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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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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他是在使用线联网时瘁死的,总不能把互联网全部封闭吧。〃
  看到杨真有些不以为然的样子,张继东有些着急。
  〃网络是必不可少,但有些功能可是出了圈,你们至少应该想办法,限制网络的某些功能,或者限制某些网站的内容。你是没有看到死者爱人的表现。〃
  说着,张继东指了指监视器。
  〃这就是她砸的。她第一个到现场,发现丈夫死去以后,最先作出的反应就是砸电脑。她告诉我们,她丈夫其实早就死了,平时象个行尸走肉,结婚这么多年来,她看到他后背的时间远远多于看到他脸的时间!他们的婚姻也走进了死胡同。这里本来不是他的家。死者是想躲开妻子和孩子,整日不受干扰地和他的电脑、网络作伴。这间屋子是他刚租不久的。如果不是单独居住,能与家人或同事在一起,他在病发时至少会得到抢救。〃
  由于心情激动,张继东的声音越来越高,惹得一旁收集证物工作的部下都忍不住看上他一眼。
  〃这样吧,〃还没听完,杨真也有些动容。虽然她知道,由于这样一个小案子而启动危险警示程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侦查局确实有责任介入一下。一些网站为吸引网民,花样之新之多,确实有些出格。不少网站甚至雇请她以前的同行们——专业心理学家作顾问去设计内容,想方设法地把网虫们孵化成一动不动呆在网上的茧。
  〃电脑我们取回去,检查一下死者在生前最后时间里上过哪些网站,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对一些站点的不当内容进行警告,要求他们更换。不过……〃杨真吞下了后半句,死者已经是三十多岁的成年人了,仍然无力自控,泡网而死,杨真也不是很同情他。
  〃电脑你们就拿走吧,看死者爱人的样子,要不是她当时心急住了院,肯定会把这台电脑砸得粉粉碎。〃
  然后,张继东又指了指堆在屋角的那些食品袋,食品袋上都标有网上商店的牌号,是送货上门的。
  〃瞧这些食品袋的数量,他死前至少有一两天时间没出门了。〃
  侦查局华中分局设在武昌区东湖畔,紧邻着繁华的〃中国光谷〃,那里是中国光子计算机的研究发展中心,十几所大学和十几万科技人才分布在方圆几平方公里内的地方。侦查局小门小户,只是东湖边的一个小院和院中的一幢小楼,与周围小山般的高层建筑相比有些寒酸。但包子有馅不在褶上,经过多年营建,这里的技术条件绝不逊色于一流的高科技企业。小小的实验楼里糜集着近二十个不同学科的实验室。在各类高科技犯罪中,由于涉及电脑与网络的案件数量最多,也由于侦查局孵化于信息安全局的历史渊源,信息技术实验室装备最好。现行《中华人民共和国警察法》第三十九条作了规定:〃国家加强人民警察装备的现代化建设,努力推广、应用先进的科技成果。〃公安部里直接负责侦查局的有关领导在这一点上几乎把政策用到了极限。
  侦查局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此时,在信息犯罪实验室里,组长刘文祥的警官正在值班。刘文祥是科班出身的计算机人才,也是信息犯罪实验室里的技术骨干。他把杨真带回来的电脑主机接在大屏幕监示器上,开始调阅浏览记录。
  与自己的部下们相比,杨真当初学习的专业既不〃高〃也不〃新〃,乃是历史悠久的心理学。杨真能进入警方,一方面是因为她对犯罪问题有深厚的兴趣,大学期间就把本是选修课的犯罪心理学当作主课来钻研。另一方面也是由于公安部为了提高公安人员的业务素质和知识水平,打开门户,向各类专业广泛招聘人才的缘故。至于她能够进入高科技犯罪侦查局,则归功于她的的一篇论文。在那篇名为《黑客犯罪心理》的论文中,杨真分析道:高科技成果扩散到许多普通人手里,使得他们陡然有了种力量感、权力感。而他们此时多处在较低的社会位置上,处在社会权力系统的边缘,社会责任感发育不全。正是这种自我约束机制的不完善,成为许多高科技犯罪案件的主因。于是,高科技犯罪更多地带有游戏性质和突发的心理动因,〃传统类型犯罪〃中严格的功利目的变得次要起来。使这类犯罪的侦破难度大大提高。
  正是这篇论文,促使侦查局的组建者们注意到心理因素在高科技犯罪问题上的重要价值。科技进步改变了人的本性,但是怎么改变,结果如何?还很少有人系统地研究过,特别是从犯罪学的角度去研究。杨真从此成为侦查局里的重要角色。后来,由于心理学训练给她带来的沟通与管理能力上的优势,杨真又成为华中分局主任的人选,从此领导着一群本性上多少有些桀傲不训的高科技人才,在公安系统严肃得近乎死板的游戏规则中履行自己的特殊职责。
  信息犯罪实验室里装满了最新出品的信息设备。单看机器设备,象是一家信息产业的实验室。只不过室内装饰象公安部门任何一个科室一样严肃,〃高科技朋克〃的爱好被严格地排除在外。
  刘文祥是电脑专才,信息犯罪实验室平时就由他来主持。看到刘文祥已经把冯源的主机联上,杨真起身说道:〃你查吧,我休息一会儿。〃然后扭头向门外走去。按照她的猜想,死者死前长时间连续上网,很有可能是在浏览色情站点。
  杨真走进左侧的休息室里,端起水杯,慢慢地呷着。时间已经是半夜了,雪莲在梦乡里看到了什么?苑生是否还在电脑前记录他临时出现的技术构思?没过多久,刘文祥就推门走了进来,打断了杨真的浮想。她心里纳闷,死者那么长时间浏览的内容,他不会这么一会儿就审看完毕。
  〃怎么?〃
  刘文祥双手一摊:〃电脑没问题,但浏览记录一片空白。〃
  说着,刘文祥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又说道:
  〃死者死前就象是呆坐在电脑屏幕前,什么也没干一样。不仅没有上网记录,甚至没有操作记录。〃
  〃他删改了浏览记录?〃杨真放下水杯。
  〃有些不合情理。他那个地方没有外人去,不需要删改记录。而且除非巧到极点,刚删改完就发生了猝死,否则总会留下一步两步的记录。〃
  这时,他们都把怀疑投向死者的妻子。冯源是在操作电脑时突然死去的,电脑就那么一直开着。如果死者的妻子在发现丈夫死时正浏览着什么有问题的网站,出于怕受讥笑或牵连的动机删去浏览记录,这从理论上是可能的。但现场显示,死者的妻子当时心情狂燥,报完警后就挥动家俱砸向电脑,键盘上也没有留下她的指纹。更何况在那种场合下,人们很难去作冷静和有条理的操作。
  〃这样,你再全面检查一下硬盘。我和张队长分析一下案情,去向冯源的爱人了解情况。〃



 

 

 
(二)

  紧闭的窗子把城市的喧闹挡在外面。安静的监护病房里,名叫李娟的苦命人斜倚在卷起的枕头上,出神地望着盖在身上的毛毯,仿佛毛毯上的花纹有着无穷的奥秘。李娟眼窝深陷,面色苍白。悲哀已经凝成了一层硬壳,包裹着她的身体。不过,与十几个小时前相比,李娟脸上已经有了一层风暴过去的平静。 
  李娟的亲属被暂时请到了外面。身穿便服的杨真走了进来,坐在病床边上的椅子上。她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杨真已经作了十多年警察,但由于特殊的工作性质,加上曾经受过心理学训练,看上去更象是个大企业的白领人员,或者是某个心理诊室的咨询人员。杨真有一张能很快给人以信任感的脸。事发以后,李娟接受过张继东等人的询问。那时,她的悲痛几乎能让胸膛炸开,尽管也明白应该配合警方的工作,却无法平静地面对公安人员。但此时看到杨真,她产生了一股冲动,非常想说些什么。杨真和她年龄相仿,姐妹一样,更重要的是,同龄人之间相互理解也会更容易些。
  听了杨真的自我介绍,李娟的嘴唇动了许久,忽然冒出一句问话:
  〃大姐,抱歉问一句,您结婚了吗?〃
  〃结了。〃
  〃有孩子?〃
  〃一个女儿,七岁了。〃杨真望着这位比自己小一两岁的女性,温和地回答。
  〃你丈夫也爱上网吗?〃
  〃他是光电子工程师,工作需要会上网查阅资料,收发信件,但没有瘾。〃杨真知道对方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便如实答来。
  〃那就好。〃说着,李娟又陷入沉思中,痛苦开始在脸上凝聚,终于,她忍不住拉着杨真的手,低下头,把脸埋在那只手里哭了起来。杨真掏出一只手帕预备在一旁,然后抚摸着李娟的头发。好一会儿,李娟才止住悲声。
  〃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小学同学,初中不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又不同学。不过我一直没怀疑我们之间的缘份。大学时我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后来,我发现他和我交谈得越来越少,不光是我,和别人也一样,包括他的父母。电脑、网络成了他最心爱的朋友。他的性格也变了,如果是和真人打交道,动不动就着急,一点耐性都没有。仿佛我们都应该是台电脑,只要他输一下指令,敲一个回车键,我们就得按着他的要求动起来。〃
  〃那时我就有些失望。如果他变了心,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我还有心理准备。可这算什么……我又能怎么办呢?和一堆机器、线路争风吃醋?我哥哥劝我说,没什么,这叫斯坦福综合症。据说美国的硅谷精英们常犯这些毛病,那是成功人士的副产品,应该宽容、接受。再说,有这些嗜好,总比爱打麻将好吧。可是,说回来他还真不如爱上打麻将,那毕竟是和真人打交道。我不需要什么知识精英,只要他能象一个正常的丈夫和父亲……〃
  忽然,李娟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墙壁,痛苦和愤懑在脸上凝结。杨真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只见那里贴着一张卡通与真人合成的漫画,两个性质不同的角色勾肩搭背站在一起,手里举着小型医疗器械,笑吟吟地望着画面外边的病房。整个画面活泼可爱,喜气洋洋,只是那画面下端印着一行字母:〃Xiaohushi。〃。
  杨真走过去,把画轻轻揭下来放到一边。心想,李娟莫不会物极必反,从此患上互联网恐惧症吧。
  〃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结了婚。〃李娟平静下来,接着说道:
  〃我以为,结婚以后他会变样。毕竟有了责任,有了家庭。我不相信,我一个大活人,真不及一台机器更可爱。可事实就是那样。家里的事他不管,自己的孩子也不管,就象街上捡来的一样。最要命的是,他一天天泡在网上,根本就是不务正业,连最后一点经济上的责任心都没有了。三十多岁的人,不知道游戏和工作谁轻谁重。〃
  〃上个月他非要租房子出去住,虽然没道理,可我还报着幻想,也许他出去一段时间,会感觉到需要我们母子。抱怨归抱怨,毕竟我还是爱他的,希望他能够……可还没等到这一天……唉,要知道这样,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生活。他真是不能照顾自己。〃
  又是一阵抽泣声。杨真等李娟最后平静下来,把手帕递到她手里,才提出自己的问题。
  〃那,事情发生后,你有没有改动过电脑记录?〃
  〃没有?我对电脑就是基本运用那两下子,不会改什么记录。再说,人死了,那么个时候……〃李娟忽然抬起头,莫名其妙地望着杨真。〃怎么,有人改动过电脑记录?那个地方没人去呀。方源最讨厌别人打扰他了。〃
  杨真回到侦查局,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一夜未睡的刘文祥还在面对监示器用着功,这点上他和其他地方的技术精英们没什么区别,越是难题,越是能钩起他的兴趣。看到杨真走进实验室,刘文祥站了起来。
  〃杨主任,根据机器的使用情况判断,死者生前至少将电脑连续开动了三十个小时,但这三十个小时的操作记录完全被删除了。如果张队长那边的调查结果证明现场没有他人进入,就应该是有人通过网络远程登录,进行了遥控操作。〃
  这就有了些犯罪的气息,杨真眯起了眼睛。
  〃三十个小时?〃
  〃连续三十个小时坐在电脑面前,铁人也会垮掉。〃
  上大学的时候,刘文祥曾经与同学持续三十个小时不停打连机游戏,结果被送进了医院,抽筋剥皮般经过几个三十小时,身体才好转过来。然后,象某些酒徒一次大醉之后便戒酒一样,刘文祥一下子戒除了对电脑的依赖性,重新可以在电脑面前控制自我。但无论什么时候,一想起那昏天黑地的三十个小时,他的心里头仍然会生出一丝后怕。
  〃那个远程登录的遥控操作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没有。删得干干净净。三十个小时内,如果方源上了什么网站的话,计算机里总会留下一些Cookies,但硬盘里找不到。表次记录被删除,记录在缓冲区的深层记录也被删除。从技术角度考虑,把这些活都干完,大概也需要连续一个小时的操作。也就是说,无论那个人是在方源死前死后进行的这项操作,他都必须有相当的耐心地打开方源电脑的登录密码,然后一项一项从方源的硬盘里翻找。〃
  最后,刘文祥谈了自己的看法:
  〃什么记录也没留下,反而就是最大的可疑之处。即使真是巧合到方源刚删除全部记录就发生了猝死,仍然值得怀疑。说不定,方源正在干黑客之类的构当。〃
  杨真点了点头,接着又问:
  〃如果是远程登录,肯定要在方源死后进行。但是,对方如何知道方源这里出了事?张队长他们到现场时,电眼是关着的。猝死时人也来不及发出任何呼救。〃
  〃远程登录后也可以遥控关闭电眼。〃刘文祥回答道。
  侦查局的人需要经常保持对犯罪现象的警觉性。面对可疑的电脑用了十几个小时的功,刘文祥已经积累了足够的怀疑。上网——远程监视——出事故——消毁痕迹——逃避责任……一连串的链条在两个人心中生成,不管操作记录是方源自己毁去的,还是外人毁去的,里面都有犯罪的气息。
  〃最有可能的是,方源正和什么人对话,或者有什么人通过网络监视他。发现他死了,立刻作了遥控删除。不过,后者可能性小,因为方源本身就是电脑天才,遭到入侵会及时发现。
  这个时候,他们都想起了一个叫〃数字骑士团〃的黑客组织。这个组织由世界各地的黑客高手组成,他们彼此间交流攻击技术,或集体发动网络进攻。与其它犯罪组织不同的是,数字骑士团的人在网上相识,在网上结伙,相互间保证不在现实世界里见面。正是由于这种隐蔽性,〃数字骑士团〃的人如果有个别落网,也供不起其他人的情况。
  〃这样。〃杨真随手抓起一只笔,一张纸头,在上面划着。
  〃你一方面继续在硬盘中寻找更早的电脑记录,看看方源这些天都作了些什么。方源的生活与电脑融为一体,从这里下手是最直接的办法。另外,从技术角度入手,你和小健站在不法分子,或者说有可能存在的不法份子的位置想一想,什么样的情况,需要长时间远程跟踪一个人。即使技术上实现得了。〃
  小健的全名叫李晓健,是实验室的组员,大学毕业后直接进入侦查局华中分局,言行举止间还有一丝学生气。此时他正走进门来,立刻便被杨真安排了任务。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了。翻遍了方源的整个硬盘,刘文祥和李晓健也没有找到什么蛛丝蚂迹。由于容量有限,更早些的操作记录大多已经被自然清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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