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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曼陀罗-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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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出色的女人。更有何种男人不为之动心?
欧阳普良反复思考着:如果是一桩冤案当然是最理想的,他可以为他伸冤昭雪。欧阳普良挺为难。然而,事实上梁城市公安局刑警队对他实施着一天24小时的暗中监视。还有一个栾蓓儿。这样就有点儿令欧阳普良大惑不解了,一个刘建安之案就够棘手的了,怎么又出来一个栾蓓儿呢?这个女人能把梁城搅浑了水?有些人感情太脆弱,心性太敏感。给人一种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的印象。欧阳普良知道栾蓓儿与司马效礼关系密切,究竞到了什么程度他清楚。上司的女人多了,光地下俱乐部里就有三个人和他玩游戏。床上做夫妻床下做情人,是一种非常关系,对于下属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也应该聪明地说不知道。以防招来杀身之祸。
有人提供了一种方案,可以突然袭击她的时间是她到山间别墅去的时候,他们不预先通知就将她作为证人保护,因此我们必须在山下袭击他们。
——好的,让她消失,但愿不是颠倒黑白。
——事关重大。我知道做掉一个人容易,令人痛惜的是,现在逃避责任会酿成灾难性的错误。你们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我们不能失败。如果让犯罪嫌疑人跑了,人家会耻笑我们是一伙子没用的东西。
——他妈的,你知道什么,如果检察院的知道我们整掉了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果我们连这种秘密都不能保守不了,那我们还能干什么呢?不是酒囊饭袋也是上坟的馒头该扔了吧。欧阳普良厉声说:“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人做出牺牲。你们只管逮捕他们,不许伤害他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欧阳普良真的变了,他为人处事的心态变了。他早把他父亲的教导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并不是简单地认为效忠司马就是效忠党的利益,起码效忠于他没有坏处。关键时刻他一挥手就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何况他们是结拜兄弟。以公家的名义公事公办,得维护他的形象。
——我们的确只注意到要逮捕栾蓓儿来阻止市检察院的调查。司马效礼这一指令。为什么不呼吁梁城市检察院院长给他的人下一道命令从而让他们放弃调查呢?这样就不会有人为此而付出生命了。
——那你打算如何向检察院院长解释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呢?我想知道。欧阳普良看了他的同事一眼,他的口吻明显地流露出了不耐烦。他知道这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事儿,怎么可以随便暴露自己的意图?
——伪装真相如何?我们应该给自己留有余地,对不对?我们不应该人云亦云?为不值得的事牺牲了自己岂不愚蠢?
——那么我应该向梁城市检察院院长汇报,他可是希望我们永远保持公正,我们希望他取消这可能会一鸣惊人的调查。只有这样,司马效礼就能利用公安局非法手段击败检察院了。唉,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那么你想在哪里服满你的刑期呢?欧阳普良忧郁地笑了。
——普良先生,我们现在应该同梁城市检察院的反贪局合作,这是新世纪了。
——反贪局,这是梁城市检察院向贪污受贿的腐败分子开战的前沿阵地,参加者普遍认为这很成功,而在司马效礼看来,这是梁城市检察院又一次自以为是的地插手他的事务,对他不尊敬。很让他心烦。
司马只好派欧阳普良参加反贪活动,觉得它是监视检察院反贪局及其行动的理想人眩据可靠人的消息,他们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专和有作为的人过不去。只有欧阳普良才能抑制检察院的某些人的自我膨胀。司马效礼的颐指气使才让他明白不是以毒攻毒,也是以夷制夷。
——得了吧,我们都是一股绳上拴蚂蚱,谁也甭想跑了。也许我们是盲人骑瞎马,受其诱惑而不觉。这是什么?这就是人生的最大不幸埃——你给我住嘴。请你不要当着我的面说废话。欧阳普良的眼睛狠狠盯着那个年轻人,使得一屋子里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
——我又说错了?年轻人脸色苍白,自讨没趣地坐回椅子上不作声了。
——你想让我举例说明检察院利用我们的成就沽名钓誉吗?利用我们的成绩?利用我们的生命挽救他们的声誉吗?他们如何操纵反贪局这张王牌来压制别人吗?检察院如何极尽所能使我们的工作、我们的人蒙受了耻辱,你想让我仔细地说说吗?
欧阳普良盯着他们时,他忧郁地摇摇头:“我才不在乎检察院院长有什么靠山和来头呢,向我贿赂什么?他就是给我一个金山也不行。可是,他们的受贿行为与事实又有谁监督呢?只有我们,这叫互相制约互相监督吗。”一个司法机关的权力一旦失去有利的监督,那么造成贪赃枉法和滥用职权为自己谋私利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年轻人听他说完,不再困惑地把头转过来。除了欧阳普良,房间里人人都清楚检察院同公安局刑警队表面上相处得很好,但内部也有矛盾与分岐。在个别案件上,甚至存在着你死我活的斗争。虽然他们在联合调查某项案件中也有出色地配合,但都以国家的名义孤芳自赏。检察院决没有搞迫害的企图和想搞垮什么人的目的。然而公安局有没有个别人呢?欧阳普良接到了司马效礼的电话,他才相信有。他的分析深入浅出,从而改变了欧阳普良的思想。上司的要求,现在不能说那些对工作不利的话语了,我要你的实际行动。不然,你就辞职。欧阳普良觉得司马效礼有点儿疯狂了,变得真实了,想到整人才还原了本来面目。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你说欧阳普良,你想要什么?你得听话,你是我的兄弟,铁哥们,我不提拨你提拨谁?去提拨刘建安?好了,不多说了,记住,你得给我创造奇迹。
房间里的人也非常清楚自己的工作性质,检察院的刘建安有意识地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麻烦。他们也知道有人煞费苦心地制定的这个计划。干吗要逮捕那两个人呢?太可怕了。让人失去生命毕竟不是什么喜性事儿。一旦铸成大错是无法挽回的。
——如果我们逮捕那两个人,难道梁城市检察院就会善罢甘休吗?就不会追查真相吗?他们是国家的司法机关。无论我们做得多么周密多么隐蔽,也无法与他们较量。一旦到了没余地的地步,我们如何收场?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谨慎点儿。走一步应该看三步。
一个人有情绪,其他人也就跟着抱怨起来。欧阳普良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聚集在这里的人缺乏应有的主见,他们都是不可思议的自私者,经常不发表自己有什么意见。最初将他们聚集在一起就是一个错误。但是,事到如今,不干不行了。利弊惟有自知。
——要是他们的一个人被杀了,他们信心百倍地开展调查的主要证人也被杀了,梁城市检察院就会竭尽全力来破案。因此我的建议是,牵着他们的鼻子走。
人们惊奇地看着他。欧阳普良站起来,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又点上烟吸着。看得出来,他是左右为难,不得已而为之。最后他气愤地说:“不是让你们非要杀人,而是让你们执行这个任务。”
这时栾蓓儿也在思考着,经过这么多年帮助司马效礼实施计划,栾蓓儿的良心、机智或偏执战胜了她。她去了梁城市检察院,开始告诉他们她所知道的一切。稍加想象,我们就能发现此事的进展。而司马效礼却对他的至亲已经背叛一无所知。他也知道让我们计划干掉他的情人。只有我们清楚。欧阳普良暗自庆幸这最后一番话。感觉不错,但要勇敢地行动。这毕竟是他义不容辞的工作。
——但是检察院会怀疑她,其实也知道她背叛了,或者她可能有所察觉。因此,在别人看来,这个世界上最迫切想控制甚至必要时除掉栾蓓儿的人莫过于司马效礼了。
——为什么?他们可是有着特殊关系的。
——头的意思,她必须沉默,因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头儿不放心。
——你的意思如何?
——我的意思很简单。我们不是让司马效礼消失,而是向检察院透露,他和他们已经发现了栾蓓儿言行不一,必须让她和刘建安沉默。
——可他们一旦抓住栾蓓儿,他就会说出一切的。我们岂不被动了?马上有人这样说。我们是某些人的欲望工具。
欧阳普良看着她,就像失望的父亲看见了失足的女儿。去年司马效礼已经给了他们所需的一切。现在他可以为报答做出牺牲了。他接受了领导者的小恩小惠,他是没有什么力量摆脱他的。他也是哑叭吃黄莲——有苦难言。
真象与假象只有一步之遥。因此在司马效礼死后向梁城市检察院透露消息。三人意外死亡或者说三人是被谋杀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欧阳普良想一步到位。然而他没有那么做。他有自己的方案,最稳妥的办法是让黄化愚出面,在他完成任务之后他再命令刑警队出击,让黄化愚有充足的时间逃跑。然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欧阳普良执行司马效礼的任务时,司马效礼为了防止万一,他托人找了一个私人侦探,而中间人也是为了诈骗司马效礼的钱财,谎说没什么问题,人家是职业杀手。辗转找到了上官英培。条件是打断对方的一条腿,他看了照片吓了一跳,这不是检察院的刘建安吗?他认识他。外号一根筋,这人死脑筋。上官英培也是为了赚钱,当然他不会打断刘建安的腿,无非不赚这个钱罢了。
欧阳普良环顾着房间里的人,思量着其他人对这次讨论及对他将要实施的计划的反应。尽管他们反对逮捕市检察院的人,但他知道逮捕几个人对他们算不了什么。他们都是强硬派,非常清楚那种牺牲有时是必要的。当然他们为了平安的生存有时要了一些人的命。但是,他们的行动却避免了更多的人不明不白的死去。逮捕两个或三个拯救更多的人,这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呢?死者是罪有应得。欧阳普良认为,暗地里行动,是公安局刑警队充分证明其价值之所在。当然这也会给公安局刑警队带来某些最严重的灾难。唉,不去冒险,就永远不可能获得成功。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才能书写历史,一个是最好的,一个是最坏的。一个是万古流芳,一个是遗臭万年。毛泽东、蒋介石,邱吉尔、希特勒等。
听了他的话人们一时面面相觑,不知所云。好久才有人反应过来:——头儿,你怎么说话?拿我们的命当儿戏?
——我不是真让你们去杀人,你们只管逮捕他就行,干嘛大惊小怪的。哼,一点儿也经不住考验!
——你是说我在抓捕过程中失了手,比如枪走了火什么的。
——算你聪明!
欧阳普良这一手与司马效礼的计谋有着同异曲之妙。只不过司马效礼暗自利用私人侦探,而欧阳普良利用黄化愚,当黄化愚完成任务之后,刑警队就出击逮捕他。来个栽赃陷害,驾祸于人。手段不能不说是极其残忍的。在这一点上,黄化愚和上官英培一样,他们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只要你黄化愚伏击成功,那么杀人犯的罪名一定跑不了。
欧阳普良之所以为司马效礼卖命,司马效礼许过愿,他尽快夺取第一把金椅,然后第二把金椅就是欧阳普良的了。司马大哥在梁城不仅仅以能说会道出名,他还封官许愿出名,老弟,我要是一把手了,我用谁?你们得做我的左膀右膊呀!你在地下俱乐部有股份,我知道不?我知道也装作不‘知道,你用钱的地方多了,你得会挣钱会用钱,才能真正体现金钱的价值。一句话就让欧阳普良吃了定心丸。他就把红色人民币装了满满一密码箱子,晚上他去地下俱乐部娱乐就送给了司马效礼。因此他满面春风地向欧阳普良笑着,你放心,我去省里一趟,我不会要你的钱,咱们是哥们,我有了你也有了。通过我的手,借助你的力,我们是珠连璧和呀!
欧阳普良还是不放心,要是老侯有什么异议呢?他可是个老狐狸。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尽快离开梁城市呢?司马也在着手这个问题,只要省里调动他,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欧阳普良说,“大哥,你做的事我一百个放心,我就等着了,遇到了你,算我三生有幸。”他回忆着他之间的谈话,每次司马都从他那里弄走不少钱,说是送给了省里的蔡某某,一直却沓无音迅。他急急不得,问问不得,心里却添了病,日夜不安。若是白花了钱可咋办?也好,他不光吃咱的,企业家的他也吃,他可以关照银行贷款,每个企业家都要孝敬他,你说他一年收入得多少?欧阳普良想,这样下去够玄乎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脑袋。
欧阳普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如果大哥能够顺利升迁,一切罪恶将不成其为罪恶,如果他一旦被双规了,那么他们都将成为梁城市人民的罪人。而且罪大恶极。到时候谁也救不你,你只能在铁窗下度过残生,甚至吃枪子也是不新鲜的。这个多年编织起来的关系网不能有任何漏洞,如果有一处漏洞的话,那将是不堪设想的悲残结局。
近些日子他老婆回了娘家,因为他在梦中狂叫,就像一个神经质,吵的老婆睡不着觉。老婆问他是不是有病?他说没病,其实就是心玻他恐惧、心悸、惊慌,心跳过速。于是他吃安眠药,喝酒,给自己壮胆。他也在骂自己,每天穿着警服出入在公开场合,让一些人感到畏惧,其实,他是内心空虚。夜里盗虚汗,说梦话。他又不敢向老婆诉说,更不能向司马效礼倾诉,他会骂你个狗血喷头。骂你胆子这么小,说你是饭捅、混蛋。你这个熊样子还干什么大事?你只能去做一个扫大街的清洁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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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从空中向下俯视,坐北朝南的望乡山的怀抱,就座落着梁城市北端。现在梁城市增加了日新月异的新景象,平房改造公路拓宽,脚手架林立,房地产开发商正在开发山坡别墅。有山有水又有树,交通便利,空气质量达标,风景优美。据说是适合人类生存的自然环境的城市。于是,各路财神一时带着梦想,睁大贪婪的眼睛,利用不同的手段,心怀不同的欲望,一时云集而来,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梁城市的建设搞得热火朝天。把宾馆饭店搞得灯光辉煌,彻夜不眠。
那里的每一棵树都具有文物价值,都在享受阳光的抚摸。向过路人伸出欢迎的手一样,因为地处风景之地,还有潜力发展前景和一个优越的自然环境,这幢幢楼房周围绿树依依,也向路人昭示着贵族的气派。邻里之间鸡犬相闻又阳台相望,却老死不相往来,各自成为一个独立王国,真是只要你有钱,才能治得方圆。“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与秋冬。”倘若你有兴趣穿过那片茂密树林的话,大多是青春妙龄的恋爱男女青年聚会之处,因为楼群与别墅都处在装修阶段。偶尔也有浪迹天涯无家可归的人来这里寻找舒适又相对安全的住处。尽管四面透风,但毕竟还有四面墙和屋顶。年轻人甘心情愿用身体的温度为对方抵御天气的寒冷,而让对方感觉到幸福。
今夜,强劲地山风把草木吹得摇曳起伏,若大的树林子仿佛也像立场不坚定的人摇来摇去的。除了风声,似乎听不到其它的声音。只是有些杂乱无章,除了杂乱无章的声音。树林子里,楼台后面几十米以外,有一个人正悄悄地摸了过来。他借着月儿的光亮在地形复杂的地带跋涉的很艰难。他走走停停,四处张望,然后在一棵树下坐了下来,他给人有点儿精神疲力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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