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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耕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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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婶子继续砸着衣服,说道:“咋地?昨儿傻根不是娶媳妇吗?咱村里的人还都去喝喜酒了呢!”她停了停,扯起衣服在水中浣了浣,继续道:“说起来那傻根娘真是不容易,孤儿寡母地将傻根拉扯大,这好不容易娶个媳妇吧,还是和傻根一样是个脑子不灵光的。“她叹了叹,又道:“不过那姑娘若不是和傻根一样,人家也不会许给他们家就是了。”
她说完,却见那杨二娘继续掩嘴笑个不停。
“你到是笑个啥?”刘婶子愣愣地看她两眼。
杨二娘这才道:“昨儿傻根娶媳妇办得倒是挺顺利。全村男女老少去了不少,就是那子慧的爷爷给记地礼单,只是到了晚上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喽。”
刘婶子一笑,道:“晚上能咋地,娶了媳妇就入洞房呗。”
“可不是得入洞房。”那杨二娘也没有避讳身边还有一个七岁的女娃,继续说道:“到了晚上,傻根娘可就担心了,她担心自己那傻儿子不会洞房啊,于是就惦记了半夜也没睡着觉。一直到后半夜,她还是不放心,于是就起身到儿子新房那屋瞧了一瞧,结果这一瞧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刘婶子停止了敲打衣服的动作,抬头专注地看着杨二娘,显然是来了兴趣。
杨二娘一摊手,愣愣地说道:“新婚小两口居然不在屋内。”
“不在屋内?那去哪了?”这下刘婶子的兴趣更浓了,干脆将棒槌往石板上一放,一屁、股坐在石头上,仔细听那杨二娘说起来。
杨二娘继续神秘地说道:“是啊,这新成亲的公母俩能去哪呢?这可急坏了傻根娘,不过她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只好摸黑找到了兰村正家。”
在那时,村长又称村正。
“后来呢?”刘婶子又缓缓摸起棒槌,但两眼却一直盯着杨二娘没移开。
“然后兰村正就唤了左邻右舍,大家一起帮着找啊。”杨二娘吞了下口水,继续绘声绘色道:“大家左喊右叫找了半个时辰,这才在傻根自家的大麦柴垛旁找到了他们。兰村正上前一看,可把他气得直翻白眼,这傻根正将新媳妇搂得死紧,两人在柴垛旁打滚呢!”
刘婶子一脸不解,干笑了两声,道:“这两孩子真是的,好好的新房不睡,跑柴垛干嘛去?可不是要把兰村正气坏了。”
杨二娘撇撇嘴,继续道:“让他生气的还在后头呢!”
“还有啥?”刘婶子赶紧追问。
杨二娘“扑哧”一声笑出声音,大大咧咧地说道:“兰村正上前就对着傻根的屁、股踹了一脚,狠狠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好好的新房不呆,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啥?”
“就是呢,大半夜跑那去干啥?”刘婶子用左手背砸了砸右手心,表示同意兰村正的话。
杨二娘却极为神秘:“你猜傻根怎么说?”
“怎么说?”
那杨二娘已经难掩笑意:“傻根抬头对兰村正憨憨一笑,说了句,村正,你干这事儿时不是也在这种地方吗?”
刘婶子“哧”的一声,大笑出声,两人便笑开了锅。
之后东一句西一句的继续延着这个话题向下延伸,完全将身边的裴子慧忽略掉了。一直到她们将衣服洗完,端着木盆走在回村的路上,依旧在喋喋不休。
而裴子慧想问的那句话,也一直没有机会问出口。
由于刘婶子说的那句话,她没有完全听清楚,只隐隐约约听见她提了一个名字,好像叫什么葛二赖子。所以其它事情自然也就没搞清楚,只好带着问号继续洗衣服。
但是想着想着,她却又将思绪转移到了今天早晨肖氏说的那番话上。
管他葛二赖子是谁,还是眼下的事情最重要。
一时之间心中千头万绪,更是复杂起来。
好半晌,她终于将这一木盆衣服洗完,又用河水净了净手,最后又干脆利用十指,照着还算清澈的河水笼了笼头发,这才端起木盆欲回村中。
却在抬头间无意发现,对面放牛的人正是大哥裴子墨。
于是她端着木盆,越过小桥,走到离裴子墨不远的地方唤了一声:“大哥!”
正在看书的裴子墨猛地抬头,随即一笑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我在河对面洗衣服,见你在这儿就过来了。”裴子慧笑着说道。
裴子墨起身将她手中的木盆接过来,放到一侧。又看了看盆中的衣服,双眼闪闪发亮道:“妹妹可真能干,洗了这么多衣服,累不累?”
“不累。”裴子慧摇头,复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书,问道:“大哥喜欢读书吗?”
裴子墨嘿嘿一笑,抓了抓脑袋道:“喜欢倒是喜欢,不过四叔这一本书确实深奥,不但有好多字不认识,还有好多地方读不懂。”
说着他倒是满脸愁容的样子。对于古文裴子慧也不能说能读懂,但是至少那些字她是认识的。于是笑着说道:“什么字大哥不认识,可否给我看看?”
裴子墨小心地翻开书,指着其中一个字道:“这个字我就不认识。”
裴子慧探头过去一看,是个“顒”字。
这确实是一个不常见的字,不过她还是告诉了他这个字如何读,并说:“这个字是表示仰慕、景仰的意思。”
裴子墨一拍大腿,惊道:“呀!原来是这个意思,如果是这样,那么这整个一句我都懂了。”高兴之余,他又不无奇怪地看着裴子慧发愣,诧异道:“早前父亲读书的时候,虽然妹妹常常坐在旁边看着,但你能识的字至多不超过百个,怎么连这么复杂的字你都识得了?”
第007节:习字
他这么一问,裴子慧的表情就微微有些僵硬,她赶紧敷衍一般地笑了笑,又一边抓了抓脑袋上的小辫子,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回答。突然间,她脑中灵亮一闪,就答道:“之前父亲读书时,我见过这个字,而且还曾经问过父亲这字怎么读,所以就记住了。”
裴子墨想了想,奇道:“妹妹是在哪本书里见过这个字的?”
“那就不记得了。”裴子慧连忙摇头,想了想又道:“大哥,我识的字可不是只有百个,之前父亲读过的那些书,我几乎都识得,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是我有意瞒着的。”
“为何瞒着?”裴子墨越发好奇地看着这个妹妹。
裴子慧低了头,有些委屈地说道:“因为怕祖母骂呗,祖母不是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何况像我这样的农家女儿哪还用识文断字呢?我要是说我能识字,喜欢念书,那祖母她还不活生生的把我这个念想给掐断了。就连祖母那么喜欢的小姑,她也没有读书,而是学一学针线,做一做女红也就罢了。”
裴子墨听她说得有理,连连点头,旋即眼中又爬上喜色,高兴道:“妹妹才七岁,竟然有这般本事,识了那么多的字。既然妹妹也喜欢看书,那以后我要有什么好书,就拿给妹妹偷偷看,不让祖母知道。”
“嗯!”裴子慧重重点头,两人相视而笑。
裴子墨则满脸涨得通红,似乎因为能和妹妹而共同拥有一个小秘密而兴奋不已。
他抓起裴子慧的手,从草地上跳了起来,说道:“妹妹你来看,这是我写的字。”
随着裴子墨的目光和脚步,裴子慧不由惊叹出声。
那是一块河岸边的沙土地,足有两三平米那么大。看得出,这块沙地是经过用心修整的,偶有的杂草和石子都被他挑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些细沙留在那里,就连那附近的野草,也被他修得平平整整,甚为干净。
此时那上面正规规矩矩地写着几排楷字,内容看样子皆是从书上所抄。
裴子慧走了近前,细细看来。
虽然那字是用木棍在沙地上所写,但不难看得出那字的苍劲有力,颜筋柳骨。若是不说,怎会晓得这是一个从未上过学堂的孩子所书。
裴子慧迷茫起来,她想让裴子墨读书的想法就更强烈了。
“妹妹,你觉得我写得好吗?和四叔比怎样?”裴子墨口气谦虚,如请教一般。
裴子慧一笑,“风格不同。但是我更喜欢大哥的字,大气简约,刚健有力。”
裴子墨很是高兴,不由蹲下身子拿起一块木板,将那些写好的楷字一抹而平,然后拿起木棍,笑道:“我再给妹妹写几个篆书小字瞧瞧。”
“嗯!”她答应着,笑道:“我就在这看着大哥写。”
裴子墨也笑了笑,随后拿着木棍认认真真地写了起来。
在中国的古代历史中,自汉武帝后,儒家经典多被读书人所尊崇,以至后世四书五经成为必修,然而在后期考秀才的读书之路上,那些千字文、弟子规、增广贤文什么的,却是童生必读的。这些读懂之后,方才是孝经、四书五经、再然后就是诸子百家,以及各类史书,诗词歌赋等等。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和那里是不是一样,若是一样也不知道那些基础的书籍裴子墨有没有读过。
在这里虽然大家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比如爷爷裴玉考了那么多年,终是散尽家财,最后连秀才都没有考上。还有父亲裴逸之,虽考上了秀才,最终还是在家务农的命。
或许在裴玉和叶氏心里,他们就是拿心爱的小儿子赌上一赌,能博取功名自然好,如若不能也就认命了。
然而裴子慧看眼前这位大哥却和四叔不一样,四叔是受家人寄托考取功名谋个一官半职而读书。而裴子墨是爱读书,想读书,连孔大圣人都说,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
这裴子墨显然是后者。
百无一用是书生!可是若不读书,人无知不说。难道就这么世世代代的耕田放牛吗?
裴子慧觉得这种想法是可怕的,所以她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位知之者有充分的时间读书,习字,然而再利用自己的知识来彻底改变裴家的现状呢?
至少到那个时候,不再是每人只有两个馍,不再是母亲怀胎七月还要下田务农,不再被人踩在脚底下过日子。
想着想着,她便开始浑浑噩噩起来,竟把刚才想问裴子墨,葛二赖子是谁的事儿都丢到了脑后。
这时裴子墨的篆书小字也写完了。
裴子慧上前观看,虽然不如楷字写得好,但也算不俗了。就问道:“大哥,你可临过什么帖子?”
裴子墨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说道:“咱们家就从来没有过书法字帖,就连爹都没有临过。而且纸和墨都贵,所以就只能在沙土地上习字。不过祖母好像给四叔买过一册,但却从未见他拿出来临过。”
“那书呢?父亲考秀才时读的那些书呢?”她琢磨着在自家屋里并没有见到那些书,借着由头赶紧问道。
裴子墨的落寞直接延伸到眼底,淡淡道:“妹妹怎么忘了,父亲的书不是统统搬到四叔的书房去了吗?原来书在咱们屋里时,我想看还有个自由,现在都要找四叔借了。”
“是呀,我倒忘了。”见裴子墨如此失落,她赶紧安慰道:“不过那些书大哥也都看过了,又没添置什么新书,搬就搬去吧。”
“嗯。”他答应着低了头,忽地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激动道:“妹妹你知道吗?咱们村上个月搬来一户姓凌的人家,听帮忙搬家的人说,他家足足搬来五大箱笼的书籍,摆满了整整一间屋子。”
“哦?”裴子慧也觉得奇怪,乡土之地怎么会有那么多书的人家呢,奇怪道:“是从什么地方搬来的,莫非是个书香世家?”
可转念一想又不对,若是个书香世家怎么会搬到兰家沟这种穷乡僻壤之地来呢。
裴子墨摇头,“从什么地方搬来的就不知道了,不过那一家人都很怪。儿子在外面做长工好久不回家一次,儿媳妇和婆婆见面就吵嘴,而那凌老爹却总是心事重重地蹲在门口抽悍烟。”他想了想又说道:“本来一个村里住着的,若是个好说话的人家,我还可以去借两本书看,但是这样的人家可是不敢靠近的,不用借也知道是借不来的。”
“嗯。”她答应着,却将这个事记在了心里。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晌午时分。
裴子墨怕妹妹累到,故而将装满湿衣服的木盆卡在腰间,用一只手端着。而另一只手则牵着吃得饱饱的耕牛,兄妹二人说说笑笑地回村去了。
正走到村口,突然一种不合谐的声音传进了耳中。
“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早点死了!没见到小宝摔倒了吗?也不过去扶一下……”
“你个泼妇!贱蹄子!上次小宝摔倒我去扶,你又说是我将他推倒的,现在我不扶了,你又挑错……”
村头一个四间草房的院内,正传出雷吼一般的骂声,左邻右舍,乃至路过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还有一些锄地回来的人,正伸着脖子向那小院内张望。
裴子慧也掩不住眼中的惊愕,不由将目光转向裴子墨。
裴子墨道:“婆媳吵架的那一家正是凌家。”
在这个女人地位还不高的时代,她只见过有婆婆骂媳妇的,却没见过真有这样胆大的媳妇,居然敢当街骂婆婆。忍不住问道:“大哥,媳妇骂婆婆没人管吗?”
“刚搬来的时候村正还来管,但是说婆婆吧,婆婆不听,说媳妇吧,媳妇更闹。后来村正也就不管了。”裴子墨牵着牛继续道:“说来也怪,若是别家的媳妇这样闹,早就被婆家给休回娘家了。被休回娘家这可是天大的事,可这凌家的媳妇居然不怕。而且这村中有几位年长的重规矩的长辈,都是这兰家沟的坐地户,也只管这兰氏一族的事,外来户是很少管了。”
裴子慧点着头,便明白了几分。
兄妹二人越走越远,也就将那骂声甩在了身后。
不一会儿二人一前一后走到家门口时,就见去田间拔草回来的裴子唐和楚牧正蹲在家门前逗弄着两条半大不小的狗。
裴子墨将耕牛拴好,跑过来问道:“哪弄来的狗?”
裴子唐呵呵一笑:“山口捡的,好看吧?”
“嗯,好看!”裴子墨也凑上前去摸了摸。
这时裴子慧也走到了跟前,目光所及之时,不由心中一惊。
第008节:养狗
这是狗吗?
这是她第一眼的感觉。
此时,这三兄弟正对着面前这两条不大不小、似狗非狗的动物品头论足地说着什么。
裴子慧很不放心,不由大步上前细细观看。
难怪几人都那么感兴趣,就连她看了也油然而生一种惊艳的感觉。
一条雪白,一条棕黄,均是长毛,看起来很是威武漂亮。
但是这真的是狗吗?她怎么看都不是狗,而似乎是像狮非狮,似虎非虎。
难道这是藏獒?
想到这里,裴子慧额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根据她的记忆,藏獒产自于青藏高原,六千年前被人类驯化和人类相伴至今。是最古老、最稀有、最凶猛的大型犬种,被誉为“东方神犬”。在西藏农奴主社会里,只有那些国王和寺庙主持才有权利有资格饲养,被藏民视为神犬、天狗、活佛的坐骑。
可是她又记得藏獒是一种极其凶猛,力大如虎的动物,常人绝对不能靠近。而这两只不但没有面露凶相,不让人靠近。看起来反而很是温顺可爱,就算那几个兄弟一直在抚摸,也没见它们有反感之态。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藏獒还小?还没有那么大的脾气?
但是对于那三兄弟一会儿这个扯一下,一会儿那个摸一把的行为,她还是极其担心的。万一这两个家伙突然凶相毕露出口伤人怎么办?
可是观察了一会儿,那两个家伙不但没有一点敌意,反而伸出舌头舔着裴子唐的手心,把裴子唐弄得哈哈大笑,开心得不得了,直说捡到了“宝贝。”
裴子慧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也许是自己想多了,这并不是藏獒,而是这个世界的另一种犬类,长得和藏獒有几分相似而已。
“二哥,你打算把它们怎么办?”裴子慧眨着眼睛问道。
“养着。”裴子唐满脸欢喜。
“可是……”她想说人都吃不饱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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