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同人)(靖康)故人梦-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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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眼角扫了一眼杨过，发现杨过正用一种悲悯的目光望着郭靖，他心里突然涌现一种不安，他无法解释这种不安。　
　　杨过默默的啜了口茶，十八年后的情景，他和郭靖都是知道的，大宋必亡，这是必定的结局，但是郭伯伯一定会像他所说的那样赴死，自己会吗？国家？只是他从来连家都没有。　
　　总之，兴、百姓苦，亡、百姓更苦。　
　　三人沉默下来，同时感到生在末世的悲哀与挣扎。　
　　半晌，杨过打破沉默，抬起头问道：“我们一会去哪？”　
　　“牛家村”。郭靖与杨康不约而同说道。　
　　两人彼此对看了一眼，笑了笑，刚才的阴霾仿佛已散。　
　　郭靖低头默默啜了一口茶，自然是回牛家村，那里还有穆姑娘等着他，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他感到一丝欣慰，但这欣慰之中又含有一丝落寞，在他心里一直都觉得牛家村是世家桃源，原来不是他的，甚至连真正的世外桃源桃花岛都不是他的，襄阳才是他最终的归处。　
　　他抬起头发现杨康正用黑曜玉般的眼睛幽幽的注视他，他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忙把头转向杨过，看着杨过正沉浸在一片喜悦中。　
　　“牛家村，好多年没回去了，有时侯梦里会回去，因为在梦里才会看见我娘。”　
　　郭靖看他那样子，忍不住说道：“过儿，别高兴的太过了，你的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去见意中人。”　
　　杨过刚喝着一口茶，听了他这话，猛得喷了出来，正喷了杨康一脸。　
　　“喂，臭小子，你找死呀。”杨康一边擦着脸，一边瞪大了眼睛气急败坏骂道。　
　　“咳咳…，这也不能怪我呀，要不，我给你擦擦。”说着忙用衣服给杨康擦去，
　　杨康避过他的手，嫌弃道：“离我远点。”　
　　“这可是你不让我擦的，可不是我不给你擦，”杨过坐下身来，斜眼看了眼正忍住笑的郭靖，冷哼了一声：“郭伯伯，你明知道原因，你还这样说，你太不厚道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　
　　“信你才怪，好了，我现在归心似箭，牛家村还有人等着我了。”杨过刚说完，只见杨康连杯带茶的向他扔了过来，杨过一惊慌忙侧身。　
　　只见后面一人一声惨叫：“是谁干的。”　
　　杨康坐在那里目中冷光似箭，杨过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郭靖叹了一口气忙过去赔礼道歉，连连说好话，那人才稍稍消气。　
　　“你们两个人别给我闯祸了，行不行呀。”郭靖有气无力的说道。　
　　杨康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杨过一副我会武功人怕谁的样子。　
　　他彻底无语。　
　　想起他们一家团聚，自己早晚离开杨康，心里有些不安，他自己能保护自己，保护穆姑娘吗？
　　“康弟……”郭靖轻叫他。　
　　“干嘛？”　
　　“你不是很想学武功吗？我可以教你。”他看到杨康的眼睛瞬间闪出光彩，接着又现出疑惑的表情：“你怎么想起教我武功了，那你教我降龙十八掌吧。”　
　　“康弟，除了这个，我不能失信于七公，我可以教你别的。”　
　　“那你还会什么，江南七怪的武功，我可不学，还没全真教的好呢。”　
　　郭靖踌躇一下，凑到杨康耳边说道：“其实，我还会九阴真经，我可以教你，但是武功低的人练，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我觉得你应该先练练别的。”　
　　杨康还想再说什么，只见杨过扑哧笑出声来，他皱皱眉望向杨过，看见那张脸，他就有点讨厌他，他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他呀，这样想着手不自觉的摸摸怀中的瓷坏。　
　　杨过看着他笑着说道：“爹，你这么想学武功呀，我可以教你古墓派的功夫，我觉得挺合适你练的。”　
　　“什么武功，难道是你在赵王府用的那种武功吗？那动作看起来像模仿美女，太奇怪了。”　
　　“没错，这套拳叫美女拳法，不仅动作好看，而且特别凌厉，既中看又中用。”杨过走到杨康身边搂住他的肩拍了拍，“我还会玉女剑法，还会□□，都可以教你，不过□□是两个人练的，也没人陪你练就算了吧。”　
　　杨康看他搂着自己肩，有点不自在，心想：“自己有和他很熟吗？”他看着杨过脸上笑意盎然：“我怎么听着这些武功都像是女孩子家才练的。”　
　　“难道我是女孩吗？武功哪分男女，我觉得这世上最好的武功就是古墓派的了。”杨过一脸得意。　
　　杨康听此心里暗想：“连门派的名字都那么邪门。”　
　　“就这样定了，回牛家村，我就教你，其实《九阴真经》我也会，不过我还没练呢，我回来抄一份给你，不要麻烦郭伯伯了，不过你背下来之后就赶快把它烧了，免的节外生枝。“　
　　“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杨过嘿嘿笑道：“咱俩什么关系，没人比的上，没有人对你更好。”　
　　杨康睁大了眼看着郭靖与杨过，不过和他一样大的年纪，为什么他们都有很多的奇遇，连这世上顶尖高手苦苦追寻的《九阴真经》都能轻易的得到，而且好像并不在乎，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看到郭靖脸上露出黯然之色：“是啊，过儿比我聪明的多，他教你，我很放心，我真的很放心。”　
　　“大哥……”杨康心里轻叹。

　　☆、第　23　章

　　“终于快要到牛家村了，前面好像有个庙会？我记得以前这里总有庙会的，只不过我娘从不带我来，我们过去瞧瞧吧。”杨过一阵雀跃。　
　　郭靖与杨康跟在他后面。　
　　这时正好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街上一片灯火通明，行人熙熙攘攘。好一派热闹景象。　
　　杨康冷眼旁观，半晌斜眼瞧着郭靖笑道：“真是热闹，几乎让我有一种生在盛世繁华中的错觉。”　
　　郭靖其实心中也有同感，但他忍不住想去辩解，却看见杨过一把抓住杨康说道：“爹，快看快看，那有卖冰糖葫芦的，你快帮我买一支吧，以前隔壁王二狗总是气我，仗着他有爹给他买各种东西，你现在快给我买。”　
　　杨康惊讶地睁大了眼，又重新打量了一下杨过，见他虽衣着普通，但脸上却神采飞扬，眉间难掩一股英气，也不像是疯子，怎么他总觉得他疯疯颠颠的。　
　　“你没病吧，你都多大了，还吃小孩子吃的东西。”　
　　“快给买吧。”杨过连推带拉终于把杨康移到那小贩跟前。　
　　那小贩怔了一瞬间，忙上前招呼着：“两位小哥，是不是想买呀，你们真识货，没有哪家比我的更好吃了。　
　　杨康窘红了脸，指着杨过说道：“不是我想买，是他。”杨过美滋滋的接过一支，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　
　　他到底是什么人呀，有病！　
　　“喂，好吃吗？难道你小时侯没吃过吗？你爹和你娘没给你买过吗？真可怜！”杨康扯动的嘴角嘲笑着看他。　
　　但杨过并不恼怒，他静静的吃着那串冰糖葫芦，眼中竟泛着泪光，杨康睁大了眼睛被这一幕所惊到，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　
　　半晌杨过才抬起头笑着注视着他，轻轻说道：“我娘倒是给我买过，只是我爹从来都没有，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他能陪我一起长大，买各种小玩意给我，现在美梦终于成真，嗯，我很高兴，很高兴。”杨过边说着边点点头。　
　　“原来你的愿望这么微小呀，”他笑了一下，接着又调侃道：“难不成我真是你爹，哼哼，我才没病呢。”　
　　杨过静静的听着，心想：“这愿望一点都不小，因为它绝对没有实现的可能，阴阳相隔的人怎么会有机会相见，而他现在身处其中真的不是梦吗？。”　
　　杨过不敢再想下去。　
　　“对了，对了，我在前面还看见一个首饰铺，我想给我娘买点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她戴首饰，其实她长得很美的。”杨过拉着杨康跑过去，见店里各种各样的饰品闪的人眼花。　
　　杨过皱皱眉，随便挑了几个都不满意，撇撇嘴：“这些姑娘的玩意我不太懂，爹，你帮我挑挑吧，你怎么说也当过小王爷。”　
　　杨康听到“小王爷”三字，心里冷笑数声，伸手随意拿起一支玉簪，说道：“这个怎么样？”　
　　只见杨过盯了半晌，缓缓摇摇头说道：“太老气了，你挑一个适合十六七岁少女戴的，行不行？”　
　　杨康听此心里暗疑不定，目中寒光一闪，他仔细研究着杨过的表情，才回道：“你确定是给你娘买的，你娘也太年轻了吧。”　
　　“总之，你给我挑一个吧，说了你也不信，懒得说了。”　
　　杨康挑了半天才找到一个让杨过满意的，只见他小心翼翼放在怀中，好像那是他的宝贝，杨康心里一动，想着自己也没给念慈买过什么，他低下头又重新打量了一遍下面的饰品，才发现有一支玉簪十分精致可爱，很配穆念慈那种温婉的性格，他笑着付了钱。　
　　两人走出店面。　
　　杨过环视四周：“咦，郭伯伯人呢？”　
　　杨康这才记起是半天没见到郭靖这个人了，他忙挤入人群去寻找他，心里想：“是不是他又借机离开去找黄蓉了。”　
　　这样想着便看见了郭靖，他正呆呆着站街边铁铺前静静的看一把匕首，杨康疑惑的走过去轻叫道：“大哥？”　
　　郭靖扭过头来，看了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很淡。　
　　杨康也把头凑过去盯着他手中的匕首，也没什么奇特的，很普通么。他掏出怀中的玉簪，借着月光仔细的看着它，想着念慈知道他不回大金国了，会不会很高兴，为什么人人都不希望他回去？
　　“康弟，这是你给穆姑娘买的吗？你是不是很喜欢穆姑娘？”郭靖看杨康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簪微笑。　
　　杨康连头都没抬回道：“当然，她是我唯一喜欢过的姑娘，就像你喜欢黄蓉那样喜欢。”半晌，没听到郭靖答话。他疑惑的抬起头望过去。　
　　只见郭靖怔怔的望着自己。　
　　“怎么了？”　
　　郭靖摇摇头才吐出一句：“可是我不喜欢蓉儿呀，总之不是那种喜欢。”　
　　“不喜欢黄蓉？可是我看你很喜欢的样子呀，难不成你还喜欢别人？”　
　　郭靖红了脸：“我也不知道。”　
　　杨康白了他一眼，觉得和他无法沟通。他见郭靖仍没放下那匕首，换了话题说道：“你的那把匕首呢，就是刻我名字的，我想换回来。”　
　　郭靖一惊退后两步，紧紧的摸着胸前：“我不换，它陪了我十八年了，我还想让他陪着我了，你不是还有穆姑娘吗？”　
　　“大哥…你说什么呀？”杨康睁大眼看着郭靖，没想到他居然会那么喜欢那把匕首。他掏出怀中刻着“郭靖”的那把来，反复看着，觉得除了有他的名字，好像没什么出奇的地方，就是有他的名字而已，他忽然觉得那名字其实挺亲切的。　
　　“不换就不换吧，这把也挺好的。”　
　　郭靖苍白着脸，死死盯着那把刻着自己名字的匕首，他已经有整整十八年没有见过了，他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杨康的棺材里，是他放进去的，他还摸下了杨康的脸，他永远忘不了那种触觉，像冰一样冷，像铁一样硬，那种感觉仿佛还在指尖残留着，他心里一个激灵，忽然全身颤抖起来。　
　　“康弟……”他一把抱住杨康，久久的不愿放开。　
　　杨过双手环胸注视着这一幕，真不受了这两人，难道这就是友情、兄弟情吗？只是他杨过从来没有交往甚深的同性朋友，更别提兄弟，他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这也是他人生的一大憾事。　
　　他呆呆的望着，忽然听到街上姑娘们捂着嘴看着他们笑，不知怎么，他脸居然红了一下。　
　　他一把拉开杨康跑了起来，边跑边说道：“快到牛家村了，你们别这么慢了，行不行呀？”　
　　杨康任由杨过拉着，他看着郭靖就那么怔怔的呆在原地，离他越来越远，并没有追过来的意思，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几乎要把郭靖淹没。　
　　杨康心里不知怎的，忽然惊慌起来，他对郭靖站的方向大声喊道：“大哥。”　
　　郭靖站在原地听到这称呼心里极其振动，他踌躇了一下，终于追了过去。　
　　“少主果然料事如神，他们真回牛家村了？”酒楼里一位白衣少女俯视着街道，对着一位白衣公子说道。　
　　白衣公子边摇折扇边笑道：“穆念慈还在牛家村了，他们又能去哪呢？”　
　　“我们为什么不去抓他们？”　
　　“王爷已经心灰意冷并没有下令要带他们回去，而且大金国上下一片混乱，我也没必要再回去。”　
　　“少主，那我们还跟着他们干什么，主人过段时间就出关了，我们是不是要回白驮山。”　
　　白衣公子一点一点收起折扇，眼睛仍盯着三人消失的方向，眼睛里发出幽幽的冷光：“不忙，我在等一个人。”他说完慢慢的笑了起来。　
　　白衣少女见他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他轻轻的摸着那把匕首，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小王爷，看来你离开金国，日子也过得相当快活，只是这样的日子不过是昙花一现，永不复现，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　24　章

　　穆念慈从外面回来时，就看见房门大开，她惊慌的跑了进去，便看见一个人的背影，那背影既熟悉又陌生，像极了杨康但是她不敢肯定。那个人就站在那里，仿佛在追忆什么。　
　　“康哥……”，她疑惑的叫出声。　
　　那人听到这声音霍然回头。　
　　穆念慈倒吸一口冷气，那个人的脸居然也像极了杨康，但是他不是，她略显失望，但是对这少年的身份却多了几分好奇。　
　　她还没来得及再出声，就发现身体被这少年紧紧抱住，勒的她的几乎喘不过气来。他的头深深的埋在她的颈处，衣服上仿佛还有润湿的眼泪。　
　　“他是谁？为什么这样对她，难道真是康哥吗？”穆念慈心里这样想着。　
　　“杨过，你找死。”　
　　穆念慈还没等反应过来，杨康的一招九阴白骨爪就扫了过来，那少年轻松躲过，跳到郭靖身后，探出半张脸对杨康嘻嘻笑着，眼睛却仍不住的望她。　
　　穆念慈不由的红了脸，但是下一秒看到杨康时，心里却被巨大的惊喜所取代。　
　　“康哥，你什么时侯回来的。”她忙上前拉住杨康。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褪去了金国小王爷的装束，恢复了汉装，心里不觉又多了一分欣喜。　
　　杨康脸上仍带怒气，冷冷的看了一眼杨过，才回道：“念慈，你刚才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抓走了，害得我和大哥四处找你。”　
　　穆念慈安抚的笑道：“康哥，你别太担心，我也没那么容易被人抓走的，我现在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吗？”　
　　她看了一眼杨过，越发觉得他和杨康相像，但是不知为什么，她对他有一种亲近感，那种亲近感甚至超过了杨康。　
　　“康哥，这位公子和你长得好像，是你亲戚吗？”　
　　“不是，我不认识他，你想了解他，问我大哥吧？”说完，拔开她的手径直走向屋内。　
　　穆念慈不知所故，茫然的看一眼郭靖，郭靖迎着她的目光一阵干笑。　
　　“穆…姑娘，我给你介绍他…他是我的好朋友，叫杨过，是康弟的亲戚，只不过康弟不知道而已。”郭靖说完又一阵干笑，摸摸自己的额头，居然都出汗了，他低头在杨过耳边提醒道：“过儿，别太过了，记住自己的身份，你也不想引人误会吧。”　
　　杨过一把推开郭靖，就那么笔直的站在穆念慈面前，迎着她探视的目光，脸上笑的春意盎然：“穆姑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