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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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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贵气显赫的马车,缓缓行驶在略显潮湿的青石路上,绕过轻曼的柳林,稳稳的停在了松涛先生的小院门前。

“小姐,咱们到了。”马车左右,跟着两列家仆,各个穿着体面,为首的一个年长一些的,毕恭毕敬的站立在马车前面,缓声道。

“行了,既然已是到了,你们就回去吧,这一路上也是辛苦你们了,玲珑留下,免得哥哥看到我这兴师动众的,又要动怒。”马车中的女声略显尖利,慵懒中却又不失贵气。

旋即,马车的门帘缓缓揭开,一个丫鬟模样却穿得极其讲究的姑娘先是灵巧的跳了下来,随即一只如玉圆润的手轻轻伸了出来,手指干净、洁白,甚至看不出明显的指节,修剪的极其细致的指甲上,凤仙花的明艳色彩愈发显得这双手的娇嫩,明晃晃的黄金指环,镶嵌着翠*滴的碧玉,如血般红艳的鸡血手环,更彰显着它的价值连城。

丫鬟稳稳的扶住那只名贵的手,一个娇艳如月的女子就那么明晃晃的从马车中翩翩下来。

虽是春寒料峭,可这位女子身上的衣衫却丝毫没有厚重之感,满身的流光溢彩,精美的刺绣、流动的花边,配上头钗上亮眼的黄金、闪耀的宝石,这通身的气派,这熟悉的面容——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盛尧山的妹妹,相府的二小姐——盛娇雪。

“遵命,小姐。”一众人马旋即齐齐应了。原地齐整的行了个礼,便有序的离去了。

盛娇雪一手轻轻搭在丫鬟玲珑的手上,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叹了口气道:“居然还是住在这里!也不知道哥哥是怎么想的!”

“小姐,外面寒凉,玲珑这就去叫门。”玲珑说罢,轻轻将盛娇雪衣领微微锁紧,快步走到门前,有节奏的拍打着墨色的木门。

“吱嘎!”木门缓缓打开。

“是你!”墨色的木门之后,站立着一位白衣乌发的男子。开门时裹带的一股清风。轻轻拂动着他翩翩的衣衫。几许发丝微微晃动在光洁的颈边。

此人正是任越。

只因水墨随长生一起去街上买些家用,此刻温庭和刘显正在书房用功,而盛尧山因为腿上有伤,这会儿正在卧房小憩。一时没有听到敲门声。

“任越哥哥!”盛娇雪站在门外,看到门内遗世出尘般的任越,登时明艳的双眼熠熠生辉,便是连颊边的胭脂,都飞上了眼角,旋即如雪的脸上,满是粉嫩娇艳。

“打住!我可不是你哥,你哥在屋里。”任越见是盛尧山的妹妹,虽然满心的疑问。她怎么又来了,可嘴上却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从容的转身,然后径直朝屋内走去。

“小姐,当心脚下。”玲珑见盛娇雪急欲追寻任越而去。赶忙提醒了一下脚下的门槛,搀扶着盛娇雪,也跟了进去。

“当当当。”任越行至盛尧山的卧房前,轻轻的拍了三下门。

“谁?”门内一阵警惕的声音,随即窸窸窣窣的一阵迅速。

“你妹!”任越放下这句话,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既没有理会身后的盛娇雪主仆,也没有等到盛尧山开门,拂过衣衫,快步离开,那片如云般的白色,只轻轻一晃,便消失在了一扇门后。

“小姐,任公子也太过分了。”玲珑嘟囔了一句,眼神很是不满的瞥了过去。

“你懂什么!任越哥哥就是这样!”盛娇雪毫不在意道,随即抬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发髻。

“我妹?”随着一声门响,盛尧山英气逼人的面容出现在了盛娇雪的面前。

“哥哥!”一声娇滴滴的称呼,盛娇雪冲了过去,挤过盛尧山结实宽厚的肩膀,随即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桌前。

“妹妹,你怎么来了?”盛尧山向外张望了几眼,见外面并无其他随行人员,确定只是玲珑跟着,赶忙关上了房门,回到桌前。

“公子,小姐千里迢迢从京城来探望您,这一路上可没少吃苦呢。”玲珑赶忙从桌上拿起茶壶,翻开一只茶杯,给盛娇雪倒了杯热茶。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简直是胡闹!上次你央求德叔带你来也就罢了,怎得这次又自己跑来了!这京城和咸阳之间,路途遥远,你一个姑娘家,万一出点事情,后果不堪设想啊!”盛尧山的声音渐渐增大,听得出来已是有怒意了。

“哥,你不在京城,日子过的好生无趣,娘还老让我学那些无聊的针织女红,还有那些朝廷官员家的公子哥,动不动就上门来提亲,每天都是这些,烦都烦死了,我就到哥哥这里来躲躲了。哥哥,如今我就带了玲珑一人,你若不收留我,我可就真都要睡大街了!”盛娇雪千娇百媚的拉着盛尧山撒着娇,晃得满头的首饰叮铛作响。

“好了好了,既然来了,那就暂时安顿下来吧,这院子小,不及咱相府,你即是要住,可得给我安生些,不许去打扰松涛先生,不许到处给我惹事,你和玲珑暂且委屈在我这里,我再去给玲珑寻张塌去。”盛尧山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哥哥!”盛娇雪旋即叫住了他。

“还有何事?”盛尧山停住问道。

“哥哥,这卧房让与我住,那你住哪?”盛娇雪问。

“我去和隔壁的任三挤挤就是了!”盛尧山说罢,抬腿出屋。

“嘿嘿,任越哥哥就住隔壁啊!”盛娇雪的脸上显出得意的笑意。

盛尧山麻利的不知道从哪里寻了一张木质软榻,一个人轻松的将其安放在了盛娇雪的房间,又叮嘱了几句,旋即朝旁边的房间走去。

随意的拍了几下门。

任越微微慵懒的声音唤了句:“进来吧。”

只见盛尧山手里抱着个铺盖,径直闯了进来。

“盛尧山,你这是做什么?”任越原本正斜斜的靠在chuang边看书,见盛尧山如此扛着行李就进来了,顿时万分警惕,赶忙起身坐了起来。

“哦,任三,娇雪来住几天,她一个姑娘家,若是住客栈,未免不安全,思来想去的,就在我那暂时住下。你也知道,松涛先生这里地方有限,索性我就与你挤挤,反正娇雪也住不了几天,这里条件简陋,她很快去该吵着回去了。”盛尧山说罢,随手便将自己的铺盖往任越干净整洁的chuang上一扔。

“呵呵,盛尧山,你倒是会做好人,你妹妹来投奔你,与我有何干系?你妹妹住你房间,你就来与我一起挤住,这不是胡闹吗?两个男人共处一室,我可没有龙阳之好!”虽说这话说得也是够严厉的,可自任越口中说出,便是舒缓的如山中幽泉。

盛尧山只当是任越这个娘们家家的发了点小脾气,站在一旁抱臂胸前,嘿嘿一乐,任由他说去。

“你!你还笑!”任越原本只是说说,面色上却是平静如水,可看到盛尧山如此看热闹似的嘲笑,心中登时燃起了一丝的怒火,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冲向盛尧山闪的铺盖,想要拿过丢出去。

“哎,别啊。”盛尧山一把抓住任越的胳膊,暗暗发力。

任越明显感到一股内里自盛尧山的体内,传导进他的胳膊,阻止在自己的胳膊上。

任越也起了较量的心思,调整气息,一股气力也是自丹田缓缓涌上。

此刻,白衣、青衫就那么僵持在chuang边,他二人四目相对,眼神中却是各有千秋。

“行了行了,你以为我想和你同chuang共枕啊!就你那娘们家家的样子,我怕我半夜都会做噩梦!得了,我睡凳子上总行了吧,就在你这暂住几日,就几日哈!”盛尧山见彼此的内力僵持不下,随即收了气力,松开了任越的胳膊,一把抱起自己的铺盖,重重的放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你!你爱睡哪睡哪!”任越拗他不过,想着盛尧山也是不易,又见盛尧山已是让步,也便没再与他纠缠,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袖,面色有愠的出门去了。

“唉……这叫个什么事啊!堂堂大周将军,居然睡板凳……”盛尧山也没理会任越出去的方向,自己轻轻叹了一句,便将四张圆凳摆成一字状,又将铺盖理好平铺在上。

一个简易的睡觉处,这就算是搭好了!

此刻,温柔和温守正已是回到了家中。

“他娘,快来,有好事要和你说!”温守正刚进门就吆喝开了。

“他爹,你来的正好,柔儿不见了!”周氏着急的从屋中奔出。

抬眼却见温柔和温守正一起回来,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好事?何事啊?”周氏好奇的问。

正文、142 推门而入

“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乔老爷选拔厨师去省城的事吗?”温守正刚一开口,别被周氏打断。

“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又来提选拔一事!可告诉你,这次你就是说得天花烂坠,我也不让闺女再参赛了,瞧把闺女累的!”周氏听到选拔二字,就像猫被踩了尾巴,一下就炸毛了,伸过手来就要打温守正。

“你这婆娘!你倒是容我把话说完啊!”温守正一面抱着头四处的躲避,一面气喘吁吁道。

“你说!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周氏停了下来,双手掐腰,怒目圆睁。

“咱家闺女替我赢了比赛,我这当爹的脸上也倍儿有光彩!这不,今日乔老爷宣布了七日后去省城的事,我就想着和你商量一下。”温守正边说,边试探性的凑近了周氏,见周氏没有继续追打的反应,这才放心的坐了下来。

“娘,您也坐嘛!”温柔旋即乖巧的将周氏也按在了座椅上,自己则搬了个小马扎,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下文。

“你这丫头,今日跑到哪里去了,害的娘好生担心!”周氏说罢,爱怜的将温柔的小手拿起,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又轻轻的拍了拍。

“娘,我好多了,出去走了走,透透气。再说,今日醉仙楼有好事,哪能少得了我呢!爹,您快说嘛!”温柔催促着温守正赶快进入正题,毕竟乔老爷只给了七日时间。

“乔老爷让我们七日后去省城,重新开设醉仙楼的分号,我琢磨着咱们一家三口都去,庭儿就跟这松涛先生留在咸阳。这几日,你把家中收拾一下,用不着的就变卖了,只带些细软上路,等到了省城,咱再重新置办新宅子。”温守正喘了口气,随即一气呵成道。

“啥?去省城重新置办宅子?!那得多少钱!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你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也不掂掂自己能卖几个钱!”周氏大抵估算了一下省城的物价,一家子人若是新买一处宅子,的确是笔不小的开销。

“嘿嘿,咱家这些年不是有积蓄吗?”温守正狡黠的笑了笑。

“我呸!你个老不死的,敢情你那点花花肠子,就惦记着家里那点积蓄啊!”周氏啐了一口,噌的一下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步步紧逼着过来了。

“你每日抹抹嘴巴,拍拍屁股就去醉仙楼了。你可曾关心过家中!庭儿这些年的束脩、用度、考资。哪个不需要钱。如今托柔儿的帮忙,那也是庭儿前世修来的福分,拜了松涛先生为师,虽说人家先生不收束脩。可咱也不能做铁公鸡一毛不拔吧!先生不要那是先生的气度,咱多少也得给些。再说,庭儿整日吃住在先生家里,这伙食费咱得给吧!还有,庭儿今年已经十五了,柔儿也已经十三了,你这当爹的可曾想过,庭儿娶妻的聘礼,柔儿嫁人的嫁妆。这些都不要你管是吧!且不说前些年,咱接济着大哥二哥,年前还为二哥办了婚事,这些都是要花银子的啊!”周氏平日里一个人打理着整个家,一切井井有条。当真是过日子的好手,便是今日和温守正算起帐来,也是清清楚楚,条理清晰。

说得温守正半天没回过神来,只张着嘴巴愣在那里。

“他娘,我那平日里不是也没少往家中贴补食材嘛!”温守正眨巴了几下眼睛,小声嘀咕道。

“食材!就你那从醉仙楼顺的用度,这么一大家人,消耗得甚是厉害!亏你也好意思说!你若再不支援些,想咱这一大家子,可就真是要揭不开锅了……”周氏瞪了瞪眼,欲做出哭天抹泪的样子,温守正忙起身扶住,安慰。

“他娘,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以后我再多顺些,贴补家用便是了。”温守正低着头道。

唉!堂堂醉仙楼的第一大厨,虽说在外人面前没有当官的老爷们威风,可在醉仙楼的后厨,那也是一呼百应的,前来醉仙楼吃饭的食客们,哪个不对温守正赞不绝口?眼下,在家中,却是这般怯懦于老婆的声调和气势。

温柔见状双手掩口,差点没笑出声来。

“娘,我们都知道您的辛苦,可爹也是为了咱们好啊!”温柔缓缓起身,走向周氏。

“您想啊,这到了省城,见识多了,生意火了,凭爹的手艺,这收入嘛,自然是要翻翻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眼下这么好的机会,娘!这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温柔继续劝道。

“你这丫头,我哪里是不肯去省城了,我只是说这银子……”周氏怜爱的摸了摸温柔的头发。

“娘,银子的事您不用担心,这小半年以来,咱的朝露酒不是销路颇高吗?算算看五百两总该是有了吧!”温柔笑嘻嘻的将温守正算的帐给抖了出来。

“温守正,你个老不死的!我想呢,你怎么这么顺溜的开口啊!敢情是惦记着柔儿辛苦赚来的银子!”周氏先是怔怔的望着温柔,心说你这丫头怎么知道?随即又瞥见了身后诡笑的温守正,立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又是一阵咆哮。

“娘,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再说钱财乃是身外之物,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咱在省城安顿下来,不是比什么都好吗?您想,您在省城的集市上采买,那该是多么惬意啊!还有啊,我听说省城的布料、胭脂都可漂亮了,娘,您不想去看看吗?若是银子不够,我再多酿些酒就是了,咱的朝露酒在咸阳都如此大卖,若是到了省城,那销路,还不得挤破头啊!”温柔一边给周氏灌着*汤,一边给周氏描绘着省城的美好景象。

温守正从旁频频点头,美滋滋的看着能说会道的闺女。

“那……好吧!既然乔老爷都说了,我还能说啥?明日我就去联系买家,把家里变卖了。”周氏大概动了心,省城的热闹精彩,确实是有吸引力的。

“房子就留在这吧!暂时交给大哥二哥他们来打理,往后咱若是回来,也好有个落脚地!”温守正又补充了一句。

“唉……”周氏抬起眼,四周深情的望了一圈,眼神中满是不舍。

毕竟,这个家是她一手打理起来的。

毕竟,他们一家在这一直生活着。

“娘!到了省城,咱买大房子!”温柔看出了周氏的不舍,又安慰了一句。

“唉!好吧!”周氏长长出了一口气,撇下温守正和温柔,一个人进屋收拾去了。

晚饭过后,任越本想回到房中休息,推开门却见盛尧山单腿翘着,躺在摆好铺盖的一溜凳子上,满心的无奈,想着过年后和温庭挤在一屋里的那几日,简直是恶梦啊,从来不喜与他人同住的任越,看来又是要失眠了……

盛尧山见任越推门进来,大大咧咧的也没起身,只随意的晃晃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任三,进来一起歇会儿。”盛尧山道。

“不了,我出去透透气。”任越轻轻出了一口气,刚踏进门的一只脚,却又收了回来,随即关上门,独自出门去了。

“这小子!还不好意思!”盛尧山见任越出门去了,旋即一个猛子从凳子上翻身起来,舒服的往任越的chuang上一躺,笑道:“趁这小子不在,我先享受一下,也舒服一下。唉!晚上就该睡板凳喽……”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多久,盛尧山许是翻身压到了受伤的腿部,一时疼醒,不由轻轻卷起了裤脚,想一探仔细。

盛娇雪带着玲珑简单的随松涛先生一行人用完了晚膳,原本是待在屋里的,可盛尧山的房间实在是简单到无趣,盛娇雪一时觉得憋闷,刚想出门去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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