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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修的推理书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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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卢乾一憎恶地大叫一声,“即使如此,江律师你也不能证明我没有杀死我父亲啊。”
真是有够混乱的,竟然出现了犯罪嫌疑人要求自己的辩护律师证明自己无罪的这类千古奇谈。我看到一旁身边偷笑的张刑,不禁也哑然地和着他苦笑起来了。
“好了,我们等了半天的老狐狸终于来了。”张刑捅捅我的肩膀,让我去看楼下的出租车。果然胡一非正一边抓着他的行头,一边从车门里探出他那张可怕的脸蛋。
“OK。”我敲了个响指,“现在我们不妨去听听卢良先生委托的调查员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有用的情报。”
本来就是一张并不俊郎的脸,此时又加上疲劳的装扮,胡一非看上去就更加的吓人了。龇牙咧嘴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大口啜饮起端上的茶水,一边迫不及待地问道:“卢良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什么时候死的?”张刑跟了一句,装作气乎乎的样子回答他,“我还想问你呢?据我们所知你四号曾见过卢良,是吧?”
“对,因为他委托我办的事有了些紧张,所以我来向他报告一声。”
“你什么时候走的?”
“五点不到吧,我赶那天晚上到沈阳的飞机。”
“哦?那么你离开时,卢良他还活着啦?”
“喂,老张你什么意思?”稍稍显得有些激动的胡一非把手一挥,嘟囔道,“算了,你们这些警察就是这样。是的,我和他说了大概十几分钟的话,然后他给了我一些旅行的费用,大概有五千块钱,接着我就离开了。我走的时候,卢良他还活蹦乱跳着呢。”
“呵呵……”我满意于这个说法,事实上我相信他的话。我在根据已知的证据进行了推论后,唯一缺少的拼图就是胡一非的故事,“那么胡大侦探说说你的事吧。”
“大侦探?”他讥诮地笑了一下,“网维啊,你这是扁我还是损我?在你的面前,我哪能敢妄称侦探两字啊。”
“喂,胡一非。你这是扁我还是损我?”我反唇相讥,惹得一旁的刘大名不住地对我俩射白眼。
“查人这件事可真不是好差事啊,尤其是查一个几十年前失踪了的人。卢良那个女人,原来是绍兴一个乡绅的女儿,名字叫伍灵。她父亲死后,继承了遗产去到上海。然后在醉生梦死的上海滩认识了卢良,他当时是国民党上海驻军的一个文职官员,凭着家世和一些文采在军队司混。两个人认识后,迅速建立了恋爱关系,并且马上结了婚。婚后伍灵也怀上了卢良的孩子,可就在这个时候,解放战争进入了末期。三大战役结束,渡江战役开始在酝酿之中。惶惶中的卢良将妻子送到了她老家绍兴后,驻守上海。接着就是我们所知道的,渡江战役结束,南京、上海相继解放,卢良跟着溃逃的国民党军队逃到台湾,将他的新婚妻子和从未见过面的孩子留在了大陆。”
“那么你的调查如何呢?”张刑感兴趣地点上他的第四根香烟,“他的那个孩子在东北吗?”
“不,我没有找到。”胡一非懊恼地向张刑也要了根香烟,“伍灵在文革中被斗死了,卢良的那个女儿也被下放到东北某个野猫不拉屎的鬼地方劳动改造。但是在那个地方,我没有找到下面的线索,只有一个传说,那个女孩——好像是叫爱中什么的,在那村里被人强奸怀了孩子。等那个孩子生出来后,那对母女就消失不见了。有人说是她抱着孩子自杀了,也有人说是她悄悄地带着孩子回老家了。但是证据,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说法。我在那调查不出新的东西,只能回来了。本来是想把这些告诉卢良的,没想到却……”
胡一非将吸完的烟蒂狠狠地按在烟缸里,然后站起来拍了拍裤腿,问道,“老张,有查出什么线索了吗?你们是不是已经有疑犯了。”
“当然。”刘大名插嘴道,“卢……”
“胡一非。”我打断了那个鲁莽刑警的说话,这个时候可不是给他扯谈的,“卢良先生叫你查找他的亲人,可有什么线索,我的意思是说有没有什么指认的信物?”
“哦,这个啊。你不说我忘了。卢良那天给我看过一个金手镯——就像《木乃伊》里面那种古埃及的金镯子。他说他曾送给了他老婆两只一样的手镯,也就是说有这个手镯的认一定和他有关系。”
“是不是就是这个手镯。”我将卢良的那手镯再一次拿出来给他看。
“不错,就是这个样子的。哦,你们已经搜查过他的东西了。这是从他的书桌抽屉里找到的吧?”
我点点头,胡一非也感到很满意地说,“这可是他宝贝啊,我就亲眼见他从抽屉的最下面拿出来,只给我看了一眼,又就急急忙忙地放回去了。那谨小慎微的样子,我若不是事前已经收过他的定金,我说不定会把他当成个悭吝人。”夸张而刺耳的大笑,将我的思绪推向了迷雾的深处。
“老狐狸啊。”张刑附和着笑了几声,说,“你可知道我们可在这个房子里找到了两只这样的手镯。”
“什么?”调查员同志突然惊讶地张大了嘴,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该不是说这个屋子里还有人拥有这样的手镯吧?”
“就是这样。你可知道,卢乾一的未婚妻手上就戴着这么一个一样款式的手镯。”
更加惊讶的表情呈现在他的脸上,还有一丝莫名的冷汗从他的额边淌了下来,“难不成卢良那未来的儿媳妇就是他的亲生孙女?天哪,这太疯狂了。”
啪。被他这样的话语一惊,也不顾张刑和小泉如何再向他说明卢乾一其实不是卢良的亲生儿子这么回事。我的脑中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还没有走到山穷水复的地步却已经柳暗花明了。
“胡一非,你能不能回忆一下,那天你在楼上的书房会见卢良的时候。他书房里的窗帘是怎样的?”
“书房的窗帘?都拉开着呢。”胡一非这样回答我说。
“你确定都拉开着?我是说南面的窗户和东面的落地窗台的窗帘?”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啊。”胡一非有点顽皮般地噘起嘴,“那天那时候刚下过雨,空气又冷又阴的,我还被从阳台吹进的冷风吹得直打喷嚏呢,我不可能记错的。那天的窗帘,绝对都拉开着,窗户也打开着。”
“哈。”我振奋地站起来,得意洋洋地伸出我的右手食指,“好了,现在——一切都清楚了。”
没有法官,没有检查员,没有陪审员,没有法警,没有旁听……只有四个警察,三个涉案人,一个私家调查员,一个律师,一个“无业游民”,但这里将要开始的却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法庭审判。我作为这场审判的中心者,站在书房的中心,开始了我滔滔不绝的演讲。
“在这里,我首先要说的是,半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案件是一个悲剧。是一桩有历史、谎言、憎恨、误会以及爱交织在一起产生的悲剧。这出悲剧的受害者是我们所知的卢良先生,而制造这出悲剧的参与者却是住在这个屋子里的每一个人。”我的话声音并不响,也不严肃,但起到的效果却很明显。笑,嫉妒,彷徨,恐惧,迷惘的眼神交织在一起,将我定在这张网的中间。
“网维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卢乾一依旧带着那种不合作的神情问我说。
“当然知道了。我知道你在这个案子中不是凶手,你说了谎,而且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说谎。我现在可以十分确定地说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和杨宝宝小姐左手的手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三张脸同时变色。极其恐惧的卢乾一颓然地倒坐在他的沙发上,轻声地低吼道,“不!”
“怎么,网维先生难道已经找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卢乾一他不是杀死他爸的凶手了?”
“哼哼……这个说法可是错了。”我冷笑着纠正刘大名道,“我们法律遵循的可是无罪推定原则。难道法官还没有定他有罪,刘警官你就想定他有罪了?”
“难道他无罪?”他还要这么说,这一下可使小泉生气起来了。
“他当然无罪了。”小泉忿忿地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首先在这个案子里面你们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有的仅仅是卢乾一的口供;其次你们所拥有的物证——那个从南阳台上找到的带有卢乾一指纹的空药瓶——根本无法用来证明你们的推论。就如同我一开始所指出的一样:如果卢乾一真是预谋杀死他的父亲,他何必将本已清空的药瓶再多此一举地扔到阳台上;但如果是临时起意的杀人,则在动机上面又有不合理之处——我们从卢良的遗嘱就可以知道,卢乾一开始就知道他父亲将财产分为两份,又何他来怕卢良修改遗嘱,减少自己的遗产,而杀死他呢?综合以上两点,这个案子现在无论是说他预谋还是说他临时起意,都没有足够的证据来断定他有罪。相反这两种说法都充满令人不解的疑点,根据疑罪从无原则,我们自然认定卢乾一无罪,他不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
坐在下边的胡一非鼓起掌来,刻薄地对着张刑说,“嘿嘿……还算我离开警队得早。要不然像你张刑这样,碰到这样女律师,你能赢得案子才怪呢?嘿嘿……”
“好在我和江律师合作的案子比对抗的案子多得多。”张刑晒笑起来,“江律师,我记得你办案的名言是:替委托人最好的辩护就是找到真相。”
“不错。”
“那么你们说说本案的真相又是什么呢?”刘大名不服气地挑衅说,“你们口口声声说已经找到了真相,那么就给我一个可以带上手铐的犯人吧。”
“真相么。”我眯眼瞟了他一眼,慢慢地说,“只要你有耐心,你就能听到这整个案子的是非曲折。就像刚才小泉向大家所说明的一样,卢乾一在这个案子上不可能是杀死他父亲的凶手。但是他却承认自己是真凶,他在此案上说了一个明显的谎言。为什么?我们必须问一个这样的问题,他为什么要说谎?是出于被迫的无奈承认了罪名,还是出于保护某人而故意担下了责任?我们没有找到卢乾一被迫认罪的证据,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可以确定卢乾一是为了保护某人而承担了杀人的罪名。那么他这个想要的保护的人是谁呢?很显然在这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也就是他的未婚妻杨宝宝——杨小姐。”
“是杨宝宝杀死了卢良?”若不是事前被张刑严厉的眼神瞪着,刘大名差点一跃而起。
“耐心。”我又重复了那个词,“我只是说卢乾一为了保护杨宝宝而撒谎,并没有说是杨宝宝杀了卢良。因为在案发现场的地上看到未婚妻的手镯,所以认为是自己的爱人犯下了杀人的罪行。卢乾一犯下的正是这样的错误,当然换了其他人也会同样的这么认为。”
“你果然都知道了。”卢乾一这么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宝宝她没有杀死我父亲。”
“我知道。如果说是她犯下的命案,她会把这个手镯留在案发现场吗?不会的,任何一个头脑正常的人都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那么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有人故意把杨宝宝的手镯扔在现场,嫁祸她呢?”胡一非问。
“不,我也不这么认为。事实上我觉得应该是卢良看到那只手镯而亲自拿着走回的书房。我们可以想象一下,一个正在苦苦找寻自己几十年前失散的亲人,突然看到了当年留给亲人们的信物,他的心情会怎样?”
“当然是激动万分。”胡一非继续接我的话,“难道你的意思是卢良因为突然看到了这个手镯,意识到自己正在寻找的亲人就在这座房子里。于是太过激动而发了心脏病?”
“是的,这是一个诱因。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这个手镯当时应该是掉在卢良写字台和转椅之间的地板上。卢良死时左手是下垂的。”
“不错。是的,网维先生你推理的一点不错。”卢乾一突然间来了精神,“这么说的话,我父亲真的是因为突然发病去世的啦。”
“可能,但是我并不满意这样一个简单的结果。这里面应该还有其他的隐情,不然就不能解释拉起来的窗帘和那只空药瓶。到底是谁把药拿走了,是谁拉起了窗帘?”我这么一边重复地问着,一边仔细环顾那些人。他们疑惑,他们惊恐,终于有一个人跳了起来。对我大声叫道。
“是我,是我把药拿走的,也是我拉上了窗帘,还是我杀死了卢良。”
“什么?是你,怎么会是你?为什么??”那些人出了小泉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真是太缺乏常识和想象力了。
“为什么,很简单啊。因为王小中拥有塞克赫米特手镯。”我说。
“塞克赫米特手镯?”
“对。古埃及神话中的复仇女神,和巴斯特、那夫姆特同为一组的三联神之一。如果我们仔细研究卢良抽屉里那只放手镯的盒子,就会发现,那个盒子里原本就应该放入三只手镯的。这也就说明了,站在我们面前的王小中女士应该就是卢良的亲生女儿,杨宝宝的亲生母亲。”
缺乏想象力的人用各种奇怪的表情望着我,似乎我刚才说的是选自《天方夜谈》的哪篇故事。
“妈妈?”杨宝宝更是愕然地跳了起来,钉在地上,死死地盯着王小中看,接着又将脸面转向窗外,不再看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人。
她不敢也无法相信摆在面前的事实。
屋子的里的空气沉静起来,刘大名几次想开口捅破僵局,但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他局促不安地看着张刑,想让他说句话。
“网维啊。”张刑不负众望地开了口,“我想如果你的推论是正确的话,那么那个抢走卢良药瓶,和拉上窗帘都在阳台上的人就是王小中啦。王小中女士,你这么做是因为想要复仇吗?”
王小中不理睬张刑的话,闭紧嘴巴,默不作声。
“这样的说法,也有逻辑上的不合理之处。”我继续我的推断,“我认为王小中并不是为了复仇采来到的卢家。我们知道像卢良这么拥有大量财力的人,委托了胡一非都没有轻易找到他的亲人。更何况王小中,她又有什么能力找到她亲生父亲的踪迹呢。我想王小中之所以到了卢家做保姆,是追随她的女而来。也就是说这么多年来,王小中虽然抛弃了她的女儿,没有尽到一个作为母亲的义务,但她却躲在暗处,时时刻刻看着她的女儿。”
“真的吗?”杨宝宝转过头来,再一次地盯着王小中的脸看。那个女人很是愤怒地转过脸来,对我骂道:“网维先生,你是个混蛋。”
我耸耸肩膀,表示无可奈何。虽然我心里明白王小中不愿让杨宝宝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母亲,但是此时此刻我缺不得不把这些层废纸捅破。
“王小中虽然抛弃了她的女儿,但是她却爱着她的女儿,所以她跟着杨宝宝来到这个地方。本来她想掩饰起这些默默的在一旁关照她的女儿,但是那一天,不同寻常的事情却发生了。杨小姐洗澡时留在盥洗台上的手镯变成了这场悲剧的导火线。卢良先生偶然在盥洗台上发现了这个手镯,意识到自己正在苦苦寻找的亲人就在自己的身边。这个时候是激动万分,而接着王小中也知道这件事。好了发挥一下你们的想像力,王小中突然知道卢良先生就是她女儿的外祖父,也就是她自己的亲生父亲,她会怎么样?仇恨、爱怜、惊诧、恐慌……”
“恐怕一时间所有的情感都是混杂在一起了吧?”胡一非说。
“那么,到底是哪一种情感促使她和卢良争吵呢?王小中一直守在她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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