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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女农家乐-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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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奶奶,你这可是应了老祖宗啦!”

韩子明搀扶着汪氏来到屋里,在床沿坐下,笑呵呵地说道,“咱大奶奶有福气啊,这么一来,咱老韩家可是五世同堂!”

五奶奶秦氏笑起来,其中一颗银牙露出来,闪闪发亮,说道:“那是啊,你看着周围几个村镇,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

“你俩真是好福气,这才多大,就应爷爷奶奶了!”

韩铁林家的婆娘靳氏有些钦羡地说道,“你看俺家的这个还没影儿呢。”

林氏拉住靳氏的胳膊,笑道:“你急个啥,妍妍已经出了门子,等冰冰的事儿一办,接下来就等着娶儿媳妇吧,说生就给你生一窝,够你哄的!”

汪氏问道:“取名了没有?”

韩子明回道:“还没有,正愁呢,早起早叫起来,这样比较好。”

汪氏嘱咐道:“赶紧起个名,要不然外号叫起来了,又得带一辈子!”

外号,虽然没有什么恶意,但总归不是很好。在这农家里,外号是非常常见,比如韩子明的外号就是铁墩儿,不过后来就当成小名叫了,原因就是他身体壮实,跟个铁墩子似的。韩铁林外号毛驴。是说他小时候,见了人家的小毛驴走不动,非得骑骑才算罢休。这是老一辈的,基本上每个人都有,年轻一辈的,韩子丰的二儿子韩华东,外号老嘚(dēi),是因为他从小好打架……黑蛋皮、大气等等,多的很。

娃子生下来,起名晚的话。大家也会乱叫,一旦某个外号叫起来,想改也改不了。所以汪氏才会这么说。

韩子明说道:“知道了。大奶奶,我等会儿得了空,去张思虎家里看看,让他起个。”

“来,娃子。老祖宗没啥给你送的,这个给你。”

汪氏轻轻抓起襁褓中粉嫩的小手,把一枚银镯子放在他的手中。

韩玉在一旁看的,一下子感慨万千。这两只手,一个像是被寒霜侵蚀的不成样子的干枯的树枝,皮肤都已经老化。青筋暴出;而另一只小手,粉嫩滑润,几乎是吹弹可破。像刚刚煮熟的剥了壳的水煮蛋。岁月像一个工匠,手中握着一把冰冷的刻刀,从我们一出生,便开始从细微处一刀刀刻下,直到垂垂老矣。每一寸皮肤都没能逃脱早已经定下的宿命。

这一幕,看得她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决心。

岁月匆匆催人老。在这有限的时间,如果不能把握住宝贵的时光,做想做的事,怕是会有一辈子的遗憾。所以在西方某个时代的某段时期才会兴起这么一个潮流:及时行乐!1

林氏看韩玉走神,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小玉,别愣着,去给你大娘五奶奶都半个凳子过来。”

“别搬了,马上就走,就是过来看一眼,反正等到满月还得过来翻毛孩子。”

靳氏连忙推辞,眼看前脚已经迈出门口,又回过头来说道,“春草,坐月子的时候可不能见风,门要经常关好,别进风。”

翻毛孩子,是农家的一个风俗。是说新生的孩子,等到满月的时候,街坊邻里,亲戚朋友都会过来,把毛孩子翻翻身,然后往每人往孩子手里放个铜钱,寓意着健健康康长大,以后大富大贵。主人家为了回礼,会送给前来看望的人每人一个准备好的红鸡蛋,红鸡蛋也叫“满月蛋”,大都是煮好的,上面染了红色,也有人家做满月不将鸡蛋煮熟,只把生鸡蛋染上红色。

“我知道了,大娘。”春草笑着回应。

秦氏也连连摆手,说道:“我也不坐了,你看天,再过会儿就该收拾这做饭了,你五叔早就喊着饿了,都啃个干馍了。”

等到来看望的人一个个散去,韩俊跟着林氏和韩子明在堂屋里合计着长孙的起名和满月的事宜,屋里只剩下韩玉和春草二人。

韩玉摸了摸婴儿红扑扑的小脸蛋,说道:“真可爱。嫂子,你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给我说,我给你弄。”

“好。”

春草笑着点点头,看着韩玉,说道,“小玉,听你大哥说,早上你背着包袱,是想干啥去?”

春草并不是那种聪明绝顶的女子,但毕竟都是女人,她多少能够揣测到韩玉的想法,只是又不好意思直接捅破,只好来个明知故问。

韩玉低下头,也不说话,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似尴尬,似无奈,似自嘲。

“小玉,我们这些穷乡僻壤,不曾出去,没见过啥世面,你如果就这么走了,到了外面,肯定吃亏。”

春草把睡着的孩子放在一旁,给他盖好小被褥,碰了碰他的脸蛋,又回过身来,说道,“你说,咱爹咱娘要是知道你这么轻易就走了,该多伤心。毕竟辛辛苦苦把你养活这么大,你连声招呼都没打,说走就走,而且这一走,平平安安的倒也好,就怕万一遇到了什么麻烦,出了什么事。小玉,你好好想想。”

韩玉仍旧耷拉着脑袋,不说话,笑意未减。

人这一辈子,身边匆匆过客,如恒河沙数,不胜枚举,而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再好的,也都已经无法回到当初。正如著名哲学家哲学家——赫拉克利特的话: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些她当然都懂得,但懂归懂,心里仍旧是放不下,这也是无法规避的事实。纵使嘴上说已经忘了如何如何,可是在内心,是没办法欺瞒自己的。

“小玉,别走了。你看嫂子这刚有了娃子,家里很多地方肯定照料不到。”

春草见她不说话,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娓娓说道,“咱娘一个人操持家务,我怕她会吃不消,这么多年辛苦劳累,连个歇歇的空都没有。”

对春草的这番话,韩玉打心眼里是一万个赞同。句句在情在理。

要说累,在这农家,女人比男人累。为啥?首先。不管是春种还是秋收,地里的活没少干;再次,几乎所有的家务都是女人的;还有,照料几个娃子的吃穿用,甚至连孙辈的心都的操着。娘亲林氏的辛苦。她自然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甚至当初还很不着调地下决心,这辈子不嫁人了,跟在娘亲身边伺候着,当然可以招个上门女婿。

“小玉……小玉……”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嗓音哑哑的,很有磁性。

春草笑笑挥手:“快出去吧。是文才喊你呢。”

韩玉站起来,点点头:“恩。”

如今的韩文才,已经不是当初的小个子,现在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七五,说不上帅的惊天动地。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潇洒倜傥,从内而外流露出来的儒雅气质。绝非寻常农家的小伙子所比。

看到韩玉出来,韩文才脸上一下子绽放出笑意,说道:“小玉,听我娘说,你嫂子生了,恭喜恭喜啊。”

韩玉说道:“恩,是个男娃子,谢谢。”

“小玉,我能进去看看吗?”韩文才红着脸,指着院中问道。

韩玉笑道:“当然可以,进来吧。”

其实面对他,韩玉多少有些尴尬,多少次在心里说,就算做不了夫妻,做朋友也不错,可是一旦到了现实中,完全就不是想象中的样子。

“文才啊,今儿个怎么有空了?”

看到韩文才,韩子明在堂屋里站了起来,站在门口大声问道。

韩文才举止非常大方,笑着说道:“墩爷,奶奶,韩俊叔,没啥事,我就是来看看弟弟。”

韩子明指着东厢房,说道:“好好,去看吧,在东屋里。小玉这会儿正好也没事,你俩好好说说话。”

来到东厢房门口,韩文才对韩玉笑了笑,朝门扬了扬下巴,意思很明显,他想让她先进去看看,生怕万一要是在喂奶或有其他不方便的地方,贸然进去会显得无礼尴尬。韩玉自然秒懂,把门推开一个缝隙,探进去,看了看,说道,“嫂子,文才过来看看。”

“恩,没事,叫他进来吧。”春草的声音传了出来。

春草对韩文才是颇有好感的,她现在的想法也是受韩俊的影响,觉得如果韩玉嫁了文才,两家离得近,以后来往走动,弄啥都方便。而且两家知根知底,多年的交情了,这样嫁过去,韩玉也不会吃亏。

“婶子,俺弟弟睡了啊?”

韩文才站着,看着春草身旁正熟睡的婴孩儿,小声说道。

春草说道:“恩,跟个小猪娃似的,吃饱了就睡。”

“文才,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韩玉沉默了一会儿人,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去吧,去吧,你俩有啥话都好好说。”

春草一听,以为韩玉是心里开了窍,连忙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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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出自电影《死亡诗社》台词为:O!Captain!My…captain!He…told…me;size…the…day;do…ver…you…want。译文:哦,船长,我的船长,他告诉我,抓住现在,做你想做的。简单四个字:及时行乐。

PS:

又是各种停电,大半夜的总不会停了。。。

【第068章 】 今生无缘

韩文才走在前面,韩玉默默无语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这么一前一后,朝着西边走出。

这个时节,处处鸟语花香,树木葱茏,一派生机。

“小玉,还记得当初教我背诗,我非得给你钱的事情吗?就是在这里,不过当初这里有一堆沙子,我们就在沙子上坐着。”

往树林里走没多远,来到了西坑边上,韩文才指着脚下的一块地,笑吟吟地说道。

“记得,都记得。”韩玉就地坐下,搂着膝盖,小声说道。

“那一年的水比较大,坑里的水也多,没有今年的这么低。”

韩文才有一句没一句地说道,也学着韩玉的样子,一屁股坐下去,扭过头来看着她红润的脸庞,心里荡漾着随风纷飞的桃花瓣。

韩玉望着远方,看着天际变幻莫测的云彩,问道:“文才,既然考上了秀才,应该有很多媒婆上门,为什么不赶紧娶亲?”

“恩。”

刚才还滔滔不绝的韩文才,一下子安静下来,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从很浓变成很淡,眼睛里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忧伤。

一句“我心里只有你,今生非你不娶”最终成了一个“嗯”字,从齿间艰难地爬出来。

“文才,娶亲并不影响读书考功名,都说男人成家立业,成了家才能立业,无论是事业还是学业,都是以家为前提的。你的年纪也不小了,得赶紧考虑这件事了。”

韩玉说这些话,多少有些心虚,她已经知道他这么迟迟不肯娶亲的原因就是因为自己,但还要装作一副不知情然后很关切的样子,就好似在自己的脸上带了一个厚厚的面具。

韩文才笑笑:“我爹跟我娘也经常这么说。”

听得出来,他的声音中都是落寞。韩玉这才从远处收回目光。转过脸来看他。微风拂过脸颊,把他鬓角的几率头发吹得微微飘动,白皙的脸上有些难以明说的神色,然而再多的同情都没办法转化成爱情。韩玉甚至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白泽,他绝对是不二的选择。可现如今,白泽生死未卜,她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为了活跃气氛,韩玉俏皮地说道:“怎么,是不是嫌我八婆?”

“当然……”

韩文才也立即来了精神。很自然地笑着说道,见韩玉扬起手掌,赶紧说道。“还没说完呢,当然,不是!”

韩玉说道:“说实话,是不是心里有人了?”

韩文才咧嘴笑了笑,也不吭声。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用手撵着一颗小草的根茎。

韩玉说道:“哟,害羞啦?”

“哪有!”

韩文才辩解道,“自古就有‘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有“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心里有人,这是理所应当。没什么好害羞的。”

“别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事实。”

韩玉绕口令似的,来了一句现代版的说辞,指着他的脸说道。“瞧你脸红成这样,比关二爷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不是害羞,难不成是喝酒了,又或者是被你爹娘用破鞋扇了?”

被她这么一说,韩文才的脸更红,看样子都能滴出血来。

韩文才说道:“瞎说什么,我都多大的人了,爹娘早就不打了。脸红是觉得有点热。”

“老实交代,心上人是哪家的姑娘?”

韩玉说完这句话,有种想要掐死自己的冲动,觉得自己很虚伪,很懦弱,很无奈,很烦躁……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韩文才吟了一句,随后说道,“我们从小就是青梅竹马,只是那个时候不懂事,等到长大了,才渐渐发现,除了她,心里已经放不下别的女子。无论如何,也勉强不来。”

韩玉说道:“我倒是清楚地记得那时候你骑着白马的样子,潇洒极了。”

“那个时候你的模样,我也一样清楚的记得。”

韩文才转过身来,说道,“小玉,其实我……”

韩玉本来以为他说了一句便停下来,一不小心打断了她,“文才,你的感受我能理解,我和你一样,心里都有了一个人,装不下第二个人。”

韩文才本来想说“小玉,其实我心里的姑娘就是你”,被打断之后,又听韩玉这么一说,心里千百年地默念祈祷,希望这个人是自己,而不是其他的男子。

韩玉说道:“你不想知道这人是谁吗?”

“想。”韩文才简洁明了一个字。

对于这次谈话,其实韩玉本就做好了准备,和他说明一切,让他死了这个心,毕竟一直因为自己,让他这样白白等着浪费了青春时光,让他的家人为此操心忧虑,她心里也不是滋味。本来还担心会伤害到他,但随着渐渐进入了话题,韩玉也越来越放得开,毕竟,这种事情,越是拖泥带水,给对方带来的伤害就越大。

思忖了一下,韩玉说道:“白泽。”

韩文才的脸上一下子黯淡了不少,就好像是夜空中一颗耀眼的星辰,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芒。那是因为仅剩的希望也被没了,变成了绝望。尽管已经惨烈到这副样子,但韩文才还是硬生生挤出了一抹笑意,心中却回响着哪句流传了几百年的名句: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份“恨”,不是怨恨,不是憎恨,更不是因爱生恨,而是遗恨,遗憾,为什么偏偏这个人不是我?!

韩玉说道:“你看,我都坦白了,你呢?”

韩文才脸色神情的变化,她完全都看到了眼里,自然很心疼,但只能装作没心没肺的样子,一副天真无邪、人畜无害的模样。

“我啊?”

韩文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着说道,“我就是随便说说,心里哪里有什么人。就是想一心放在读书考功名上,才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韩玉说道:“你啊你,真是会说笑,你看让爹娘都急成啥样了。”

“不对啊,小玉。白家大少爷为官遇到麻烦,白家一家受到牵连,这件事可是人人皆知的,你难道没有听说?”

韩文才忽然微微皱了眉头,轻声说道,“这种朝廷内的大事,一般很那脱身的,怕就怕,白泽他已经……”

“不会的!”

韩玉一紧张,连忙说道,“前段时间他爹还来信呢,他肯定不会有事。”

韩文才说道:“恩,可是听你爹说过,白家人寄来书信,说是白泽他已经在京城娶了豪门大户人家的闺女,和你解除婚约。既然你们婚约已经解除,而且就算他没事,也已经娶了亲,说不定孩子都已经有了,你这么没个尽头地等着,又是何苦呢?”

在外人看来,韩文才的这段话,可能就是单纯地想让韩玉对白泽死心,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韩玉也能感受得到,因为从他的语气和神态中可以听出,这其中没有丝毫的落井下石和挑拨离间的成分,都分析的在情在理。

“文才,你刚才说的对,他很可能受到了牵连,但说他娶了京城豪门大户人家的女儿,这一点我不太愿意相信。”

韩玉稳了稳心神,咬咬嘴唇,慢条斯理说道,“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阿泽他并没有娶亲,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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