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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逃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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坂持听了之后苦笑着摇头,长长的头发跟着晃动。“我说,你是元渊同学吧?”
语气中带着不快。
“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平等吧?你听好,人哪,生下来就是大家平等。就算是在县政丨府工作,也不会受到特别的待遇,更何况是那个人的孩子。知道了吗?你们各有各的境遇,有人家里富有,也有人家里贫穷。不过,你们本身的价值并不会因为那些你们无能为力的客观环境而被决定。你们必须去找出自己的价值何在。所以说,元渊同学,不要以为你就可以拥有特权!”
突然而来的一声大喝,让恭一无力地坐了下去。坂持瞪了恭一好一阵子,随即又回复满脸的笑容。
“今天的晨间新闻就会报道你们的消息。当然,由于‘计画’属于秘密实验,结束之前不会公布细节。还有,你们的父母已经接到通知了。”
大家还是一脸茫然的表情。同班同学要互相残杀,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你们还是不相信啊?”
坂持一副伤透脑筋的模样,搔了搔脑袋。接下来朝入口处的方向缓缓地说:
“你们进来吧!”
话才说完,入口处的门喀啦喀啦地再一次被拉开,三名男子肆无忌惮地进入教室。三人身着迷彩战斗服,脚上穿着军靴,头戴正面印着桃印的铁制头盔,看样子是专守防卫军的士兵。肩上挂着突击步枪,腰上的枪套露出一截自动手枪的握把。其中一人身材高大、头发卷曲得很奇特,给人一种轻薄印象;另一人中等身材,娃娃脸帅哥;最后一人有点秀气,和另外两人比起来较不起眼。三人弯下腰,抱起一个用厚塑胶袋做成像是大型黑色睡袋的东西。里面装着像是凤梨一样的物体,到处都有突起来的形状。
坂持让到窗边,三人将袋子放至讲台上。袋子过大而突出讲台两端,里面装的东西似乎也有柔软的部分,朝窗的那一边弯曲下垂。
坂持开口说道:“我来帮各位介绍一下。这三位是此次执行各位‘计画’的助手,田原、近藤还有野村。来吧,让大家看一看。”
那个叫做田原的轻薄男自靠走廊的那一侧抓住袋子上的拉链,唰地一声向旁边拉开,里面沾满了不知道是什么的红色液体……
“啊啊啊啊啊啊——”
拉链还没有整个拉开,坐在最前排的女同学就开始发出尖叫,接着有好几个人也跟着唱和。
“咦?怎么了?”其他人一边问道,一边传来桌椅移动时摩擦地面的声响,接下来教室就像是女高音的合唱团一般。
秋也咕嘟地吞了口口水。
半开的袋子里,可以看见B班的级任老师林田昌朗。不,是前级任老师。不,正确地说是“前”林田老师。
薄薄的蓝灰色西装上沾满了鲜血。黑框大眼镜——这就是学生们叫他“蜻蜓”这个昵称的原因——只剩下左半边。这也难怪,因为头也只剩下左半边而已。只有单边的镜片下,被血染得鲜红的眼睛就像是弹珠一样狠狠盯着天花板。残余的头发,沾着一点一点灰色的、像是脑浆的果冻状物体。带着手表的左手臂如同急着要自狭窄的空间伸展一番似的,自带中凸出来,垂在讲台前面。说不定坐在最前排的人,还可以看见秒针仍一格一格地跳动着呢。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安——静!你们闹够了没有!”
坂持拍了拍手,但是女学生的尖叫声还是不见停止。
突然,那个叫近藤的娃娃脸士兵将手枪抽了出来。
是要朝天花板射击,以示警告吗?秋也猜想。士兵用单手猛地将装着林田的袋子自讲台拉下,让林田的头部保持朝上的姿势,然后高举到自己脸部的高度。看起来有点像是科幻电影里男主角和巨大结草虫搏斗的画面。
士兵以这个姿势朝林田的头部扣了两次扳机。头部的残骸被击飞了出去,因为弹头高速的能量,使得脑浆、骨头的碎片和血液一起形成雾状,落在最前列的同学们的脸和胸上。
待枪响结束,林田的头部已经所剩无几。
当士兵将林田扔到讲台的一旁,同学们的尖叫声,依然停止。
'残存人数42人'
③日本国之美称。
④Andy Warhol,美国普普艺术大师。
4
站立的人现在大多因为惶恐不安而坐下了。最旁边那个较不起眼的士兵将装着林田的袋子拖到教室的角落,和另外两人一起并排站在讲台的旁边。坂持回到讲台前。
教室里再次陷入沉默,但是后方不知道谁发出了痛苦的呻吟,接着传来呕吐物倾落一地稀里哗啦的声音。最后,连味道也传了过来。
“你们听好。林田老师他一听到你们成为‘计画’的对象,马上就激烈反抗。”坂持一边用手梳了梳头发,一边慢慢地说道。“哎,都怪他的举动太过突然,我也觉得对他挺不好意思的……”
教室里寂静无声。所有的人都了解了。这是现实,而不是什么弄错了或是开玩笑。等一下自己就要和班上的同学开始自相残杀。
不过,秋也总算是开始用尽力气思考目前的状况。原本脑袋因为事情的发展太不真实,而有点迷迷糊糊。但目睹林田凄惨的尸体,以及拿那具尸体来示丨威的过分作秀后,让秋也觉醒过来。
不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逃离这里。要怎么做呢?对了,先和庆时,还有三村和杉村商量看看。可是“计画”实际进行的细节如何?一般完全不会对外公开。听说会给我们用来自相残杀的武器,但是可以和其他人说话吗?政丨府是如何掌控“计画”的进行呢?
“我,我——”这个声音让秋也中断思考,把头抬起来,张大眼看着。
国信庆时半起身,恍惚地看着坂持,试着判断是否该继续说下去。整个感觉就像是他没有打算说,却不小心说出来那些话似的。秋也顿时全身紧绷。不要说多余的话啊,庆时!
“这位同学,有什么问题吗?不懂的地方尽管发问。”
坂持满脸堆着笑容,庆时像是人偶一般继续问道。
“我……没有父母。你们要向谁联络呢?”
“哦,哦,”坂持点点头,“我记得你们班上有人住在慈善机构。你……是七原同学吧?嗯,根据校内调查文件,你有点思想上的问题。那么……”
“我才是七原!”秋也几乎是用喊的。
坂持瞄了一眼秋也,又回过来看着庆时。庆时还是带着有点恍惚的表情,回头看了一下秋也。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还有另一个人。你是国信同学吧?嗯,关于你们两个,我们已经和你们机构的馆长联络过了。记得没错的话,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坂持的语气就像是他亲自见过馆长似的,嘴上露出似乎意有所指的笑容。那个笑容本身看来十分爽朗,但是就让人不知道哪里感到不快。
秋也的脸扭曲了。“可恶!你对安野老师做了什么……”
“和林田老师一样啊,七原。谁叫她为了你们的事情极力反抗……我们得让她安静下来,所以就……你知道嘛……”坂持淡淡地说下去。“就是所谓的妇女暴行啦。啊,用不着担心,她死不了的。”
秋也心中一股怒火涌了上来,脸色气得涨红。然而正当秋也打算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庆时抢先吼道:“我杀了你!”
庆时跳了起来,脸上表情变得吓人。庆时总是对人和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似乎都不会让人想象得到他也会生气。而现在他脸上显露出真心发怒时才难得一见的表情。班上同学可能从来没看过吧。长年生活在一起的秋也也只有看过两次而已。一次是小学四年级时,慈惠馆养的狗艾迪在门前被车子碾过,肇事者企图逃逸,庆时气得追上前去;另一次是在一年前,有个男人仗着借钱给慈惠馆,执拗地要追求安野老师。好不容易凑到钱还给他,要求中止一切往来。对方却不甘心,故意在秋也他们面前用肮脏的字眼羞辱安野老师。如果不是秋也阻止庆时,就算自己可能会受重伤,庆时也至少要打落那个男人的门牙才会罢休。庆时是个非常、非常温柔的人,就算是自己被当傻子耍、被欺负,大多也只是一笑置之。然而一旦打从心里钟爱的事物遭受伤害,马上就会激起他的强烈反应。秋也非常欣赏这样的庆时。
“我要杀了你,畜牲!”庆时持续吼着。“杀了你之后再扔进粪坑里!”
“哦?”坂持似乎觉得很有趣,笑了。“国信,你是认真的吗?听好,人可是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的。”
“开什么玩笑!我一定要杀了你,给我记住!”
“庆时!别说了!”
秋也喊道。但庆时没有听进去。
坂持接着用异常温柔的声音安抚似的说道:
“我说,国信哪。你刚才说的话可是反抗政丨府的言论哦。”
“我要杀了你!”庆时一步也不肯退让。“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秋也再也听不下去,正要开口喝止他的时候,坂持摇了摇头,对讲台旁边站立着的三名专守防卫军士兵挥了挥手。
田原、近藤、野村等三名穿着迷彩服的男子像是“四个菜鸟”⑤之类的合唱团体似的,全都以同样的姿势举起右手,摆出仿佛是唱到副歌时情感激昂的姿势。只不过,高举的手里还握着手枪。整个感觉像是嘴里合唱着:“宝贝求求你,宝贝求求你,今晚陪我度过……”
秋也在斜后方看到庆时原本就睁大的眼睛,一瞬间似乎又睁得更大了。
三把手枪一齐喷出火焰,一脚踩在座位间走道站立着的庆时,身体如同跳着布格鲁舞⑥一样旋转着上半身。
坐在庆时身后的中川典子也好,其他同学也好,连缩身躲避的时间都没有,事情在一瞬间就发生了。
枪响仍萦绕在教室中,庆时的身体缓缓地向右侧倾斜,啪嗒一声倒在自己和右侧的金井泉的座位之间。金井泉不禁哇的喊出声来。
三人组还维持着右手水平前伸的姿势站立着。枪口不约而同冒出几乎一模一样的细细硝烟。教室里回到不可思议的寂静。秋也透过桌脚之间的空隙,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正好面朝着自己。睁大的双眼还是保持原样,看着面前地板上某一点。鲜红的血液不断在地板上向外漫流。庆时低垂无力的身体右半侧不断抽搐着。
庆时!
秋也站起身来想要冲到他身边去,坐在庆时后面的中川典子快了一步,哀恸地喊着:“阿信!”接着蹲到庆时身边。
这时,轻薄男对着典子扣下扳机。典子像是脚被人绊倒一般向前跌倒。整个人扑在痉挛不止的庆时身上。
轻薄男接着把枪口对准秋也。秋也脑袋里更加一片混乱,保持着站到一半的姿势,动弹不得。只有视线能动,他看到伏在庆时身上的典子右小腿肚不停冒出鲜血来。
“谁准许你随意站起来的?”坂持对着典子说道,接着将视线移到秋也身上。“你也一样,七原。还不坐下。”
秋也将视线自逐渐被血染红的典子的脚,还有她底下的庆时移开,正面迎视坂持的脸。感觉到脖子周围的肌肉正因为震惊而扭曲着。
“开什么玩笑!”轻薄男还是瞄准着自己的眉心,秋也无法动弹,像是哭喊似的用力吼着。“你们这是做什么!庆时,快帮庆时治伤!典子同学也是……”
坂持扳起莲摇摇头重复说道:“快点坐下。嗯,还有中川你也一样。”
看着自己身下的庆时,典子的脸色铁青,头慢慢抬起,看着坂持。被枪伤的伤口非常痛,但是心中的怒火更是强烈。她眉毛上扬,脸上露出怒容。
“请你们快帮国信同学治伤。”她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地说道。
庆时的右腕还是不停痉挛。可是看着看着,身体的动作似乎急速变得缓慢。如果不立刻急救,很可能会因此伤重不治。
坂持叹了一口气,对着轻薄男说:“田原,你去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大家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轻薄男已经把枪口稍稍移向下方,碰的一声,扣下了扳机。国信庆时的头部跟着跳动了一下,由头部不知飞散出什么东西,弹到典子的脸上。
典子张着口露出茫然神色的脸孔,沾上了一点一点红黑色的物体。
秋也发现自己也是嘴巴大开,整个人呆住了。
虽然头部少了一块,但是庆时的视线还是维持原样,紧盯着地上某一点。只不过不再痉挛。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好啦。”坂持说道:“这下他死了。你们两个可以回座位了吧?”
“啊,”典子看着身下庆时那个已经变形的头部。“怎么这样……”
秋也还是茫茫然,直勾勾地看着桌脚间隙,倒在地上的庆时的脸。就好像被轰掉的是自己的脑袋似的,思考回路完全麻痹。在那茫然的脑海里,一幕幕上演着记忆中和庆时一起度过的种种时光。不管是露营、泛舟等小小的冒险;或是在下雨的日子里两人乐在其中的老旧棋盘游戏;还是偷看私下散布的美国电影,以两个出身孤儿院的人为主角的《福禄双霸天》(不可思议的是,居然还有配音,不过配音员的技巧还真烂),接下来的好一阵子,两个人都在玩着“杰克与爱德华⑦”角色扮演游戏;直到前阵子,庆时说“我有喜欢的女生了”这句话时的表情,还有……
“你们两个听不见吗?”
坂持再次说道。没错,说不定秋也真的听不见。他只是一直盯着庆时的脸。
典子也一样。如果再这样下去,那两个人马上就要步上国信庆时的后尘也说不定。坂持身旁的轻薄男将枪口朝向典子,剩下的两人则是将枪口对着秋也。
“老师、老师、老师——”一句冷静——倒不如说是轻松——的声音将秋也拉回现实。不,起码让他将茫然的脸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庆时那已经成了空位的座位的另一边,三村信史将手举起来。典子也好不容易朝他看去。
“嗯,你是……三村同学吧。有什么问题吗?”
信史将手放下,说道:
“中川同学好像受伤了,我可以扶她回到座位上吗?”
就算身处如此异常的状况之下,“第三之男”说话的语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坂持挑了挑眉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可以,你就这么做吧。老师想快点进行下去。”
信史点头,站起来朝典子走去。途中将一块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帕自口袋里掏出来,然后蹲到庆时的尸体和典子之间,先将被庆时的血溅得到处都是的典子的脸擦干净。典子几乎没有反应。信史接着边说:“来,站起来。中川。”边把手伸进典子的右腕,搀扶典子站起身来。
信史背对着坂持,一边帮着典子,一边看着保持起身一半姿势的秋也。一对剑眉下方那双原本是带点幽默的眼睛,如今却变得十分认真。右侧的眉毛上挑,下巴微微动了动,好像要摇头似的,空出来的左手向下压了压。秋也看不懂这些动作的意思。信史又重做了一次。
秋也虽然还是茫茫然然,但总算了解信史是要自己冷静下来。回望着信史,然后慢慢的坐回椅子上。
信史轻轻点了点头,扶典子回座后,向后转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典子坐在椅子上,右脚无力地垂下,伤口不断冒出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袜子和运动鞋。右脚看起来就像是穿着圣诞老人的长靴似的。
典子似乎稍微回过神来,打算向信史道谢。可是信史好像背后长了眼睛般,动了动肩膀制止她。典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又将目光望向倒在自己右手边的庆时,直盯着看。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看得出她的眼里泛着泪光。
秋也也再次看着国信庆时被桌脚隔成一段段的遗体。是的,那是一具尸体。绝对错不了。虽然自己还不太能够接受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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