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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来啦-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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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黄的米油沿着锅盖的边缘,顺着锅壁呼呼的向外涌。

盛尧山大叫一声“啊呀!”

赶忙用手去揭开砂锅的盖子!

又岂知砂锅受了热,温度早已遍布了锅壁和锅盖,用手去触碰,难免烫手难忍!

随即一个激灵,直接将手中的锅盖丢了出去。

“啪!”砂锅的锅盖掉落地上。一时摔得粉碎!

听闻外面的响动,任越不由惊了一下,轻轻的抬眼顺着窗外望去,只见盛尧山手忙脚乱的身影,不由嘴角扯过一丝嗤笑。

便是这一声脆响,就连床上昏迷的温柔也被惊扰了。

昏迷中躺在床上。口中不住的喃喃呼唤着一个名字“任越,任越……”

此刻,任越正坐在床边,自然听得真真切切。

她叫我!

任越心中大惊!

“温姑娘,温姑娘。”任越起初以为是温柔哪里不适。连忙轻轻唤着她,可后来连唤了几声,才发觉,那只是温柔昏睡中的呓语……

她在梦中唤我?!

任越又是大惊!

便是任越轻唤温柔的声音,打扰到了窗外煮粥的盛尧山,盛尧山还以为屋内出了什么事,来不及收拾地上的残破,一个健步推门而入。

“温姑娘怎么了?”盛尧山急切的问。

任越不语。

“任越,任越……”温柔依旧在梦中轻轻的唤着任越的名字。

“没什么,她大概做梦了。”任越淡淡道。

盛尧山此刻只觉得心中无比的酸涩,一种空腹喝了醋的感觉在内心里发酵着,弥漫着,冲上他的头脑,让他一时间有些不清醒和冲动!

他也是救了温姑娘的!

他也是帮着打水来着!

他还在外面费尽心思的煮粥……

任三这个娘们家家的就这么坐着,温姑娘却是在昏迷中唤着他的名字……

盛尧山越想越气,看着任越悠然自得的坐在床边,双拳再次不由自主的握紧了起来,青筋毕现。

要不是看着温姑娘昏迷不醒的份上,照盛尧山的脾气,早就直接冲上去和任越扭打在一起了!

这会儿,他不住的平复着内心的起伏,半饷才又愤愤的转身,再次拂袖而去。

节竹下,盛尧山的身影再次出现时,他正狠狠的扇动着手中的蒲扇,炉中的炭火烧的正旺!

正文、261 鱼粥

随着盛尧山扇动的速度越来越快,炉火也是越来越旺盛。

砂锅内的白米粥,一直没休止的翻滚。

加之锅盖已是摔碎,无遮无拦的,锅中的米粥很快就冒出了滚滚的米香,只是汁水渐少,甚是浓稠。

看样子快好了!

盛尧山伸头向锅中瞟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两尾鲜鱼,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恩,是该放鱼的时候了!

因为之前在相府中吃过鱼粥,粥的清甜,特别是鱼肉的滑嫩,给盛尧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必,要想让鱼肉滑嫩,定是不能煮的时间太久,不然鱼肉就僵掉,失去了滑嫩的口感!

盛尧山暗自推测了一番,一直等到米粥快好的时候,才打算动手放鱼。

两尾收拾干净的鲜鱼,被盛尧山稳稳挂在了砂锅之上的节竹枝上。几乎看不到具体的动作,只见雪白的银光一道道闪过,再看时,只见盛尧山单手执起身后的那柄亮银长枪,长枪刷刷响动,于盛尧山的手上飞速的旋转。

枪指鲜鱼,枪枪稳中!

雪白的鱼片犹如片片雪花,从节竹上纷纷落下,悉数掉入正下方的砂锅内。

一时,鱼片入锅,激起锅内阵阵洁白的粥花!

待一尾鲜鱼削毕,小砂锅中原本就有厚厚的一层米粥,又加入了一尾鲜鱼,已是接近饱和。

待盛尧山准备再削第二尾的时候,锅中早已装不下了!

加之之前米粥煮沸的时候,溢了些米汁出来,此刻的小砂锅中早已是汤水干干,几欲成米饭……

呀!这粥!

盛尧山的脸上满是尴尬。稍稍又加了些井水进去,待再次煮沸时,盛尧山估计着鱼肉也是熟了,正是滑嫩口感的时候。

用小瓷碗精心的盛了,有米粥。还有鱼肉片,原本是想再撒些葱花进去,无奈厨房内的食材悉数被烧,想找些材料还真不易……

看着这碗鱼粥的卖相干净透亮。想必味道也是极好的吧!

盛尧山一时兴奋,来不及自己品尝,径直端了,直奔温柔的卧房去了。

此刻,任越依旧守在温柔的床边。

“温姑娘醒了吗?”盛尧山强忍了忍内心的躁动,轻声问了问任越。

“还在睡着。”任越淡淡道,头也不抬。

“哦。”盛尧山随意的应了一声。

双手端着粥,不说走,也不说停留,只是那么站在一边。

大概是鱼粥的味道引起了任越的注意。片刻之后,任越稍稍别过头去,视线掠过盛尧山手里的小瓷碗,淡淡道:“粥,放那吧。待会儿温姑娘醒了我喂她喝。”

什么?你喂她喝?凭什么啊!这粥可是我煮的!怎么又成了你抢了功劳!

待会温姑娘醒了,第一眼看到的是你,第一口喝的粥也是你喂的!我怎么又成了幕后英雄了!不成不成!这可不行!

盛尧山心中强烈的纠结了一番,向后退了两步,轻声道:“既然温姑娘还未醒,那我就先把粥给温着了,待会温姑娘醒了。好有热的喝!”盛尧山说罢,端起粥碗,头也不会的再次出了门。

任越依旧安安静静的坐下温柔的床边,目不转睛的望着熟睡的温柔,丝毫没有理会盛尧山进来了又出去了,更没有察觉出盛尧山满心的酸涩与不平。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

温柔的手指轻轻伸动了一下。任越轻轻探身。

温柔的双眼缓缓睁开。

面前一个俊朗的面容,由模糊到清晰……

“任越。”温柔本想从喉咙里轻唤一声,无奈之前的烟气太大,此刻喉咙里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挣扎着要起身,任越双手微微的扶了过来。轻轻将温柔从平卧到斜斜扶起,随即又拿过一只枕头,缓缓垫于温柔腰间。

“嘶。”温柔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任越心中猛的一惊。

这是怎么了?刚才昏睡时我把过脉了啊,只是呛晕了,并无伤情啊!

此刻,任越的双手正轻轻扶在温柔的双臂上,便是其中的一只手,不偏不斜正好搭在了昨夜温柔受了伤的胳膊肘上。

大火中昏迷,昏迷后初醒,本就是浑身无力,温柔本想挣脱了任越的双手去掩盖伤情,无奈任越早已抢先了一步,轻轻托起温柔的左臂,又小心翼翼的将衣袖上挽。

翻过左手的手掌,擦伤毕现;

挽过衣袖,胳膊肘处,破损的肌肤,暗沉的血色一片。

这是……

明显不是刚才的新伤!

任越的思绪飞速的转了一下,昨夜盛娇雪没头没脑的上前,狠狠推温柔倒地的情景,再次清楚的毕现在脑中!

定是那时,温姑娘以肘扶地时,硬碰硬的才会伤成这样……

温柔费力的欲将左臂从任越手中抽回来,无奈任越的力气很大,她根本无力挣脱。

“温姑娘稍等,任越去去就来。”任越缓缓起身,缓缓向外走去。

他走的很慢,只因为腿脚受了重伤;

他走的很慢,只为了不让旁人看出他受了伤。

“任三,你去哪?”见任越从房中出来,盛尧山赶忙迎了上去。

“去找些药来,温姑娘受伤了。”任越淡淡道,再次缓缓的向堂屋走去。

“温姑娘受伤了?!”盛尧山一愣,哪里还顾得上锅中的鱼粥,又见任越走得如此缓慢,心中那个急啊!几步就跑到了堂屋,飞速的拿了药匣子奔跑过来,一头冲进了温柔的房间。

任越原本只是走到了院中,见盛尧山飞驰而去,又飞驰而来,也便随了他,再次缓步跟来进来。

床边,此刻换了盛尧山坐在一旁,手里抱着药匣子,急切的询问着:“温姑娘,伤哪了?”

温柔怔怔的坐在床上。面前的盛尧山依旧是前世那副急火火的样子,任越满面倦容的站在他身后,缓步上前。

“我来吧。”不等盛尧山反应过来,任越早已不由分说的将那药匣子打开。先取了药酒,用干净的布条蘸湿了,再轻轻的帮温柔擦在手掌和手肘上。

任越擦得很轻,生怕弄疼了皮肉细嫩的温柔。

可药酒的刺激性,到底还是深深的刺激到了温柔的皮损的皮肤。

“嘶。”温柔下意识的向后挪了下身子,眉头紧皱。

“任三,你小心点!我来!”盛尧山急了,几欲抢过任越手中的药酒和布条。

无奈,任越看似弱不禁风的身子,力气却是出奇的大。稳稳的握住药酒和布条,就是不让。

不言不语,只是轻轻的吹拭着温柔的伤口,继续轻轻擦拭着,表情十分肃穆。

“哼!”盛尧山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见抢夺不来,又插不上手,站在一旁看着,心中实在是不忍和不快,再次拂袖而出,快步跑出了房间,直奔他的鱼粥去了!

既然你在这给温姑娘擦药。我就去给温姑娘盛粥!

手掌上的伤,盛尧山早上是见过的,之前温柔自己说是井边湿滑,洗漱时不慎滑倒,盛尧山也就信了。手肘上的伤,看着不像是新伤。大抵也是那个时候跌落时所致吧!盛尧山也没多想,此刻他的一颗心,全在他悉心熬制的鱼粥上。

待任越给温柔擦了药酒,又敷了药粉,最后轻轻的用干净的布条缠绕了包扎好时。盛尧山已是端着鱼粥站在一旁半天了。

“温姑娘,来喝碗鱼粥润润嗓子吧!”盛尧山边说着,边用身子用力的挤了挤床边的任越。

任越腿脚不便,又禁不住盛尧山身强体壮的一挤,自然是起身让了,依旧斜斜的倚在一旁,关切的望着温柔。

鱼粥的热气氤氲在温柔的脸上,一阵温暖和湿润。

盛尧山用小勺轻轻舀了,放在嘴边吹了几下,送于温柔面前。

温柔的眼中一阵酸涩,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掉落。

刚才是无双公子给自己上药,这会儿又是六如公子给自己喂粥。

前世不敢想象的场景和最熟悉最愧疚的两个绝世公子,如今齐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又异曲同工的做着相同的事情。

这是梦吗?

如果,这是梦,温柔从此不愿意醒来。

“温姑娘,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疼得厉害?井边湿滑,以后可要小心呐!”盛尧山轻声慢语的安慰着。

井边湿滑?

任越的眼角轻轻挑动了一下。

盛尧山,难不成之前温姑娘告诉你说,这是在井边不慎失足跌的?

恐怕你做梦也没想到,这伤全是拜你那妹妹所赐吧!

任越心中暗暗嗤笑。

温柔轻轻的摇了摇头,盛尧山伸过手去,用衣袖轻轻拭擦着温柔脸颊上的泪痕。

看得任越一时心中不快,随手递过一只干净的手帕,不言不语的依旧是站在一旁。

一勺鱼粥入口。

温柔的脸上一阵越过高山大河的悲壮。

鱼粥缓缓的含在口中,温柔慢慢的反转着自己的舌头,很是艰难缓慢的下咽着。

“好吃吧?”盛尧山轻声问道。

温柔默不作声,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多吃点,这鱼粥吃了对你的身子恢复可是大有帮助的,来,慢点吃!”说罢,盛尧山再次举起了勺子。

满满一大勺的鱼粥,就那么硬生生的置于温柔的嘴边。

温柔的喉咙上下动了一下,缓缓的张开嘴,却只是小口的吃了勺中的半勺鱼粥。

依旧是抿着嘴,满满的咀嚼着。

这次脸上的表情已然不是越过高山大河般的悲壮,陡然有些想要哭的感觉。

“好吃吧?来,把这一碗都吃了,外面还有一大锅呢!”盛尧山再次将勺子伸入碗中。

正文、262 术业有专攻

“不要。”温柔突兀的应了一声。

方才想说话时,嗓子里全是灰靡,心有余而力不足;此刻,一勺半鱼粥入口,湿润的粥水已是打开了温柔的喉咙。

想都没想,直接就喊出了此刻最想说的一句话。

“不要?!”盛尧山怔住了,满满一勺的鱼粥瞬间停顿在半空中。

任越斜斜的倚在一旁,轻微的扯了扯嘴角,露出坏坏的笑意。

想来,他早已从温柔的脸上,读出了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温姑娘,再吃些粥吧,吃了身子好恢复得快!”盛尧山依旧是没明白,还以为温柔是刚醒,吃不下。

“不要。”温柔的声音虽然有些尴尬,可依旧是果断坚决的拒绝着。

“不要?!”盛尧山彻底懵了。

“盛尧山,你就别为难温姑娘了,好歹人家也是刚刚苏醒,再被你那难吃的粥给弄得昏迷过去,我可不保证温姑娘下一次醒来是什么时候了!”任越狡黠的笑着,伸手过来便要拿走盛尧山的粥碗。

“任三,你什么意思?!”盛尧山噌的一下站起了身,如果不是手中拿着粥碗,早就一拳打了过去。

此刻,盛尧山的手正紧紧的握着那只粥碗,丝毫不让。

“呵呵,难道你还不明白?温姑娘说得已是清清楚楚,你这粥难道你自己都没尝过吗?”任越见状,收回了手,再不和盛尧山抢夺,只是嘲讽的笑道。

“这鱼粥最是清甜可口,鱼肉又是细滑,我们府上……”盛尧山一边说着,一边将信将疑的将勺子放入口中去品尝。

就在这一勺粥刚进口,突然!

盛尧山再不和任越争吵,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

呼之欲出。无法控制!

待再次回来之时,手中早已空空如也!

方才那一口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粥米干硬不说,那鱼片更是腥气难忍!

还有一些小刺在其中。让人口中尴尬,胃中翻滚!

温姑娘,她究竟是如何做到将那一口半吃下的……

盛尧山此刻,真是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

明明是想煮碗粥,好好照顾一下温姑娘,不曾想却是弄巧成拙!

“温姑娘,真是抱歉,尧山太笨了,连碗粥都煮不好……”盛尧山堂堂七尺身材,魁梧伟岸。此刻声音小的却像只蚊子。

“自己吃了?”任越依旧斜斜的倚在床边,似笑非笑的问道。

“唉……”盛尧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吃,只是粥米的火大了些,鱼肉要去刺再炒熟。不过盛将军的刀功却是极好的,想那鱼片滑软,竟能切成如此的薄片,实在是让小女子佩服!”温柔此刻也是被面前这俩一唱一和的绝世公子给逗乐了。

忘记了刚才的死里逃生,忘记了手臂上的伤痛,甜甜的笑着。

“温姑娘,你就别再笑话尧山了……”盛尧山的脸腾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那哪里是什么刀工极好?那是他的枪法好!用武术的技巧去削鱼片……也就只有那鱼片能入眼了!

“盛将军。厨房不是被烧了吗?你是如何煮的粥?”温柔笑问道。

“喏。”盛尧山呶了呶嘴,抬手轻轻一指。

半开的窗户外,节竹林下,一只红泥小火炉,一只砂锅,还有剩余的一尾鲜鱼正挂在树枝上。

“呵呵。方才是你们二位将小女子救出的吧?二位公子稍等,小女子去去就来。”温柔望了一眼窗外,又深情的忘了一眼面前的任越和盛尧山,缓缓的掀开了被子,轻快的下床了。

“温姑娘。快躺下,你才刚醒,这是要做什么?”盛尧山急了,连忙伸手去阻拦。

“盛尧山,温姑娘无碍的,她既是要起身,就随了她吧,活动一下也好。”任越伸手阻拦了盛尧山的手。

“可是……温姑娘有伤……”盛尧山似乎还是满心担忧。

“那你去帮她就是!”任越淡淡的说道,面色上流露出一丝不愿和不快!

“也好!”盛尧山想了一想,旋即随着温柔快步出去了。

便在出门转身的一瞬间,温柔回过身来,冲着任越微微的点头,眉眼间充满了笑意和感激。

任越缓缓的扶着床边坐下,心中各种不是滋味。

这本不是他的原意。

只是他的脚……

见他二人都出去了,任越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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