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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诛神-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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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体晃了晃，退了半步。
许诺用手背擦去汗，邪笑。“再来。”
“……”
39。七个异能者
有种人；不见棺材不掉泪。
许诺是那种被埋进地里还嚷嚷着自己没死的类型。
实力悬殊摆在那里；甭管她多勇猛；结果就一个——被狠狠修理。到最后，估计那个男人都烦了；打倒一次爬起来一次；没见过哪个女人这么嗜战……他的拳头不轻；她没有痛感吗？
许诺费力的翻过身，平躺在地上粗喘着。
爽。
她跟施纵横对练的时候；可从没这么惨过。是施纵横太弱还是有所保留？啧，下次得好好问问他；事关面子问题。
“嘶……”许诺皱皱眉，实在动不了了。
何拉拉走到她身边；见她鼻青脸肿的样子，不悦的瞪着那个男人。
“拉拉，你不要紧吧？”
这个时候，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何拉拉横她一眼，忍着火气不发作。
许诺龇牙一笑。“我输了呢，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好，你不会嫌弃我吧？”
“你够了吧。”
“开个玩笑嘛，何必认真。”
何拉拉抬脚，毫不留情的踩在她肚子上。
“会死人的……”许诺一句话说完，当真昏了过去。
“……”
“……”
“……”
红衣女子和男人相视一眼，支支吾吾的说：“要不，带她到我们的大本营治疗吧……”
***
这两人口中的大本营是一栋废弃的高楼，大楼没有封顶，似乎在末世来临时正在施工，楼内破损比较严重，到处可见打斗的痕迹，但是楼体尚算结实，没有倒塌的危险。
红衣女子的名字叫柳妍，跟她在一起的壮男叫周承，他们之前就在这个工地工作，柳妍说的老大是施工队的队长，一同幸存下来的还有另外五个人……但也只剩他们了。
许诺趴在周承背上，听着他们的交谈，心里直纳闷。这得是多么好的运气，一个施工队里有七个异能者。
嗯？啊，她是装晕的。
跟大块头交手的时候，她感觉不到他的杀意，想来他们不是坏人。她很好奇柳妍口中说的老大，如果他们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体，如果他们真的灭掉一整个城的僵尸，也许可以邀请他们一起上路……
许诺想到这里，微微闪神。
自己的想法自己清楚，但这种想法真是有够可耻。
“唉……”
不自觉的叹气。
正在上楼梯的三个人停下来。
许诺反应过来，只得假装痛苦的苏醒状。“唉……这是哪……”
“我们的大本营。”柳妍解答。
“哦……”许诺捂着头，慢慢转到另一边，恰好对上何拉拉的目光。许诺冲她眨眨眼，笑的很是狡猾。
何拉拉冷冷一瞥，根本就不理她。
到了地方，周承把许诺放下来，不多说一句，站到柳妍身后，一副保护者的恣态。许诺猜想这俩可能是一对，但周承跟柳妍的身形差距实在太大了，有种狗熊爱上兔子的违和感。
“我去找老大，你们在这里等下。”
许诺看着他们进去，歪着身子凑到何拉拉跟前，小声问：“这些人里面会不会有你家亲戚？”
“不知道。”
“如果他们也有前世记忆，抬出你的身份会不会更增加亲切感？”
何拉拉默了默，说：“增加仇恨感。”
“……”赫拉，你做人到底有多失败？
不一会儿，柳妍从里面探出头来。“喂，你们过来吧。”
许诺习惯性的注意周边的环境。“这里说话有回声。”
“空房子。”
四下空空，除了柱子，就是窗户洞。“施纵横会喜欢这里，摆张破沙发，踩在上面嚎他的重金属摇滚乐。”
穿过一扇墙壁，许诺微探身前倾，瞥见里面分立而站的几个人。她的身体自然的挡住何拉拉，视线在屋内扫过，未觉异样，才笑着走进去。
坐在正中的一位粗犷男人站了起来，面容刚毅，流露明显的善意。“柳妍把经过告诉我了，她抢你们的东西是她不对，请你不要见怪。”
“不怪不怪，不打不相识嘛。”许诺呵呵笑着，眼神不自觉飘向他身边的那个男人。在工地干活的人身材都满壮的，皮肤晒的黑黑的，像这位老大，但是这个人有一点不同，打眼看上去就给人一种精明强干的感觉。
“我是江涛，不知道你们是……”
“许诺，她是拉拉。”许诺故意没提何拉拉的性，那名字太具联想性了。“我们是从q市逃过来的，车上的物资不多了，所以想到这里补给。”
“哦。”江涛看了看何拉拉，微微点头打招呼。
“你们要去哪里？”引起许诺注意的男人突然出声。
许诺犹豫了一下，直言。“希腊。”
此话一出，屋内的其他人都停下手上的事，一双双眼睛阴鸷的盯着她。
“为什么要去那里？”仍是那个男人发问。
“寻找宙斯的真身。”
柳妍倒抽气，惊恐的靠到周承身上。
所有人，包括江涛，脸上都露出不同程度的异色，唯独那个男人面色如常。“你们为什么要找宙斯的真身？”
许诺无奈的叹气，伸出右掌给他们看。“不知道你们相不相信……我大概是宙斯的转世。”
“雷霆！”有人认出了圣枪的纹印。
宽敞的大屋喧哗起来。
那个男人露出笑容，一种蕴含深意的笑。“你拥有雷霆的力量，为什么却说‘大概’？”
“我没有前世的记忆。”
男人未再提问，而是以眼神与江涛交流。
江涛思索了很长时间，哑着嗓子说：“能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下吗？”
许诺耸耸肩，没有意见。
他们的反应实在奇怪。
许诺和何拉拉到屋外回避，面对面站着，各有心思却都没有开口。许诺觉得，何拉拉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一定看穿了她的意图。
她会怎么看她？
为生存不择手段，无可厚非，但她为的并不是生存。她无法坦率的说出她对无上力量的渴望，在何拉拉提议寻找宙斯真身的一刻，她感觉到了苏醒的野心。
成为宙斯，这个念头在心底萌芽，起初她并不在意，甚至以荒谬的态度看待，但它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生长，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已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有机会，谁不想做至尊万能的神祗？
许诺悄悄握紧了右手，眼中藏匿着深沉的情绪。
这个想法，她不能告诉任何人。
半个小时后，江涛亲自请她们进去。之前闲散的各做各事的人，整齐的排列成两队。许诺满心疑惑，却不动声色。
江涛请她们坐，然后坐在对面。在说话之前，他先看了看身边的男人。“这位是沈修，他的能力是预言。”
预言？
许诺吃了一惊。预言的能力究竟是怎么样的？他会不会知道她们的事？如果他能够预言未来，会不会妨碍她……心底一闪而过的杀念令许诺愣住。刚才，她竟有杀人的念头！
沈修微勾唇，笑容充满善意。许诺与他目光相对的一瞬，直觉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这个人……不简单。
“在以前，我是不相信鬼啊神啊的。”江涛并未察觉两人之间的异样，继续说：“可是末世到来的时候，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有些事不得不信啊。”江涛无奈的苦笑。“不知道奥德修斯这个名字，你们熟悉不？”
奥德修斯……伊利亚特？奥德赛？“我看过电影……海神的诅咒……好像是这个名字？”
“你真的没有记忆。”江涛似有些失望。
这个，她真没说谎。
江涛叹了口气，指指柳妍。“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不过柳妍也没有前世的记忆。”
因为同伴里有这种情况，所以他们才不怀疑她？许诺看向柳妍，暗暗猜测她的身份。
“我还是先介绍一下吧。”江涛从左手边的男人开始介绍起。“沈修，张希，宋明，周承，程墨，柳妍。”
七个人，七张脸，许诺一时对不上号。江涛重复介绍了一次，许诺勉强记个大概——江涛是他们的老大，沈修是那个精明会预言的家伙，柳研和周承跟她打过一架，她认得清楚，再来是皮肤黝黑的女人张希。剩下的两个男人……眼神较忧郁的那个是宋明，乐呵呵粗线条的那个是程墨。
“你说你是奥德修斯？”何拉拉问。
“是的。”
何拉拉的目光平移，落在沈修身上。“他呢？”
原来，拉拉也注意到他不简单。许诺同样好奇这个问题。
江涛征询沈修的意见后，说道：“普罗米修斯。”
“……”
“……”
那个站在人类这边与宙斯做对的泰坦神，普罗米修斯。
何拉拉起身。“许诺，我们走。”
江涛有些意外。
“怎么了？”许诺问。
“我不信任他。”
沈修笑了笑，没有因此生气。
对普罗米修斯，许诺只知道一件事，宙斯拒绝赐予人类火种，普罗米修斯把火偷带到人间，因此被宙斯囚禁在高加索山受尽折磨。难道她担心沈修报复宙斯对她不利？
但事实并非如许诺所想的这么简单。普罗米修斯是泰坦神族，是威胁宙斯的政权而遭到抹杀的血脉……何拉拉真正忧心的是，泰坦神族若是为复仇而来，许诺是他们首要除掉的目标。
“拉拉小姐，请不要急于下判断。”沈修说道：“记忆如过眼云烟，它不会对未来造成任何改变，在末世，任何恩怨都不值一提，我们只关心如何生存下去。”
何拉拉不相信他。
沈修一笑。“只有享有永生的神才会对芝麻鸀豆大小的恩怨耿耿于怀，对于不知何时死去的人类来说，无所谓的烦恼还是忘掉的好。”
“是这么个理。”许诺的话招来何拉拉的怒瞪。她讪讪的笑笑，拉着她坐下。“我相信有风度的男人不会报复一个没有记忆的女人，要说报复，也得等我变成宙斯以后才名正言顺不是？”
沈修微怔，看着许诺的眼神多了几分趣意。她的话里明着给他戴一顶高帽，暗里却提醒他师出无名，看似无心之言，却确立了双方结盟——等到她成为宙斯之后再报仇？这样的理由真亏她想得出来。
许诺察觉他的目光，没心机的嘿嘿笑。遇上比自己精明的人，不想吃亏就要懂得装傻。
40。承诺
接下来；几个人说起正事。
沈修预言宙斯的继任者将路过此地；带领他们回到希腊。预言说；帮助许诺是他们生存下去的唯一方法，所以他们一直在这里等。江涛表示；他们七个人绝无恶意；诚心想要帮助许诺得到宙斯的真身；让世界恢复原状。
何拉拉仍旧不相信他们，许诺倒觉得没什么；毕竟在末世这种环境，幸存的人寥寥无几；齐心协力改变末世才是正事，就是真有野心也要等世界复原之后再议。双方顺利达成一致；江涛和沈修着手准备上路，许诺何拉拉则被柳妍带去休息。
“你们几个人都有异能吗？”许诺跟柳妍闲聊。
“是啊。”
“异能的使用有限制，这件事你们知道？”
柳妍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后面的何拉拉，了然的笑笑。“你们放心，老大他们不是流氓，不会做强迫女人的事。”
“可是总有紧急状况。”
“再怎么紧急也不能做那种事啊。”柳妍微露不悦。“人有人的尊严，屈从于兽性任意妄为，那还能称之为人吗？”
许诺有如醍醐灌顶。对嘛，这才正常嘛！最近这段日子她让神的想法污染坏了脑子，都快忘记自己处于一个文明而法治的社会……真该让苏辰蓝恪那两个家伙来听听，丧失道德心，压根就不能算是人。
奥德修斯，古希腊的英雄，他的觉悟可比神强多了。“对了，你知道其他人的身份吗？”
“不知道，我也没问过。”
许诺有些不解。因为她没有记忆，所以没必要告诉她？
“反正他们是什么身份跟我也没关系。”柳妍笑了笑。“我知道他们对我好，会保护我就行了。”
许诺喜欢她开朗的性格，接着她的话调戏道：“例如紧张你、见不得你被欺负的周承？”
柳妍脸一红，支吾不出话来。
“你们俩的体形差好多，你不担心被他压扁？”遇见清纯的小姑娘，许诺的流氓本性一览无遗。“姐姐是过来人，比你有经验。尺寸不合，是非常痛苦的。”
“尺寸……”柳妍慢一拍反应过来，羞愧的挥出拳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许诺笑呵呵的闪开，活像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这种事女人迟早要经历的嘛，又不是未成年人……”许诺话没说完，肩膀被身后的何拉拉制住。
“照脸打，别手软。”冷冷清清的音色。
“拉拉……”
柳妍抚着拳头，阴险的笑着走过来。
“喂……”打脸很痛。
“我最看不惯流氓了。”
“我也是！”
“最讨厌被人调戏。”
“误会呐……”
“而且当着自己女人的面对别的女人出手。”
“拉拉，救命——唔！”
许诺肚子挨了一拳，另外两个女人默契的击掌，亲密的手挽着手走远。许诺蹲在原地揉肚子，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果然至理名言。
***
出发的准备很快做好，两卡车的食物，一卡车的日用品，一卡车的军备。许诺看过车上的军备，一水的国产制轻型装备，外型漂亮，经久耐用。她挑了两把手枪带在身上，拎了件装满弹匣和手雷的背心穿上。异能暂时不可用，武装防身也成。
许诺挑枪的时候，张希站在一旁看着。这女人一身的装扮好像野战部队出身的特种兵，许诺没问她以前是做什么的，料想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
江涛沈修，柳妍周承，宋明程墨，这六个人分成三组各开一辆车，张希一个人一组。为了能有单独说话的空间，许诺何拉拉仍乘那辆跑车。一行九人就这么上了路。
沈修经由预言对这趟希腊之行早有计划，行进的路线，沿途可供补给的城市，包括遇敌之后的战略部属都有详尽周密的安排……不愧为如军师般主持大局的灵魂人物。
许诺喜欢沈修的聪明，何拉拉却疑心他的计划。
“你想多了。江涛和沈修都不是笨蛋，不可能不知道帮我们有多危险，再有野心的人也不会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如果找到宙斯，他们会怎样？”
许诺撑着腮，笑悠悠。“我认真起来未必会输给他们。”
何拉拉看着她眼底融融的笑意，冷冷讽刺道：“你要是真的厉害就不会被人打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拉拉……太直白的语言容易伤感情。”
“哼，我们之间哪来感情可伤。”
“患难见真情，嘴硬是没用的，我都明白。”许诺状似狡猾的抿唇笑了笑，尽在不言中。
“你刚才的笑法真像苏辰。”
“噗！”
许诺手滑，轮胎颠了一下。何拉拉的头撞到车顶，不高兴的狠瞪她。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那么吓人的话。”许诺笑得开怀，一边道歉一边把顶篷打开。
凉风拂风，畅快无拘的感觉在胸间荡开。
奔驰在宽广的大地，放眼远方一片孤清，既无烈日也无凄月，能够称之为存在的东西一件都没有。
万物寂灭，她却还活着……徘徊在空无一物的世界，流浪还是放逐？无拘无束却意识到孤独，那么畅快的心情平添了几分悲凉。
“呐，拉拉，你有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
她忽然一本正经的问，何拉拉一时答不上来。
“如果……”
许诺起了话头，却没了下文。
何拉拉不知道她原本想说什么，只是随着她的沉默，她感觉到许诺看似平静却波澜不息的心境。“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许诺沉默，良久，唇边浮现浅浅的笑痕。她懒懒的抬起手，用力按住方向盘上的喇叭。
清亮的长笛响彻云霄。
何拉拉吃惊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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