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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玉门-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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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签筒沿只到签身的一半,叶流西看得清楚,签身上确实都没字。
  她也无所谓,抬手就要一把抓三根,钱老太太及时阻止她:“要有先后,第一卦是签词,第二卦是解语,第三卦是补救。”
  昌东奇怪:“什么叫补救?”
  “老天不会把你的路封死,万一是不好的结果,总得说个补救的法子。”
  叶流西哦了一声,依次抽出三根,签老太太把三根签按顺序放好,又提起那把银壶,送到她面前。
  壶盖上的那条蛇舒展身体,慢慢昂头,居然是活的。
  签老太太微笑:“银蛇吮血一滴,天签显字三行,放心吧,像是被蚊子叮一下,不疼。”
  叶流西很警惕:“这蛇没毒吧?”
  “我说了,它是银蛇。”
  叶流西伸了食指过去,银蛇垂下头,在她指腹上吮了一下,瞬间又盘回去。
  确实不痛也不痒。
  签老太太两手持壶,上下晃了晃,壶身一倾,淡红色的水道直击第一根签面。
  但说来也怪,签面平滑,却没有一滴水外漏,都颤巍巍积在了签面上。
  签老太太凝神细看,昌东注意观察赵观寿:他垂下的手略微收拢,不自在地舔了一下嘴唇,像是也很在意天签的结果。
  “流西小姐记好了,你的签词是:金堆翠绕一身孽。”
  叶流西说:“哈?”
  金子和翠玉她都喜欢,但那个“孽”字,听来好不吉利。
  赵观寿眉头皱起,目光闪烁不定。
  签老太太不回答任何人,重复先前的动作,第二根签面水光烁动时,她说出第二句话:“流西小姐这一生,什么都得到了,什么都得不到。”
  叶流西忍不住:“得到就是得到,得不到就是得不到,一会得到一会得不到,是什么意思?”
  赵观寿反眉头略有舒展。
  签老太太继续,倒至第三次时,银壶刚好倒完。
  “都在流西小姐一念之间。”
  叶流西说:“你这就……测完了?”
  说话的反而是赵观寿:“签老太太辛苦了。”
  又转头看叶流西:“测完了,流西小姐可以回去了。”
  叶流西还想说什么,昌东过来拉她:“走吧。”
  ——
  最怕就是这种模棱两可不尽不实的说辞,叶流西被昌东带着走,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签词,下台阶时,忽然站住。
  “昌东,那女人说我这一生,什么都得到了,什么都得不到,什么意思?是说我竹篮打水一场空,到最后一无所有吗?”
  昌东说:“那就是个算命的。算命先生的伎俩,讲你两句好的,又讲两句不好的,再说两句似是而非的——得到得不到,爱恨,生死,往左往右,买米买面,都是一念之间,听听就好,太在意就不好了。”


第79章 无字签
  回到住处,丁柳她们还没睡,都在等无字天签的结果。
  意见分了两派。
  丁柳嗤之以鼻:“算命先生都这样,从来不把话说明白,有句老话叫‘有钱就是有孽’,我西姐都金堆翠绕了,可不得有孽吗,至于后一句,纯粹屁话。干什么不是一念之间啊?”
  高深也说得很审慎:“我爷也当过算命先生……”
  他爷还真是个多面手。
  “我爷说,忽悠客人,就是要说得模棱两可,听起来像好,又像不好,像能成,又像不能成,可以往死了说,也可以往活了解释,所以吧,这个结果,还真没什么参考价值。”
  只有肥唐逆时势而动,如同迷信官方一样,他对名号有着执着的信任:“但是人家叫‘天’签呢,都不是一般的木头签子……”
  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如同水头断了流:丁柳瞪他他无所谓,但是昌东瞪他,他还是有点忌惮的。
  ……
  昌东赶人去睡觉,自己最后一个洗漱,冲了澡出来,客厅的灯都关了,他一边拿毛巾擦干头发一边打开房门。
  触目所及,吓了一跳:叶流西正坐在他床上,脸色阴得很,还翻了他一记白眼。
  昌东说:“……我欠你钱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叶流西说:“我有事问你。”
  “你说。”
  叶流西第一句话是:“那个无字天签说……”
  昌东心里叹气:她还在纠结签词。
  “说我什么都得不到,我想了又想,那些身外之物,没了也就算了,但是你呢?你跟哪个女人跑了?”
  昌东看了她半天:“流西,不兴这么超前的吧?人家都是秋后算账,我这春天刚栽下小树苗,你就跑来质问我秋天的果子为什么不甜——我怎么知道?”
  叶流西说:“道理我懂,但是签词这么说了,就要防患于未然,有些事得事先说清楚:我这个人呢,万事不喜欢强求,你想走就走,我绝不拦着……”
  昌东说:“就是要腿是吗?”
  叶流西伸出两个手指:“两条。”
  “怎么还翻倍了?”
  上次不是一条腿吗。
  “你亲过我了。”
  昌东看了她好一会儿:“行吧,但做人要公平,如果是你跟人跑了,你留什么给我?”
  “……头发?”
  话没说完,腰间一紧,昌东站起身子,几乎是把她搂离了地往门口走:“走走走,看到你我头疼。”
  到门口时,他把她推出去,砰一声关上门,黑暗里,叶流西笑岔了气,倚着门滑坐到地上,觉得自己答得虽然不要脸,但是妙极了。
  正想爬起来,门又开了掌宽的缝儿。
  转头看,昌东正蹲下身子,他在灯的光里,她在暗的影里。
  叶流西说:“怎么了?”
  昌东伸出食指,指腹在她下巴颌儿上轻挠了一下,像羽毛轻蹭:“放心吧,我栽给你了,不会跟别的女人跑的。”
  说完,手上一带,门又撞上了。
  叶流西脖子上那道酥痒劲儿刚上来,正想对他耍个流氓,忽然之间被硬生生截断,心里头像是百只猫在抓——怕惊动肥唐他们,又不敢砸门叫门。
  她额头抵住房门,五指内扣,指甲在门面上哧拉挠过。
  总有一天,她要挠在他身上。
  ——
  第二天早上,肥唐照例起来练刀,眼角余光瞥到又有人进来送饭,脸色一沉,正要甩过去一个脸色,定睛一看,原来来的人里并没有阿禾。
  肥唐悻悻的:居然没来,害他浪费表情。
  早餐挺丰盛,米粥浓稠,煎饺油亮金黄,各色荤素小菜上了十来盘,基本都是切丝切片,可以拿薄薄的荷叶饼裹着吃,叶流西无意中碰掉了筷子,俯身去捡,视线过处,忽然看到昌东踢了高深一脚。
  叶流西坐起来。
  昌东低头喝粥,若无其事,高深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筷子拈起了又放下。
  顿了顿,终于鼓起勇气:“丁柳,我有话跟你说,请在场的各位给我作个见证。”
  高深一直叫她“小柳儿”,从不连名带姓,丁柳先是奇怪,再听到“给我作个见证”这种话,又躁又窘。
  当众表白这种事,要看双方是否情投意合,这样剃头担子一头热,没眼色,只会惹人嫌恶好吗?
  她碗一推,凶声恶气说了句:“吃你的饭吧!”
  高深犹豫,昌东咳嗽了一声,筷子又拈回一个煎饺。
  叶流西估计,桌子底下估计又暗潮汹涌了一次,因为高深身子轻晃之后,又说话了。
  “七爷曾经跟我说过,等你年纪再大些,想把你嫁给我……”
  肥唐一嘴的粥都喝漏了:啥玩意儿,还有这种事?包办婚姻?
  “我当时觉得挺好的,但是现在吧,我也想通了,这种事情,得你情我愿,旁人硬撮合,是撮合不来的。”
  好像跟自己想的有点出入,丁柳有点怔,继续听下去。
  “我回去之后,会跟七爷讲明白:咱们不合适,硬拉扯对谁都不好,你放心吧……就这个,大家吃饭吧。”
  说完最后一句,额头上都渗汗了。
  丁柳愣了半天,才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哦。”
  她低头拿勺子搅粥,勺子也像是遭了水打墙,在碗里转啊转的,找不到出路。
  ——
  吃完饭,昌东到院子里透气,以他稀薄的花木知识,大体认得出种的都是梅树,虬枝屈曲,很有观赏价值,就是根部那一圈的土壤看起来怪怪的,跟乌龟壳似的。
  他蹲下身子,拿手在那片龟纹土上敲了敲。
  居然铿铿作响,地底下忽然冒起一个乌龟头,脖子伸得老长,和他对视了一眼之后,又慢慢缩回地下。
  昌东有点僵,手还保持着敲龟壳的姿势,顿了顿听到李金鳌嘿嘿笑,抬头看,他就在不远处喂鸡,估计目击了全程。
  昌东说:“这个是……梅树?”
  简直匪夷所思,梅树底下长乌龟?还是活的?乌龟不是长在水里的吗?
  李金鳌说:“你才发现呢?我住进来头一晚就注意到了,这些梅树的枝干都扭曲得跟游龙似的,叫龙游梅,宋朝的时候,有个文士叫张功甫,他总结说,赏梅一定要有相称的景色,他给举了四种,分别是:澹阴晓日、薄寒细雨、轻烟佳月、夕阳微雪。”
  “这院子里种的,文雅点叫龙游四品,俗名叫龟背蛇梅,拿这‘夕阳微雪’来说,开花的时候,哪怕是晚上、不下雪,这梅枝上也会积起微雪,梢头上挂一轮夕阳。”
  昌东说:“那这薄寒细雨,意思就是大晴天的,这株梅树上都会下小雨?”
  李金鳌猛点头:“可不是嘛,而且开花之后,这乌龟就能出土了,可以托着梅树爬来爬去,你懒得过来看,它自己爬去给你赏,跟流光一样,也是《博古妖架》上册的品种。”
  昌东站起身。
  倒还挺有意思的:世事无绝对,一说起“绝妖鬼于玉门”,就总觉得关内一片妖行魔走天愁地惨,倒真没想过居然也能有这样的雅趣玩意儿。
  忽然听到叶流西叫他:“昌东。”
  回头一看,她已经到了跟前,说他:“你可以啊。”
  昌东知道她指的是高深的事:“没帮什么忙,就是柳七说媒的事,始终是两人中间一块拦路石,帮着挪了一下,以退为进。接下来,看两人缘分吧。”
  别人感情的事,他也不喜欢多作搀和。
  叶流西嗯了一声,总觉得还有什么事忘了说,过了会终于想起来,脸色一沉:“你昨晚为什么开门只说一句话,又把我关在外头?”
  当她好欺负吗?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昌东说:“我调戏你啊。”
  这解释……居然挺合理的。
  叶流西咬牙:“有本事你来真的。”
  昌东说:“好啊,约个时间,我奉陪。”
  叶流西挑衅似地看他:“好啊,就今晚,我给你留门,别不敢来啊。”
  昌东回答:“你别不敢开门就好。”
  两个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让谁,正僵持间,肥唐从身侧飞窜而过,带起一阵劲风。
  抬眼看时,他都奔到院门口了。
  叶流西问他:“干什么去?”
  话说到一半,人影已经不见了,只余声音袅袅飘进来:“我看碗去。”
  也是心大,黑石城这么人生地不熟的,他居然敢一个人出去,都不说拉高深陪一下,叶流西眉头皱起,倒是昌东说了句:“放心吧,羽林卫会派人监视的。”
  ——
  肥唐刚到羽林城门口就被拦下来了,理由是:要向上头汇报一下。
  一汇报不要紧,招来了阿禾。
  肥唐那白眼翻的,都快看不见眼珠子了:“你怎么又来了?”
  阿禾也鼻孔朝天:“你以为我想来?这是赵老先生交代的,你们出来进去,我们必须都得跟着。”
  肥唐嫌弃她:“那也别给我派个小白鸽啊,我要制服上有鹰的!”
  那种的,肯定打架厉害,会让他有安全感。
  阿禾说:“猛禽队都是保护有身份的人的,你就这档次,我来都是抬举你了,不要拉倒,我走了。”
  她作势要走,门口的守卫脸又拉得跟个晚娘似的,明显没人陪同不让出,肥唐说:“哎哎,那就你吧。”
  就当她是张门卡好了,到了市集,人多拥挤,他再把她给甩了!到时候赵观寿就会狠狠训她,说不定还要扣工资——也算是出了他一口恶气了。
  肥唐觉得自己真是聪明。
  进了西市,他故意磨蹭,兜兜转转,偏不说自己要去哪,还专凑一些很无聊的热闹,书摊上一本讲做菜的书,他都能翻得乐不可支的,又围观了一回摊主打架,最后跟一个支摊卖馄饨的争执小葱是撒进锅里好还是撒进碗里好。
  阿禾无聊得都打呵欠了,擦了擦眼睛,又活动了一下脖颈,然后转头看不远处的店面……
  肥唐拔腿就跑。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要快过阿禾,就是胜利。
  阿禾大叫:“肥唐,你给我站住!”
  太小瞧他智商了,他为什么看中那个馄饨摊?就是因为地理位置好、人流大、拐个弯就能进另一条商铺街,而那条街的店面都有前后门两个出口……
  一通七拐八绕,阿禾就不见影了。
  肥唐得意洋洋,又脚步匆匆,不一会儿就赶到了昨天的那家瓷器店,一见老板,双目放光:“那个鸡心碗……”
  老板满脸堆笑,从柜台后头捧出一个小木盒来,小心翼翼放到玻璃柜面上:“我回去检查过了,一点磕碰都没有,兄弟,不是我吹,你整个西市逛遍了,都未必能找到这么好的货……”
  这不是他平时忽悠客人的台词吗,看来关内关外,坑蒙拐骗一个套路,肥唐满口答应:“我先看了再说,价钱好商量……”
  刚掀开盒盖,身后忽然传来阿禾怒气冲冲的声音:“肥唐,我看你是想死!”
  几乎是与此同时,有褐红色的烟气从盒子里喷涌而出。
  ……
  上次,在红花树旅馆的地下车库里遇袭时,他拼命拿盖毯去堵破窗,生怕嗅到一点,就会有不良反应。
  现在,他终于有第一手的感受记录了。
  没有味道,但喉咙受刺激,酸痛,双目不断流泪,流着流着,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更可怕的是,会做怪梦。
  梦里,镇山河奸诈地对着他笑,腰间插一柄不锈钢的汤勺,再然后,两只鸡翅膀捧起一口倒扣的大粥锅,一把将他罩在了里头……


第80章 无字签
  肥唐醒过来。
  地牢、晚上、身底下垫的是草席,黑石的墙壁阴冷渗水,铁栏外放一张矮木桌,桌上有个带玻璃罩的煤油灯,罩子被熏得一片油黑。
  这是被绑架了吧?
  肥唐居然不觉得很慌,一路怕死怕妖,情绪酝酿得太足,哭嚎滚爬的狼狈样都在脑子里预演过好几次了——真事到临头,反而有种“不过尔尔”的感觉。
  他脑子昏沉沉的,一转头,吓得“啊呦”一声。
  是阿禾,抱着膝坐在草席上,正一脸哀怨地看着他,这也就算了,关键她一个眼窝乌青,估计是被拳头砸的。
  肥唐差点笑出来,但看阿禾的脸色,笑了估计要被她打,他故作严肃:“你怎么来了?”
  阿禾说:“你说呢?”
  不用说了,肥唐大致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大概是为了救他吧,然后双双被擒。
  他探头朝外看:这个地牢不大,有道楼梯通往外头,出口处是块盖板,估计外头挂了锁。
  肥唐莫名其妙:“谁啊?谁暗算我?蝎眼?”
  阿禾嗯了一声。
  肥唐说:“……你不是挺能打的吗?”
  阿禾没好气:“你没看到我衣服上的羽标吗?鸽子,主报信,盯梢,我又不是猛禽队的,再说了,那些人有备而来,我打不过怎么了?”
  肥唐后悔:“我就应该把我们老高带出来的……”
  也不对,阿禾说了对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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