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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怀缱绻-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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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问候过后,扬元帅说道:“本来是只有我一个人,他们听说你擅治旧疾,非要一块等你不可。”
这话是谁说的,谁说的她这辈子就跟诠不共戴天:“也要看是什么样的旧疾,我也是初出师门,并不见得样样都精专。”
于是……阿容成了扬元帅等八名军中主将的药令,专司替他们施针用药,也是阿容的药真有效,这几位对阿容是愈见亲和。
等到金晖时,杨元帅是恨不得阿容生成个男儿身,好天天带在身边,阿容听了汗如雨下,心想自己得亏是个姑娘家。
到了金晖后,阿容没能入住营中,所有的女药令都住在城里的药馆里,营里的紧急救护由男药令、药师进行,后期的护理和用药以及重症的后续治疗都在药馆进行,由女药令们负责。
虽然是这样,但阿容也放心,毕竟这里离军营不过三十余里,一个半时辰左右就能一个来回:“容药令,这几天趁着还没打起来,咱们去采药吧。这附近也有几处药山,为了行军速度,有些常见的药没备下来,要赶紧采来制好才是。”
“那也好,那就叫上大家伙一块儿去吧。”阿容闲着没事,天天晒太阳早就浑身长毛了。这两天就处理几个小症小患,多是做后勤和守关口的。
下午叫上药馆里的药令药女们一块儿去山上采药,随行的者几名官兵,一是保护二是准备扛药。出门时又是大太阳在脑袋顶上照着,金晖的阳光足,到底是北方的天儿,太阳要多烈就有金烈,哪像南方春雨、夏雨、秋雨,冬天还是雨。
而这时京里,天气一点儿也不好,又绵绵地下了雨,整个京城倒是在雨里青青碧碧的分外好看。但是周毅山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着,只因为他上午刚刚得知一件事——阿容不是回了连云山,而是压根就不见了人影,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阿容是跟着谢长青一块丢了金晖!
于是皇帝很生气,后果……暂时不明!(未完待第194章 被诱拐的阿容与温汤永嘉元年六月的整个这一个月,宫里与朝堂都盛传着一个消息,那就他们那全永嘉皇帝心情不好,那坏得就跟不下雨时的天一样阴云密布。
“皇上最近心情不好?那有什么关系,有几个皇帝是心情好的,这天下但凡还有一个心情不好的百姓,他就不能有好心情。”姚海棠听到消息时就这么个想法儿,反正现在能随意出宫,可以继续打理各项营生,而且能动用的比从前多了起来。
所以姚海棠高兴还来不及,哪有心情管周毅山心情好不好的。
可是姚海棠就算再不想管,她也是未来的皇后胚子,这事儿她还必需得管上 管,无他,朝臣们会来烦扰她。那是扰得她连正常的营生都管不上,只好先放一放,看看这皇帝闹什么别扭。
“禀皇上,姚贵妃求见。”
对于周毅山来说,这姚海棠就是个十足十的合作伙伴,比起做摆设的贤妃和留着有用的淑妃,姚海棠无疑是后宫之中第一个赢得周毅山尊重的:“宣。”
一身杏色衣裳衬着朱色深裙的姚海棠没半些点缀.甚至脂粉也没施半点,顶着张素净娇嫩的脸凑到周毅山面前,先是看了几眼才行礼:
“臣妾拜见皇上。”
“起吧。”周毅山见姚海棠这模样,就想起来前些日子礼官跟他说,贵妃举止着装与身份不符,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海棠,你也别总穿得这么素净,礼官们前些时候还跟朕说起这事了。”
“唉,他们才是没事可干,天天折腾得跟木偶一样,我和他们不一样,要有那工夫还不如多想想各处的事务。”姚海棠砸着嘴,心里在寻思这事儿可能是谁捅的。
摇了摇头,周毅山道:“由着你,倒是你这会儿来做什么?”
说到来做什么,姚海棠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眼周毅山:“皇上,他们传您近来心情多不畅快,朝臣们都把事儿说到我这采了,非得让裁‘悦君心’不可。皇上,要么您直接告诉我,您哪儿不舒坦了,回头我跟朝臣们说去。能办到的让他们办,不能办的有人分忧解难也更好过些。”
这下周毅山明白了,敢情不是朝臣们说,这姑娘八成是听过就算:
“没什么,初掌朝政总有些不适应,多虑了。”
“果然没什么事,嗯,那臣妾告退了,今天还有不少事要忙呐!”姚海棠来的速度和她走的速度一样快,话音一落人就跑没影儿了。
留下周毅山在龙椅上愣愣出神,这姚海棠显得比他还忙:“原来被人一句‘我有事要忙’就扔下了,是这么个滋味儿。”
此情此景,周毅山就更想起阿容来了,易时易地而处,他越来越能体会到当时阿容是个什么样的感受。
一想到阿容,周毅山又闷声地哼了几下儿,然后从鼻子里长长地喷出一口气来:“小楼,你说你怎么能一声不吭的就跑了,把我留在这空有满肚子想法儿没地使去。”
长叹一声,现在真个是天高皇帝远了,凭着这时代的交通,要近一个月才能到,他现在就是有心把人追回来,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
“小楼,你这时候在做什么?”
说起阿容么,这会儿正在金晖关的大太阳底下欢快地哼着歌,因为天太热,袖子撩了起来,露出半截雪一样的手。她一边翻晒着药材,一边把混在一起的药材分开:“罗药令,你说这仗会不会不打了。”
“不至于,他们在集结罢了,四国的队伍哪有这么容易集结听一人号令。我倒是觉得他们到时候,极有可能会自己乱起来,咱们紧着做壁上观就行了。”罗药令多年来常在边关,所以对边关的情况相对要熟悉一些,说出来的话当然也就更具参考价值。
“容药令,你不如我们说你和爷的事……”说话的是某个小药女,或许还不太清楚连云山的规矩,这才问出这样的话来。
在连云山,爷的事儿不多看、不多猜、不多问,于是小药女被带她的药令狠狠瞪了几眼:“赶紧把那边的药翻一翻,平时说药说病症不见你多问,真是该问的不问,不该在心的乱关心。”
见状,阿容笑道:“不碍事,别吓着她了。说到这事儿,几位药令哪到适婚宜嫁的年岁了,不知道有没有合眼的对象?”
这话问出来是几家欢笑几家愁,那娇眉怯眼的自不必说,肯定是已经有主了的,而那些眉眼低垂不语的,就是那还没合眼顺意的人。
这时阿容想,要么咱来牵个红线,且说军营里多汉子,如肖校尉那样独身没主的可不是多了去。可是她这想法儿才起,外边就有药女跑了进来,上气儿不接下气地说:“打……打起来了……”
“什么……”
原本在院子里翻晒着药材的药女和药令们都站了起来,金晖这边的药馆里只有一名药师,这时正从屋里走出来,看着诸姑娘们说道:“赶紧骈备好止敛收伤口的药粉,再备一些内服止疼的丹药,会施针的把针备好.容药令你去备刀针。”
“是。”药女药令们纷纷散了,阿容也赶紧的准备,在施行刀针的诊室里燃了有杀茵消毒作用的药材,让烟雾充满了整个屋子,然后闭上门。各类器具也一一用药液浸煮烘干,然后一一用纱布包好入匣。
晚上用过晚饭后才见送伤兵过来,被送来来的伤兵多已经做过了初步的处理,也有些伤得比较严重的,施了针止血才被马车运送过来。
好在从军营到金晖关口大路平坦,伤兵不会受太大的震动。
“容药令,你和魏药令领着两个药女在第三间诊室里候着,我在门口会安排你们各自擅治的伤兵过来。”说话的是沈药师,各自吩咐好了以后,才到外边去分配伤兵们去哪间诊室。
伤得较轻的由药女们进行处理安顿,而药令们多负责伤得比较严重的,阿容和魏药令接到的第一个伤兵伤在右腿,刀伤从上至下在腿上剖开,深可见骨:“五觉丹内服,魏药令,劳烦你行功化药。”
药化开后,阿容用药水冲洗干净作伤口,发现没有伤及大血管,冲洗过后进行缝合,再敷上丹药与药液混合成的药膏,这个伤兵就算处理了了:“魏药令,麻烦你来写病症书,头三天见血赖药,三天后每天换一次药,至七天后第三天换一次药,第十天左右可以拆缝合线。换药要持续伤口愈合为止,每次换药前要用药液清洗伤口,要是伤口上有腐坏的迹象,用去腐生肌丹融化露水连敷三回即可。”
听完以后拿着笔的魏药令愣了片刻神,魏药令也是常年在边关的,所以对阿容不那么熟悉,一听阿容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不由得失神:
“容药令,这么处理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他这条腿如果还想要,就得这么干。这是前锋营的探营使,如果腿脚不便了,以后还怎么探营。”阿容说完让人把这探营使推到病房去安置,然后去外头桂了白色的木牌。
正在阿容在门口等下一个伤兵及病症书时,那名被推出诊室的探营使看着阿容说道:“容药令,谢谢!”
接到了伤兵和病症书的阿容闻言看着那探营使笑了笑说道:“不用客气,你保家卫国,我救死扶伤,虽然只是职责所在,但既然做了这个就得不希望留下遗憾,你说是不是?”
“是!”那探营使并着几名从门口走过的伤员都肃然起敬,有时候获得他人的敬重并不需要做太多,而相反挖空心思去赢得尊敬却并不容易。
这一晚上接了二十几名伤员,直到半夜了才算处理完,这时候可容才知道魏药令擅长处理内伤,不是跟她似的用刀针,而是运功清淤化药。
等到累极了可以休息时,阿容恨不得赶紧去歇着,可是才到门口就见着了谢长青,惯来干净得班人觉得有洁癖的人,衣上也沾了血,看来今天的场面很惨烈:“长青,你没事吧?”
看着她那手都抬不起的模样,在灯下发丝微乱,那娇怯怯俏生生的模样何曾见过,这姑娘真是一时一个模样,这时谢长青只觉得心头一片柔软:“没事,累着你了,我刚从营里回来,送两个重伤员。”
“既然没事,赶紧去沐浴换衣裳吧,你看你袍子上处处沾了血,这可不像你平时的模样。”阿容说话时指了指谢长青的衣袍。
这时谢长青才发现,原来衣上沾了血,浇在牙白的药师袍上像是开了一路梅花似的:“声声,我带你去个地方。”
“哪儿也不去了,累死人了,我现在最想去的地方是睡梦里,除此以外哪也不去。你也是,早点歇着,明天说不定还得忙呢,我先去沐浴了…”阿容说着打了个呵欠,揉着脸要转身去泡澡。
哪晓得谢长青一伸手拽住了她,然后挤着眉眼地说道:“听人说温汤最解乏,声声真的不感兴趣?”
温汤……倒是感兴趣,阿容问道:“有多远?”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于是阿容被诱拐了,当她和谢长青同骑一乘在夜色里奔向温汤时,她又荡漾了……第195章此夜星月交辉与发乎情古人的半柱香有多长时间,后来阿容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得出的结论是看那柱香到底多粗多长,后四个字当然是很荡漾的。但事实是,这天晚上谢长青所说的香肯定挺长挺结实的,因为温汤大约半个小时才到。
不过当阿容看到温汤时,她又觉得一切都值得,金晖白天是天低云淡日头好,白天时云低月近人,天上的星子灿亮得像是一伸手就可以摘到。而温汤地里正是月色、波光共星光,看起来分外诱人而具有召唤力。
温汤隐约在林深处,在夜里绕来绕去感觉像是在迷宫里找到了别有洞在,那些粼粼波光共着夜色,加上几分氤氲之气,美妙得不似是人间。
这时一阵风吹来,夹杂着细碎的枝叶以及淡淡的气味扑面而来,骑在马上的阿容这时正被谢长青扶下马来,一闻着气味就站定了身子嗅了嗅……“咦……有药香气,是金线莲和三叶蝶纹草,还有白桑和绛珠子,是药汤。”阿容曾经在药书上见过有关药汤的记载,没想到今天还能亲眼见识到。
听着她老远就闻着气味辩明了药草,谢长青不由得会心一笑:“都是些舒经络安神养气的药材,往上是药山,两边种的药材多是金线莲和三叶蝶纹草,白桑和绛珠子就是地边上长着。”
太美好了,阿容感叹了一声蹲到地边,然后伸手捧了温汤闻了闻,这样近闻着药气果然更浓郁一些:“可惜离药馆太远了,要不然天天都来。”
说着阿容就开始脱衣服,在谢长青愣神没反应过来中,她已经着中衣跳进了温汤里,这时才看着谢长青抬手说:“长青,你怎么还不来……”
话一说完阿容就脸红了,这才想起来,她的举动在自个儿看来没什么,而且衣裳还穿着呐,可要在谢长青眼里肯定就有什么了。中衣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就好比内衣内裤,这搁现代就好比一思想保守的人,猛见了满沙滩穿比基尼的姑娘,多劲爆的场面。
见阿容不好意思了,谢长青就乐了,有时候声声真是可迟钝了,多粗枝大叶一姑娘。谢长青从善入流地脱下外衣进了温汤里,夏夜犹凉,尤其是北方初夏的夜更显得凉,往温度不太高的温泉里坐下,便觉得通体舒泰。
“声声,要是离国不集结崇国等四国来犯,我们现在都已经大婚过了。”谁说谢长青很神仙,他这会儿说的话在阿容耳朵里听来一点儿都不神仙,反而还很荡漾。
听罢了阿容顺着嘴,笑眯眯地往谢长青身边凑了凑说:“长青,那我们就当已经大婚过了.反正天下没谁敢不承认。”
“那倒也是。”
谁能说不是,手拉过嘴亲过,一个被窝儿里也睡过,现在又一个地子里泡过,这要是再说不是,那没准能信。
于是阿容又住谢长青身边凑了凑,这下两人就贴得很近了,温热的气息交溶在一起,混合着汤池里的氤氲之气,两人都有片刻的愣神。
末了本来心有他念,想逗逗谢神仙玩的阿容先红了脸,老老实实地想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却不料这时谢长青却伸手揽住了她,把她安置在了怀里,阿容红着脸说:“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没成婚呢!”
这时谢长青露出点无赖的表情来:“刚才还说就当已经大婚过了,声声,咱们搂过抱过还共过被窝,你现在才说授受不亲,不觉得太晚了。”
“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像是有备而来的,不对啊,你是谢长青吧。你从前不是不急不慌的,怎么忽然就这么大踏步前进了,我可有点不习惯。”阿容说着还拧了拧谢长青的脸,表示自己真的很怀疑眼前的人是不是易了容。
只见谢长青低头看着她的眼,眸子里满是笑意地说:“有个人让我觉得,再不上赶着点,我这打小订亲媳妇儿就得跑没影儿了。”媳妇儿,阿容特喜欢这三个字儿,而且谢长青说这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分外而温柔,就如同月色下的温汤一样,散发着细碎的光芒与醉人的暖意。
阿容禁不住住谢长青怀里钻了钻,只觉得胸臆间一片温暖柔软:“我才不跑,我跑了再上哪儿找这么个捧着我容着我,而我又喜欢的。”
嗯……说完“喜欢”两个字后,阿容就死死地皱眉,眯起眼睛心里一阵嘀咕,然后就泪流满面地扑进谢长青怀里:“谢长青,我可吃亏了,怎么能是我先说呢,你得先说的。”
其实初时谢长青还没反应过来,等阿容撒着娇地扑进他怀里时,他才琢磨过味儿来,便紧紧地搂住阿容说:“不吃亏,你先说了,以后什么都以你为先,先考虑你的意愿。吃亏就是占便宜,这话倒也是你说过的。”
“真的?”说着阿容又是满脸笑意,搂着谢长青的脖子笑眯眯地把脸埋得更深了一些。
“当然是真的,对你从来没请出过虚妄之言,声声……别乱动。”谢长青心说,他可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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