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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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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才模仿别人开始谈恋爱的。
遇到U君之前,爱一个人究竞是何种感觉,我一点都不理解。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了,我半信半疑——难道自己在恋爱的感觉上,真的有什么欠缺吗?
当然,我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和他人分享。我对父亲一无所知——缺失父爱中长大的我,根本都不明白如何给予别人爱。
一过25岁,我周围同龄的女孩子们,都争先恐后地、一个一个扑通扑通地结了婚。然而,即使看到她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我的心头也没有任何感慨和焦躁;只是以一种格外淡定的心情,目送她们匆匆踏上那条不归路。
结婚这玩意儿,也许和我的一生都无缘吧——就这样想着,我活到了今日,直到最近邂逅了U君。
和他的初次相识,还是去年岁暮的事情。那天,妈妈的七七刚刚顺利办完,我独自一个人,走在返回公寓的路上,心情黯然伤怀。
我在想,什么时候,等自己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到底会有几个人,能守在我身边流泪呢?……就这样,沉浸在郁郁寡欢之中的我,在12月的寒冷北风中踽踽前行。
妈妈11月份去世了,这一下子,自己真正变成了孤家寡人了。我像被抽空了一般,茫然地送走每一天。其实,与其说我这个人不讨厌孤独,还不如说一个人过,让我感觉更为轻松。可是,等到了真正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我反而弄不明白了——浑蛋,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比如说,明天,一旦我的身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底有谁会注意到我呢?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按部就班地继续前进着——什么都不会发生,地球也在照样地转。别人根本左右不了我,我也一点不会去干涉别人。
假如是这样的话,我是为了什么,才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呢?这样的我,是没有任何生存价值的。
过去的31年,我是为了什么才活着的呢?
“哎呀!……糟了,糟了,怎么这么愁眉苦脸的?”
身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他这是在和别人讲话吧。我一边凝视着地面滚动的小石子,一边慢慢地向前走去。
“你知道吗?听说视线的螅龋退嘉刂泼芮邢喙啬亍1热纾杂谌菀自纬档娜耍盟前咽酉咄断蚨湟陨象{度的位置。视线保持在仰角25度到35度这个高度范围,可以让人在精神上更加沉静。你看,如果从这里仰望的话——对,对,就是那座大厦的最高的那一层哦——你把视线投向那里,岂不是正好?”
那是一个口齿伶例、言辞干练的男子。他一定是那种业绩突出的商业精英,无论和谁说话,都能够无拘无束地交流着;他总是昂首阔步,对人生充满了自信——而这,却正好和我截然不同。
在他身边,或许还有一个可爱的女孩儿吧。他正乐此不疲,滔滔不绝地讲着,这些从电视或杂志上得来的知识。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抬头向前方望去。的确,正如他所言,在这条遍布瓦房的古老街道对面,能够看到一座淡青色的大厦。
“没错没错,这样的话,就会慢馒心平气和的。哎呀,不过,还是有必要对你进行一下强度治疗。当你长时间沉浸在抑郁当中时,视线要投向仰角60度到80度的范围……瞧,有飞机在飞吧?请快点看一看那里。”
我循声回望,看到一个有着运动员气质的短发男子,赫然站在那里。他年龄不大——看起来似乎刚刚参加工作,或者还在上大学。虽然天气很冷,但是,他只穿着短袖衬衫和斜纹裤子,笑眯眯地看着我。他的脸庞长得很有个性,眼睛细长、目光敏锐,就是鼻子很大,让人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滑稽。
这条路上,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别无行人。直到现在我才终于发现,原来他是在和我讲话。
“你好!……”他开口说话的时候,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我看到他眼角有几道深深的鱼尾纹。
我一言不发,冲着对方点了点头。
眼前这个男子,看上去不像是坏人。虽然我不习惯这样被人搭讪,但是,也并没有把他当做坏人。
“你好,我叫——三笠勇纪。”他近前一步搭话,看起来毫不见外。
“您有什么事情吗?”我满脸疑惑地望着他。
“突然和你搭讪,真的很冒昧。没有吓到你吧?我真的没有泡女孩儿的想法,只是看到你一个人走路,竟然那么悲伤,就不由自主地想招呼你了。”
他这样做,还谈不上是泡女孩儿吧?我觉得他挺怪的,“扑嘛”一下笑出声来。
他也顿时笑了。
要是放在往常,有男的主动和我这样搭讪,我一定满脸通红,马上逃之夭夭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笑容却让我很放心。也许,这是由于他看起来比我还小,满脸稚气的缘故吧。
“呵呵,恐怕你认为,我的脑子有问题吧?……没错,朋友经常说我有病,还总嘲弄我。只要我看到有困难,或者好像不开心的人,就会马上坐立不安,总想打个招呼,帮点什么的。结果,总是被人骂我‘多管闲事’。可是,即使对方骂我一顿,我也会觉得痛快。因为,如果坐视不管,认为他们形同陌路的话,我心里反而更没着落。”
他说话的口吻,听起来半真半假。
如果能有这种泡妹子的手段,也真是太有才了。不过,他的言辞虽然平淡无奇,但他身上的气场——包围着他的气场,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一点地温暖了我的内心,感觉特别地舒服。
“看看,到底还是妨碍到你了!……我这么多管闲事,替别人瞎操心,你该不会是生气了吧?”他摇着头笑道。
三笠勇纪虽然弯着腰,但眼睛却从下方盯住了我,样子很是滑稽。我慌忙摇了摇头。直到此时我才察觉,方才一直笼罩在我心头的那层灰色的薄膜,竟然开始渐渐地脱落了。
“刚才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也很少见地,主动挑起了话头。
“嗯?……”
“喏,就是刚才你说的,视线能控制思维那回事儿。”我笑着摇头问。
“啊,是真的!连坂本九都这么唱过。”
他——三笠勇纪,说着说着,突然就抓住了我的双肩,硬把我拉到他跟前。我一时站立不稳,差点儿就扑到他的怀里去了。我感到脸上一阵发烫。
“我可比你高15屋米呢!……”三笠勇纪笑着说。
我慌慌张张地想离他远点儿,可是肩膀却被他紧紧按住,一点都动不了。
“如果两个人在距离25屋米的状态下,你仰视着我的眼睛,仰角大约30度。这个角度可以使人精神更加稳定。还记得吗?那个勾股定理。”
我听到自己的心在“咚咚”地大跳,这么剧烈的心跳,以前可是从来没有体验过。
我慢慢抬起了犹豫的眼神。
“喝杯茶水怎么样?”他微笑着说,以30度的角度俯视着我。
就这样,不经意之间,我就被这个男子勾搭到手里了。以后若是再不小心,肯定会倒大血霉的。
我不是三岁孩子,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可是,我还是接受了他的邀约。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破罐子破摔,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我想让别人管一管我,也想找个人管一管。
我要脱胎换骨。一想到今后可以摆脱自我的桎梏,我就充满了勇气。
从小时候开始,我想改变自我的愿望,就比任何人都更强烈。如果不能实现这个愿望,我只会更加讨厌自己。然而,天生羞怯的我,尤其惧怕别人的目光。我总是在担心别人的想法,结果一直到长大成人,我都没有能够改变自己。
可是,现在,或许就能出现一个转机。
妈妈的七七结束之后,身着丧服、走在回家路上的我,就这样被人给勾搭上了。而且,轻而易举就着了他的道儿,我都觉得自己不太检点,甚至有些下作。
我之所以敢跟三笠勇纪走,也许是因为,我想和过去的自己诀别的缘故吧。
如今,静下心来细细一琢磨,那时候的我,可能还是真想破罐子破摔了吧。
U君很会说话。他那些离奇古怪、杂七杂八的知识,真假难辨。每当他滔滔不绝地卖弄自己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很有意思。
他在电影公司工作,这一点,也引起了我的兴趣。我虽然没有什么爱好,但每个月里,也会看一、两部电影。沉浸在电影情节中,如醉如痴的时候,我就完全忘记了那个无聊的自己。我想,创造梦想——在那个流光溢彩的世界中工作的他,和我简直就是生活在两个不同世界上的人。
后来听他说的时间长了,我才知道,其实他们电影公司,就是受当地企业和学校的委托,制作一些宣传广告活动的胶片和影视教材。即便如此,听到他所说的一切,我还是感到十分新奇有趣。
我也尽可能让自己更加充满活力。最初我都觉得,自己有点装模作样,可是不久之后,也许是酒精在作怪吧,不胜酒力的我,也开始有说有笑起来。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如此放纵、口无遮栏。
我们互相留了对方的行动电话号码,在小酒馆前接了吻,然后,就极其自然地步入了一家宾馆。一场游戏一场梦。妈妈已经离开了人世,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会为我的行为而叹息了。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之所以能够遵守社会秩序,主要是因为有什么人,总是在牵挂着自己。我终于发现,这可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从此,那种无微不至的关怀,不复存在了。
不善于进行人际交往的我,当然也不是对男人一无所知。我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真到了床前接吻,就要行男女之事的时候,我却胆怯起来。我胃里突然感到一阵恶心,就一把推开他,直奔厕所而去,吐了个翻江倒海。
止住呕吐,我又冷静了下来:浑蛋,我这是在干什么啊?自己真是不要脸,简直丢死人了。
三笠勇纪在背后想叫住我,可我头也不回,慌忙逃出了宾馆。身上穿着丧服的我,根本顾不上周遭旁人的目光,只是在一味地狂奔。
傻瓜!……我真是个大傻瓜!……
我陷入了呼吸困难,有好几次都意识模糊,但是,我并没有忘记,要不停地责骂自己。
一回到公寓,我发现平时悬挂在大门上的木雕小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掉了下来,俯卧在走廊的水泥地上。我连忙捡起来,不知道是谁还踩了它一脚,小丑给弄脏了,而且鼻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忐忑不安,紧紧地把它握在胸前。手刚刚放在门拉手上,大门一下子就打开了。
我没有忘记锁门,肯定是谁撬开门进来了。我小心翼翼地向室内窥视,感到浑身无力。刚一进门,就瘫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室内凌乱不堪,桌子、柜子横躺在地上,里面的东西都被倒在榻榻米上。窃贼一定是穿着鞋子,在屋里走来走去,因为地面上到处都留有泥脚印。
我手足无措,一片茫然。小偷很有可能还藏身于房间里。我哆嗦着跑了出来,根本无暇顾及刚才发生了什么,竞然连报警都给忘了。
公寓之内——啊……不,还有公寓之外——我都没有一个可以倾心交谈的人。我跑入离公寓百米之外的一家便利商店,马上拿出行动电话报了警。
商店里除了一个留着飞机头、脸上长着粉刺的店员之外,看不到任何人。他乜斜着眼睛,不停地往我这边看,我知道他肯定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我买了一罐咖啡,走出小店。那个店员一句话都没问。我很感激,如果他主动询问,我都没有自信正面回答。
站在便利商店前,我把热咖啡的罐子贴在脸颊上,等着警察到来。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才稍微缓过神来。此刻,心头蓦地感到一阵不安,真是又气又恨。两条腿一个劲地颤抖个不停,这可绝非只是寒冷在作怪。
我想寻求安慰,就给打工的同伴中田理沙子打了电话,可是接不通,听到的只是提示留言的声音。显然,理沙子行医六夜里不是一个人。她一定是想好好地享受周末,不愿让别人打扰她才关机的。
除了理沙子之外,我完全想不起来,还能把电话打给谁。束手无策或者百无聊赖时,我总会拨通妈妈的电话,而如今,那些数字组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行动电话,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不常见的号码。对了,那是方才刚保存的三笠勇纪的电话号码。
真是鬼使神差,我怎么会那样做呢?直到现在,我都想不通。犹豫再三,结果我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这是在干什么呀?不该打的——,不,不应该打的!……
听到他的行动电话的铃声在响,我对自己会采取这种行为,而感到十分惊讶。我痛恨自己实在太不争气,怎么会想起来要给他打电话啊。
铃声响过几下之后,他接了㈣。真是不可思议,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感觉胸口堵着的东西,瞬间仿佛松快了许多。
“喂,祥子?……祥子,是你吗?……”面对默不做声的我,他轻声细语地问。
“快帮帮我……到我身边来吧。”
我竭尽全力说完这句话,便立刻泣不成声。各种各样复杂的感情,一瞬间在我的大脑里,不断地交织涌动起来。
U君即刻就赶到了我的身边。当时我大脑一片混乱,如果不是有他在,我都无法镇定地回答,警察叔叔提出的任何一个问题。
幸亏没有把现金放在家里,看起来也没有丢失什么贵重的物品。警察问讯结束的时候,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我三番两次对U君赔礼道歉,请他原谅我当时的失礼。
“我们还能够再见面吗?”
看着他无忧无虑的笑容,我点了点头。
从此以后,我们开始了交往。
我们相识仅仅只有三个月,U君就突然向我求婚。这确实有点强人所难,未免让我感到困惑。
可能是喝了两杯葡萄酒的缘故,U君有点醉了。当我收拾好厨房,再返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横卧在沙发上,并发出了轻微的軒声。
我怕惊醒他,就轻轻地给他盖上了一条毛毯。我出神地望着他那天真无邪的睡脸,过了一会儿,忽然感觉似乎有什么人,也在左边看着我。我转过头去,放在柜子上面遗像中的母亲,正在俯视着我。我站起身来,双手扶住了妈妈的遗像,微微地笑了一下。然后,不知不觉地,竟然轻声哼起歌来。我觉得自己很奇怪,就不由自主地笑了。
“妈妈呀,你的女儿我,或许也会幸福的啊!……”我低声呢喃着。
我突然想起,有关樱花的那个话题,还没有来得及对U君提起。于是,我信步走到阳台。一排排街灯照耀下的樱花,比白天看起来更加美丽。
然而,比起樱花来,我的视线却盯在了道路旁边,停靠着的一辆亮蓝色的小轿车上。
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那辆车我很眼熟。最近这几天,同一辆车,我都目睹过好几次了。
我想起来了,仅仅是在今天,我打完工,从工作的店里出来的时候,还有在U君居住的大楼附近,同样是这辆车,我也碰见过。打工的地方、U君的公寓,都和我的住处相距甚远。
我想,这绝非偶然。车主一定是在跟踪着我。我下意识地摩挲着头发。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晚,妈妈不知道被什么人给勒死了。虽然这被认为是流窜犯所为,但是,凶手至今没有归案。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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