以后谁要是上火炖一碗就成了。”
韩冬咽了一口,说道:“那我天天上火。”
林氏举起巴掌吓唬他道:“你这死小人,乌鸦嘴,别乱说话!就没见过这种傻娃子!”
对于家人的反应,在韩玉意料之中的,看到他们个个赞不绝口,笑靥如花,她心里头也高兴,毕竟生活就是这么过的,一家人和和睦睦,没有争吵,没有打骂,安安稳稳的,这才是是真正属于农家的一片乐土。有句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
这鸡蛋脑子美味,而且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韩子明和韩冬的火气果然下去了,口腔溃疡没了。
“你看这泥巴还是没有冲掉。”
林氏指着韩冬和韩俊衣服上面的污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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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 洗衣妙招
“娘,别唉声叹气了,我昨个儿都说了,我有法子洗干净的。”
韩玉从林氏的手中接过衣裳,放在木盆里,吃力地倒上半盆水,把衣裳摁下去,沾湿了。说完之后,她跑进灶屋,抓了两把草木灰出来。
“你这闺女,脑壳子坏掉啦!本来衣裳就脏,你还弄这么脏的东西!”
林氏看到这一幕,着急了,想上去拉,可是韩玉的两只小黑爪已经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进了水盆里,“小玉,你咋这么不懂事,要是衣裳弄得更脏了,我可打你屁股!”
“娘,要是洗不干净,小玉甘愿受罚。”
韩玉把屁股翘起来,一副求打状。扭头冲林氏和姜氏都笑笑,往衣服上污垢的地方一拍,不轻不重揉了几下,又在水中涮了涮,之前的污渍果然已经消除得差不多。
“咿呀,娃他娘,看到没,还真洗掉了。”
一旁的姜氏看得一愣一愣的,还以为眼花了,揉了揉。这本来就肮脏的东西,用同样肮脏的草木灰洗,反倒干净了,她这活了大半辈子,也不曾想到这样的招数来,这老了,反而在孙女儿这里长见识了。
林氏先是皱了眉,随后喜笑颜开,问道:“还真干净了。小玉,娘问你,这你都是哪里学来的?”
“梦到的。”韩玉狡黠一笑,神秘兮兮的。
林氏笑道:“又是梦到的。赶明儿啊,你梦梦咱家咋能多来点钱,给你俩哥盖房子娶媳妇儿。”
说到这草木灰去污,其实早在《礼记·内则》中便有记载:“冠带垢,和灰清漱;衣裳垢,和灰清。”其实去污效果最好的是皂荚,中国古代魏晋时期(公元220年-589年)人们开始使用皂荚,后来将皂角捣烂,做成球状,用于洗脸洗身。澡豆也是在这个时期开始使用。对于油污等顽固污渍,在没有立白、汰渍和雕牌的情况下,采用混合去污的方法。清代陆以??(tián)撰写的《冷庐杂识·油污衣方》有过记载:“油污衣,面涂法最佳。用生麦粉入冷水调匀,厚涂患处,越宿干透,以百沸热汤和皂角洗之,油化无迹。”
韩玉发现这杏花村北面和农田的交汇处,种植有大量的皂荚树,都是枝干粗壮,繁茂葱郁,树龄至少有十年以上,不过现在树上的皂荚都还不能采摘,一般情况下4-5月份开花,10月份方能成熟,还得耐心等上两三个月。
来到这农村之后,没有牙膏、洗面奶、洗发水等,哪怕是香皂也难觅踪迹,着实让韩玉艰难适应了一段时间。尽管年纪还小,皮肤嫩的可以掐出水来,而且没有皱纹没有斑,青春痘还早着,但保养要从小抓起,至少让肌肤保持清爽状态,打下了好的底子,才能让青春常驻。所以,她寻思着各种方法,比如现在用盐水漱口,洗头的时候为了去污也抓了一点草木灰,只是这些东西,总显得有些粗糙。虽然是农家女子,但过日子,精致一些能给生活增添更多的情致。
韩玉暗暗寻思,等皂荚成熟,不管是谁家的,都要讨一些回来,哪怕是溜(“偷”的委婉说法),也得弄一点。以后慢慢有了钱,再寻思着给自己备些嫁妆。
林氏问道:“小玉,想啥呢?”
韩玉回道:“娘,咱们这女人家出门子都是带什么嫁妆?”
“一个两个都穷得喝西北风,弄什么嫁妆,几双被子就是极好的了。当初,我嫁给你爹的时候,那就是空着手过来的,还不照样过日子,哪像人家大户人家穿金戴银绫罗绸缎的,咱们呀,做梦也梦不到那一天。”
林氏把洗好的衣裳搭上竹竿,拿了毛巾擦着手说道,“你三姨拖人捎了口信,说今儿个要跟你三姨夫一起来看看你姥,晌午饭拐咱家里吃。你叫上你大哥二哥,弄盆水,把堂屋里都擦擦干净,条几、桌子、凳子都弄的干干净净,收拾的利利亮亮(整洁有序),人家不嫌弃,咱自家也心里得劲。”
林氏在家排行老二,除去夭折的大舅舅,韩玉现在有三个姨妈,一个老娘舅。舅舅已经见到,三个姨妈都未曾谋面,至少穿越来的韩玉还没见过。
听罢,韩玉并没有去喊韩冬和韩俊,弯着腰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把一盆干净水搬进了堂屋里,抹布沾湿,拧得差不多,开始擦洗个个角落,够不着的地方踩凳子,不一会儿累得浑身冒汗,盆里的水也从清澈见底变成了乌黑铮亮。因为皮肤比较嫩,她两只小手被水泡的发白。
“大娃子,二娃子,这大太阳的,你们就不怕热?看晒得黑不溜秋的,估计大半夜出来都看不见人!”
看到韩冬和韩俊从门外汗流浃背地回来,正在和面准备蒸馍馍的林氏,从灶屋里探出头来,唠叨着,“看看小玉在干啥,两个当哥的,还没这么小的妹子懂事,说出去丢人!”
韩冬一蹦一跳来到灶屋门前,说道:“娘,我跟大哥是男人,以后挑大梁干重活的。小玉是女人,将来是得嫁人拾掇家务,现在多锻炼一下,挺好的。”
林氏扬起沾满了面的手,吓唬地说道:“狗屁!你个死小人,就你懂得多!小孩子家,不分男女,都得干活,爹娘叫干啥活就干啥活,不像选婆娘,这没得挑!”
韩俊笑着添了一句:“咱家穷,婆娘也没得挑。”
“听你们一口一个婆娘,咋的,一个两个不大点想要婆娘啦,想要脸大的还是屁股大的?”
韩子明从外面走进来,打趣地说道。
林氏说道:“你个老不正经的,娃子还小,说什么荤话!倒是想要婆娘,咱这穷家,现在也要得起才行啊。”
“娃子不是还小嘛,过几年,老大年纪到了,咱家说不定攒住几个钱儿呢。”
韩子明回头对着韩冬和韩俊说道,“你们俩,跟爹说,想不想养狗?”
两人一听,眼睛发亮,异口同声回道:“想!”
韩玉也喊道:“我也想!”
韩子明说道:“刚才路上遇到你去赶集的大姨夫,听他说家里有只狗不想养了,还是一只狼狗,我寻思着给弄过来。”
韩冬舔了舔嘴唇,眯了眼睛,龇着牙说道:“你看这家家户户都有狗,就咱家没有,要是有了狗,领着去北地撵兔子,听说兔子肉好吃得很。”
林氏说道:“他爹,他家不养,那咱就养着吧,要是生人来了啥的,也都有个音儿。”
“我本来就跟洪兴哥说好了,让他留着,我这两天给口信。成,既然这样,那我下午凉快了去牵过来。”
韩子明“啪”的两手一拍,做了这个决定,那是板上钉钉,实打实的。
日头很大,烤炙着万物,站在太阳底下一会儿,估计都会生出一股子烤肉的味道。农家的男人们,不怕晒,一个个皮肤晒成了古铜色,非常健康强壮。不过韩玉一介女流,并没有晒黑的打算,女人还是白嫩水嫩一些好看。男人是泥做的,越晒越结实,甚至晒成了砖头;女人是水做的,那一晒还不蒸发了啊!
堂屋门口的阴凉处,韩玉坐在门槛上,托着下巴,看着碧空蓝天,棉花糖似的朵朵白云,心境也辽阔起来,这没有被污染过的天空,多了份圣洁的感觉。
“人呢?”
没看到人,就听到大门口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人在家里呢。”
林氏一听,连忙回应,韩子明也从站起来,迎了出去。
三姨妈出门子前的名字叫林爱华,是个日子相对好过的女人,因为三姨夫汪四喜是做生意的,手里多多少少挣了几个银子,家里条件自然比老老实实种田的好多了。
看到三姨妈和三姨夫的一刹那,韩玉还是怔了一下,这三姨妈人不胖不瘦,因为家里不种田,农活做得少,显得年轻许多,而且头上簪子,脖子里项链,耳朵上悬着耳坠子,颇有几分姿色。倒是这三姨夫,三十岁左右,竟然是光头,比刚刚出狱的犯人的头都亮堂。《孝经》开宗明义第一章:“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损伤,孝之始也。”虽然在这农家穷旮旯(gā-lá,角落)没啥讲究,怎么方便农活怎么来,很多人都剃了头,弄成了短发。但光头是非常罕见的,几乎没有,除了和尚。因为有种大刑叫做髡(kun)刑,上古五刑之一,将人头发全部或部分剃掉的刑罚,是一种耻辱刑,主要流行于中国古代夏商周到东汉,这个叫做云锦的朝代也是存在的。
所以,韩玉不由得胡思乱想起来,这三姨夫汪四喜是不是受过大刑,又或者是打算出家,还可能是“聪明绝顶”了。
“小玉,还愣着呢?快给你三姨和三姨夫搬凳子。”
林氏朝韩玉摆了摆手,随后转过去对二人说道,“这小玉大病初愈,你看都不知道说话。”
“过来,过来,看三姨给你们捎的啥?”
林爱华朝韩冬和韩俊摆摆手,在两人手里分别放了一个小纸包,看到韩玉搬来了凳子,也在她手里填了一个,“小玉,看好吃不好吃。”
“落生糖!”
韩冬拆开了小纸包,一个不大的小四方白块,上面还粘着一些花生的碎屑,看到之后惊呼出来,跟看宝贝似的看了一会,扔进了嘴里。
落生,其实就是花生,农家的叫法。(不知道跟“落花生”是什么关系,尚未考证。)
汪四喜坐在一旁笑着,看到小玉一直看他的头,也不忌讳,张口说道:“三姨夫秃了,没头发了。”
“二姐,前面咱爹周年的时候,我们出去跑货,没来得及回来,现在有空了补一下。”
林爱华扭头看了看韩俊和韩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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