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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霜河白-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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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了,按想难道是寻芳客。这般一想,妇人便又是一顿叽里呱啦,瞅着秋意亭时也露出了笑容,看着风辰雪时则依旧摇头,身后的伙计此刻已弯腰向秋意亭做礼了。
两人依旧没听懂,但看妇人的做派,略做猜想便知约莫是说这时辰不做生意,更不做女客的生意。
风辰雪想了想,便去掏钱袋,可手一摸,才发现出门是一点银钱也没带,于是侧首看住秋意亭。
秋意亭被她一眼看住自然是明白,只是无奈的叹一口气,然后从钱袋里取出一枚金叶递给妇人。
五、绛兰山头始知心(下)
妇人见着金叶,顿时眼睛亮了几分,笑容也浓了几分,冲着秋意亭又是一顿叽里呱啦,一边侧身把两人往里让。
秋意亭却没有动,只是摆摆手,然后看着风辰雪。说实话,他虽非不识男女情事之人,但一贯不涉足烟花柳巷,所以对于风辰雪此举并不赞成的。若是喜欢听琴,完全可以请技巧高超的琴师弹奏,又何必以女子之身涉足此地。因此,心里既是惊异,又有着一丝自己也解不透的钦佩。这个女子,冷淡的性子中还有着无视世俗的任性和洒脱。
妇人见他们不动不由收声,甚是不解的看着他们。
此刻,琴音依然未止,于是风辰雪指指楼上,又指指耳朵,然后抬手做了个弹琴的手势。
妇人顿时恍然大悟,连忙领着两人上楼去,转过两道楼廊,在一间房前停住,此时琴声更近,显然房中弹琴的便是他们要找的人。
“咚咚咚,”妇人敲门,嘴里又是一串叽里呱啦,然后推开房门,请两人入内。
门开之时,琴音亦止。
房中琴案前背身而坐的人起身回首面向两人。那是一个约莫二十的年轻女子,杏眼桃腮,柳眉乌鬓,十分的美丽。
妇人对着女子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那女子看着两人眼中也满是惊奇,想来也是奇怪青楼里怎么来了女客。移步上前向两人盈盈一礼,然后起身看着两人,不知要如何侍候。
秋意亭既来之则安之,走到一旁的竹榻上坐下,显然是不打算理会,一切交给风辰雪。
那女子见秋意亭坐下,忙沏了两杯茶,一杯先送至竹榻前的矮几上,然后转身想将另一杯奉给风辰雪,却发现那位女客已到了琴案前,只见她指尖一挑,顿一缕清音划起,不由微有些意外。她乃是行家,自然知晓女客刚才这随意的一指所带起的音色已透漏出不凡的琴艺。
她移步至琴案前,将茶奉给风辰雪。
风辰雪接过茶杯,冲她微微一笑,然后目光掠过瑶琴。
女子会意,当下以绢帕拭手,然后才在琴案前坐下,指尖拨动,便一曲缓缓而出。
一开始,琴音徐缓,曲调颇为深沉而压抑,透着一种深深的落寞与忧伤,可在低沉中又显出一份身微而志远的气节。
秋意亭对音律虽不懂,可此刻听来,不由也为琴声所摄。随着琴声逐渐沉郁,少时出入军营的事渐渐浮现,那时候他因出身与年龄,遭受了不少的猜忌与质疑,那时刻他也曾经困惑而愁苦,这些过往的感觉忽然都在这一刻随着琴音缓缓涌上心头,然后顺着琴音将悲郁倾泻而出。
而后,琴音慢慢自沉郁中走出,渐渐变得清澈,于是乎他胸口顿然畅快,仿佛是当年金殿上得陛下嘉许时的自信欢喜,仿佛是立于千军万马前的坦荡明朗,那飞扬的心情又随着那缓缓琴音渐渐息落,顿然灵台清明,静谧悠远。
当一曲终了,房中一片沉静。弹琴的人端坐不动,听琴的人静静回味。
良久,那女子自琴案前起身,一抬头,一行字印入眼帘。
“芝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以穷困而改节。”
她猛的抬头,便见风辰雪立于身前,冲着她微笑颔首。两人久久相视,然后女子亦微微一笑。一个素衣平淡,一个罗衣秀丽,相同的却是彼此眼中的欣赏,笑容里的明澈欢喜。
女子移步,手指指瑶琴,然后向着风辰雪又是一笑。
风辰雪会意,移步琴案前坐下,微微垂首闭眸,然后指尖划下,顿清音绕室。
不同先前女子琴音先沉郁而后明朗,这一曲却是极其明快而流畅,清时若碧涧溪鸣,脆时若百灵晨啼,快时若春雨沥沥,朗时若明月照空,自是另一种诗情画意般的从容雅致与悠然闲洒。
而秋意亭听着此曲,想起的却是幼时与燕云孙,秋意遥的玩乐。那时候他们都只几岁大,今日去折花弄草,明日去捉鸟摸鱼,今日三人好的恨不能合成一人,明日也许他就与燕云孙拳脚相向,雨中他们一起滚泥地,夜里他们一起捉萤虫,也学着大人们昂首挺胸地吟诗作画,往往只弄得衣上脸上一团团墨汁……听着琴音,想着往事,唇边不由溢出清淡而愉悦的笑容。那时候,真是一派无忧欢乐。
琴曲近尾之时,袅袅淡淡,却显得孤高幽远,彷是雨收云散后的清凉,又是夜尽月敛的静寂。
一曲终了时,那女子亦写了一行字递给风辰雪。
“空山新雨,明月青松,虽写意自在,然一溪清流,一泓冷月,更是清幽意远。”
风辰雪接过,抬眸看着女子,然后微微一笑,起身握住女子的手,一起走至桌旁。她提笔写下“风辰雪”三字,然后递给女子,女子接过顿然明白,杏眸终瞬间透出几分喜悦,然后也提笔写下“谢亦芳”三字。
风辰雪接过,轻轻颔首,提笔又在“谢亦芳”旁添上“群英尽谢,芳魂亦留。”
“啊!”女子发出欢喜的喟叹,含笑看着风辰雪,久久不语。
风辰雪指指桌上女子的手墨,再指指自己的,女子欣然点头,于是风辰雪将女子给予她的两张纸叠好收起。而女子另取过一张白纸摊在桌上,然后看着风辰雪。风辰雪会意,再次提笔写下“群芳尽谢,香魂亦留”八字。女亦是郑重收下留有风辰雪墨迹的三张纸。
竹榻上,秋意亭一直端坐静听,此刻看着两人笔墨交谈,亦不由得微微一笑,虽不知两人写了什么,可只看两人神色便知互为欣赏。
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本以为她只是听琴,却不想她竟与风尘女子结交,这刻他不由想起了那个红颜知己满帝都的燕云孙,他便常常言道风尘亦有奇人,暗想若是他们俩相遇没准会经常结伴游逛青楼。只这么一想,心里又是荒唐又是好笑,然后又想到了陪她逛青楼的自己……今日之前,是绝不相信他秋意亭会有一日陪一个女子游逛烟花之地的。
只是,回到一个时辰前,他依旧会与她结伴同游,依旧会跟着她踏入谢芳楼。似乎,没人能拂逆她的意愿。
看她们颇为投契,本以为还会要弹上几曲,谁知交换了笔墨后,风辰雪便告辞了。
谢亦芳亲自送至楼外,临别时,与风辰雪彼此郑重一礼拜别。
自始至终,不曾交谈一语,但这一日的顷刻相交,彼此必会铭记一生。
两人离了谢芳楼,一时也都无再逛之意,便决定回客栈去。走出那条街时,秋意亭忽然问:“刚才你们弹的是何曲?”
“谢姑娘弹的是《幽兰》,我弹的是《碧涧清泉》。”风辰雪答道。
“以前听过宫中国手的琴曲,可觉得今日所闻才堪为国手。”秋意亭回想着那刻听琴的心境。
两人并肩行去,街上行人依旧很多,各种嘈杂的声音里风辰雪淡淡开口道:“世间乐器各有不同。筝是愉人之乐,箫是诉怀之声,而唯有琴是君子之音,是弹给自己挺的。”她微微一回头,看一眼已看不到的谢芳楼,“谢姑娘情怀似兰,才可一曲《幽兰》荡气回肠。”
“哦。”秋意亭目光随意掠过街边小摊,“我不大懂音律,若是意遥在此,倒可与你探讨一番,他便极擅吹箫。”
风辰雪闻言顿然止步。
秋意亭回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却见她垂眸看着地上。“怎么?”
风辰雪抬眸看他,那一眼的神色十分复杂,可还不及看清,她已移眸前方,“意遥……”只是两字,心头却已暗潮翻涌。
意遥……意遥……意遥……他现今如何?他的病可有好?他人怎么样?
意遥……你此刻如何?你……
有无数的念想,几欲脱口而出,却无法成言。
一时间,胸口又泛起隐隐痛感,仿佛天长地久绵绵无绝。
“你那日唤我秋大公子,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还有一个弟弟?”秋意亭眼中有着了然。
风辰雪屏气敛神,然后力持平淡地道:“当日在帝都时茶楼里也曾听说过你们兄弟,对你们都是赞不绝口,只是可惜你弟弟身体不好。”她侧首,阳光下,双眸静如水镜,却一望看不到底。“你弟弟的身体现今还是不好吗?”
秋意亭却是沉默了。
风辰雪见此,顿一颗心高高悬起,却垂首敛眸,不敢去看秋意亭的神色。
“听闻山尤王宫里藏有一种灵药名(苍涯凤衣)。”许久,秋意亭蓦然开口,“我此行另一个目的便是要取得此药,那时候,意遥的病自然就好了。”
苍涯凤衣……
风辰雪心间默念,仰首,屏去眼中的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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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线还牵千万绪(上)
两人一路无话,回到客栈,孔昭与淳于兄妹亦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了。
当日在绛城又宿了一夜。
第二日几人起程,刚出客栈,大街上忽然传来铜锣之声,然后便见街上百姓纷纷让道,接着一行队伍浩荡而来。
前边两人铜锣开道,后面是一员武官,骑着高头大马,武官身后跟着长长的两列官兵,看模样约莫有两三百人,有的骑马,有的不行,解释腰挎刀剑,颇为英武壮观。在这长长的队伍中间拥护着一乘轿椅,椅上坐着的却只是个年约四旬出头的精瘦男子,怀中捧着一个半尺长的锦盒,脸上有一种得意痒痒的神色。
“小二哥,这是什么人?”淳于深秀问着跑出客栈观看的伙计。
“小人也不知。”伙计摇头。
秋意亭排列一下淳于深意,然后目光瞟瞟她旁边站着的老人。淳于深意会意,侧身向老人打听,果然,这位老人一脸兴奋的告诉了她。
“老人说这是碧涯海边的渔民采得了‘苍涯花’去献给大王。他还说这‘苍涯花’十分罕见,长在大海深处,但即算是水性极佳的人去采亦多是有去无回。但因这‘苍涯花’乃是稀世灵药,所以国王下令,凡有采得者,都可由当地官员派人护送至国都,不但赏赐他丰厚的金银,还会封他做官,所以海边的渔民依旧好似有许多人冒死去采。”淳于深意打听清楚了后转述给几人听。
秋意亭、风辰雪一听‘苍涯花’的名顿时心头一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话倒真没错。”淳于深秀哼了一声。
旁边老人指着接上的队伍又对淳于深意说了一句话。
“老人还说这种花三十年前有人采到过一株,也是这般风光的坐轿入都。”淳于深意再道。
“这么招摇过市就不怕被人抢么。”淳于深秀看那老人一脸羡慕的样子忍不住冲他道。
那老人一听顿连连摇头,口中一串叽里呱啦。
“他说什么?”孔昭问。
“他说这是过往的东西没人敢抢,况且还有这么多的官兵护送。”淳于深秀哼着鼻子道。暗想,本大少是不想要这啥破花的,否则抢定了你。
风辰雪轻轻摇头,道:“即算是能起死回生之药不过也就救人一命或数人之命,而为采得着‘苍涯花’却不知有多少人都命送海底。这国王要是明君的话,根本不该有此旨意。”
“为君者,往往一言可兴邦,亦可一眼而覆邦。”秋意亭看着这支耀武扬威的队伍淡淡道。
“嘿,反正与不是我们的事,管他是兴是覆呢。”淳于深意却撇着嘴,“姑娘我更愿意他早点灭亡。”幸好他们这些话都是轻声说,没人听到亦没人听懂。
眼见着官兵们拥护着轿椅走过,街上的百姓慢慢自街边走到街中,目送着远去的队伍指指点点,不乏艳羡、妒忌者。
“我们也走吧。”秋意亭翻身上马。
“恩。”风辰雪与孔昭也上了马车。
处于深意却敢在哥哥上马之前跳上了马背,“今天你赶车。”
淳于深秀动作慢了,只能冲着妹妹一挥拳头,然后也跳上了马车。
因与那进都献药的人马是一个方向,素以领头的秋意亭放慢教程,一直与他们隔着半里地的距离,就这般不紧不慢的赶了一天路,傍晚时到了一个名唤山渡的小镇。小镇里自不比绛城,只有小店几家,三家小客栈全都被先到官兵们住满了。他们五人便在镇边上找了处农家投宿,虽然简陋但好在农家还有几间房,于是收拾了两间给他们住下,将就着过一夜。
第二日,淳于深秀起来时,发现秋意亭不在房中,枕边放着一张字条:有事暂离,稍后即回。
淳于深秀拿了字条便去拍隔壁的门,应门的是淳于深意,孔昭正愣愣的站在房中,手中一样捏着一张字条,他跨步入门,扯过字条一看,一样的意思。
“他们俩竟然一起不见了,难道是越好的?”淳于深意也扯过了兄长手中的字条看,“他们去哪了?干嘛去了?怎么不叫上我们?”
“问我我怎么知道。”淳于深秀将字条还给孔昭,“不过他们两人不用人担心,既然说了稍后就回,那我们在这里等就是了。”
“只能如此。”淳于深意将字条随手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对孔昭道:“孔昭,去做早膳吧,昨晚农家做的晚膳我几乎就没吃,就等着你尽早这一顿呢。”吃孔昭的手艺日久,这口舌也养刁了。
“喔。”孔昭将字条折起,问她,“我姐姐诶很快就会回吧?”
“当然,当然。”淳于深意连连肯定道。
于是三人去借了农家的厨房做了一顿早膳,吃饱了,又留了一些给秋意亭和风辰雪。
却说那些官兵们用过早膳后即启程,一行人依旧是一派风光浩荡的穿过小镇,一路引的小镇里的百姓们争先相看。如此行了小半个时辰,便出了小镇,再往前去,一条宽敞的管道,两旁之间爱你葱翠高山或是斜坡密林,人烟稀少。
见路上没什么人,武官便回首冲着身后的官兵们一声吆喝,然后领先纵马驰去,后边的官兵么于是骑马的放马追,走路的扯开了步子跑,一行人飞快的往前奔去,如此不到半个时辰,便跑出了五、六里。武官跑了过了瘾,于是一勒马绳,稍作喘息,后边的自然也跟着放缓了脚步。
正在这时,变故突然发生了,之间右边密林里蓦地废除一道人影,瞬间便落在了队伍中间轿椅的抬竿上。
那是一个带着鬼怪面具的灰衣人,只见他腰一弯手一伸,渔民手中的锦盒便到了他手中,而渔民还坐在轿椅上傻呆呆的不明所以。
本来左边山亦藏着一人,本也是如此打算的,此可见灰衣人出手便打消了念头,想看看灰衣人的身手。
“强盗!抢劫!”前边武官最先反应过来刹时一声大喝。
官兵们顿时反应过来,一时纷纷霸道围向轿椅,而椅上的渔民此刻也醒过神来,喉咙里一声大叫,猛地伸手想抢会那可以给他后半生荣华富贵的锦盒。可那灰衣人轻轻后纵一步便躲过了渔民的手,再轻轻一跃,人便已落在轿椅的顶上,右手一挥,一道白绫自袖中飞出,仿如银龙破云而出,瞬间便把那冲到轿前的官兵们扫倒一片。
“放下轿子!抓住他!”武官眼见那抬轿的官兵依旧傻呆呆的抬着饺子站着不由急得大声吼叫。
抬轿的官兵赶忙放下轿子,可灰衣人却足尖在轿顶上一点,人便腾空跃起,然后落在轿前一名骑着马的官兵的头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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