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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错深宫玉颜碎:代罪囚妃-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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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猛地转身将一侧的凳子狠狠地踢翻,怒道:“看我不去宰了他,叫他乱说!”

看着他出去,我吓了一跳,忙上前拉住他:“去哪里?”

“进京!”

“藩王无召不得进京,你糊涂了么!”

“我的准王妃还在宫里,我现在去迎亲!他难道还不让我去?”

“三年戴孝,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了么?”

“他都好意思说自己是皇上,我不过言而无信一句话,又怎么罪大恶极了?”他真是气极了,明明是不想娶叶蔓贞的,却为了元承灏,甘愿以此为由进京。

拉不住他,干脆放了手:“去了,你打算如何?”

“还能如何,杀了他再说!”

“杀了他,你想弑君么?”

他瞪着我,我只道:“试问现在上上下下,谁不新尊他为帝,你说他不是皇上他就不是?你以为你是谁?你杀了他,再说真正的皇上在你府上,这话你说给谁听去?”

“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皇上好,可你若真的杀了他,那皇上就真的死了!你懂么?到时候,皇长子会登基,那……皇上还能回去么?”

“我……”他终是又回身,愤愤地开口,“杀也杀不得,那你说怎么办?”

“等皇上醒来。”

“可皇上……”

“你不是说相信他会没事的么?”急急打断他的话,我也需要希望,需要人给我希望。不然我一个人,怕真的会撑不下去。所以元非锦,还要打破我的信仰,千万不要。

知道他咽不下这口气,我亦然。可为今之计,我们不能轻举妄动。

因为此刻,元承灏成了替身了。

良久良久,他终是慢慢有些平静下来了。

终是,又问了我一句:“你确定是双生?”

点着头,我很肯定,我甚至都不曾见过这么相像的双生子。

像得让我觉得很不真实,可,那摆在我面前的事实却又不得不让我去相信。

他咬着牙:“二十多年,你来告诉我皇上其实有个孪生兄弟?这……这实在叫我……”他似是想起什么,转口道:“当日在渝州,我在半城上发现皇上,你可别告诉我,是那人念及兄弟之情留他自生自灭而不杀他?”

有些惊愕,我倒是想这样,只可惜了……

摇着头否认:“不会的,他想皇上死,他不会救他。我逃出宫之前,他还逼问我皇上的下落。”

元非锦惊道:“不是他?那他已经知道皇上没死了?”

“是,因为那风筝。”

他咬着牙:“你让楹儿转告我,不必顾及皇上的感受,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时候,我就猜到你有事,是以,才急急想出了风筝这法子来的,全怪我太大意了。”

无奈地笑,我不想告诉他,若不是他的风筝,我和阿蛮此刻早就成了亡魂了。届时去了地府找不到他和璿儿,倒是闹了笑话了。

呵,果然还是上天怜悯的,不愿看着我们分离。

他到底是问了:“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怔了下,只开口:“激他赐了死罪,然后,用歧阳给我的钱买通了公公。”至于观兽台的事情,我还是不要告诉他。

他听了,长长地松了口气:“安歧阳的钱倒是用到了节骨眼上。只是,你‘死’了也有几日了,倒是不曾传出你的死讯来。”

这一点,我也注意到了,是有些奇怪。不过,我一心只想着找到元承灏,哪里还会管这个。我的去处,那人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于我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

元非锦突然开口:“不行,此事我得去问问我父王,关于二十年前辛王府的事。”

叫住了他,摇头道:“这事你怎么问啊?你父王根本不会知道的,若是……他知道……”顿了下,径直开口,“早在二十年前就……就落井下石了。”上一辈的王爷们也不见得关系好,我这话,不是为了诋毁景王,那就是一个事实。想想陵王在围场刺杀元承灏的事情就知道了。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倒是没有反驳。他只会比我更了解景王。

而我,忽而想起一个人,忙开口:“叫隋太医来,他或许会知道些许。”他一开始就是跟关辛王的,那么元承灏没有出生之前的事情,他或许,也知道些许。

隋太医来了,上前来:“娘娘还不曾休息,是身子不适么?臣给娘娘把脉。”他说着,伸手过来。

我却迟迟不将手伸出去,直直地看着他。

元非锦已经开口:“叫你来,不是把脉的。是关于皇上的事情,还有宫里头的那个人。”

隋太医的神色有些异样,眼底的那抹光却是一闪妤逝,随即低头道:“娘娘和王爷想知道什么?”

我起了身:“皇上有个孪生兄弟,隋大人知道此事么?”

“娘娘,这……”他有些支吾。

“事到如今,隋大人有事还要瞒着么?”

“娘娘。”他朝我跪下了,“王妃生产那一晚,臣不是稳婆,还是个男人,是不能随便进入产房里。臣进去的时候,皇上已经出生,臣没瞧见另一个孩子。”

终是吃惊了:“隋大人此话当真?”

元非锦也朝我看了一眼,皱起了眉头。都到这个时候了,隋太医没必要骗我们。可是,他若是没见过另一个孩子,那么双生子一说,又从何而来?

“臣的话,句句都是真的,臣,不敢欺瞒娘娘和王爷。”他句句恳切。

请了他起来,他的话,不象是要骗我们。可,他的神情分明就像是有事瞒着我们。

外头,传来蘅儿的声音:“娘娘,殿下吃饱了,奴婢让人带他下去睡觉了。”

应了声,外头的丫鬟才退下去。

“娘娘,没有其他的事,臣先回皇上的房内。”隋太医也朝我告退。

我没有留他,待他出去,元非锦忍不住开口:“他什么意思?”

“相信隋太医没有骗我们,也许当年,他真的没有见过另一个孩子。有些事发生了,可他也不知道,可今时今日,我相信那些事他还是能想得明白的。他不说,有他不说的理由。”那,也许是保全辛王府的名声,也许,还是其他。但,绝不会是不利于元承灏的事情。所以,我不会逼他。

而我,在隋太医的神色里,越发地肯定了那人真的是元承灏的孪生兄弟这个事实。

回神的时候,忽而想起姐姐,我真是该死,竟然把姐姐忘了。隋太医和姐夫都在这里,她应该也在的,怎的我来了都不曾见着她?

见我神色慌张,元非锦紧张地问:“怎么了?”

急急问着:“我姐姐呢?”

他一怔,才道:“突然问及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她好好的,我从来不知道有了孩子的人能这么嗜睡的。”

他,说什么?

我姐姐有孩子了?

“真的么?”

他点头:“当然是真的,她睡着,就没去叫她。”

对对,不要去叫她。心里真高兴,姐姐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多好的事情?等她醒来,见我也来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元非锦起了身:“好了,你休息一下,那件事,让我再想想。”

怕他冲动,我忙道:“王爷多想想皇上让你日的佛经吧。”那就是收他静心的。

他回头,皱眉道:“那佛经被我留在行馆了。”

那还被元承灏烧了呢!

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跟他扛着,看着他关门出去。

深深地吸了口气,我必须养足了精神,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呢。

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桌上,摆放着饭菜,进来的丫鬟也不曾叫醒了我。上前,伸手探了探,都还暖着,只坐下吃了一些。出去的时候,有丫鬟守在门口,见我出去,忙行了礼,才道:“娘娘可吃了东西?王爷说不知娘娘何时醒来,吩咐了奴婢们将饭菜一遍一遍一热着。”

心头一暖,只笑着点头。

元承灏从嫌他长不大,可如今,他昏迷不醒,元非锦照样挑起了一切的担子。他若是知道了,也一定很欣慰。

穿过院子的时候,瞧见苏衍。

叫住了他,他才道:“娘娘醒了?微臣正要给插上送药去。”

我上前:“姐姐还睡着么?”

“醒过来,娘娘睡着,便没来打搅,方才吃了饭,微臣劝着她休息了。”

不免笑了:“姐夫,这都不在宫里了,能不能别和我打官腔了?姐姐这个时候是该好好养着身子的,你可盯冯着她些。”

他也笑了:“放心,我知道。”

隋太医还在元承灏的房里守着,我进去,也不和他提白日里的事情,只道:“这里有我,两位大人先下去休息一会儿。”

隋太医欲说什么,便听苏衍开口:“娘娘若是有事,就喊一声,我们就睡在隔壁。”

点了头,坐在他的床边,亲自喂他喝药。

“灏,睡够了就醒来,你错过了璿儿的满月酒了,可不能再错过他第一次喊父皇的那一刻了。”

“璿儿还那么小,知道你不忍心让他走你的老路。”

“不是不同意我撮合我姐姐和苏太医的婚事么?怎么样,如今他们都有孩子了,你若不服气,就起来啊。”

“会跳《凌波》的还是我,知道你不信,四年前,也是我在堰湖把你救起来的。是救啊,别冤枉我行刺你。”

……

陪着他说了好多好多的话。

睡在他的身边,轻轻拥着他的身子:“你可知道如今宫里住着谁?”

“嗯,你一定知道了。”否则,他不会从要我找杨将军辅佐我的璿儿执政,转而变成要元非锦来劫走我们两个。那晚上,他定然是看见了什么,一定是的。

“还是,你也觉得亏欠了他一些东西?”

“那么,我和璿儿呢?你可知,他昭告天下,说璿儿早夭。他要璿儿,无法认祖归宗啊。”

紧握住我的手,忽而微微地动了些许。

我惶恐是自己产生的错觉,吓得屏住了呼吸。

那修长的手指,真的,缓缓动了一下。

“灏,灏,你听得见我说话,是么?”喜极而泣,亲吻着他的脸颊,埋入他的颈项,“没有你,我和璿儿什么都不是。那你就醒来,告诉天下人,璿儿是你的儿子,璿儿没有早夭。”

他的眉心微拧,我知道他是听见了我的话。

哽咽着,不敢太过用力,怕弄疼了他。

滚烫的眼泪自眼角滑出,流进他的颈项里:“你若一直睡着,哪怕十年八年,我也愿意等,只要你舍得,只要你舍得……”

“等璿儿长大,我却不敢告诉他,他爹是谁。皇上,可在宫里头待着呢,是不?”

“都说他长得像你呢,只盼不要太像了,否则日后,我也不敢让他出去,万一被有心之人瞧见了,又会生事。”

“不如,就让他过老百姓的日子,种田、放牛啊。”

“那,我就是放牛娃的娘,你就是放牛娃的爹。”

……

“你敢……”

虚无缥缈的两个字,从他的齿间吐出,轻得几乎听不见。

抬起眸华,男子并未曾睁眼,可我知道,方才那两个这,就是他说的,就是他!

咬着他的耳朵:“你看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的傩眉拧起来,仿佛是用尽了力气:“出息……”

“放牛不是我的理想,我其实更想要璿儿去放你关在观兽台的那群家伙。”

他笑了有些艰难。

“朕……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皇上都梦见了什么?”

“梦见父王、祖母……梦见,辛王府的族谱上,少了一个人的名字。然后,听见有人说,说璿儿不能认祖归宗……朕……”他艰难地睁开眼来,“朕死不瞑目。”

吓得忙捂住他的嘴:“不许你胡说!”

他的眼睛看着我,欲抬手,却没有力气,只又言:“更过分的是,竟要朕的璿儿……去放牛……”

又笑又哭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了,他就会记着这些!

欲开口,却见人又闭上了眼睛,眉心拧得更深。

“皇上……”

“痛……”

“哪里痛?”急急问着,床上的男子却又没了声响。我吓得不轻,忙叫了太医来。

两位太医匆忙来了,元非锦也来了。

“皇上醒了?”元非锦急急冲上来,“哪里醒了?”

“他刚才和我说话了,真的和我说话了!”

“阿袖,你可别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他?真傻!

“皇上!皇上!”隋太医的声音有些急促,我吃了一惊,忙上前。苏衍依旧给他把着脉,依然是眉头紧锁,抬眸开口:“几乎感觉不到心脉了。”

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脱口道:“不可能,他方才还和我说话的!他方才,分明就是醒了!”

“阿袖!”元非锦拉住我的身子,不让我上前妨碍两位太医。

隋太医的脸色更是难看,听苏衍又道:“只可惜,这个世上不会再有第二支千年人参。”

猛地想起那时候在宫里,太皇太后是舍不得将它拿出来送给景王的。只是元承灏硬是追着将千年人参给送去了行馆,那时候,还叫元非锦误解了他。

明显感觉到那拉着我的手也是狠狠地一颤,他一我一样明白,谁也不可能再将那用掉的人参再变出来。

“隋大人……”颤抖叫着他。

他毅然起了身,却是朝元非锦道:“请王爷备一匹千里马,臣需要回京一趟。”

元非锦有些吃惊,却是喜道:“莫非真的还有第二支千年人参?”

他却摇头:“不,只是臣想起在具茨山谷的观兽台下,传说盘踞着一条巨蟒,据说那巨蟒已有百年高龄,臣去取那蛇胆。”

“太危险了!”苏衍跟着他起身。

元非锦的脸色亦是沉了下去,只我脱口问:“那蛇胆能救他么?”

隋太医抬眸看了我一眼,只低沉着声音道:“只要有一线希望,臣都要一试。”

“还是我去。”元非锦咬着牙开口。

“不,我去。”这里,还能有谁比我更适合去取那蛇胆的呢?

他们,无论谁去,绝对不可能活着回来。

元非锦恶狠狠地看着我:“不要命了?那千年人参既是我父王用的,这一次,就当我替我父王还给皇上了!”

可是元非锦,他懂什么?

“你们是留在这里守着皇上,千里良驹来回京城,也不过一日,隋大人,等着我。”目光,看向床上的男子,轻言道:“等着我。”

转身出去,元非锦追着出来:“阿袖!”

“你拦不住我。”

这一次,他倒是也不拦我了,只道:“皇上若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你心里真有他,好吧,那便和我一起去。不过说好了,到时候,别扯我后腿,我可没空顾你的。来人!”他吩咐着,“给本王备两匹千里马,即刻!”

我也不说话,此刻,夜已深。

此去京城,我必然是走不得正门的,有元非锦在身边也好,他可以带我躲过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阿蛮追着出来:“娘娘,为何又要回去?”

我来不及和他解释,只道:“不必担心我,照顾好璿儿。”

她见我和元非锦都神色匆匆,到底是识趣地没有再说话。待我们出去,王府外,两匹千里良驹早已经准备好。这一次来琼郡,还不曾见过姐姐,相信她一定不会怪我的。

元非锦已经翻身上马,看我一眼,开口道:“会骑马么?”

回想起那时候,在马场,元承灏与我共乘一骑,我说我不会骑马,不是骗他的,我确实没有骑过。只是,我若是骑了,也这不会落马。

侍卫扶我上马,马鞍一扬,马儿飞速冲出去。

“娘娘、王爷小心!”身后,传来阿蛮的声音,我没有回头,这一条路,我选择从观兽台跳下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打算过回头。

是生是死,也就此一搏了。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我知道是元非锦跟了上来。

不过半夜的功夫,便已经抵达皇城脚下。城门紧闭着,上面,还能瞧见巡逻的侍卫。我们将马儿悄悄找了隐蔽的地方栓好,悄然行至城门下。

元非锦捡了一颗石子,弹指打出去。

有侍卫道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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