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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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黑哥哥，切不可再把我当作小孩子一般看待，我也有自己独特的思维，与你相处半年有余，除了学习以外，你我几乎形影不离，而且与你在一起，总有一些新奇的事情发生。说实话，我真的喜欢跟你在一起。”小倩情真意切，此刻说话，已不再是那个稚嫩的小女孩，似乎已成熟了好多。



　　　　“你说跟我在一起有新鲜的事情发生？哈哈，我是一个打工者，对于你们学生来说，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情确实新鲜，不过，最好不要永远做这个事情。”



　　　　“这只是其一，还有一些特别有趣的事，比如说今天的雷雨，国庆节下这么大的雷雨，你说新鲜不新鲜？”



　　　　大黑听完，又是一阵大笑：“小丫头片子，这几年天气反常，去年五月飞雪，难道你不知道？”



　　　　“有你的地方总是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在我们湖南这一块，便没遇到。”



　　　　大黑顿时无语。



　　　　“大黑哥哥，其实我喜欢你这个人！”



　　　　此刻的大黑，沉默了！



　　　　良久，他对小倩道：“小倩，你还小，虽说当下社会婚恋自由，可是婚姻大事，还得父母做主，我虽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但你父母也绝不同意。”



　　　　“大黑哥哥，你还没去过我家吧，现在就去我家！”



　　　　小倩挽起了大黑的手，朝着她家走去，大黑想挣脱，饶是他力道再大，也挣脱不开来。



　　　　月光如烟，月影婆娑，蝉鸣动人。



　　　　走在这小路上，伴随着桂花的香气，浪漫温情。



　　　　此刻的大黑突然有种温馨的感觉，倘若自己余生居于此，也不愧为美事，生活中有许多无奈，无奈之事又何作他想，既有眼前幸福，何必伤感未曾拥有或已经失去。





第3章·第二十一章　浮萍草根


　　　　这是一个很别致的小院，院里花香四溢，在这繁华的城市旁找到这么一处居所，确也不易。房子是木制的。进入房内，温馨可人，倘若这一生一世能久居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那也是人间美事。



　　　　“呶，这就是我家！”小倩道。



　　　　“果然是世外桃源啊，这个便是你的书桌，这是你的床铺，不错，不错，比起我那猪窝来，真是天壤之别啊。”



　　　　“你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整个院落都很特别！”



　　　　“这房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小倩大声道。



　　　　“你的父母呢？”



　　　　“无父母，我是孤儿！”



　　　　一阵雷声轰然响过，大黑猛然被劈，此刻方知小倩亦天下间一孤苦之人，已不管小倩如何生活，如何读书，经济来源在哪里，径自将其拥入怀中。难得千里遇“知音”，同是天涯沦落人。虽有着不同的际遇，亦有着相同的孤独。



　　　　他翻开的小倩的书本，只见第一页写着这样一首诗，题为“随风”：



　　　　我乃一浮萍，



　　　　汝亦草无根。



　　　　萍随水漂流，



　　　　风吹草凋零。



　　　　岁月悠悠过，



　　　　青春再难停。



　　　　情缘如烈火，



　　　　情愿化为烬。



　　　　随风处处飘，



　　　　命运也默沉。



　　　　作者：小倩



　　　　此刻的大黑突然沉默了，他脑中回忆千回百转，思绪万丝千缕。良久，他抬起了头，不知何时，眼中泪水打转，将小倩紧紧抱入怀中，生怕失去她，口中吟出了刚刚看的那一首诗：我乃一浮萍，



　　　　汝亦草无根。



　　　　萍随水漂流，



　　　　风吹草凋零。



　　　　岁月悠悠过，



　　　　青春再难停。



　　　　情缘如烈火，



　　　　情愿化为烬。



　　　　随风处处飘，



　　　　命运也默沉。



　　　　他又在后边加了几句：



　　　　情断方到天地合，



　　　　义绝待来山无棱！



　　　　大黑此刻已忘却了一切，烈火焚烧了他的思绪，大脑中已一片空白。他滚烫的嘴唇贴上了她的红唇，如饥似渴的吮吸着，这半年以来的委屈，痛苦在此刻尽情地得以释放，他早已不再是一个二十余岁的少年，她亦不是十八岁的少女，他俩的命运一样，都是天涯孤独的浪子，任命运之风浪吹刮。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的身体，感受着对方传来的体温，那一种让人无法挣脱的力，紧紧束缚着他们俩个，他俩彼此向对方倾诉着自己心中的痛苦，多么希望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移动。



　　　　突然之间，从大黑的衣服里滑出了一面镜子，那镜子顿时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大黑睁不开眼，但他的眼睛还是直视上了去。



　　　　那镜子洁净透明，好像一个人的眼睛，在看着他，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



　　　　这一切，对他来说，好熟悉，好熟悉……可是，这究竟是什么呢？他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想着，拼命地想着……可是，想不起来……他无力地躺在床上。



　　　　小倩伏上了他的身体，口轻轻附到他的耳边，轻轻地道：“忘掉过去吧，此刻让我们重新面对生活，既然过去带给你的只是痛苦，那又何必去追寻？”



　　　　大黑妥协了，也许他本不该跟命运去抗争，任小倩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既然当宁采臣，就当宁采臣吧。



　　　　这就是命运，随风飘荡的命运！



　　　　两行泪水从他的眼中流出来，此刻大脑中一个黑影突然闪过，他浑身仿若电击，痛苦不可名状。



　　　　“不，我不能这样做，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不能够随风飘，我要追寻，我要追寻。”他坐了起来，挣脱了小倩，发疯似地向外跑去，速度快如闪电。



　　　　刚刚放晴的天空再一次乌云密布，雷声滚滚而来，闪电如箭雨，天空在白昼与黑夜之间交替，大黑游走在夜间，大喊道：“我是谁？我是谁？”



　　　　真气游走全身，击起层层气浪，与空气摩擦，产生电花，雨水宛若汽油一般燃烧了起来，大脑中不断闪过一个黑影，那个引起他心痛的影子，他一定要找到她。



　　　　真气犹如浩浩大江，连绵不尽，将其尽数诱导而出，天地间似乎刮起了台风，海啸，周围树木尽数毁坏……



　　　　雷声更加响亮，闪电似乎要将黑夜照亮，雨水似乎要将天地淹没，他被淹没在了雨水之中。



　　　　顺天命者，哀！



　　　　逆天命者，死！



　　　　我宁愿死，也不愿悲哀的活一生，我这一生，只为找到你，我心中的向往，那个能令我心跳动的人，那个能令我心跳动的地方。



　　　　他累了！



　　　　所以沉睡了！



　　　　沉睡，不是消遣



　　　　而是休息！



　　　　……



　　　　她抱起了他，仰天怒号，然后低着头看着他，他那憔悴而又坚毅的脸庞，不知是心痛，还是心酸……



　　　　“汕姐，即便他喝了忘情水，也无法将你忘去，这半年以来，我始终让你走出他的记忆，可是我始终取代不了你的位置。你真的好幸福！”



　　　　“当你起初让我照顾他的时候，我并不怎么喜欢他，可是，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其实发现他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汕姐，如果不是当初你救了我，也许我这辈子也不会遇到他……一辈子能遇到这么一个人，够了……”



　　　　“汕姐，你放心，我会紧跟在他的身旁，就随着他去走他的路，直到找到你的那一天……”



　　　　她看了看怀中的男子，对着其深情地说道：“王风，大黑，你最终会成为哪一个？”说着将那一面镜子放入男子的怀中：“那就让你自己去选择吧！”





第4章·第二十二章　追随自我


　　　　第二十二章　早晨醒来，整个世界银妆素裹，闪闪发光，宛若仙境。远处山脉积雪层层叠叠，真如一棵巨大的古松。



　　　　站在这里，呼出一口气，迅速冷凝成水珠，犹如一股轻烟，飘然散去。



　　　　“这湖南之雪亦如此美丽！小倩，瑞雪兆丰年，今年又是你高考之年，倘若饮这雪水，必能够帆风顺，达你所愿。”说着大黑拿起一捧雪，递到小倩面前，道：“来喝一口吧！”



　　　　小倩笑了笑，她那双晶莹的眸子盯着大黑，走到大黑面前，身体轻轻一俯，张开小口，轻轻吸了一口雪，雪入口即化，阵阵冰凉直通全身，雪水清甜无比，甜入心肺。



　　　　大黑看着小倩，心中百般情绪夹杂。时间真如飞箭，转眼间便是二个月，记得那日小倩将大黑救回，现在确是元旦，元月一号，农历也是腊月初一。自那日小倩向大黑吐露心声之后，大黑业已明白小倩之意，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小倩亦如此，一生一世与小倩厮守也未尝不可，可是自己不知为什么，一旦对小倩动了男女之念，心中那种麻弊全身的痛苦顿时袭卷而来，此时，他的脑海中不停地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似乎有一种很奇怪的力，强烈地驱使着他，使他不能自已。



　　　　他明白，他曾经一定喜欢过一个人，但他总是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他知道，对于小倩，仅仅是一种想保护弱者的冲动，不想让她一个人生活，人生短短数十载，又何必拘泥于世之俗理。虽然他总是莫明的闪过一种冲动，一定要去找寻心中的答案。



　　　　他已不住在自己那个小屋子里，而是跟小倩搬到了一起，他要陪小倩度过最后的学习生活，一旦上了大学，小倩的生活便可自己掌握了。



　　　　“小倩，今天是元旦，新年新气象哦。不知你可有新的打算？”大黑问道。



　　　　“哪有什么新的打算，你不是一直要我考个好大学吗？今年的目标便是此了！”小倩道。



　　　　“新年新气象，看来我也得换换活法了。”大黑道。



　　　　小倩听完面露欣喜之色，她真的再也不愿意看到大黑就此颓废下去，男儿志在四方，生活便当轰轰烈烈，虽然很不愿意他恢复记忆，可是，亦不愿看到大黑痛苦，可惜郭汕当年告知他王风之所在时，飘飘远去，未曾留得半点音信，只是听天由命，一切随缘，顺其自然。开口道：“那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想流浪！”大黑道，“其实我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我天赋异禀，我现下神功盖世。半年前，我老是在梦中练功，谁知在现实中，竟真的有此武功，只道时下暴露这种身份并不妙，所以一直隐匿。我想浪迹天涯，找寻我想要的生活。”



　　　　“我要陪伴你”小倩道，对于大黑会武之事没有表露出惊奇，因为她早已知道。



　　　　“你要专心准备你的学习！”大黑确实不想让小倩跟着自己流浪，因为，他是去找寻自己的一些答案。



　　　　“大黑！”小倩突然大叫一声，十分生气，连“哥哥”两个字都省去了。



　　　　大黑一怔，显然不明白小倩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你太以自我为中心了，你凭什么要决定我的生活。考大学是好，可是你认为我会喜欢吗？多少年来我一个在这儿生活，那是因为生活所迫，身不由己，可现在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幸福，难道让我亲手丢弃，什么学校第一，什么名牌大学，与你相比，简直一文不值。我只想与你在一起，哪怕片刻，也足矣，你为什么不能让我过得快乐一点，为什么要让我做自己做我不愿做的事情？”



　　　　“小倩，你还小，世事当真身不由己。”大黑劝慰道。



　　　　“我不知道我小不小，这些年来，我只知道一个道理，人这一辈子，要痛痛快快地活一回，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大黑沉默了，他以前的考虑确实是一厢情愿。没有人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即便是他，也不能。小倩是他十分喜爱的一个人，他自认为自己相当关心他，可他何曾了解过她的内心，又何曾了解过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如果让一个人快乐，就要尊重一个人，尊重她的决定，既然选择，就义无反顾。大黑抬头望向了天空，似乎明白了什么，眉头舒展了开来，展颜对小倩说道：“小倩，以前是大黑哥哥不对，以后，我便尊重你的决定，绝不再干涉你。”



　　　　小倩听到大黑如是说，心情愉悦非常，道：“大黑哥哥，以后我便要与你在一起，陪你寻找你想要的东西，实现你的理想，我最大的快乐就是看到你的快乐，我不想你不快乐，真的。”



　　　　大黑笑了，轻抚着小倩的脸颊，道：“傻丫头。”





第5章·第二十三章　缠绵情意


　　　　两人的眼眸再次相对，此刻眼里只有绵绵不尽的情意，而非那种复杂丝线的缠绕。既然你决定跟我走，我又岂能负你，大黑心道，他已然不顾一切，心中的理想，什么时候才能达到，眼前之人已在不知不觉之中走入了他的心间，也许，她才是他真正的归属。



　　　　他抱紧了小倩，对她道：“小倩，大黑哥哥一生一世照顾你。”



　　　　这一句话，犹如雷霆一击，小倩呆住了，久久不能回过神来。待她明白大黑所说的话的意思之时，泪水早就不争气的汇成瀑布，难道这世间还有什么话能比这一句动听的吗？情断方到天地合，义绝待来山无棱。



　　　　这段时间隐忍的诸多情绪再此刻奔放而出，此刻，有说不出的轻松愉悦。他们俩已放开了世俗的羁绊，已放下了自己心中那虚无缥缈的存在，他们只清楚，怀中的人才是实实在在的存在，绵绵情意犹如飘絮在两人眼中传达着……



　　　　他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天昏暗了，但月已升起，照亮了整个世界，此刻正是良辰美景……



　　　　天亮了。



　　　　“大黑哥哥，我们要去哪儿？”小倩问道，她经过昨晚的事后，已经决定与大黑天涯海角，不离不弃。



　　　　“我们哪儿也不去！”大黑的话出乎小倩的意料。



　　　　“小倩，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我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我一定要尊重你的意思。我现在决定，先让你上一个好的大学。既然我们已结为夫妻，这儿便是我永远的家，既然有家，又何须去流浪？我答应你照顾你一生一世，便绝不食言。”



　　　　大黑的话过于直接，小倩脸顿时闪过一抹红晕，哪有平时那种独立的主见，噘起小嘴道：“谁是你的妻子了，羞也不羞。”



　　　　“哈哈，不就是怀中之人吗？”大黑难得有如此一面，虽然平日跟小倩也开开玩笑，可也从未如此欢颜笑语，既然找到人生之方向，既然她已不是一浮萍，他也不是无根草，又有什么可以忧虑的事情呢？



　　　　“大黑哥哥，你说现在有这么小就成为别人妻子的女孩子吗？”



　　　　“你不是吗？”



　　　　“我是说还有没有其他人？”



　　　　“我想只要有像你我这样的浪子，便就有这种自由随心的恋爱。”大黑继续道；“小倩，我作一回你的学生吧，我要与你一齐上大学！我参加成人考试。”



　　　　“什么，你也要读大学？不过想要我教，简单！学费可是很贵的！”



　　　　“学费？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把我自己整个都交给你，你看怎么样？”



　　　　“无耻！”小倩白了大黑一眼，显然对大黑如此肉麻的话还无法接受。不过心中却如小鹿乱撞，如饮甜蜜，脑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