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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恩家的祸崇-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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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我是不赞成嘉波莉上那儿去的,假如她真是去了那儿的话……不过……我也说不准……或许倒不是什么邪门歪道也说不定呢。反正他是莱格特先生的怪朋友之一。你真晓得她在那儿?”
  “可能在。她进了那个教?”
  “只能说她常去,我也陪她去过。”
  “那个地方什么样儿的?”
  “喔,看起来倒不像是什么邪路儿,”他这话说得似乎有些不情不愿。“去的都是正派人:佩森·劳伦斯太太啦,拉尔夫·科尔曼夫妇啦,利文斯顿·罗德曼太太啦,去的都是这样一些人。霍尔东夫妇俩——也就是约瑟夫和他太太阿罗妮亚——看去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人,不过……不过嘉波莉这样常去那儿我总不大赞成。”他开的克莱斯勒差点儿把右轮子撞在一辆缆车的车尾上。“受他们的影响过多,我看对她未必有什么好处。”
  “你是去过那儿的,你看他们有些什么独特的‘法术’呢?”我问。
  “‘法术’嘛,说实在的还谈不上,”他皱紧了眉头回答说。“我不太了解他们有些什么教义,或者诸如此类的宗旨主张,不过我陪嘉波莉在他们那儿做过礼拜,他们做礼拜也跟圣公会做礼拜、天主教做弥撒一样庄严、一样隆重。你千万不要误会,那可不是‘摇喊’教派、‘大卫之家’一类的玩意儿。绝对不是那么回事。不管是怎么回事吧,反正是绝对高尚的。论人品霍尔东夫妇也……也……对,也要比我文化修养高多了。”
  “那么他们到底有些什么不对头的呢?”
  他一脸愁苦地摇了摇头。“说老实话,我也说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头的,我就是不大赞成。我就是觉得嘉波莉这样不好,也没有跟谁说一声是上哪儿去的,就这样管她走了。你看她爸爸妈妈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儿了?”
  “不见得。”
  “我看也不见得,”他说。   
  圣杯会堂的所在原先是一座黄砖的六层公寓大楼,从街上望去如今还是一副公寓大楼的样子。外表上根本看不出里边已变了样。我叫科林森把车子直驶而过,一直开到转角上,米基·莱恩汉正歪着他肥大的身躯靠在那边的一道石墙上。车子在路边一停下,他就来到了车前。
  “那黑婆娘十分钟之前走了,”他向我报告说,“有迪克盯着她。另外再没有你交代下来那样的对象出去过。”
  “你待在车里,守在这儿,注意监视门口,”我对他说。然后招呼科林森:“我们进去吧。话还是主要由我来说。”
  一到会堂门口,我只好警告他了:“注意着点,不要这样紧张。八成儿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按了门铃。门马上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宽肩膀、肉鼓鼓的女人,年纪大约将近五十。个头比我这五英尺六英寸的男子汉还足足高了三英寸。脸上挂下一个个小肉团,可是眼睛和嘴巴周围却一点都不显得松软,也一点都没起皱。那长长的上嘴唇上边刮得光光的。身上穿的是一身黑,上起下巴和耳垂,下到离地不足一寸,统统都罩在这一身黑衣服里边。
  “我们要见见莱格特小姐,”我说。
  她只装没听懂我在说什么。
  “我们要见见莱格特小姐,”我就再说上一遍,“就是嘉波莉·莱格特小姐。”
  “我不清楚,”她的嗓音好低沉。“你们就进来吧。”
  她不十分高兴地把我们领到门厅一边的一个光线很暗的小会客室里,叫我们在那儿等着,自己就走了。
  “这位像个乡下铁匠似的,是谁呀?”我问科林森。
  他说他也不认识她。他心神不定地在屋里直打转。我坐了下来。因为拉上了窗帘,透进来的亮光有限,所以屋里很多东西我都看不清楚,只觉得脚下的地毯又软又厚,看得清楚的那么几件家具也都偏于豪华,跟简朴二字恐怕是沾不上边的。
  除了科林森在不安地来回走动以外,这整幢楼里哪儿也听不到有一点声息。我朝开着的门里望去,看到有人正在冷眼观察我们。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站在那里,两颗乌黑的大眼睛直盯着我们看,在这半黑不黑的幽暗中望去,那双眼睛简直就像自己会发光似的。
  我说:“哈啰,小家伙。”
  一听到我的声音,科林森吓了一跳,兜的回过身来。
  那孩子没有吭声。他对我瞅了至少又有分把钟,一点都没有表情,眼也没眨一眨,瞅得我倒不好意思起来,能拿眼光把人直瞅到这个份上,也真只有孩子才干得出来。过了会儿他才一扭身,背向着我管他走了,来时寂无声息,去时也一样是悄悄的。
  “那是谁?”我问科林森。
  “一定是霍尔东的儿子曼努埃尔。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
  科林森踱来踱去没有个停。我则一直坐在那里望着门口。一会儿门口出现了一个女人,声息全无地踩着厚厚的地毯走来,进了会客室。她身材修长,体态优雅。一对乌黑的眼睛也跟那孩子一样,仿佛会自己发光似的。当时也只有这一对眼睛,我算是看清楚了。
  我就站起身来。
  她招呼的却是科林森:“你好!这不是科林森先生吗?”这样美妙动听的声音,我长了这双耳朵可还是第一次听到。
  科林森咕咕哝哝说了两句什么,就把我介绍给了这个女人。他称呼她霍尔东太太。霍尔东太太向我伸过手来,手握得又紧又热情。她随即就走到屋子那头拉起一方窗帘,窗帘起处透进来一片下午的阳光,投下了好大一个长方形。屋里这么骤然一亮,正望着她的我不觉把眼睛一眯,就在这时候她坐了下来,还做了个手势,让我们在椅子里坐。
  我首先看真切的也就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大极了,近乎是墨黑的,显得很热情,睫毛也近乎是墨黑的,长得好密。她脸上唯有这一对眼睛是活生生人味儿十足的,是没有一点虚假成分的。这张橄榄色的椭圆形脸蛋上固然也有的是热情,有的是妩媚,可是那似乎是跟当前的现实扯不上一点关系的热情和妩媚。仿佛她的脸并非真是一张脸,而是一副面具,只因她戴得日子长了,所以已经差不多变成一张脸了。连她那张嘴,那张很值得一提的嘴,看去似乎也不是肉做的,而是仿制得过于精致的人造肉做的,比起真肉来还要软一点、红一点,或许还要更热情一点,但是看去就是不像真肉。在这张脸或者不如说是这副面具的上方,那没有剪短的黑发中间分开,贴着头顶绾成两股,绕过太阳穴和上耳轮,一直到脖梗子上打成一个结。她脖子又长又细,显得很坚韧;体形颀长而丰满,又显得很柔软;一身深色的衣服轻轻巧巧贴在身上,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
  我说:“我们想见见莱格特小姐,霍尔东太太。”
  她似乎觉得挺奇怪的:“你凭什么认定她是在这儿?”
  “凭什么这是无关紧要的,你说是吧?”我怕科林森应对不当,所以不等他开口就赶紧答道。“反正她是在这儿。我们想要见见她。”
  “这怕办不到,”她慢条斯理说。“她身体不舒服,是到这儿来休息一段时间的,尤其不能让外人来打扰。”
  “对不起,”我说,“可我们今天是非见到她不可的。要不是事情要紧,我们也不会这样跑来了。”
  “事情要紧?”
  “对。”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好,那我去看看,”就说声“请稍等”,撇下我们走了。
  “我倒真想自己闯进去看看,”我对科林森说。
  他根本不明白我的意思。他脸涨得通红,情绪激动。
  “我们这样跑来,嘉波莉恐怕会不高兴呢,”他说。
  我说那就只能很遗憾了。
  阿罗妮亚·霍尔东回到我们这里来了。
  “我实在抱歉得很,”她站在门口,很有礼貌地微笑着说,“莱格特小姐不想见你们。”
  “她不想见我们我很遗憾,”我说,“不过我们是非见到她不可的。”
  她头一抬胸一挺,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对不起,你说什么?”她说。
  “我们是非见到她不可的,”我又说了一遍,依然是好声好气的。“我刚才跟你说了,事情很要紧。”
  “我很抱歉。”她尽管口气变得冷冰冰的,声音却还是那么美妙动听。“你们不能见她。”
  我说:“你大概也知道,莱格特小姐是一宗盗窃凶杀案里的一名重要人证。因此呢,我们有事一定要见她。如果你觉得这样办更合适,我也很乐意就等上半个钟头,去请一位警察来,你认为需要看什么样的证,都可以由警察给办到。反正我们是一定要见到她的。”
  科林森说了些什么,我听着也没听懂,不过听起来像是有些道歉的意思。
  阿罗妮亚·霍尔东极其勉强地欠了欠身。
  “你们想要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她冷冷地说。“你们不顾她本人的意愿,一定要去打搅莱格特小姐,我是很不赞成的,要征得我允许的话我是决不会允许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这么办,我也不能拦着你们。”
  “谢谢。她在哪儿?”
  “她的房间在五楼,楼梯左边第一间就是。”
  她又把头略微点了点,然后就走了。   
  科林森一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咕哝开了:“这样行不行啊?我……我们这样做妥当不妥当啊?嘉波莉会不高兴呢。她会不……”
  “你去不去听你的便,”我气冲冲地说,“我可是要上去的。她不高兴,我又何尝高兴啦,我要找人家调查钻石失窃的案情,可人家倒好,撒腿一跑,躲起来啦。”
  他皱起了眉头,咬住了嘴唇,一脸苦相,不过最后还是跟着我一块儿去了。我们找到了自动电梯,乘到五楼,沿着一条铺有紫红地毯的走廊走去,来到了楼梯左边第一个房间的门前。
  我用手背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人应声。我就再敲,这回敲得可响多了。
  房间里响起了一个人声。说不准是个什么样的人声,不过很可能是个女人。声音很轻,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而且声音很闷,也听不清说话的是谁。
  我用胳膊肘捅了捅科林森,命令他:“叫她一声看看。”
  他拿食指勾了勾衬衫领子,嘎着嗓子喊起来:“阿嘉,是我埃里克来啦。”
  连他的呼喊也没有反应。
  我又捶起木板门来,一边叫:“开门哪。”
  里边那个声音说了些什么,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听出来。我就再连捶带叫。走廊那头有一扇门开了,伸出一个脸皮灰黄、头发稀疏的老头脑袋来,问:“怎么回事啊?”我回了句:“不关你的屁事。”就又管我在门上砰砰直擂。
  这一回里边那个声音就比较响了些,我们听得出那是抱怨的口气,可是说的是什么,还是一个字都听不出来。我旋了旋门的把手,发现门并没有锁上。我就旋得大些,把门推开了寸把的一条缝,这时那个声音才听得比较清楚了些。我听见还有脚在地板上轻轻拖动的声音,我还听见了一声哽哽咽咽的哭泣。于是我就把门推开了。
  埃里克·科林森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响,听去就像很远很远以外有个人在死命绝叫。
  嘉波莉·莱格特站在床前,身子在微微晃悠,一只手扶着床后部的白色横档。脸白得像石灰,眼睛里只见一片棕褐色,呆滞的目光集中不到一处,低低的前额紧紧皱起。看去就像是她明知道自己面前有件什么东西,却不知道那是什么。脚上黄袜子是一只,身上的咖啡色丝绒裙子说明她睡觉时并没有脱掉,上身是一件黄色的谢米兹【注】。乱扔在四下的,有一双褐色的拖鞋,有那另一只袜子,有一件嵌金丝的褐色衬衫,还有一件咖啡色外衣,以及一顶棕黄两色的帽子。
  屋里的其它一切都是白色的:墙上糊的是白墙纸,天花板刷的是白粉;椅子,桌子,床,各种设备(连电话也不例外),还有木器用具,无一不是上的白色;地下铺的也是白的毛毡。这里的家具没有一件是医院里用的那种,可是整齐划一的白色却使这里的家具看去像是摆在医院的病房里。屋里有两扇窗子,门除了我打开的那扇以外还另有两扇。左边的一扇通向一个浴间,右边的一扇连着一个小小的梳妆室。
  我把科林森推进屋里,自己也跟着进去,随即把门关上。门上没插钥匙,也没有钥匙孔,敢情根本就没有安装上什么锁。科林森站在那里,对着姑娘直发愣,嘴张大了再也合不拢来,眼睛也跟姑娘一样发了直,可是脸上那份惊恐的神气要比姑娘厉害多了。姑娘只是扶着床后的横档,苍白惶惑的脸上直勾勾的瞪出了一对几乎成了乌黑的迷惘的眼睛,却什么也没瞅着。
  我就拿一条胳膊揽住了她,按她在床沿上坐下,一边叫科林森:“快把她的衣服都捡起来。”一连对他说了两遍,他才算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他捡起姑娘的衣帽鞋袜拿来给我,我就替姑娘穿戴起来。他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肩头,连手指都抠进了我的皮肉,嘴里还气势汹汹地直提抗议,那口气就像我是在教堂里偷了济贫募捐箱,所以难怪他要这样义愤填膺似的:
  “不行!你不能……”
  “有什么不行的?”我推开了他的手说。“你想干那就你来干好了。”
  他急得直冒汗,倒抽了一口气,结结巴巴说:“不行!不行!我可不能……这种事……”他忽然住口不说,走到窗前去了。
  “难怪她在我面前骂你是头蠢驴呢,”我冲着他的背影说,低下头来一看,发现我给她穿的嵌金丝褐色衬衫前后穿倒了。我替她穿衣服她尽管不是自己一动也不动,其实却简直跟具蜡像差不多,不过我把她扳来拨去。她至少并不挣扎,我把她推到哪儿,她就乖乖地待在哪儿。
  等到我替她穿好外衣戴好帽子,科林森早已离开了窗口,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般向我轰来:她这是怎么啦?是不是该去找个医生看看啊?带她出去会不会出问题啊?我直起了腰来,他却把姑娘从我手里一把抢了过去,用他又长又粗的胳膊扶着她,一边还不住嘴地叨叨:“这是我呢,阿嘉。你不认识我了吗?跟我说话呀。你这是怎么啦,亲爱的?”
  “没有什么,她不过是用过‘药’,过足瘾了,”我说。“你也先别急着让她清醒过来,等我们把她弄回家去再说。你架着她这个胳膊,我架着那个,路她还能自己走。要是碰上了什么人,你只管往前走,由我来应付他们。好,走吧。”
  我们没有碰上什么人。出了门到电梯口,乘电梯下到底层,穿过门厅,一直来到街上,始终连半个人影儿也没有见到。
  我们就去原先下车的转角上,米基还守在那辆克莱斯勒里。
  “没你的事了。”我对他说。
  他说了声:“好,再见。”就走了。
  科林森和我把姑娘夹在当中,在敞篷车里坐好,科林森便开动了汽车。
  我们驶过了三条马路,这时候他开了口。问我:“依你看,真是把她送到家里去最好?”
  我说对。他没有说什么,车子又开过了五条马路,他却又原话重问了一遍,这回还添了个尾巴,说是不是送医院更好些。
  “你倒不说送报馆?”我挖苦他说。
  一声不响又过了三条马路,他又说开了:“我倒认识一个医生,他……”
  “我有任务得完成哪,”我说,“莱格特小姐现在弄成了这副模样,我只有马上把她送回到家里,这任务才有办法完成。所以她应该回家里去。”
  他把脸一沉,气呼呼责备我:“你不惜叫她丢脸,叫她出丑,不惜耽误她的性命,原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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