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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访客-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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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一进门就往楼梯口去。
“喂!回来,宝贝你干嘛?”当爹的赶紧追过去。
楼道里的弥漫着有些奇怪的味道,好像腥臭的鱼一般,又臭得不是那么地道。
孩子跑到楼梯口弯下腰捡了什么东西,跑着奔了回来:“粑粑,你看。”
男人揉了揉眉心:“是爸爸,不是粑粑。”
孩子开心的笑了:“粑爸,快看。”
他邀功一般将手指头里捏着的东西递给父亲。
那东西是白色的,比米粒稍大,到了近处,放到父亲手里竟然还会动。
仔细一看,当爹的当时头发都竖起来了,大怒:“你捡这玩意干嘛?”
父亲的脸堪比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吓得孩子小嘴一扁就要哭出来。
男人把手狠狠往旁一甩:“那是虫子,粑粑,不能抓!记住么?”
男孩似懂非懂的点头,之前带着自己养蚕的爸爸转眼就不许抓别的虫子,他多少还是有些混乱的。
当爹的可真是觉得恶心到极致了,孩子竟然捡了只蛆回来。
这大冬天的,就算临近开春了,怎么可能有活着的蛆在楼里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隔壁的公寓
有没有人问过你,你怕什么?
这世上之人怕什么的都有,有各种千奇百怪的恐惧症。
有人说怕虫子,有人说怕耗子,有人说怕密集,还有人怕高,怕黑,怕光,怕水,甚至恐怕密闭空间。
但鲜少有人说怕死……
死亡是生命的终点,动物的本能就是求生,对死亡天生畏惧。
但是当身体还健康的时候,轻易不会有人去考虑“死”这个字。
但是当生命受到实实在在的威胁,又有几个人能轻易说出无畏呢?
面对死亡,谁能豁达?
缠绵病榻的人对死亡会有一定心里准备,即使医生已经宣判了最后的期限,可只要有条件谁也不会放弃治疗,哪怕只有一丝希望,即使好转宛如奇迹一般,还是渴求奇迹的发生。
也有人昨天还和朋友谈笑风生,转天死于意外突发,无论亲人朋友谁都不能接受这种突然。
如果,我是说如果……
当生命即将宣告结束的时候,有一种方式可以换取生命的延续,你愿意付出多少代价?
是舍弃躯体某些器官来换取生命么?即使忍受永久的残疾和虚弱?
恩爱夫妻甚至亲生爹娘在捐赠器官问题上反目,是选择承受即将到来的死亡,还是恳求甚至强求亲人用健康为自己续命?
落难的之时被困绝境,为了活下去,面对比你更弱小的同伴,会不会将他变成口粮?
如果你想知道事实答案,可以查一查斯特拉。马里斯大学橄榄球队遇难事件,他们书写了人类历史上最恐怖最悲壮的一笔……
灾难面前,面对随时可能坍塌的房子,作为老师是救孩子还是放弃师德狂奔?
如果你想知道结果,你知道从哪里看到……
珠穆朗玛峰上那些几近永恒的冻尸又有多少经历过见死不救的悲哀?
“救救我……求你。”她曾这样请求,但是她成为冻尸中的一员……
围绕着求生的故事在全世界范围不断上演,有人生得伟大死得光荣,也有人面对选择泯灭良知。
没有亲身经历过,你不知人在畏惧死亡之时究竟能可怕到什么地步。
笔者曾有过亲身经历,还是十岁左右的时候在泳池里遇到一个阿姨,鄙人在深水区腿抽筋,所以就近拽住了她的救生圈。
游泳圈稍微的倾斜了一些,她将年仅十岁的笔者按入水里一直踩到池底……持续的是疯狂的踢踹踩踏和尖叫。
当终于被人救出水的时候,只剩下不可自控的恐惧。
那是对人性这两个字的最初的认识和恐惧……
时至今日,也忘不掉那个曾经很友善爱笑的女子,她当时的表情如何的狰狞……
不到频死的地步,恐怕你自己也不知道你的底线在哪里。
秋寒看到了张默,他迅速的采取了回避。
顺着楼梯一路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
秋寒回到屋里关上房门,倚着房门站定。
脱下厚重的风衣,他无奈的叹气:“老宋……你坏我大事……”。
黑色厚尼子大衣下是一付干瘪瘦弱的身躯,正是此前给老五作法的大师。
只是此时的他更显佝偻和苍白。
裸露出的皮肤上有暗沉的瘢痕,他往房里走了几步,突然膝盖诡异的扭了个角度。
他赶紧站定,扶住膝盖小心将关节归位。
忙完这些,他又喘息了几声,声音好似破风箱一般粗重。
“再给我点时间……”秋寒呢喃自语:“我必须尽快行动……”
他轻轻推开里屋门,视线最后定定的看向里屋最角落的一个紫砂罐子。
“谁也别想害我,别想拦我,别想……我没错,我会活下来的,给我时间……会没事的……”秋寒坐在屋中间,对着墙角不住的重复这些话。
好像在鼓励自己更像对谁许下承诺一般……
里屋拉着窗帘,幽暗而安静。
秋寒将外衣掀起,只见他身上绑着一层又一层的保鲜膜。
他身上的皮肤更显苍白,上边错落着许多斑块。
有处没有被保鲜膜包裹严密的地方留出了一道缝隙,他伸手过去摸到了那处缝隙。
只见那处皮肤附近的青黑斑块里有道深邃的伤口。
他将手指抠过去,面无表情的抠出开一道孔,皮肤好像放久了的果冻。
有些粘腻而脆弱,一戳便塌陷出一道血孔。
但是没有血液流出,伤口在后腰附近,秋寒缓缓摸索从里边掏出了几只虫蛆。
他将手心中白米粒一般的虫子奋力摔在地上……
“老宋……”他恶狠狠的念叨起老宋的名字……
秋寒找出两面镜子对立起来,自己费劲的将后腰处的虫卵和虫子挑出来。
能清理的地方都尽力清理了,可是只怕体内也被蛀了虫。
冬天还好,过了惊蛰,万物复苏,只怕这身子要扛不住了。
秋寒找出新的保鲜膜重新将自己层层包裹。
“我会达成你的愿望……我会完成交易……所以,再给我一些时间……”秋寒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口气是那么的决绝和卑微。
神啊,我至深渊向你呐喊……
拯救我的,是神?是人?还是魔鬼……?
如果为了活命,把灵魂买给黑暗,代价是什么?
秋寒安顿好自己后,隐没在幽暗的房间里,开始想办法。
这个房子早晚会被老宋指出来,自己没办法一次性对付那么多人,尤其那个叫张默的,只是看到他就会本能的畏惧,最好不要单独对上。
徐徐图之的时间已然没有,秋寒摸着身上的血洞努力想别的方式。
黑暗的房间里,即使点着香仍然能嗅出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味道。
张默进了花园小区,赶紧找到梁妍家。
老宋确实在,只是他的状态实在不良。
整个人好像散了架子一般,好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老宋强打精神挺到张默到场,他虚弱的伸出一只手指,指向花园小区隔壁的那栋公寓。
“他就在那……”老宋比昨天的状态还要糟糕,只说了四个字就喘得厉害。
稍微缓和些,老宋继续说:“十一楼……找他……出来……”
最后几个字说的太艰难,文二把耳朵都凑到他嘴边了才勉强听清。
张默拽起一根扁担塞给顾玲玉,转头吩咐文二:“你留下照顾老宋,我们过去一趟。”
文二愣住了:“我自己?”
张默看了眼梁妍,点头:“那边情况不明,我需要个身手好的,你照顾老宋,有事电话联系。”
“我靠,好歹我是个男人,不比她有用?”文二不甘心的指着梁妍。
梁妍一听这个不乐意了:“咋的?比划比划?”
文二聪明的不说话了:“君子动口不动手。”
“说得好像动口你就赢了似的。”梁妍不屑。
文二想起梁妍动口那回,肝疼:“行行,你厉害,我咬不过你行么?”
张默带上了两个女将就直接出了门,留文二照顾行动不便的老宋。
确认关好门离开后,文二不满的抽了抽鼻子:“介还有说理的地方么……好事都你的……妹子你包圆,谁愿意跟糟老头呆着啊?”
疲惫不堪的老宋听到文二的抱怨强打精神挤出:“抱歉……”
文二摔了个枕头过来:“行了,不能说话别说了,你睡会吧。”
老宋自然顺着文二的安排在沙发上躺好:“关……灯……”
文二撇嘴:“都这样了还会指挥人。”说是说,文二还是把客厅灯关好。
房间里黯淡了下来,果然安静事宜休息了。
文二坐到老宋对面沙发上拿着手机玩起来,老宋阖上了眼。
如果不是房间那么黑,靠近老宋就会发现,他眼睛微眯,正对着隔壁公寓的方向。
张默这边带着顾玲玉和梁妍直奔隔壁公寓。
隔壁挨着的公寓有三个楼洞,老宋并没有说是哪个门。
几人不约而同选择了三伯伯摆丧事的那个楼门。
天色渐暗,楼道里的感应灯已经开始自动启用。
他们进了楼门直奔电梯,并没有注意到楼道的地上扔着一只缓慢蠕动白色的蛆。
时间即将到六点三十,顾玲玉紧握着扁担不停的注意着楼里楼外的环境。
梁妍的精神也高度紧绷,到了11楼,张默走在最前,直奔楼道。
行走过快,感应灯在他们身后亮起。
最里边的那间房子房门微微敞开,顾玲玉和梁妍看到那扇虚掩着的门时,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
何等是曾相识的场面,此前老五的房门就是这样虚掩着的。
他们在门口站定,简单的互相对视后,张默先敲响了房门:“你好,有人么?”
屋里没有回复,三人多少有了些心里准备。
张默上手轻推房门:“你好?有人么?我们要进去了。”
房门被轻轻推开,摸到电灯开了灯,房间被照得灯火通明。
里边空荡荡的,到处都是灰,地上是凌乱的脚印。
显然这个房子很久没人住了,进到房里能看到其他的房间也是空空如也。
连一个家具都没有。
顾玲玉谨慎的把各个房间都看了一遍,包括卫生间。
最后对着张默摇了摇头。
没有东西,也没有人。
张默皱了眉头:“难道不是这个房子?”
没有老宋本人过来指点,找错房间也是可能,张默掏出手机拨打文二那边的电话。
无论座机还是手机,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什么情况?文二那边联系不上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真假难辨
张默他们刚走不久,老宋躺在沙发上休息。
文二看老宋要入睡,调暗了灯光,自己则放松的陷在对面沙发里玩起手机来。
正当玩的投入,老宋突然干咳了一声。
文二赶紧看过去,只见老宋正看着他仿似有话要说。
赶紧送了个耳朵过去,老宋用手指着文二手腕上的佛珠:“哪的?”
文二心说,这有道行的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到最管用的东西。
他骄傲的挽起袖子:“我也不知道哪弄的,我奶奶给我的,好像是河南买的。”
老宋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好像……见过一样的。”
“啥?”文二听到老宋这样说立刻来了精神:“你之前见过这个?什么时候的事?在哪?谁带着?他转让不,或者还能买个新的不?”
一连串连珠炮式的发问,让老宋又干咳了几声。
文二这才想起来:“啊,你要喝水么?我给你倒水吧。”
老宋微微挑了嘴角,愣头青的小子,有求于人时才想起来照顾人?
他伸手指向文二手腕的佛珠:“拿来给我看看,是不是一样。”
文二赶紧剥下佛珠毕恭毕敬的递了过去。
佛珠入了老宋的手,他却没有低头看,反而盯着文二瞧。
文二歪了头疑惑的问:“你倒是看看一样不啊?”
老宋还是不言不语的看着自己,不,准确说好像没有看向自己。
他在看哪里?
好像正平静的透过自己看着……看着自己身后?
文二扭头去看,后面是人走屋空的两个卧室,哪有什么东西?
“你……你干啥?”文二觉出有些不对劲来,一股子汗毛倒竖的感觉从脚底板一直升到头顶。
他伸手想去抢老宋手里的佛珠,老宋却一改疲惫不堪的样子。
他不慌不忙的坐起,缓缓往后躲了一躲,文二伸出抢佛珠的手毫无防备的落空。
“老宋!你……”文二急得要喊,结果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只见文二停住了前倾抢佛珠的动作,他缓缓站直。
面无表情的对着老宋毕恭毕敬的说了声:“谢谢……师父……”
老宋把玩着手心里的佛珠,这才抬头看向此时的“文二”:“秋寒,从你出卖灵魂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是你师父了,也无意帮你,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再劝说你几句,你我做这行应该最知晓禁忌,何苦如此执着生死?强硬夺舍终不长久,你又何必?”
“那是因为要死的人不是你!什么因果循环?谁能保证来生之说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些鬼为何执着生死不去投胎?我没活够!我不要死!你知道我赚了多少钱?我一次都没好好享受过!”秋寒一成不变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激动的神情。
“你害人太多了,秋寒,这种方式会万劫不复的。”老宋叹了口气。
“害人的是秋寒,不是我,我现在是纪文超,纪晓宇他侄子!”秋寒笑得阴狠:“他害我至此,我用他侄子抵命交换有何不可?”
“你这是迁怒。”老宋摇了摇头。
“只要我活着,是这样的结果,我可以再不与他们计较。”秋寒挤出一个豁达的微笑来。
老宋将手心的佛珠摊开向秋寒递了过去:“最后一次机会,你要不要回来?”
秋寒笑得决绝:“不,我的舍已经不能用了,这个舍才是我新的运命。”
老宋将佛珠收进兜里:“随你,为师最后告诉你一件事,纪文超这小子并不是那么容易夺舍的,你再高一些道行就该知道他是器,能承载万物的器,不是你简单就能夺取的。”
“哼,他是什么都无所谓,我会马上寻找下一个舍,并用这样的方式永生!”秋寒信誓旦旦的说出这番话来。
老宋丢了佛珠过去,秋寒却闪身避过,也许是刚获得身子,秋寒还有些肢体上的不协调。
这一躲有些缓慢,他很是阴狠的望着老宋:“如果你还想斗,我不介意陪陪你。”
老宋指了指秋寒放在茶几上不断闪烁来电的手机:“只怕你没那么容易离开。”
来电人是张默,第一个电话文二没接,张默有些担心,赶紧又拨打了一个。
文二这边为了照顾老宋休息,手机调整的静音,此时不停亮着。
看到是张默数个未接电话,秋寒有些光火。
光顾着跟老宋说话,太过得意,竟忘了他们三人随时能赶回来。
好在自己现在说话就是文二的声音,秋寒戒备的看着老宋接听了电话。
无论如何必须装作文二为自己斡旋离开的机会。
“喂?”听到电话里传来文二的声音,张默才放缓往回奔走的脚步。
“你怎么才接电话?刚才干嘛去了?”张默有些气恼。
“我上厕所啊……电话静音没看到。”文二的声音从电话来传出。
“这么久?是蹲大号?”张默皱眉,文二蹲厕所还有不带手机的时候?
“啊……是啊。”电话那边文二赶紧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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