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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独奏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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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干老本行来钱快。”穿心秀才离开马市,在县城南门横道方门街上找到一家门口竖着酒旗,前卖酒饭、后有住房的客栈。
  ‘怎么不叫悦来客栈?’
  大门红底牌匾上四个漆黑大字,七福客栈。墙壁是竹篾夹土,刷了粉白的石灰,由于开门营业长了,内有烟熏火燎,外有风吹日晒,两面都有些发黑、昏黄。
  “伙计,切两斤牛肉,一坛女儿红。”刚在楼下大堂就座,跑堂的伙计就过来主动招呼,可是他听到一身青衫的温文水的话,嘴角咧开,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客官,杀牛可是犯法的,本店不敢犯禁,女儿红是豪富人家嫁女时喜宴上才有,本店也没有。”跑堂伙计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笑意,‘这哪来的土包子,别不是山里的少民?’
  穿心秀才有些后悔自己嘴快,“店里有什么招牌菜,尽管上。”
  “好咧!”跑堂的伙计摘下肩膀上的麻布,在干净的桌面来回擦拭,手停脚不停地回到柜台报菜名。
  ‘和我知道的江湖有些不一样。’温文水翻开茶碗,自己动手,白净的茶壶里倒出黄浊的茶水,喝了一口,有些苦涩。
  只是普通的粗茶,清苦过后泛起丝丝甘甜,却让穿心秀才回味,久远的记忆也渐渐复苏。
  客栈大堂吃酒饭的桌子,前后有八张,稀稀落落地坐着十几个人,有挑货到县城贩卖的山民,背篓里还有厚厚一沓草纸没卖掉,压在下面的是一小袋粗盐;有走街串巷的货郎,卖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顺便收本地的土产;在城门口接活的独轮车车夫,两个体格精悍的快腿,又叫巡城马,专门给驿站送信;一桌四个人都是衙门里听差的快手,许是今日不当值,都是短打便装;临近靠窗户位置有一个年轻人,富家子弟装束,脸色白净,十指纤细修长,保养地极好。
  眼尖的温文水看见富家子用一把薄刃小刀修剪指甲,指缝里掉落微不可查的黄泥粉末,有些好奇:‘奇怪,又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怎么指甲里都是泥土,莫非是同行?’
  有些好奇,穿心秀才不免多看了几眼,富家子没有察觉,倒是那几个便服的快手很快盯上他。
  温文水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低下头喝茶掩饰:‘原来早就被六扇门的人发现了破绽,这个同行不是初出茅庐的蠢物,就是不知道收敛的蹩脚蟊贼。’
  
  第二十四章 穿山鼠
  
  没过多久,七福客栈柜台上一阵响铃,跑堂的伙计单手托着木盘,把一碗切片的灌米肠,一碟卤鸭,一盆鱼羹放在桌上,又在温文水面前放了一副碗筷,还有一小坛老酒。双手提着木盘,伙计微微躬身:“客官,请慢用。”
  ‘都是现成的熟食,难怪这么快。’穿心秀才抓起竹筷,熟练地夹了一片灌米肠。入口温软,在卤水里煮过,外面酥香里面软糯;卤鸭只有半只,都切成一指厚的长块,尝过后发现加了陈皮,有些清苦的余味;鱼羹的用料比较多,鳍、尾、鳞、鳔都煮透了,还有姜末、葱花、蛋花,用薯粉熬成糊状。
  重伤痊愈,身体消耗过多,正需要足够的肉类和主食,温文水慢条斯理地喝完寡淡如水的老酒,连吃了五大碗米饭,才满意地放下筷子。
  富家子叫了一桌菜,每样菜只是吃了几口,也不着急离开,坐在临街的位置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暗地注意他的几个快手实在坐不住,纷纷起身离开。
  收拾碗碟的跑堂伙计刚清理杯盘狼藉的桌子,外面又来了几个收摊的渔民,身上尽是汗水和鱼腥混合后的臭味,富家子有些皱眉,扭头望着窗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风景。
  还在喝茶消食的温文水忽然听到外面熟悉的骏马嘶鸣,眼睛瞟到客栈门口,正好看见一个摘下纱帽的年轻女子,手里牵着他刚才在城门口‘马市’卖掉的‘驴子’,瞧见那副顺服的样子,他知道麻烦上门了。
  还好,马市的贩子口风很严,价钱方面,翻了个跟头又把‘驴子’卖给原主。玉娘子钟嘉碧带的盘缠去了一小半,自是恨透了顺手牵马的小贼。经过七福客栈,从腰囊里数出三个铜钱,买了五个上蒸屉热过的葱花馒头,牵马去往西城门的河西街。
  ‘这是江湖吗?没有刀光剑影,也没有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就连最容易出事,车船店脚衙川流不息的客栈,也是风平浪静。’温文水摇了摇头,伸手招来跑堂的伙计,问过价,放下二十枚铜钱结账,离开七福客栈,找了个路人问了地点,准备去城隍庙一趟。
  他前脚刚走,那富家子就跟在他后面,行迹坦荡,毫无掩饰的打算。
  温文水走在路上,左顾右盼,暗地把他列为跟踪目标的快手叫苦不迭。锁定江洋大盗‘穿山鼠’欧丹锋后,对同样出现在七福客栈的温文水,他们误以为是同伙,眼看两人走在一路,就更是确信无疑。
  身为异域黑暗领主,他以统治者一员的身份观察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世界。
  ‘城中大路可容许十匹马并行,两旁的住房都是砖石结构、土木建筑,红墙青瓦,青苔却很少见,显然有专人负责清理。路边有阴沟可以泄水,滴水檐设在墙内,路面整洁干爽,都是铺着石条,填缝是细石与河沙,也没看见什么杂草。隔着围墙,住房之间有开辟出来的菜圃,自种自吃,居民们喜欢种花,也喜欢把花盆放在显眼的地方,淡淡的花香味道混合在一起,令我心情愉快,也让很多人流连,品头论足。花的主人认为这是一件荣耀的事情,为自己带来名气和额外的威望。城里治安良好,邻里之间也没有偷盗。就是习武的风气不盛,一路走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几家镖局武馆和教拳术的会堂。’
  ‘这里的平民都有足够的风度,路上行走发生碰撞,都互相拱手致歉,说话的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什么。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摆摊做小买卖的人很多,热闹的气氛,却没有喧哗和杂吵。外地人和乡下人在这里贩卖土产和时鲜,引来很多顾客购买,一些不怎么精致的商品,仍然会得到赞叹,这种谦逊态度非常了不起。讨价还价的时候,没有听到卖家过多的自以为是的赞美,也没有听到顾客刻意的贬损,达成交易时,双方都感到满意。’
  ‘遇到两次拥挤,第一次是官员出行,平民俯首退避,让出大路中间的直道。便服的官员拥有很高的声望,许多熟悉他的人,发自内心的敬畏。他的年龄很大,胡子花白,笑容却很慈祥,和平民不一样的是他受到许多优待,比如可以不用排队自动获得优先的位置。据说他是这座城市地位最高的官员,却和普通的老人没有什么区别。我想靠近他,再看地更仔细,结果四个便服的守卫用危险的眼神盯着我。第二次拥挤是一群黑色长袍的武者发生争斗,看热闹的人很快挤满占据道路两旁,拳脚互换,风声呼呼作响,看来是械斗。可是闹到最后,原来是一群卖药的艺人。没有看到胸口碎大石,真是可惜了。’
  ‘城里有很多宗教建筑,庙宇、塔楼,都按照某种特定的位置和构图分布,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有一股微弱的神秘之力。在人流最拥挤的城隍庙,我购买了足够的带有香味的木屑做成的细条,在三条腿的铜锅里点燃后,禁锢的锁链再次松动,可以去做那件事了。’
  离开庙宇,温文水来到僻静的地方,一座石头质地的圆弧拱桥,完全由碎石搭建的桥梁,看不见粘合的痕迹。清可见底的小河弯弯曲曲在桥下流过,他用黄泥混着河水捏出人像,在背后刻划属于德米特里的信仰符号,凭借真名签订的契约呼唤祂。
  几百次深情的呼唤,一肘尺高的泥像终于泛出微微白光,温文水放下心头的负担,完全没有后顾之忧。借助神的启示,他也明白来到这个世界的最主要的目的和使命。
  “收集!修复!”
  跨越世界的旅行,能带走的只有知识和智慧,还有文明的精髓,温文水准备搜集整理书籍,能记住多少是多少。
  由于世界的规则不同,德米特里的泥像不能与大地接触,温文水先向祂致歉,然后用白纱缠绕,贴身放在怀里,禁锢的锁链又松开新的缝隙,黑暗源泉趁机涌出细流。
  ‘邪恶!与负能量有关的亡灵、冰霜、鲜血。渗透劲和穿心掌互相融合,足以让敌人重创至死,那么选择亡灵体系的食尸鬼之触。’下定决心后,温文水的双手泛起红光,很快消失隐藏。
  悬挂在天穹顶端的星座尽管陌生,却也有偏向死亡的黑暗之星,从这具身体所余不多的记忆碎片里得知,七颗连成战车的‘北斗’星座决定人的寿命,其中三颗组成斗柄决定一年四季的时序,四颗组成酒器,掌管贪婪、破坏、杀戮、囚禁。
  现在的身体只是刚刚建立简单的循环,还不能利用黑暗之力,通过有节奏的呼吸提高身体对食物的分解利用效率是持之以恒的事业,应该还有更有效的技巧,隐藏在珍贵的秘笈,甚至耳口相传的秘语里。
  ‘我要做一个成功盗取江湖、武林典藏秘笈的窃贼,一个优雅的强盗中的贵族、风度翩翩的流氓中的绅士。’
  就在温文水来到这个世界,从漫无目的中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身后不远的富家子快步走上来,开口打招呼:“温兄。”
  简单两个字,就让一直隐藏在暗处,龙丘城的衙门快手把温文水坐实了江洋大盗‘穿山鼠’欧丹锋的同伙的身份,一旦拘捕逃逸,他的素描图像、姓名就上了海捕文书,被张贴在各个州县城门告示栏上,以便官民辨识、缉拿。
  “你认错人了。”感觉有些不对劲的温文水刚回头,富家子的手就要搭在他的肩膀上。
  “无礼!”
  渗透劲穿心掌反手拍出,对掌的穿山鼠发出闷哼,连退三步,惊讶地低着头打量自己通红发烫的手,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大难之后必有后福,你非但没死,掌力竟然大涨。”
  “你认识我?我对你却没有任何印象?”
  “怎么?不知从哪里偷来一身秀才的青衫,就真的以为自己是秀才?你练成穿心掌,掌沿泛青可是标志。不过生死大难过后,却给你由外转内,差点废掉我的一只手。”
  “你到底是谁?从何得知我的阴私?”温文水不想杀人,只是没想到自己改头换面后还是被人轻易认出,想想真是失策。‘不是说蒙脸就能骗过熟人?我胡子都剃了!’
  “莫非那些白道上的侠士把你脑子给伤了?还是患上失心症?连我都记不起?”
  “我生性独来独往,还真没有几个道上的好友。敢问阁下是哪路高人?”
  “高人不敢当,也就在道上混了几年,承蒙兄弟们厚爱,都称呼我为穿山鼠。”
  “喔!原来是你。”温文水嗤笑:“盗墓摸金的蟊贼,发死人财的老鼠,也就是街头巷尾人人喊打的流氓混混。”
  穿山鼠的脸皮是极厚的人,丝毫不以为意:“温兄,你穿心掌大成也忒看不起人了,须知不才在下十二式穿山手也不是白给,要不然也混不出穿山鼠的名号。再说,我结义大哥翻天鼠甘武烈好歹也是一方豪强,如今我的行情也水涨船高,总比过街鼠、刨地鼠这些匪号强。”
  “说的也对。你找我有何事?”
  “兄弟我知道哥哥你手上有一粒宝珠,这玩意值钱,咱们有生意可以做。”
  “蠢货!要不是扔掉这烫手的山芋,我能活到今天?早就扔给白道的侠士,他们狗咬狗,我趁机看了场热闹。”
  穿山鼠欧丹锋听到后,嘴脸立即垮塌下来。
  
  第二十五章 乾坤圈
  
  青田望族刘家乃开国功勋之后,又是有名的武林世家,家主刘兆寄六十岁大寿,黑白两道豪杰都登门祝寿。刘家摆出三天三夜流水席,乡人、眷属齐来,泥沙俱下,场面鱼龙混杂。穿心秀才温文水被人鼓动,不知道哪里来的泼天大胆,趁乱盗取其家传宝珠“如意”,结果被暗卫察觉,刘家立即发出追杀令,还设下足以让黑道豪强都眼红的高额悬赏。
  一路衔尾追杀,穿心秀才在荒郊野外被自视甚高的白道侠士和贪图赏金的黑道高手重伤击毙,许是那枚如意珠的神异,自知命在旦夕的温文水垂死挣扎,同样用穿心掌把追杀他的黑白两道好手拖下水。可是异域来客降临夺舍后,却没有发现贴身收藏的如意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幕后黑手用的是借鸡生蛋的法子,那么如意珠应该就在当日在寿宴上鼓噪闹事引走护院,鼓动我大胆行窃的苍南那个私盐贩子手里。’继承这具身体的黑暗领主没有被破碎散逸的记忆碎片污染,却也不免受到影响。
  ‘正好,苍南的那伙私盐贩子富甲一方,肯定有不少武学秘笈和藏书。于公于私都是必须去一趟。’
  “敢问温兄,那颗宝珠最后落在谁的手里。”内心残存一丝侥幸的穿山鼠忍不住询问。
  “玉苍剑何俊楠。”温文水没有说谎话,当日确实是被白衣公子说动,才敢冒着关系身家性命的风险放手一搏,结果却是被这人面兽心的伪君子转手卖了。
  “原来落到他的手里,怎么却没有听见江湖传闻,宝珠物归原主?”
  “这再不简单不过,贼赃肯定是被他私吞。真是家学渊源,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欧丹锋听出穿心秀才话语里蕴含的怨言和怒气,深以为然。玉苍剑是苍南何家捧出来的招牌,这群黑道上穷凶极恶的私盐贩子现在想要漂白身份,改作正当生意,可惜锱铢必较、短斤缺两的短视一点不变,至今也没有几个盟友。白道的武林世家、江湖豪强认为他们是一群暴发户,黑道中人也视何家为叛逆,被两方面嫌弃,何家的地位有些尴尬。
  ‘如意珠甚有神异,江湖传闻,若是贴身佩戴,有益修炼,冲破瓶颈。若是从何家谋取,献给大哥,定能将翻云手、覆雨掌融为一炉,再现巫山派失传百年的绝技。’欧丹锋眼珠子一转,立即心有定计。
  温文水深知人心自私,易受挑拨,更知谣言传过千次,能弄假成真,而且如意珠在玉苍剑手里,他也有五成把握,因此借助穿山鼠的嘴巴把话带给江湖,既能洗脱身上的嫌疑,也可以把何家弄地灰头土脸。
  如此快乐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
  心生去意的欧丹锋匆忙挥手告别,温文水不以为意,目送他离开,嘴角露出嘲讽的冷笑。
  隐藏在暗处的衙门快手面面相觑,本想立即拘捕穿心秀才,却被一个嘴上两撇八字胡的老手示意按兵不动。
  “牵扯到州县望族,还有私盐贩子,都不是好相处的易与之辈,这趟浑水咱们犯不着踩进去。”
  众多衙门快手也不是蠢人,知道这是老成持重之言,都纷纷按捺不动,任由温文水离开。
  在龙丘城河西街寻到目的地,大商人王家。玉娘子钟嘉碧给门房递上见面的信物,稍待片刻,被管家恭敬地从侧门请了进去,比驴子大不了多少的‘绿耳’也被门童牵去马厩,弄了新鲜草料喂食。这城西大户人家有些规矩,见面的地方是东侧厢房,生性喜净的玉娘子用汗巾浸水洗面,一路上风尘仆仆,中途还被贼人盗走坐骑,凭着两条腿走到龙丘城,匆忙赶路才没有误了会面时候,倒也难为她了。
  王家把持龙丘豆腐行当,把白花花的井水当成肉卖,倒也赚了不少昧心钱。眼下却有一件烦心事,生意上经常往来的苍南何家嫡长子临时起意,要求王家结算当月账目后,在送到玉苍山的两箱银子里添上一注暗货。
  龙丘城里的顺风镖局接信镖多年,绿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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