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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夜话-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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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母亲生前恃疾,在母亲死后守灵,这位白姨娘总是恬淡的笑着,仿佛世间一切都能化险为夷。黛玉绝不相信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因为得了小姐的喜爱,才在后来抬成姨娘,没个手段,能被列在陪嫁的单子上吗?
母亲以前和二舅母的恩怨,别人不会告诉自己,但是黛玉相信,白姨娘会说的,就是看在林家赡养她百年的情面上,白姨娘也不会瞒着自己。
而且……晴雯曾经说过,白姨娘的父母几乎是同时去世的,这件事儿也透着几分的古怪,活的好好的,怎么就同时没了呢?又不是七老八十上了年纪,当年的白家父母,大约也就是四十来岁,不到五十的样子吧。
白姨娘一家又遭到了什么样子的事儿,那个小女儿真的是嫌弃父母才不愿意回家守灵吗?还是说,贾府中有什么人,让她害怕而不敢回去?
如果是前者,那和黛玉没有任何关系,但,如果是后者……黛玉不用再想也能知道,这幕后操纵的人是谁。
黛玉问道:“除了白姨娘,当年一起跟着母亲陪嫁的还有谁?”
“姑娘可问着了那时候在扬州,姑娘不是叫我给遣散的仆人发钱吗?里面就有几位老嬷嬷是夫人原身边的旧人,虽都是二等婆子,但我估摸着应该知道不少的事情。”
可黛玉却有些犯难,“你也说了,人都散了,这事儿咱们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去问,大海捞针一般的难啊。”雪雁刚刚的机灵劲儿也没了,主仆二人在床头,床脚唉声叹气。
门外传来香卉的声音:“姑娘,刚巡夜的管事妈妈来,见姑娘的灯还未灭,嘱咐我们叫姑娘早些休息,明日还要早起呢。”
黛玉向雪雁使了个眼色,雪雁会意,高声冲帘子外面回道:“你们先去歇着吧,今晚上我来守夜,明日你们早早的来便是。”
香卉轻笑道:“那可就托了雪雁姐姐的福,叫我们受用一日了。”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黛玉便梳洗打扮好,直接奔了林致远的院子去。七八个婆子丫头簇拥着黛玉,一路上人来人往,谁家的大清早也没这般热闹。
今儿是林致远的大日子,宫里面的针线局一早就送来了状元袍,大红色亮的耀眼。要知道,满天朝上下,穿过这件状元袍的寥寥无几,虽然头名状元没有品级,但是这一身的行头便可以流传给子孙后代去瞻仰了。
针线局百十来个织娘一起做活,速度是没的说,林致远穿上是不肥不瘦,正正好好的合身。黛玉就坐在太师椅上,拿着一方帕子笑道:“都听人家说,状元是要打马游街的,那些年轻的小媳妇要是瞧你相貌翩翩,就会将手里的东西掷出去。我的哥哥这么英俊,小心被砸坏了。”
林致远难得不好意思一回,故作生气的说道:“老大不小的丫头了,还拿你哥哥开玩笑。”
香萱正将一条玉带往林致远腰间围,笑道:“姑娘什么时候都是大爷你的妹妹,小怎么了?小就不能说笑啊?”
黛玉拉住了香萱的手臂,高兴的说道:“我可算找打一个知己了,香萱姐姐最正直,肯为我说话,而且说得还都是大实话。”
黛玉调皮的样子逗笑了在场众人,林致远说道:“幸好,幸好。”
“哥哥,幸好什么?”黛玉不由得问。
香萱、慕蕊、雁蓉她们齐齐的望向林致远。就听林致远回道:“幸好我有先见之明,将香萱给许配了出去,要不然,我还不被你们这群娘子军给数落坏了?”
香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半个月前,林致远为自己的贴身大丫鬟定下了一门亲事,是林家在京城里一家绸缎铺子的某位管事,也是跟着林致远东奔西跑好多年,才有现在的成绩。二人早在姑苏的时候便有些暧昧,来了京城,那小伙子做了掌柜,便求了林致远的恩典。
黛玉还送了一串南珠穿成的链子作为贺礼。
香萱嗔道:“什么娘子军的,大爷又来挤兑我,要是这样,我就不嫁人了,一辈子守在你和未来大奶奶的身边。”惹得林致远大笑,一指香萱,对黛玉说道:“我可不敢惹她们,一个个厉害着呢,稍有一句不合心意,人家未来的夫君可是会直接找上门来。”
香萱一边与林致远斗嘴,一边可没慢下手上的动作。
林致远喝了两口燕窝粥便要出门,黛玉忙叫住:“哥哥,再吃一点吧,这封赏也不知道闹到什么时候,你只吃了这么一点点,可怎么受得住?”
“还是算了,我吃的也不少,若是在殿前失礼,岂不尴尬?据佟太傅说,他们上朝的之前连水都不敢喝一口,谁知道皇上发了什么兴致,庆典要到哪个时候?”林致远可不想在大殿之上举个手,笑眯眯的和皇上说要如厕,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黛玉听了只好叫人把新作的喉糖装在小荷包里:“哥哥把这个带着,口中饥渴的时候便含上一粒,也好提提神。”
众人将林致远送至大门口,见林致远的身影隐没在朦胧的晨光中。
此时再说林致远,穿着一身红袍,直直的来到东华门。门外设有下马的碑石,内门金水河通南北流向,红色的城台,白玉的须弥座,当中有三座券门,林致远今日便要从这正中间穿身而入。
东华门外早就聚集了百八十人,这些都是本届的进士、同进士,众人一见是林家的人马,打头的又身着红色状元袍,忙上来问好,别管认识不认识,先攀上关系不是?
要说这人群里没个嫉妒的?林致远再不相信。紫黑色的一片,人人都是针线局赶工出来的官服,偏他一人着红,越加显得与众不同。
进士的身份和状元一般尴尬,都是未受封赏,没个正经官职在身的,所以这衣服便有些不伦不类,天朝的制度,每一品级,胸前的补子样式不一,文官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连最末等的九品也有个练雀在身。
可惜众人还没参加庶吉士的考试,做不得官,只能穿皇上特赏下来的衣服,上面绣的是燕鸥,以示不同。
谁不想鹤立鸡群?谁不想万人瞩目?
看到林致远风光的样子,人群里自然就有说话带酸味的。
东北角聚集着一小拨人,打头的男子面皮稍白,透着几分的畏缩,若是林致远在场,必定会记得,这人不就是在金鲤坊见过的那个吕公子?只见这位吕公子大冷的天摇着一把折扇,半讽道:“新科状元就是不一般,好大的架子,等我们悉数到场了,人家才珊珊来迟。可也难怪,八成是昨日马尿灌多了,脚底发虚吧。”
周遭的几个人大声哄笑,惹来旁人的注目。一人不怀好意的问道:“怎么?老吕,你如何知道人家喝多了?莫非是昨日亲自去了状元府,看到人家饮酒?还是说……心里嫉妒,叫人家给轰出来了?”
吕公子啪的一下阖上纸扇,气冲冲的骂道:“呸,我是什么人?用得着去攀附那种得势小人吗?”这位吕公子有些口不择言的说道:“这状元公的名头怎么来的还说不定呢。仗着自己的老师是先帝的挚友,就频频的造访佟太傅府上,打的什么算盘谁不清楚?你们是没见着,我可是知道,这位状元公为了巴结会试主考,送了一幅徽宗的墨宝呢。”
吕公子的话彻底搅乱了众人心里的酸水,他们之中不少是世家子弟,但是世家也分好多种,有名声显赫,但是里子已经空了的没落贵族;有新兴崛起的官宦之家,但是根基浅薄,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也有像吕公子这样,因为有个好妹妹嫁进豪门,一步登天的。
可是,说来说去,这种人的家里是不会拿出像样的值钱玩意儿给他们去随人情的。
大家不免想到林致远的底细。最近京中最大的八卦消息也莫过于少年林状元是怎么冲破逆境,自学成才,年少时积累了偌大家业,有个做巡盐御史的二叔,现在又仕途得意……这天下间的好事怎么都叫他占齐全了?
吕公子瞧了众人的脸色,心底泛起冷笑:林致远,别看你现在得意,等着吧,早晚有你好看的。他的妹夫忠顺王为了此次科举花费了多少的心思,就等这回在朝廷上安插自己的人手,可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坏了王爷的大好事,连带自己也没能进入二甲,最终只得了个三甲一百九十来名。
吕公子想到这些怎能不恨?
他早忘了自己进场时的局促紧迫,早忘了拿到题纸时的惶恐不安,早忘了皇上路遇身边时的动魄惊心。吕公子根本就是将自己未中的恶果推在了林致远身上,这人啊……心眼儿不好,将来也必定会吃下自己造成的恶果。
第183章 一甲探花郎姚承允
此时东华门尚未准许新科进士入场,早春时分,众人冻得是瑟瑟发抖,又不敢将手插在袖口中,免得弄皱官袍,连那位吕公子也早早的将折扇收了起来,面色越加的苍白。
读书人里能有林致远这样好筋骨的还真没几个,刚开始还挺热络的场合,现在只剩下了寂静,六七个人围成一圈,希望能借此挡挡风寒。远处守门的皇家侍卫斜眼看了,不由得嗤笑,什么读书人,连个风都挡不住。
文人有文人的清高,武士有武士的骄傲。
天朝少有大世家的子弟娶武官家的女儿为妻,反之,武将也绝少能聘一位翰林府邸中的小姐为偶。为皇上把守城门的子弟,要么是军中筛选出来的顶尖高手,要么是勋贵世家的子弟找人帮着谋了个职位,本就是皇帝的近臣,高人一等,也有他们的资历。
等到辰初二刻,大太监戴权才领着早已经瑟瑟发抖的众人往奉天殿去,一路上细心的嘱咐:“众位大人,待会儿见了万岁爷莫慌,该行的礼也都学过了,不要失了体统就是。皇上日理万机,但是异常重视科举,午时后还会有赏宴,大家到时只管尽兴就是。”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又是什么情况就未必了。
奉天殿俗称金銮殿,是皇城诸多宫殿里最大的一座,五脊四坡大殿,不但形制最高,而且也最是富丽堂皇,皇帝每日的早朝,国家大型庆祝祭奠,都会在这里举行。
当日的殿试是在保和殿举行,进士们本以那是皇宫里最奢华的地方了,没想到传说中的金銮殿更具有震撼力。三百来人往奉天殿一站,还挺有架势,文武大臣让出了当间的空地,留给这些未来的新贵们不少老臣开始以一种挑女婿的眼光打量着一甲三人。
“皇上驾到。”
随着小太监一声尖利的喊声,众人齐齐跪拜。林致远只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衣袍抖动的声音,再就是无比的安静。
“众位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透着威严,但是更多的是喜悦,这不难猜想,即位后的第一批进士,天子的第一批门生,这些人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甚至会成为第一批留给未来太子的重臣。
林致远跟着众人慢慢起身,他身处第一排,左右是榜眼、探花,皇上只要一打眼,便能看见他。
“众位爱卿都是本届殿试的英才,朕看了你们的文章,写的甚好,笔法老练者有,文辞犀利者有,圆通明达者有……好啊,你们各有千秋,实乃我朝之幸事今日朕要宴请百官,就是要为尔等庆功,一个月后的庶吉士考试,还望众位爱卿极尽所能,博得个好名次,为朝中效力。”
众人再次跪拜:“谢皇上勉励。”
皇帝走下宝座,戴权忙托了盘子跟上,里面放着三块玉牌,上面绘有锦鲤、龙鱼、鱼龟。众人眼巴巴的看着,明知道没自己的份儿,可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同样是天子门生,凭什么厚此薄彼?
“你就是姚承允?”
姚承允忙拜:“臣姚承允,参见陛下。”
皇帝笑道:“好好好,爱卿平身。”虚扶一下,姚承允顺势站了起来,皇帝说道:“我记得以前工部有位姚侍郎,专管水部,写了一篇《邯沟三治》,你可认得?”
“回禀陛下,那人正是祖翁。”
皇帝喊了工部尚书:“看吧,姚家子弟果然没有辱没祖辈的盛名,你要好好的照看这年轻人,将来我可是要重用的。”一席话说得旁人听了耳热,工部尚书倒是笑呵呵的应了,可惜他心里却不以为意。
原来,工部尚书最相中的是林致远,尽管状元出仕一般都会安排在翰林院,但是也不过一两年的功夫,等积累了经验便要分派到六部任职。工部尚书很看好林致远,就等着向皇上开口了。
这个时候皇帝要将姚家的少年分给自己,工部尚书怎么会愿意?
他们家和姚家说起来同在工部任职,想当年,尚书大人还是个小吏的时候还在姚承允祖父的手底下干过,可惜命有不同,姚大人几十年来从未在正四品的位子上挪一挪,而尚书大人的官运犹有神助,加上和当时太子,也就是现在皇帝的一点私交,不到十年的功夫就升到了从一品。
照理来说,两家关系应该不错。
可坏就坏在子孙辈上。工部尚书有四子三女,小儿子尤得尚书夫人的宠爱,听说姚家有个女儿生的是花容月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便请了媒人去提亲,姚大人那时已经退养在家,闲暇的时候便去外地探看水道、航运。姚老夫人一看是尚书大人家来提亲,想着好事不可错过,也未等老头子回来,便接了庚帖,应下了婚事。
这位女儿便是姚承允的长姐。等姚老大人从汉水回来,一听老夫人的话,当时便气的火冒三丈,劈头盖脸的将老太太一顿数落。姚老大人最疼爱这个孙女,一心想为她找个合适的人家,此次去汉水,偶遇当年一起为官的故友,便到他家小住,这老友家中有个孙儿,年方十七,生的好相貌,文墨极好,若不是老友拦着,怕他不稳重,只怕也要在殿试上放放光彩了。
姚老大人越瞧越喜欢,两家便私下里口头定下了婚约。老大人还留下了自己的金印以当信物。
没成想,一回京城,老夫人便告诉了他这件事,怎能不叫他生气。
姚家是重诚信之人,既然换了庚帖,便只能送信给汉水,说明了情况,那老友也是个通事理的人,并不生气,还笑着给姚家大姑娘送了一册古书作为添箱之物。
如果事情进展顺利,两家已结为了百年之好。可事情来的突然,那位四公子一日与朋友上街,不知何缘故,救下了一位几乎被强卖进青楼的良家女子,双方人马在秋月阁大打出手,惹来无数人围观。
还是五城兵马司的人亲到,才拉着了人。
至此,四公子的名声可就坏了,说什么的都有,编的故事是惟妙惟肖,说的有鼻子有眼睛的。
姚老大人气的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赶着儿子上门去退亲。
工部尚书曾亲到姚府解释,想挽回两家之好,可惜姚老大人态度坚决,工部尚书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三临姚府之后便叫夫人退了亲事。
退婚在这个时候是件很重要的事情,无论错在谁,男女双方都不好再议亲,可没承想,姚家在退亲的两个月后忽然将女儿嫁到了汉水。
这可惹怒了四公子,认为自己是被人设计,非要去讨个说法,当时“接待”四公子的就是这位姚承允,也不知道姚承允说了什么,第二日,四公子说要到西北历练几年,打着行李卷走了。
尚书夫人哭得泪人一般,想起来就咒骂姚家,两年之后,儿子传来消息,说是升了正六品的千总,叫家里人不必担心。
虽是这么说,可是西北是什么地方?风吹日晒的,尚书夫人怎么会不心疼,儿子的年纪一日大于一日,还没成家,早知如此,自己怎么会选了姚家的姑娘?
尚书大人虽没那么小气,但是至此以后对姚家也是能远则远。
偏偏姚家的几个做官的子弟都在工部任职,这两年便时不时的受人排挤。姚老大人现在将一切振兴门第的希望都寄托在长孙姚承允的身上。
工部尚书虽然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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