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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一居士影视文学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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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剿共产党叛徒薛匪应文二集
  第二集

  大新街锦荣茶坊。

  张金宝打扮成一个走夜路的木匠,身着薄棉衣薄棉裤,绑腿穿一双千层底短统布靴,头戴一顶西爪皮小帽,手持一柄短柄木工宽口面净亮锛斧。当他如灵猫般稍无声息,来到大新街“锦荣茶坊”后墙,背贴墙面,用壁虎功从茶店后墙二层搂窗子口翻进二搂关好窗后,屋内5人正头冲着头说着机密话,根本没注意到张金宝的到来。当张金宝把利斧往桌上一放:‘拍’的一声轻响时,5人方始警觉。

  张金宝忙竖起一根食指:“嘘!”了一声,禁止五人致敬问安,他一面手一摆,叫大家坐下,一面走到临街一面窗前,对街上看了一下:打扮成叫花子的孙女婿朱友生,裹着一件烂棉袍头上裹着一条破裤子罩着脸只露二只眼晴在外头,缩在茶馆店对过墙角落里放起了暗哨。他已把老海坝镇朝东圩港镇段山镇挢头镇四家茶店老扳喊到大新街“锦荣茶坊。”

  张金宝把窗帘拉拉好,又回到桌边把美孚灯的灯花拨打了一下,对大家说:“把想说的先说光。”

  这时搂下茶坊里说书的先生正在说“杨家将”。

  大新街老宋说:“现在已弄清楚,薛应文在长明圩,除杀害了张国珍外,还杀了其它8个人,有江防大队中队指导员沙更生和其中2个后生,是我们福利墩出去的。而牺牲的其它人,都是些不大出名的人,特别是一个叫周苏宁的客边人,不知啥来头。”

  挢头老孙说:“正当西五节挢张国珍家与薛应文的传话人讨价还价时,第二天下午,江抗对薛应文的勒令薛应文释放张国珍局长的檄文就送上了黑鱼沙,薛应文一看檄文,二话没讲,就用刀把张国珍局长捅死,然后沉尸长江,尸骨无存。他带了手下五六十个人分乘5条50担航粮船,趁夜就进了长江,就此渺无影信。第二天,江抗三支队一个主力连和江防大队,即在第三天中午吃午饭时,围剿了黑鱼沙东北角鱼咀小圩里薛应文老窝黑鱼堡,只抓到了几个种菜养众牲的老头老太,薛应文老窝一空到底。围攻者烧光了房子,没收了众牲,赶走了几个老头老太。”

  朝东圩港老李:“长明圩陆良彬花了二百只光洋把儿子赎了回来,第二天中午,二个书办家里各花了一百只光洋把人赎了回去。”

  挢头老孙说:“前夜有2艘50担私盐船进了一字湾,然后趁潮上了湾尾放涨滩,这里是和字圩季仁堂杀牛坊放牛的围场,发觉留下了几十担私盐,还留下了十来个土匪和几十担粮饭锅碗被衣等生活用品,还有十几个女人和二十几个细佬在内,一只船停在那里,一只船随接就出了太字圩港。季仁堂侄儿季金和是薛应文把兄弟,二当家,在李善生手底下时做过薛应文的小队长。季仁堂和他二个弟子二个儿子三个侄几都是薛应文放出的坐探,一个弟子在一字湾,自耕农,做收生猪和芦菲生意,一个弟子住在太字圩,就是季金和老子,他做保丁,贩牛收猪。我侦探到在德丰埭头德积镇东市稍开茶馆店的何仁义老何头,也是薛应文的坐探。”

  张金宝说:“穷人要变富人,办法千万种,但靠做强盗做贼做汉奸发财总归不正道,做子孙的也不会光香!老孙,你有没有发觉薛应文上放涨滩?有没有发觉他贴身保镖叫金钱豹的大瓣黑麻皮?最近几天有设有人与老何头碰头?你们要进一步侦探。”

  段山老邓说:“我特别关心从江滩里上下岸的人,进段山西手江滩,我们段山镇是径路,要到段山脚下,才好乘渡船进滩。江滩里有11户地主和杀牛坊圈养牛的牛掤,11户全都受薛应文保护的,这几天上滩了47头小牛,出滩了53头肉牛。我想问声李老扳,薛应文有没有一个招女婿叔公,住在太字,还在德积开肉庄,在江滩上圈养了好几十条牛的?”

  朝东圩港老李和桥头老孙同时回答:“太字圩是有一个姓薛的地主,叫薛明堂,还在德积街开肉庄。是薛应文娘的表舅舅,他是个招女婿,本家姓李。是在江滩上圈养牛,叫薛家牛棚。”

  段山老邓说:“听我茶博士告诉我,出滩赶牛的小明沙长工和另一家进滩赶牛的长工话语,说他家紧隔壁沙头上薛家牛棚里来了道上的人,8只沙头11家人家的牛棚,全分住进了人,从带的生活用具来看,象要过冬。叫送牛的人,没有事情就快出滩,不要惹野火。”

  老海坝老朱说:“昨日,来了1只50担航粮船,到李益大店里买了一大枇油盐酱醋咸肉咸鸭咸鸡咸狗肉咸牛肉,20甏酒全搬上船,把店差一点搬空,零了,我听李益大笑迷迷的对我说,是江北老四过来备年货,差一点弄得他象只呒手筛箩样,而且还要这么许多,要他弄船送过去,但要送到那里,有人过几天再来通知他。我一听就明白,根本不是什么江北新四军的事体。”

  大新街老宋说:“大新街市面上风传,薛应文往常阴沙投靠丁兆兰丁兆青兄弟去了。我这里江防局撑市面,没发现薛应文啥动情。就是我一直死盯的多面恶坐探外国铜匠杜祥生,最近他也没有啥动情。生意贼好,背底里还帮土匪修枪。”

  张金宝接着问:“薛应文已经化整为零躲了起来,但他自己倒底躲藏在那里呢?估计他会隐埋一段时日。你们几个应当了解薛应文他的为人的,此人向来谨慎,自从他不去苏北集合整训,脱离李善生抗日队伍,暗杀李善生不成功,叛变共产党,重上黑鱼沙当土匪,这次又冒这么大的风险,弄杀他的入党介绍人张国诊,他不晓得会有杀身灭门之灾吗?”

  张金宝的画外音。配合画面影象。

  这五个人都出身赤贫,当年年少时,全和薛应文一起,在猛将堂李有松手下讨口饭吃,张国珍和李善生结拜兄弟后,在李有松猛将堂帮会里发动革命,结果李善生带了一帮人,其中就有这五人和薛应文等一众人,与他父亲李有松决裂,加入共产党参加了大革命,参加了后塍杨舍农民暴动。大革命失败后,李善生潜伏上海养伤,张国珍转入地下,薛应文到黑鱼沙拉杆子立窑做了山大王。这五位当中,还有二人,也象薛应文一样,是张国珍发展的秘密地下党党员,但他俩主动脱党,就都转道投身缉私营,在营部大新哨所天福哨所吃粮,先后被周家老夫人泰来和尚大姨妈和我看中,收在账下,以开茶馆点心店为掩护,替天福沙福利墩做坐探眼线。同时也让他们脱离了贫穷,有了温饱的生活……

  照理,他们应当晓得薛应文恶杀张国珍的原由的。

  张金宝这么一问,5人议论纷纷

  张金宝的画外音。配合画面影象。

  大家说得有道理,一,薛应文骂张国珍是骗子,哄他加入共产党,让他吃尽苦头不算,还弄落家产;二,答应他从黑鱼沙出山后,当李善生副大队长或参谋长的事也没有兑现,还要哄他去苏北,要没收他的兵权;三,薛应文骂张国珍也是个伪君子,自家有老婆,外面还有几个寡妇姘头,别人不晓得,他薛应文全晓得。四,说张国珍手心向外,用外路人客边人压制他薛应文;五,不分场合说骂他薛应文就骂他薛应文。

  在坐的几个人,大家都熟悉张国珍,一向对张国珍的为人人品是了解的,他是一个顶天立地英勇忘我的共产党人,是位洁身自好,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的厚道兄长。他舍家投身革命,在坐的几位始终对他尊敬钦佩。

  经大家进一步分析,认为事实上这五点说法,不仅根本不存在,肯定是薛应文等坏人为掩盖杀害张国珍而在背后造的谣,制造的反动与论。真所谓欲盖弥障!为什么这么说呢?

  大学知道,1938年初,沙洲沦陷不久,李善生返回猛家堂,与陈楚书陆尔康张国珍余静嘉等人拉起横河大队抗日,张国珍上黑鱼沙把落草为寇的薛应文招回李善生旗下后,薛应文成了李善坐手下的主力,但薛应文已不再是以前的薛应文了,几年土匪做下来,他吃喝嫖赌吹;哐骗拐盗偷,十毒俱全,自然受到张国珍的批评和教育,加上不能满足薛应文的要权要地位的私利,为此,毒自然就结深了……

  就从薛应文要杀张国珍的这五条理由看,虽都能看出薛应文的为人心胸狭窄气量贼小的嘴脸,但这都不是关键,因为他已从年旺街日本潜伏特务机关李氏静斋里探听到薛应文袭杀张国珍局长是受日本人背后指派的根脚……当然他们5人是不知道的。

  对!目前市面上所传流言,肯定是年旺街日本潜伏特务机关李氏静斋为配合薛应文恶杀张国珍而散布的障眼法!

  张金宝问:“你们看,薛应文可能会躲在那里?

  挢头老孙说:“我认为进桥头一字湾放涨滩的那帮带家小的人,说不定是薛应文放的烟幕弹,他肯定是躲在段山西手江滩里,江滩里千汊万湾淤塘暗浜无其数,不认得路的人是无法上沙头的。更无法使用大部队围攻,只有困死他迫他出滩。但滩外是大海,野野豁豁,你无法围死他。

  大新街老宋说:“薛应文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土匪头子,他不可能长时躲在江滩芦菲棚里,他就是肯,他三个娇生惯养的老婆也不肯!何况还有细佬,何况马上要进九了!”

  张金宝心一动,他问大新老宋:“去年冬至薛应文上他娘的坟没?”

  大新老宋说:“他娘三十多岁生恶毛病死后,他出道后年年清明冬至二次回南川港薛家埭上坟,就是在黑鱼沙拉杆立窑做土匪的几年里,也没有脱过班,象很孝顺的。”

  张金宝又问:“听说他反水后,连讨二房小,是啥根脚?”

  大新老宋说:“在坐的全晓得,他结发娘子是袁亚承二姨太的阿姐,是他头次上黑鱼沙当土匪后,回迎丰埭来抢过去的,娘家姓王,他娘子排行老三,在他多年训练下,能双手开盒子枪翻墙入室手吊子吓煞人,道上称她为黑鱼精王三姐。第二个老婆早就帮他在喑底里生过细佬,她就是太字圩薛家他表舅公的孙女,这次上双山后,算公开了。三姨太是西五节桥开中西药房的陆良仁家小女儿,还不满廿岁,叫陆红,跟他老子学会治刀枪硬伤。前几年他老子治好了王三姐的抢伤,她十六岁时和王三姐结拜。”

  其它人都说是这种情况。

  张金宝问:“你们看他若躲到岸上来,他最有可能躲到那里?”

  还是老宋说:“在坐大家全晓得,南川港他老子兄弟迎丰埭王家全是小户人家,最多是一个侧关厢,还是草屋顶,又没有围墙没有转河,不可能去住,西五节桥陆家,全家在街面上住开药房诊所,人多眼杂,住在那里不方便,最有可能是住在太字圩薛家大院深宅。”

  其它人都说这有可能,不过桥头老孙说:“我听别人讲,西五节桥陆家祖上在黑鱼沙老圩埭有田几百亩,有转河宅基,房子为七开间九路头三进院加二垮院,薛应文躲到黑鱼沙老圩埭不是不可能。”

  但是其它人都说:“这好象从来没有听说过。”

追剿共产党叛徒薛匪应文三集
  第三集

  张金宝对几位茶馆店老板说:“……今朝好挑明说,你们五家全是我缉私营出来的心腹,大家心照不宣,茶店全由我福利墩出的资,但世上且没得一个人知晓,就是你们五人之间,在今夜之前,相互之间也还不清爽,要守口,包括你们家里人也不要透露,对外讲就是你们自家的产业,千万只好你们五人知晓这内幕。这几年下来,你们每年收入抵到二十亩自耕田户,开店至今你们也都少有些积蓄,好叫子孙另外做行手艺或小生意讨口饭吃了。你们放心,老东家对你们五家今后如何办,她自有主张。老东家关照,一是要稳住茶市,保证大家盈利,二是坚决不与吸毒鸦片搭界,不开赌不招妓,让社会上的人闲头里有个场花白相,这也是对社会有一点贡献,对自家来说也是积德做好事修来世。我们不问政事,不敢啥人当道,总不会断落吃茶听书这一行当。今朝你们不要住旅馆,老宋去借几床被头,铺点稻草就在地板上睡一宿。我先走一步……”

  话刚一停,张金宝就拿起利爷打开后窗溜了出去。

  他转到街上,经过朱友生身边,轻轻打了一声忽哨后,头也不回径直向西街走去,待张金宝走出百步后,朱友生也双手相拢跟在后头出了大新街。趁着月色,两人紧赶紧追就进了德积东市稍,来到仁义茶坊,二人先野猫在茶馆店东山头的柴房里。此时天已近半夜。夜场书刚收场,茶馆店正送走最后几位吃面的听书人。

  此时街上只有旅馆烟馆妓馆门前还挂着灯笼。当时在西头老沙,德积就是一个大集

  张金宝画外音,配合画面,影象。

  桥头老孙摸得不错,德积东街仁义茶坊老扳何仁义老何头是土匪薛应文的坐探眼线,也是龚保生和朱金彪二股土匪做绑票的传话人,但更是我福利墩出资茶坊的老扳,可这一条世上人就并不清楚了。

  大革命失败后,国民党大肆追杀共产党和农运积极分子,老何头牺牲了1个儿子1个女婿不算,因为家里先后掩护私藏过共产党人余静嘉和张国珍,被人揭发暗损寻吼世,让国民党1把火把他家懒以生活的茶馆点心店烧光,弄得他一贫如洗,拆家败!还延祸了几家乡邻吃麦粥。

  当时苏南沙洲大乱,缉私营统领杨在田就把路东道西片四哨所和营部包括家属全部撤进挢头水荒漫野里避风头,把东片四所撤到横沙岛新民港避风头,历时一个多月。天福沙周家哨所中洲刀客葛老大,常单身外出侦看,在德丰圩西头德积街东市稍看到了老何头一家的遭遇,2人本身早已相识,在中洲刀客葛步青的建议下,天福沙哨卡的周夫人出了20只袁大头,当时由我大姨妈出面,让何仁义死灰复燃,东山再起,重又开起了他的仁义茶馆点心店。泰来和尚走后,这仁义茶馆点心店自然由我金宝接掌。因老何头不是缉私营出身,自然没有人会去联想。

  1938年春,李善生重又拉起武装,与陆尔康陈楚书树起了抗日的横河大队大旗,老何头大儿子被李善生聘为厨师,在袁亚承进攻镇压横河大队时,不幸牺牲,大孙子跟着薛应文上了黑鱼沙当了土匪,老何头自然又成了薛应文的坐探眼线。

  1940年,李善生又潜回猛将堂,树起保安团大旗,在张国珍劝导下,他长孙跟薛应文出山,在江抗二团渡江北进,江抗三支队尚未进驻沙洲时,刚树起抗日的保安团旗号的李善生部又受到日本人自卫队忠救军的夹击,从猛将堂撤进桥头时,数度遭遇激战,已当中队副的老何头大孙子,又不幸中弹身亡。整编后的李善生部受命渡江北撤途中,薛应文叛变反水,重又上黑鱼沙当了土匪,老何头请示了福利墩后,重又做了薛应文的坐探眼线。这当然是更无人会知觉的。

  

  现在老何头二儿子一家在德积开了家有六张小方桌的仁义饭压,在答应将‘仁义’茶馆点心店只传给大重孙的文书保证下,死了老伴的老何头和守寡的大媳妇同了居,这件事并不引起社会上多少非议,因为何家这么一处置,扣住了守寡的儿媳孙媳,家财决不会外流,老何头二儿子也落得一身轻松,老子老了,他可以不负责任,由阿嫂一家去处置。这在当时沙洲乡下还是惯常见的做法。

  仁义茶坊。

  老何头上好排门关好门窗查看好灶脚火种,拿着盏灯草芯菜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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