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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山阴阳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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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来：“这里离苏雅的病房不远，也不知道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过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对了，金静和她爸待会儿也会过来。”
苏娅点头。
秦阳出门，很快就到了伤了眼球的苏雅那个病房。
刚准备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生激烈的争吵声。静下来仔细一听，哪儿是什么争吵声，另一个声音是徐诗雯的，两人在讨论一些他完全不懂的医学方面的话题。
一个说什么不对，啥啥啥不能用来做体细胞诱导成为干细胞的诱导剂，这从理论上就无法成立，这样的尝试是无谓的。就算成功诱导回去，到时候那个干细胞周围的酸碱性还是会破坏干细胞的下一步分化。
另一个说她没有听明白自己的意思，用这个诱导剂，但是有其他的条件和步骤……
一时间，秦阳有点不知道这悬着的手究竟该不该敲响这扇门。
他还是敲了。
“进来。”“进来。”
两个女生同时回应。
秦阳摸了摸鼻子，开门进去。
徐诗雯一眼就认出了他，暂时放下手中的纸：“你怎么来了？”
坐在病床上的苏娅眼部还是缠着纱布，微微转过了脑袋：“谁啊？”
“你出事的时候，帮忙叫老师的，你忘了？”
苏雅当即点头：“原来是你，当时谢谢你了。”
秦阳摆了摆手：“没事。刚学校有个师妹住院了，还在等年级主任过来，想到你们在这里，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们在这里讨论医学话题讨论得热火朝天，那我也就放心了。”
徐诗雯咧嘴一笑：“没办法，当初我跟苏雅一起研究这个话题，任务非常艰巨，甚至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要是成功的话，医学就能迈出极大极有意义的一步。可这个课题光凭我一个人的话，我体力倒是再说，脑力吃不消了。反正苏雅现在只是眼睛看不见，脑子没问题，我就来继续压榨她的大脑了。”
“厉害。那我就恭祝你们早日成功。虽然我们不怎么熟，不过要是有什么困难或者麻烦，我很乐意帮忙。”
坐在病床上的苏雅笑了起来：“这么殷勤，是不是想要追我家雯雯呀。”
徐诗雯怪嗔地看她：“胡说什么呢，人家有女朋友的。再说，要追也是追你，我哪有你好看。”
“得了，我现在眼睛都成这个样子了，就不拖累别人了。”
“眼睛受伤怎么了？只要我们这个课题成功，我迟早会让你恢复到最初的模样的。”徐诗雯上前抓住了苏雅的手。
苏娅看上去也不感伤，笑嘻嘻地说：“好呀，我等着你。你最好快一点，不然我七八十岁了你才完成，我恢复视力了也没几天好活了。”
“你这是在小看我……”
秦阳内心再次三次的感慨，学霸们的世界就是不一样。
一般人眼球遭遇重创，怎么着都该有点难过、绝望、消极的过程吧。这儿倒好，自信满满——我会让你恢复视力的；嗯，那你快点。
这心态也太好了。
不过，人家心态好也算是好事，秦阳没有待多久就告辞了。
国家未来的栋梁啊，这架势。感动中国人物再下去迟早得颁给她们倆。
同样都是A大的学生，秦阳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不争气。
再这样下去，人家到时候成为了咱们国内第二个拿诺贝尔医学奖，而同校校友的他，以后别说是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找到。
秦阳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丢脸。
赶紧甩了甩眼前的刘海，把这个想法打消掉。
只要他活着，他就不担心自己会缺钱。天生的技能也算加分项，哥不愁钱花。
……
回到躺着何艳的病房，金父和金静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年级主任也赶到了。
那个年级主任看上去比医学院那个年轻多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跟他们同龄的学生。那个年轻的年级主任从秦阳、医生处了解了事情的大致过程之后，脸也皱成了一团。
她有些为难地看向病床上毫无血色的何艳：“看来只能等她醒过来，我会好好询问清楚的。”
只不过，金静却没有罢休，问了负责何艳的医生不少问题，聊着聊着，话题突然引到了一个比较关键的方向……
金静这一身刑警的衣服还没换下，加上她本身的气场就很强，医生也得老老实实配合回答。
“……我明白了。”
她点着头，从外面走了进来。
直接来到了病床上女人的旁边，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看。
对于她这样的行为，秦阳只觉得诧异。
“怎么了？”
金静没有打理他，还是站在原地，等着病床上虚弱的何艳自行醒来。
苏娅突然开口：“她一直都醒着。”
几乎在苏娅开口的同时，金静突然出手，朝着病床上的人就推出一掌，动作快、狠、准，就像是对付罪犯似的。
稍微一试探，何艳装睡大法当即被揭穿，猛地睁开眼睛。
惊慌失措的眼神如小鹿一般，委屈可怜。看向陌生的警察面孔，她很是无措、慌张……
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被金静一把按在病床上。
“我是刑警。听说你陷入了一场强x案中，我准备明天就去立案，你能不能先跟我讲讲那天发生的事情？”
何艳听到金静介绍自己是刑警的时候，明显被吓了一跳。
“我……我没有……”她慌乱地低头，不去看金静等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看上去异常可怜的样子，就像是被欺负之后惶恐无措的小颗粒。
金静面色平静，尤其是那双眼睛，不带进攻性却让人莫名心悸。
“刚才我询问了你的主治医生，他告诉我，你的子宫壁非常薄，以前打过胎，而且不止一次。当然，这些并不代表了什么，可你最好实话实说，若是真遭遇了侵害，我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第85章 幕后人的较量
听到金静的这话，秦阳挑眉，抬头看去。
打胎……
她不是一直都在表示自己是乖乖学生，只这一次被那什么了吗。
秦阳再次打量起何艳——确实看上去瘦瘦弱弱，比较娇小。这样的外貌确实能吸引不少男人的注意。不是有什么……萝莉控么。
但看她的关键部位，好像也不小的样子。前突后翘，腰肢盈盈一握，皮肤吹弹可破。
秦阳不惜恶意地揣测，眼前这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打算。
这要是装出来的之前那么多戏，秦阳不得不敬她的演技高超。
“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请务必如实告知。”
何艳开始装傻充愣，缩在床上，她的手背上还在输液，也因为她自己不安分的乱动而针头移位，鲜血流出。
她这个样子，是打算装傻到底了？
秦阳看向金静：“看她现在的反应，基本上能让耗子脱离被怀疑的身份了吧。”
很多事情虽然讲求证据，可也有情感逻辑成分影响。
金静看向病床上一言不发的何艳，见她一副不打算开口的模样，心中微微一沉。
“何艳小姐，如果你能配合的话最好……”
金静把她那老套的一番说辞全部说完之后，也不见何艳有任何反应。跟年级主任说过之后，金静决定先回去，明天再正式立案——这事需要有一个立案人，流程得一步一步来。
秦阳和苏娅也就跟着金静和金父一同离开了医院。
刚才那个情况，金父全程围观，并没有任何插手干预的意思。能够看得出，他对自己女儿的行为表现还算满意。
金静自己有代步的小汽车，银白色，很符合她的风格。秦阳也头一回用上了他刚到手的新车，一路跟着金静的车来到了她家。
作为一个普通的刑警，拿着那点工资，金静和她父亲的家并不是特别富裕，地址也已经在三环之外了。
星沉小区十一幢B单元0401号。
秦阳站在这幢楼的防盗门下的时候，抬头往上看去，或许是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天色偏暗，他隐隐觉得，这幢楼有点古怪。
可具体是什么古怪，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来。
虽然现在没有别人，电梯是空着的，可四人还是选择走楼梯上去，在上次遇到鬼魂的地方，金父还特地指出来给他们看。
对此，秦阳只是在原地站了会儿，低头看着地板，而后走着比较古怪的步伐。
来到了0401。
“稍微等等。”
看金静正准备掏出钥匙开门，秦阳突然拦住了她。
“从刚才进小区门口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到这里才明白是什么情况。你们先别开门。”秦阳说着，从他万能的裤兜里掏出一把朱砂，眼眶微微眯起，原本懒洋洋的眼神骤然凛冽，看向门把手。
一把朱砂均匀地洒在了门把手上。
令人震撼的情况出现了。
原本普普通通的门把手突然像是有了生命似的，那朱砂粉末就像是火星，落在它上面的时候，竟然当即灼烧出微微红光，同时伴随着“嘶嘶嘶”的烙印声。
门把手开始扭曲，并且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
连带着他们脚下站着的地面似乎都开始震动。
金静第一反应去扶住她爸，而后面色震惊地看着眼前这完全颠覆科学的现象持续发生。
她去看向秦阳，当看到他面色严肃、镇定，即使是站在晃动的地面上，他却还是能保持淡定的模样，手中的动作速度却不减丝毫。
这个样子的秦阳，认真、果敢、刚毅，看进金静的眼中竟然有点靠谱、有点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实在不解。
秦阳一边保持着手中的动作，飞快捏动着手印，一边飞快又淡定地解释：“看来，之前伯父只是从楼上摔下来，实在是幸运了。那背后操纵的人本事不小。我们现在已经处在鬼打墙里。只要打开这扇门，里面就会有不少恶鬼冲出来。苏娅，保护好他们。”
苏娅点头，迅速出现在金家父女身边。
“我们能保护好自己。”金静下意识说道。
“你们没有阴阳眼，装备上吃亏。不是所有鬼魂你都能用肉眼看到的。”秦阳说完，突然闭嘴了。他的手印完成了，而后一掌拍向那扇门。
原本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了的一个防盗铁门，在被秦阳一掌拍上之后，瞬间表层的铁皮还是往外翻卷，整个门就像是被火烧了一样，开始冒出滚滚浓烟。
门的后背，依稀传来此起彼伏的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或凶猛或尖锐，还有一些尖锐的爪牙在门背上用力刮着的声音，声声入耳，让人听着两腿直打颤。
当火光消失之后，原本普通的防盗铁门之上竟然出现了无数骷髅头的花纹、卷片，还有一些脸，这些脸大多扭曲变形，个个跟蒙克名画《呐喊》里的人物一般。
任谁看到这扇门都会毫不怀疑地相信——它的背后就是地狱。
秦阳一掌逼出原形之后，冷哼一声：“挑衅得很没有水准。乾坤无极，万法皆破，破！”
他直接从裤兜里抽出一张蓝色的符纸，以沾着朱砂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写下一串符文，写完，一把拍在眼前的门上。
突然之间，所有隐约的嘶吼声、刮擦声戛然而止，眼前的一切灼烧着的火门骤然消失——眼前只有一扇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防盗门。
一切恢复得那么快，快得金静还没反应过来。等秦阳转过身来的时候，才低头，注意到地面已经不震动了。
“可以进去了。”秦阳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提醒她道。
“好了？那些东西呢？”金静还有点没有恢复过来。
“该回哪儿就回哪儿了。”
秦阳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慵懒，仿佛对什么都没个正经的样子。
“其实我刚进小区的时候就发现情况不对，不过看那个人煞费苦心引我入局，要是太不给他面子，也不太好意思，所以没跟你们说。”
金静一愣，而后回神，当即气愤起来。
“到底是你们之间的较量比较重要，还是人命比较重要！”
第86章 布置辟邪符
“小静，你又冲动了。”
金父低沉的声音响起，及时制止了金静下一步的行为。
秦阳看着她：“有我在，你们肯定不会有事，我有这个自信，所以才这么做。”
看向秦阳，金父的脸色甚至有些欣赏。
“这么做很好。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爸！怎么这两天你老说他好话。你都不知道他……”金静又被父亲训了话，委屈得不行。
“我怎么了？”秦阳接话。
金静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却只是“哼”了一下，没有回应。
她重新拿出钥匙去开门，在开的时候，由于刚才发生过的事情，她放轻了呼吸，目不转睛，甚至有点紧张。
“放心好了，里面就是你家。”
秦阳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的墙上看着她，嘴角似乎还带着些笑意。
金静感觉自己被嘲讽了。气得差点跺脚，当即也不管什么鬼不鬼的了，一把开门进去。
果然是正常的家。
秦阳脱鞋走了进去。
金家很干净，非常整洁。一眼看过去东西都摆放得井井有条，一目了然，看上去就很舒服。
只不过，在这么整洁简单的公寓里，却有着一个格格不入的东西。
秦阳看到隔离架上正中间放置着的一个防尘罩，里面摆放着一株造型别致的何首乌。这何首乌有两个成年人的巴掌那么大，状似小人侧卧在地。
“伯父，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带来的？”
他直起身，扭头询问金父。
金父看了过来，脸色微微变化，而后大步走了过来：“是这个在作祟么？它是我在云南的时候，解救了一个被迫差点吸了毒的女人。她很感激我，好说歹说非要送我这么大一个何首乌。我这人平时身子骨也挺好，用不着它，干脆就把它罩了起来，放在这里。”
秦阳微微叹道：“它要是能作祟，那就厉害了。这何首乌少说也有三百年以上了，而且还是野生的。能天然长成这个样子的，放在市场上，绝对是有市无价的。”
“这么厉害？可它跟我们最近遇到的鬼……”
秦阳摇摇头：“您把它用防尘罩罩住了，所以它原本可以帮忙对抗鬼魂，却只能看着鬼魂一步步入侵您这家里。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如把它的防尘罩拿去吧。”
金父爽快点头：“我本来就不是很懂这些，看一般贵重的东西都是用玻璃罩罩住的，所以才有样学样。既然不用罩，尽管打开。”
秦阳小心翼翼地把防尘罩打开了。
一股草药特有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
只是闻着，秦阳都能感觉到神清气爽。
直起腰板，耳廓微动，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耳中。那些声音有点像是老鼠飞快爬过天花板，又像是风吹动窗帘纱布……
秦阳放下手中的防尘罩，询问：“有开水么？”
金静那边接话：“有，今天早上刚烧的。”
秦阳朝着苏娅看了一眼：“帮我倒半碗开水，再往里面加自来水，加满为止，然后给我。”
说完，一屁股坐在地上，从裤兜里掏出了一支半短不长的毛笔、一小包糯米、几张空白黄符、一小包朱砂，在面前摆好。
金静凑过来：“你这裤兜里怎么装着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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