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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最高之九五至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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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轻声道,“我信你不是故意的。”可不是故意的又怎样?毒箭即将射中时,他已认出我,但他没有把我推开。关键时刻,他顾及的始终是自己的安全。就算所有的事重新来过,就算他起先知道身边的人是我,结局也必定是一样的吧。
手指狠狠的掐了石柱,指尖触处全是冰冷坚硬。重玥,你远比我想象的要铁石心肠。既然如此,我又何必顾惜与你的情谊?用心一博,你我胜负如何,尚未可知呢。
肩头剧痛,我被重玥扳转过来面对他。重玥淡淡言道,“你有话要说,是不是?”
我扬了扬眉,“水溶对殿下无话可说。”
“可我想听你的解释?”“什么解释?”
“为什么那天,你会正好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近在咫尺,你不帮我?”重玥目光灼灼的盯了我。
我冷冷和他对视,“不错,我在旁边,就是不想救你,怎样?至于为什么我出现在那里,只是凑巧而已。”
“你见死不救?!”重玥目不转睛的看我,深眸里隐忍的是激愤,是痛心,还是什么别的?我掉转眼光,不想知道。
“就算你是凑巧,那……卫涵卿怎会在那里?他又怎会舍身救你?”
我拨开他抓着我肩头的手,“我不知道。”
重玥忽而笑起来,“水溶,你知道这次行刺的事,是有人暗里策划。你和那个随从的举动,都很可疑呢。”他是怒极反笑,我岂会听不出来?
我漠然以对,“与我无关。我若真想你死,不会用那样的笨法子。”
重玥眼中精光闪烁,“我从没怀疑你。只不过,已有确凿的人证物证,力指你父亲买过‘见血封喉’的毒,而且那毒,就藏在东院书房里。”
我心一颤,脸上却保持镇静,“所以,你舅舅王辅就请了圣旨来搜?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有没有罪,待会儿去东院看看就知分晓。你也知道的,‘见血封喉’的毒,世所罕见,且多年未曾有人见识过。如今,它突然冒出来,甚是奇怪呢。”他言下之意是,如果东院有那毒,那父亲十之八九就是谋刺他的主谋?
我不屑的大笑起来,“如果真是父亲干的,我想那毒也早不在了。有谁会蠢到犯了案子,还把凶器和证据留在家里?”
重玥默不作声,只深深的看着我。蓦地,王辅十拿九稳的得意神情从脑中飘过,我心刹那间一片雪亮。他们果然——如此阴险!王家果然要借此机会铲除我们水家!
将军府东院有没有“见血封喉”的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一定能“搜”出那毒。说不定,重玥此来,就是为了“亲眼目睹”那毒从父亲书房搜出。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我想知道重玥对此事的明确态度。
于是,我慎重的望着重玥说,“我知道,父亲他没有想行刺你。”重玥不言语。
我喃喃叫了一声,“重玥,你相信我。”
重玥似笑非笑,“你不说实话,要我怎么信你?”“我说的是实话。”
“我只是好奇,当时你和卫涵卿怎么会无巧不巧出现?”重玥挺秀的眉一挑。我无奈答了,“的确是巧合呀。”
“他不过跟了你一个月,怎么就忠心耿耿到为救你连命都不要?莫非……你们有什么特殊关系?”
我忿忿的怒视重玥,他以为谁都象他一样,有断袖之癖吗?可我又不能说卫涵卿在那里,是因为他想逃跑。该死!
重玥敛了笑意,“不如由我代你说。卫涵卿不愿留在东宫,所以你和他约好在那里碰头,你想悄悄带他回将军府,对吗?”既然重玥这么想,我也就顺水推舟点了点头。涵卿妄图逃跑的罪,就由我来代他扛吧。
“你这么花心思带他回将军府,是因为你喜欢他,对吗?”
照逻辑推理,只能是这样了。我随了重玥的语意,又点点头。
一转眼,瞥见那桃花眼中火焰腾腾,似要将瞳仁中我小小的影子燃毁干净。我猛的想起,重玥他对我,是有特殊情愫的,忙解释了,“不是喜欢,赏识罢了。”
“自己中毒刚苏醒,就叮嘱我要他活得好好的,你对他真不是一般的赏识呢。”重玥淡淡说着,“好了,真相我都清楚了。走,去东院。”
“你相信我没说谎,父亲是清白的?”我真心实意的盼着他肯定的回答。然而,重玥接下来的话,直让我恼怒得要吐血。
重玥平静的对我说,“你父亲做的事,你完全不知情。你那天约了卫涵卿碰面,碰巧遇到我被袭击,所以你很英勇的在生死关头救了我。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发自脚底的寒意,流窜至心头。满眼的绚烂春色,刺得我头晕目眩。我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千万要镇定。事情未到最后一刻,还不至于太糟糕。
重玥,够心计深沉,利用遇刺的事,和王家合谋,大做文章。我的父亲水坚,虽是开国功臣,为大唐立下汗马功劳,但也敌不过一个“谋刺太子”的罪名。如此一来,父亲自然是“斩立决”的结果,二十万威烈军的指挥权势必交回兵部。
姑姑和重瑁,十之八九会被认作是同谋,打入冷宫。素日惟父亲马首是瞻的众官员,也必定会被牵连,或诛杀或降级或遣散。声名赫赫的水氏一门,连同其余追随者,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
而重玥你,会假惺惺的说,念在水贵妃的份上,念在我替你挡了一箭的份上,给水家其余人一条活路走,如此还能博得百姓口中“宽厚仁德”的赞誉,是吗?你最后是要将我贬为庶民,流放岭南,还是没入宫掖,带罪为奴?
胸臆间的蓬勃怒气止不住的要冲出来,我却只想纵声大笑。重玥,你想击垮水家,没那么容易。这次,我固然赢不了你,但你也休想得逞!
10、彻查
出了花园,卫涵卿回到我身旁。我和重玥到前厅,会同王辅、长孙鸿和众禁军,一起到了东院门口。十名禁军率先进去,将东院里所有下人赶到门口。而后,重玥微一颔首,率先进门,王辅紧紧跟上。长孙鸿朝我说了声“得罪”,也匆匆进去了。
第一处去的,自然是父亲的书房。十名禁军士兵,卖力的四处翻箱倒柜,不放过一个角落,怎奈一无所获。翻腾了第二遍,依然没有任何发现。再不甘心的开始第三遍。我冷眼旁观。这些人真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王辅双目四处扫视,隐隐有一丝不耐烦的神色。他认为“见血封喉”的毒,应该很容易找到?
长孙鸿躬身向我,“少将军定知道书房有密室吧。”
我漠然,“我不常来这里。”重玥追随着我的视线,似乎想从我眼中看出密室的所在。我心里冷笑,索性扯了个椅子,径自坐下。
手心不断有汗渗出,粘粘的很不舒服。心跳急如鼓点,不能抑制。四肢百骸,空荡荡的,竟是丝毫力气也没有。可不管怎样,眼前危机关头,我还是得打叠起十二分精神,绝不能有所松懈疏忽。
“少将军,”卫涵卿轻唤一声,满脸忧色的望着我。
我说,“你去找锦素,问她药煎好了没有。”“是。”
“且慢,”卫涵卿就要出门,却被王辅拦下,“在彻查未完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东院。”
我淡然以对,“王大人是怕他带什么东西出东院?”王辅不答,眼神却分明在说“别想在我面前玩花样”。
卫涵卿肃容躬身,“少将军毒素刚清,体弱气虚,必须按时服药。小人请搜身。”王辅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待要呵斥,却被重玥的手势止住。
重玥紧盯着卫涵卿,“果然是忠心耿耿。来人,除去他的衣服。”一挥手,一个禁军上前来。
“等一下。大庭广众之下,衣衫尽除,成何体统!”我说得冠冕堂皇。重玥是喜好男色的,我可不想卫涵卿这样的美男子再被他看中,又生出什么事。涵卿既是我的人,我就要保他的安全。
“不过是搜身,这里都是男人,有什么关系。”长孙鸿出来打圆场。
我一时语阻,只望着重玥。重玥回视我,淡淡一句,“就脱外衣吧。”
于是,一个禁军上去搜身。我低垂了眼,不想看卫涵卿。一会儿,就听那士兵回禀“没有可疑物品”,重玥的声音“放他出去”。脚步声远去,我才抬起头来。
我看到重玥微眯双眼,叵测难懂的目光随了卫涵卿的背影,不由心下一凝。重玥似察觉到什么,转眸看过来,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在说“怪不得你要护着他,确实是个漂亮的可人儿”。我别开脸去,不想再被他扰乱心神。
时间流逝,十个士兵仍无新发现。长孙鸿忙忙的传了什么精通机关的人进来。那人很仔细的在书房各细微之处敲打、寻觅着,那模样象只到处乱嗅的猎犬。我越发疲惫,头好重,脑子里不知被什么塞得满满,只凭了意志硬挺着。
迷糊间,一个冰冷的东西,摩擦了我的耳垂,宛如炎炎夏日里,一席清爽的风,稍稍缓解了我胸口的郁闷燥热。我下意识的循了那凉意靠过去。那东西索性贴上我的脸颊,轻柔的婆娑着。
“砰”的一声,我陡然清醒。看去,原来是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下来。再看,我差点跳起来。那个冰冷的东西,居然是重玥的手。
重玥站在我面前,若无其事的看我。他身后,王辅、长孙鸿正督促士兵们下死命的找密室开关。他的身子,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所以他就在光天化日下,肆无忌惮的非礼我?
我惊怒交加,胸口一窒,竟说不出话来。重玥慢慢收手,忽而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你发烧了”。我怔了怔。
“少爷。”锦素悦耳的语声传来。我一扭头,就看到锦素急急忙忙的进门,卫涵卿捧了食盘跟在后面。
“少爷,怎么一会儿功夫,脸红成这样,”锦素软绵绵的手,小心的探了探我的额,“哎呀,发烧了。”转身自食盘端了药碗过来,“快趁热喝了。”
我乖乖的就她手上喝光了药,不由敛了眉头,“好苦。”
锦素捻了颗腌制甜梅,放到我嘴边,盈盈一笑,“这个甜梅过口,比昨儿个的杏脯还好些。”
唇舌间,甜丝丝的。良药入腹,心跳渐缓,我舒服了许多,望着锦素,那句“辛苦你了”尽在不言中。锦素含笑不语,只怜惜的叹了口气。
“退下吧。”我说。锦素握了一下我的手,“少爷若不舒服,请即刻回房。”我点点头,锦素这才疾步出去。
自始至终,我都感到重玥的目光未离左右,可我又没做亏心事,岂会怕他?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个精通机关的人还没寻到密室入口。该死,他们还要在书房磨蹭到什么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两位大人还没查好?”
王辅貌似郑重的说,“本相知道此处必有密室,定要寻它出来。皇上的旨意,切不能草率交差。”长孙鸿也连连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就让我助两位一臂之力吧。”我讥诮说着,示意卫涵卿扶我起来。一步一步,我走近左边书架,伸手到第三层里面隐秘处,按了下去。无声无息,我身后的墙壁反转开。
看着众人惊讶万分的目光,我面无表情,“要搜要查尽管去。”
这次,是我率先进去,其余人跟在后面。密室很简单,四四方方,靠墙的木架子上放的东西。有些是父亲征战的战利品,有些是稀世古玩,还有些名剑利器。我想这里,或许称做父亲的小收藏室更合适。
依旧的,搜的人谨慎小心,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不过,很可惜,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
王辅仿佛有些困惑为何找不到,目光不甘心的停在门口,是犹豫着要不要撤离密室吧。长孙鸿期期艾艾的说,“王大人,咱们撤?”又看着重玥的脸色。
重玥若有所思,我只嘲讽的看着所有人。
“既然是搜查东院,也需看看其他房间才是。”王辅不死心的说。于是,一众人等陆续搜了卧室、客厅、花房、柴房、厨房、茶房、庭院、水井,依然毫无所获。
“那些下人也要搜身。”王辅仍然不死心。于是,最初从东院里赶出来的下人,挨个从里到外被搜了一遍。
“殿下和两位大人,可满意了?”我不咸不淡说着。王辅脸色一正,“本相不会这么容易放弃,来人,再搜一遍。”
难受,浑身上下都难受,我不知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多久。偏他们还不罢手走人,我不由心头火起,“不若我命人拿些铁锹来,挖地三尺?若是再找不到,就拿些炸药来,将东院夷为平地可好?不过,要是夷为平地后,还是找不到,皇上会怎么想呢?”
王辅脸色变来变去,哼了一声,终于不情不愿的和长孙鸿率人离府。
重玥仿佛对此结果大感意外,又仿佛尚有话要说。我不等他开口,已正色恭送,“殿下走好,恕水溶有病在身,不远送了。”他踌躇一下,终快步出门。
终于,所有对水家有威胁的人,都走了。我长长吁了口气,待要回房,眼前蓦地一黑,无力的坠入无意识的世界。11、局势
我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是父亲。父亲帮我换了额上的冰袋,疼惜的掂着我纤细的腕。
“爹,你回来了。”看到父亲好端端的在面前,我有一种恍如隔世的喜悦。
父亲摸摸我的脑袋,欣慰的说,“人醒了,烧也退了差不多,再好不过。”
“爹,”我刚开口,已被父亲截住。
“溶儿,外面的政事爹会处理得妥妥当当。你什么都别操心,回头身体好些,带锦素四处去游玩一番也好。平时是爹管束你太严了。”父亲语重心长的说着,又感慨起来,“哼,王辅那个老匹夫,妄想栽赃嫁祸,幸亏溶儿机智过人,洞悉先机。否则,只怕爹被他们污蔑,无端端落个大罪名。”
我心一动,“王辅果真派人悄悄在书房里放了‘见血封喉’?”
父亲点点头,“幸而溶儿你够警觉,早料到王家要兴风作浪,预先吩咐锦素一旦有人来搜,立刻去书房巡查一遍,以防有人栽赃。那天,锦素赶在他们没到东院前,在书房找了一遍,果然发现两瓶‘见血封喉’。”
“两瓶?”我皱眉。一瓶就行,王辅何必多此一举?
我忙问,“锦素从书房哪里找出来的?”“一瓶藏在门口花樽里。另一瓶在收藏室架子上,和爹从前那瓶放的位置差不多。”
我自然知道爹的那瓶早已毁去。现在的两瓶,毫无疑问,都是外人悄悄放到书房里的。一瓶是王辅派人做的,那么另一瓶呢?是谁放的?也想栽赃给父亲吗?
“爹很怀疑,所有事都是王辅策划的。他们得知爹买了‘见血封喉’,所以编演了一出太子遇刺的戏,妄想借机扳倒我们水家。王辅手上,就那么巧,也握有‘见血封喉’,溶儿不觉得奇怪吗?”
爹这么想,也有道理。这种事王辅是想得出,也做得出的。不过,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书房里会同时冒出两瓶毒药。
“王辅送到皇上面前的人证物证是什么?”我还需要确认一些细节。
“人证,就是卖‘见血封喉’的郑姓商人。物证,是爹买时付的大额银票。哼,爹要是真想用毒对付重玥,岂会留下银票让他们追查过来?”
我笑了,“爹做事自然是精明的。不过说到王辅握有‘见血封喉’,也很容易解释。要么,确实是他导演了行刺案;要么,是行刺案后,他寻获郑姓商人,问商人要的。”顿了一顿,我实话实说,“那天,毒箭射向重玥,我就在旁边,我看不象假的。这次的行刺案,可能另有幕后主使。”
父亲俯身瞧了瞧我的脸色,“溶儿精神虽然不错,还是别多想了。如今,皇上完全不信王辅的话,这场风波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度过。”
我忽想起一事,“爹,从前重玥还有些厌恶王辅的小人行径,但是这次,搜府的事重玥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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