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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魅君心-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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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怜快步上前,走到林总管面前,伸出拳头,然后展开,手心上一丸碧绿丸药,秋月怜说道:“林总管,尝尝小女子配的禁功丸,这药比你的可逊多了,只两个时辰,药力就没了,无需解药。”
林总管皱眉,又看了看水茵儿,水茵儿面色焦急,说道:“我不过是想她们留在我身边,你迟早都会来,你来一次,我念你一次的好,为什么非要逼我呢?”
这句话让燕重恩、林总管摸不着头脑,秋月怜变了脸色,燕洛雪却知其心。秦慕萧说道:“娘娘所说之人绝非在下,世上相似之人何其多,我发誓从没见过娘娘。”
“是啊,我当然知道,你当时不过是婴儿罢了。”水茵儿喃喃自语,“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谁长得像,你告诉我他是谁?”
秦慕萧面如坚玉,声音从牙缝里迸出:“我从未见过与我相似之人,你让我如何告知?你不要推脱狡辩,你能在北燕和东齐都有相知之人助你,可见你绝非等闲之辈,若你还想长久下去,就不要惹怒我,后果绝不是你一人能担待。”
水茵儿听了,闭了闭眼,说道:“你可以带她们离开,但你答应我将来若听说我死了,就请选一地方,为我立一空冢,每年清明祭拜一下。”
水茵儿说得凄然,但秦慕萧冷笑,说道:“娘娘自然会千岁千岁千千岁,如若千秋,也轮不上草民祭拜。”
水茵儿脸如死灰,险滴下泪来。
燕洛雪说道:“我答应你,我会说服他,贵妃娘娘,但我有一事不明,还望娘娘坦言,娘娘刚才所跳的舞蹈可是……”
“雪儿,不必多问。”秦慕萧制止燕洛雪。
水茵儿扬了扬头,苦笑一声,说道:“这舞蹈不是你那天跳的,你的舞太复杂,我根本没记住,你放心,我不会说的。这舞蹈是我美好回忆,我常跳给那人看,那人很是欢喜。”'。 '她语声渐低,似陷入了回忆。
燕洛雪知道,水茵儿没说谎,但水茵儿跳的确实是南凤国的踏花舞,但看来水茵儿并不知道这是踏花舞,亦或是她忘记了这舞的名字。
林总管服了药丸,说道:“各位请吧。”
秋月怜竖起手指,数道:“一,二,三,倒!”
林总管高大身躯轰然倒地,昏迷不醒。秋月怜说道:“便宜了你,依我就废了你武功。敢给我下毒,哼!”
秦慕萧向燕重恩一拱手,说道:“颜兄可和我们一起走吗?”
燕重恩看向水茵儿,而水茵儿犹自沉溺在回忆中,对他不理不睬,他叹气说道:“只得如此。水姐姐保重!日后若有差遣,传信就是,重恩告辞!”
“等一下。”水茵儿说道,“怜儿,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秋月怜淡淡说道:“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自己照照镜子,我和你可有一点相似之处?”说完,决然转身,走了出去。
几人出了锦华宫,秦慕萧说道:“颜兄本领高强,自是无需我们相助,不如我们就此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燕重恩却说:“本王如今疑惑重重,一定要弄清楚,此时还应与木兄一道。”
“那还请颜兄遮掩一番才是,不然,若遇到见过颜兄之人,岂不麻烦。”秦慕萧不得不出言提醒。
正说着,那边传来喊声:“何人在那边?快出来!”
昏黄的灯光照了过来,秦慕萧一甩手,灯笼应声而灭,几人飞身跃起,向宫外奔去。所到之处,秋月怜皆用了迷香,没遇到什么阻碍。
几人如鸟,飞越高墙,出了这深宫牢笼。正舒了口气,前面突然如同白昼,一对军士手举着火把,整齐列队,骑着高头大马,等在那里。那军士领头的正是接水茵儿回宫的夏连宗。
夏连宗哈哈大笑,手一摆,队伍列成两排,分列左右,洛雪霎时心神提起,一辆硕大豪华马车停在队伍尽头,车帘大开,惠昌公主和临淄王坐在车中,惠昌公主美眸含着嘲讽的笑,注视着她,旁边临淄王挥舞着手臂,喊着:“别人都不要,就留小美人儿就行了!”
第三十二章 任尔东西南北风
燕洛雪听临淄王齐隽胡言乱语,心中微恼,但总不能和一个傻子计较,她只一抿嘴,避过惠昌公主逼人的视线,隐在秦慕萧背后。
惠昌公主却不放过她,施施然下了车,袅袅婷婷走到队伍前面,勾人眼波在燕洛雪四人脸上划过,最后,停在了燕重恩的脸上。她脸上露出淡如清风的微笑,问道:“他是你那位夫君?居然进宫来接你,可见能耐不小,既如此,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惠昌公主误会了!但也难怪,四叔燕重恩一身炫目红衣,在夜色中也依然是很招摇,而秦慕萧穿太监衣服,又带着人皮面具,其貌不扬,有很老,怎么瞧也不像她的夫君,但四叔随北燕国使团出访东齐,若被人得知深夜私自入宫,东齐国绝不会善罢甘休,定会就此大做文章。
不,不能让惠昌公主把注意力放在四叔身上!燕洛雪上前一步,却被秦慕萧一旋身,抱在怀里,说道:“她是我木某人的夫人,你这女人的眼睛得再亮些。”
秦慕萧语声清冷,死板板的面上只一双寒眸传递出不屑,惠昌公主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原来是你,也是个孬种,竟装成太监,如今你们被本宫堵住,还想逃到哪里?洛丫头,你若识趣,乖乖过来,本宫还有可能绕过他们性命,若不然,本宫不但要大开杀戒,还要昭告天下,公布你的身份。”
她果然知道了,她怎么会有娘的画像?东齐幽王是否知道这件事?东齐国是否已经通知了南凤国?燕洛雪脑中闪过各种疑问,但表面上却平静如水,冷静说道:“公主说什么,民女听不懂,民女被贵妃娘娘无故捉来,一直盼望夫君来救,如今他来救我,我自然随他出去,他生我生,他死我死,与什么身份又何干?”
“好,一日不见,倒敢还嘴了,你以为你夫君能敌得过这众百军士吗?”惠昌公主双手一拍,声音清脆,不远处柳林里,亮起了火把。惠昌公主笑道:“你可见到了,那士兵手中都拿着弓弩,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秦慕萧一声冷笑,说道:“只怕公主不敢下令。公主目的,不过是要留下内子,同时探查我等身份,我等如变成死尸,于公主何益?另外,你东齐皇宫守卫森严,我尚能来去自如,若无完全准备,我会冒此险吗?你若不信,可以想想,为什么你的心腹为何到这时候还没个响动?”
惠昌公主脸色大变,喝道:“你杀了他?”
“在下怎敢轻易得罪公主殿下,不过是略显手段,让公主看看,以免公主错估了形势。公主,我既能知其一,就能知其二,雪儿入宫之日就是我到宫中之日,你觉得我会闲着么?”秦慕萧不慌不乱,与惠昌公主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燕重恩在一旁,心生钦佩,他小小年纪,执掌江湖第一庄,凭的是真实本领,绝非浪得虚名。
“你这么说,本宫就更不能放你们走,来人!”惠昌公主高喊一声。
“皇妹,千万不要伤了小美人儿!”临淄王的声音传了过来,惠昌公主嫣然一笑,回道:“皇兄放心,她早收了你的聘礼,是本宫未来皇嫂,本宫怎会让人伤她。”
燕洛雪脸都黑了,她缩了缩脖子,感到身边秦慕萧的肌肉绷紧了,眼光带上了凶狠。秦慕萧轻启薄唇:“公主三思,再等等,再等等。”
、文、话音未落,宫中数处有焰火腾空,伴随着尖厉呼啸声,随后归于沉寂,惠昌公主轻蔑说道:“你这招声东击西,就以为能调走我这宫中禁卫军吗?”
、人、“我是不是故弄玄虚,公主一会儿便知。”秦慕萧目露嘲讽,唇角微勾,“和我斗,公主还要修炼修炼,我已经表明,我绝不打无准备之仗。”
、书、实际上已不用等一会儿,宫中那有焰火处现在已火苗上窜,浓烟随着风已经飘至宫外,秦慕萧笑道:“惠昌公主,你的皇家禁军还不回去救驾,你想皇上死吗?”
、屋、惠昌公主面上已无血色,一半气氛,一半恐惧,她以为她心思深沉,万事皆在她掌控之中,哪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运筹帷幄,摆了她一道,最要命的是她连此人真面目都不曾见过。
她输了,输的一塌糊涂,但她不甘心,更担心,她对燕洛雪勉强笑笑:“洛丫头夫君果然出色,我记住了,你放心,本宫不会到处宣扬你的事,但也请你信守昨日承诺,不要到处乱说。”
燕洛雪明白,这是警告她不要将她和临淄王之间的事情说出,燕洛雪本来对此就不清不楚,怎会乱说,当下点头示意答应,惠昌公主一声“撤”,军士走了个干干净净,临淄王还在车中大呼小叫,惠昌公主一声高喝:“闭嘴!”车中再无动静传出。
秦慕萧带领燕洛雪等人一会儿走小路,一会行大道,来到了金鹰城中,燕重恩对秦慕萧佩服之余更多了一份警觉,他满腹疑问,需要秦慕萧解释,秦慕萧也不等他发问,直接向他讲述有关相识水茵儿的事,燕重恩说道:“木兄大才,怎不入世为官?你若入世,当个丞相怕也屈才。”
秦慕萧揭下人皮面具,向旁一扔,眉轻挑,眼含笑,说道:“颜兄太抬举木某了,木某此次差点连累颜兄,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本应设宴赔罪,奈何情势紧迫,不得不仓促赶路,因此就在此地,与颜兄作别,颜兄,你回驿馆,一定要小心,林总管是一定会供出你的,他是惠昌公主的人。”
燕重恩点头,说道:“本王知道,她当时没捉住,过后不过是显显威风,不会把我怎么样,她也不会轻易暴露林总管,你且放心。”
燕洛雪知道离别在即,亲人就在眼前却不敢相认,很是黯然,秦慕萧一拉她的手,说道:“颜兄提及北燕单孤山,木某非常向往,改日定当携妻北上,叨扰颜兄。”
燕重恩展颜一笑,朗声说道:“欢迎之至!到时本王理当倒屐相迎。本王就在府中恭候大驾。”
说完,燕重恩转身欲走,一直不说话的秋月怜突然出声,叫住了燕重恩,她问道:“王爷说的单孤山与水茵儿有何关系?单孤山中可有一条河叫月明河?月明河上游可是月明涧?”
她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秦慕萧脸色变得不太好看,但却不阻止,燕重恩也面露疑惑,说道:“水姐姐当年被本王大哥家人所救,就在月明河中,怎么,姑娘可是与她有关吗?”
第三十三章 金珠暗含索魂香
“我与她没关系。”秋月怜飞快回答,但燕洛雪却觉得事实恰恰相反。果然,秋月怜不自在,甩开众人,向前奔去。
秦慕萧对燕重恩拱了拱手,道声“后会有期”,拉着燕洛雪,跟在秋月怜身后,秋月怜始终面沉似水,不言不语。三人穿街走巷,来到一家客栈,周善文等在那里,已经为他们定了两间上房。
燕洛雪已经两天未得好眠,一见到床,便扑了上去,不一会儿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燕洛雪觉得耳边发痒,手一拂,碰到一只手,她惊醒坐起,见秦慕萧手里捏着一根针,而秋月怜在旁边端着一盏油灯。洛雪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秋月怜冷冷说道:“这金珠是你红杏出墙的证据,还要带一辈子吗?”
燕洛雪心中悻悻,但却不好意思发作,毕竟秋月怜面冷心热,只是拉不下脸和她好声好气。燕洛雪讷讷说道:“那也不用急于一时,你们也太心急,等明日一早,再摘下不迟,夜深,你们不困吗?”
秦慕萧笑笑,说道:“我可不想看着你带别的男人的东西,你乖,不要动,我一会儿便好。”
随便!反正这金珠也令她不舒服,眼不见,心不烦。燕洛雪偏头拢发,将耳朵露出,秦慕萧望着燕洛雪雪白的脖颈,眯了眯眼,拿起针,探向金珠,不一会儿,金珠环扣应声而开,秋月怜上前取下,立刻带到自己耳上,另一只也如法炮制。
燕洛雪就是再迷糊,也知不寻常,她下床,抓住了正要离去的秋月怜,紧紧不肯撒手,秋月怜笑得阴险,说道:“你放心,我没几天就会回到你身边,我怎么能让你与他舒舒服服。”说完,将燕洛雪手指掰开,出门,燕洛雪看见,门口等着一男一女两人,装束明显是扮作自己和秦慕萧。
燕洛雪回身,秦慕萧就站在身后,面如止水,波澜不惊。燕洛雪说道:“为什么,那东西古怪,扔了就是了,为什么让秋姐姐,秋姐姐若有个意外,你如何能心安?我如何……”
秦慕萧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秦慕萧指了指房顶,洛雪听了一会儿,一片悉悉索索声音响了一阵,片刻,天地静了下来。
“别睡了,我们也走。”秦慕萧说道。他走到这房间墙壁中间,按向那仕女图中盛开的牡丹花蕊,墙壁开了一道暗门,秦慕萧说:“走吧。”
没多久,两人从暗道出来,似乎身处一家后院,此时天已微明,这家后院有座翘檐儿凉亭,凉亭中似乎有人,没等燕洛雪辨认出是谁,那人已经扑过来,抱住燕洛雪,哭个不停,那人却是鸣蝉。
周善文对秦慕萧施礼禀告:“庄主,所有东西已经备好,就等城门大开。”
秦慕萧点头说道:“不急,城门刚开时必盘查极严,秋堂主也未必这么早就能够将他们引走多远,我们可以吃顿像样的早餐,再细细谋划。”
周善文连连称是,鸣蝉带燕洛雪进了西侧厅堂,又为她端来了几样点心小菜,她吃得心满意足,正絮絮与鸣蝉讲述东齐宫中之事时,秦慕萧走了进来,手中提了一个包袱,叫鸣蝉带燕洛雪进内室更衣。
那是一套男装,大小正合适,宝蓝色锦缎,领端袖口镶着黑丝边,腰间系着同色系丝绦,一块玉玦垂在身侧,头发被鸣蝉梳理,在头顶绾成简单发髻,插上白色玉簪。燕洛雪变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秦慕萧进来,鸣蝉走了出去。秦慕萧拿出一盒药,将药膏涂在洛雪耳洞之上,燕洛雪心中一动,这是否也是惠昌公主与临淄王的所作所为?
秦慕萧在她唇上偷袭一口,说道:“想得这么专心,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燕洛雪边擦嘴边摇头,有些心虚,她并不打算对秦慕萧说出惠昌公主与临淄王的秘密。
秦慕萧又拿刷子蘸了些东西,在燕洛雪脸上涂涂画画,然后将她推至镜前,她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只差喉结。秦慕萧不慌不忙,在她喉咙处涂抹些膏液,然后将一块突起沾了上去,她一看,和真人喉结大小无异,竟无一丝破绽。
燕洛雪说道:“你既有这般本事,为何还让秋姐姐去冒险。”
秦慕萧说道:“金珠里被人装了千里索魂香,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而千里索魂香的解药极难配置,这任务只有姐姐才能完成,另外,姐姐身上另有任务,与我们分开是迟早的事,倒不完全是因为你,你不用内疚。”
秦慕萧语声淡淡,但燕洛雪却听得出有着不同以往的疏离。秦慕萧默默无声,在人皮面具上涂涂画画,最后,戴了上去,燕洛雪见了。大吃一惊,叫道:“这不是,这不是……”
燕洛雪面前竟然是每年上元节出现在顺安城顺安楼上的假顺安王—梁总管。
燕洛雪的惊讶被秦慕萧威严而又苍老的咳嗽声打断,他说道:“你叫秦安,是我的男宠,懂了吗?”
“啊?男宠?”燕洛雪愣在那里,那梁总管还有男宠?这秦慕萧是怎么驭下的?
秦慕萧伸出已成肉呼呼的手,在燕洛雪脸上拧了一把,暧昧说道:“小安安,快随本王回府。”
燕洛雪激灵灵打了好几个冷战,这秦慕萧在江湖上都学了什么啊?
时近正午,几人启程,燕洛雪与秦慕萧坐在豪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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