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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是昨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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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方言看着前方,没有说话。身上挂着的背包,还荡着飞机上特有的香味。
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看病房里面,将门轻轻带上,走出来。
“我们谈谈好吗?”
单薄的身子僵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男人慢慢地走在前面,带着魏方言走向医院下面的绿化。
外面的天气很好,阳光普照,虽是夏日,却不热。两人走到长椅上,坐下。男人瞄到男孩脸上从眼角到鬓角的疤痕,垂了眉头,好半天,才抬头:“你……恨我吗?”
魏方言闻言,直对上他的眼睛,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没笑:“恨不恨又有什么关系,你们什么时候顾虑到我的想法?”病房里的那个人,为了这个男人,将他独自一人放在北美洲十年,又何尝问过他的半分想法?魏方言看到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愧疚,冷笑出声,将头摆向了另一个方向。
入目,一位年轻的母亲,抱着尚在襁褓的孩子满脸的幸福。
“既然做了,就不要再说些假惺惺的话,我来,是因为她是生我的人,不管她有没有养我,我身上流的是她的血……”魏方言慢慢地道,几乎是一字一顿。如果是三年前的那个孩子,他会很恨,很恨,恨到撕心裂肺。恨她魏玲,恨他蔡杰,更恨那个让他们迁就宠溺的孩子。
“不管怎么样,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蔡杰微叹一口气,双手交叉支于双膝之上,眼睛无神地盯在某处。“不瞒你说,你妈……活不长了。也许,就是这几天的事。我给她的关心太少,给你的更不够,你以后的生活我会负责……”
“想赎罪是么?”魏方言嗤笑一声,蹭地站了起来。仰天,长长地呼了口气,抓紧背包的带子,将背包扭得更贴近身体,仿佛只有这样,他才会感到温暖。“你怎么想是你的事,或者,我还该感谢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如果没有你的钱,我可能早死在那群混蛋手里。总之,钱还是很有用的,我不会跟钱过不去。你放心吧!”
说完一长串,魏方言抬脚往前行去。
一步一步,走的很慢。
蔡杰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只是交握的双手上,青筋隐隐。如果忏悔能改变一切的话,他会不顾一切的去忏悔。为了心爱的妻子,为了心爱的女儿,为了另外一对付出了青春和爱的母子。可是,无论怎样忏悔,他都改变不了过去,也改变不了事实。
当蔡彩彩赶到病房的时候,看到的是一个打扮叛逆的男孩,还有奄奄一息她得称姨却一直没有称的女人。魏玲是菜菜的妈妈去世的那年嫁进蔡家的,对她温温柔柔的从来没有过大声。菜菜不爱回家,不是因为厌恶她和父亲,她只是不想看见这个女人的眼神。
似乎在对你说,不要讨厌我,我什么都可以改,只要能跟你爸爸在一起。
菜菜受不了,尽管她知道,他们都没有错。但是她的妈妈,并不是这个女人。
男孩有着一双桀骜不驯的眼,很冷。眼角处的疤痕似乎在招摇着他的过去,并不安分。
四目相对的瞬间,菜菜似乎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恨意,但是却又一闪而过。她仍旧没有叫姨,魏玲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如同床单一样苍白。
菜菜将手里的花束放在床头,静静地走到角落处的椅子上坐下。悄无声息地望着魏玲身上盖着的被子,眼神没有聚焦。
病房很静很静,带着让人憋闷的消沉。
过了很久,男孩大约是渴了,从床沿上站起来,却扯得床单动了下。
菜菜呆愣的思绪这才回了来,抬头看向他。男孩抵着头,让人看不到神色,将床单轻轻地拉回原位,便转身出得门去。不知道为什么,菜菜忽然松了口气。
男孩出去才几秒钟,魏玲却轻哼了起来。
菜菜只得上前去,虽然她对魏玲没有任何感情,但是好歹魏玲为她父亲和她牺牲了很多,再怎么样,适当地表达下关心也是应该的,只是,也不知道这样的关心还能维持多久。魏玲的病,已是晚期了呢!
魏玲很虚弱,挣扎地张了眼,映入眼帘的,是那个让她一直小心翼翼待着的孩子,清醒些了再转转头,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魏玲失望地闭上了眼。
“彩……儿,你……回来啦!”
菜菜点点头,应了声“嗯”。
她在找父亲,菜菜知道。可是菜菜不想安慰她说,父亲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对谁都是漠不关心的,否则,也不会让她走到这副田地。
“彩儿……我好累……我知道,我快走到头了……”魏玲没有张眼,看不到自己想见的人,她不想张眼。对她来说,现在来呼吸都很困难。
菜菜沉默。
“我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
年纪轻轻的女人,在一场意外中失去了丈夫,从此浑浑噩噩以泪洗面。直到遇到她以为是真命天子的男人,为了他,她不顾一切地去爱。男人的妻子,在她与男人彻夜缠绵的那个夜里,突发心绞痛而亡。
魏玲觉得自己是个罪人,所以每当她看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她都会不自觉地退缩和绝望。
菜菜平静地看着她,没有安慰,也没有痛斥。
魏玲停住,她突然想起来。这个孩子,像极了她的父亲,那样的淡然,对什么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失去了母爱,对她来说,几乎已经失去了全世界。所以,她不再去在乎,不再去付出。
两人静默的时候,房门被悄悄地推开。
大概以为是蔡杰过来了,所以魏玲吃力地睁开眼,看见的却是个年轻的面孔。“小言……咳,咳……”魏玲激动地嚷出声,带起喉腔的大片刺痒,一时咳嗽声不断。
魏方言急走几步,将手覆在魏玲背部顺摸着。“妈……”一字出口,魏方言的眼突然止不住红了,隐隐地,觉得泪水就要冲出堤围。魏方言忙仰了仰头,仿佛只有这样,泪水才会流回心里。
“小言,小言,小言……”魏玲激动地抓着魏方言的胳膊,使劲地唤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似乎要把她这么多年没有过的呼唤一起补上一样。“小言,小言……”
“嗯,嗯,嗯……”魏方言一声一声地应着。
无论妈妈当年是不是抛弃了自己,她始终是自己的妈妈。他还记得那年,她抱着他一路去到巴拿马,她含着泪将他交给抚养他的那对夫妇,她哭着对他说“都是妈的错”,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魏方言始终记得。
他不敢忘,他怕忘了,就会忘了妈妈。
终于,母子相拥而泣。
菜菜长长地叹气,慢慢地往外行去。这个孩子的不幸,她是有所耳闻的,但是,他比自己要幸福。菜菜这样想。
外面的阳光明媚,照得人懒洋洋地只想睡觉。
菜菜斜靠在长椅上,闭目仰头。她很想离开,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离开。
因为魏玲的付出——不管她蔡彩彩有没有想要,魏玲至少为蔡家打理了十多年的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她不能离去。哪怕是仅仅站在这里,看着他们伤心落泪,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
不知道过了多级,菜菜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彩儿,彩儿……”
菜菜惊醒,远远的,疾步走来一个人。
“爸。”菜菜低低地唤了一声。
蔡杰的脸上有着不同平常的颜色,菜菜没有注意到,叫了他一声,便撇开了头。蔡杰半皱着眉头,声音略带嘶哑。“你怎么在这?”
“嗯。”菜菜没有解释。
蔡杰叹了口气,眉头松动了一些。“上去吧,你姨她……走了。”说到魏玲的时候,蔡杰有不同往日的沉默。
突如其来的消息,几乎像晴天里的一声雷。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想到那样一个熟悉的人,前一秒还在眼前,后一秒就永远地闭上眼,说不了话了,这样的认知会让一个人茫然无措。突然有一些东西,好像失去了,抓不住。
菜菜低着头,心里翻滚如油。
魏玲是跟魏方言相认的时候,笑着去的。尽管没有心爱的人在身边,但是有至爱的儿子在身边,魏玲也还是走的很安详。
等蔡杰跟菜菜到病房的时候,魏方言还伏在魏玲身上不停地抽动。无论医生护士怎样让他节哀怎样让他顺变,他都只是抽动。无声的哭泣。
蔡杰看到这样的情形,闭了闭眼,上前去将手放在他的肩上。“小言……”
“不要碰我!”魏方言突然甩开蔡杰的手,蹭地站起来,右手里还握着魏玲的手,左手往后指着门口。“滚,滚出去!她为你付出那么多,就是在死前你都舍不得来见她一面,现在她死了你还来做什么?你滚!滚!”魏方言大吼着,脸上的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整张脸上除了泪水还是泪水。
蔡杰被他的一顿指责训斥得一片沉默,魏方言冲他吼完,又指向菜菜。“你,你也滚!你这个刽子手,要不是你,她会这样操劳会抛弃我近十年吗?你以为你没了妈妈你就了不起了,所以你也要别人没有妈妈是不是?滚!你们蔡家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是吗?全世界都要围着你们转了是吗?滚,滚得越远越好,别来假惺惺地装好人!……”
菜菜淡然地看着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回话。
周围的医生护士趁势赶紧上前抓住魏方言的手和身子,将他与魏玲分开。白色的床单被护士慢慢地拉上头,蒙住了那张带着笑意的脸庞。
“放开我,放开我!妈,你别走,妈……我会听话的,妈,你回来!你说过你会回来的,你不守信用……”
魏方言失控的哭叫一字一字,撕心裂肺地在医院上空飘荡。
在魏玲葬礼的那天,魏方言才终于平静下来。
蔡杰当众将手头上的35%公司股份转给魏方言,等魏方言大学毕业后便交给他。算是给魏玲的一个交代。
菜菜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她看到蔡杰忽然苍老的背影时,忽然想到,其实,她父亲对魏玲,也许并不是没有情的吧?
最终,菜菜没有搞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对于她,蔡杰只是说了句“彩儿,你姨对你不错,以后小言的事,你多帮帮他。”
菜菜默默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蔡杰也不勉强,就那样走了。再也不过问她的去留。
作者有话要说:…,…
21
21、好孩子 。。。
在魏玲葬礼的那天,魏方言才终于平静下来。
蔡杰当众将手头上的35%公司股份转给魏方言,等魏方言大学毕业后便交给他。算是给魏玲的一个交代。
菜菜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在她看到蔡杰忽然苍老的背影时,忽然想到,其实,她父亲对魏玲,也许并不是没有情的吧?
最终,菜菜没有搞清楚,也不想搞清楚。
对于她,蔡杰只是说了句“彩儿,你姨对你不对,以后小言的事,你多帮帮他。”
菜菜默默地,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蔡杰也不勉强,就那样走了。再也不过问她的去留。
魏方言被领进蔡家,再见到菜菜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静,不再失控,不再哭泣,不再怨恨,至少,表面上冷冷的,看不出来他心里是怎样想的。
菜菜悄悄地叹了口气,躺在床上彻夜未眠,当年菜菜妈走的时候,菜菜也是像他这样,哭干了眼泪,嘶哑了喉咙,却再也唤不回自己想要的人。
蔡杰没有回家,偌大的房间只有两个孩子,独自在自己的房间不吃不喝不动,一个晚上便那样过了。第二天,菜菜一早便坐了车,回到学校。
回到宿舍的时候,正看到欧阳蓉一边惨叫一边噼里啪啦收拾桌子。
才不过三四天而已,欧阳蓉就已经囤积了大片的垃圾在宿舍,一地的瓜子壳一地的水果皮实在让人下不去脚。看到菜菜,欧阳蓉干笑几声:“菜菜,你就回来啦!”
菜菜无奈地看着她,应了一声算作回应。
菜菜还是那个菜菜,与欧阳蓉打赌吃饭,在游戏里忙碌奔跑,仿佛死去的那个人,遇到的那个人,只是一场梦一样。
欧阳蓉没有问她去做了什么,她只是挠着头告诉菜菜,为了维持好菜菜开好的铺子,她几乎没有去升级也没有去上课。
这样的结果就是打不死你就跑的等级直接掉到第三名,欧阳蓉的周一小考也挂了汤圆。
菜菜无奈地看她:“考不考试你都不知道啊?”
“我又没去上课我怎么知道啊?”欧阳蓉很理直气壮地回嘴,紧接着嘟囔了句:“你还不是一样。”
“我怎么了?”菜菜疑惑地看她。
欧阳蓉嘿嘿一笑,这才告诉她,蔡彩彩同学因为成绩出众原本是要去参加年级辩论赛的,结果几个星期没见人影,菜菜同学直接被班导记了个过。
菜菜汗颜,她从小到大一直是好学生好孩子来着。
蔡杰生性少言,无论是对菜菜妈还是对魏玲,蔡杰都很少表示出关心的样子,好像他所有的热情,都交代在了事业之上,所以从菜菜懂事起,就被菜菜妈训导曰:彩儿你一定要好好读书,爸爸才会开心哦!
后来,菜菜妈去世,年仅十二岁的菜菜更加渴望得到父亲的宠爱,所以越发的努力,以为只有那样,蔡杰才会多回家,才会抱着她笑。但是,一直到菜菜习惯了以淡然的面具去面对失望的时候,蔡杰仍然没有对她说过一句好话。
好孩子这个词语对菜菜来说,是家常便饭,但是在菜菜的心中,这个词语只是代表了曾经自己的天真和幻想。“嗯,我知道了。”菜菜淡淡地点了点头,表示她了解了状况。“你呢?”
“我啊?”欧阳蓉撇撇嘴。“能有什么事,反正期末的时候能考过就是。”欧阳蓉倒是个不挑的孩子,只要考试能到60分,再多在学生会露露脸,什么事又是不能解决的呢!
“不上进的家伙!”菜菜白她一眼,回到自己桌前。
欧阳蓉把娥妃月的号挂在摆摊广场的边上,很醒目的位置。上面挂着的,还是菜菜走的时候让风花弄影做的几套装备,75套强十二,挂的价格很贵,一套整装备折合人民币五千块。傻了的人才会来买。
但是没有人来买,不代表没有人看不上。
很多人问娥妃月是否能降价出售,而且基本是平日在世界上叫的很活跃的人。欧阳蓉均给了回复,说是代人出售,价格不议,楞是拍死一群人。
欧阳蓉伸腿,将散在各处的垃圾往自己的专属区域拢了拢。看看菜菜专注的面庞,再看看地上的垃圾,咬唇,只得起身去拿了扫把。“唉,菜菜啊,你就不能迟点回来么!”迟点回来她就可以迟点再扫了嘛!
菜菜黑线。当然,她是不会告诉欧阳蓉,她亲眼见证了一场生离死别和悲欢离合。
“你可以再懒点不?”
“我哪里懒了!”欧阳蓉一边扫一边气愤地挥手。“有我这么懒还扫地的人么?”
“这是你懒得几天不扫的成果。”
“可是我现在正在扫,所以我现在很勤快,所以我还是个勤快的人!”
“……”菜菜无语,她决定不理她的胡搅蛮缠。
“喂,菜菜。”
“嗯?”
“你都没给我带吃的。”这是质问。
“我忘了。”
“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家伙!”欧阳蓉恨恨地将垃圾扫出门外,搁了扫把,上下拍拍手。
菜菜抬下眼皮。“也?还有谁?”
“还能有谁!”欧阳蓉撇撇嘴,没有吐出具体的名字。
但是菜菜眨巴眨巴眼睛。“不会是恋恋风吧?”
“哼!”
欧阳蓉扭头,不理她。
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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